公子,求你莫寻死 第31节
☆、第40章
似玉见他站在那处, 直愣在原地反应不过来。
他不开口说话,也没有像往日那样站得那么端正, 长腿微屈靠在门上, 衣衫在微凉的月色下越显清雅别致。
他的视线也不知怎么的,与往日完全不一样, 落在她面上时, 莫名叫她心口慌跳不已,只觉拘束紧张, “道长,你怎么回来了?”这一出口, 似玉才发现自己的声音都有些发颤起来, 在漆黑寂静的夜里格外明显。
沈修止闻言眼帘慢慢一眨, 眼中没有一丝清明,似乎根本没听明白她在说什么。
似玉有些疑惑,走近几步站定在他面前, 便闻到了些许清冽的酒香,这一闻便知是烈酒, 她有一回被萧柏悯喂过一盏,一尝就醉倒了,在笼子里晕睡到头扁。
她不由一怔, 疑惑开口,“道长,你醉了吗?”
他闻言眼眸微闪,似被她话中的那个词叫醒了一般, 眼中恢复了些许清明。
他看了她许久,忽而低头轻轻笑起,笑中多有苦涩,“原来到头来我才是那个笑话……”
似玉闻言只觉一阵恍惚,好像在哪里听过这话,可她很清楚地记得没有人和她说过这样的话,这样的荒凉绝望的语调,她若是听过,绝对不会忘记。
她一时怔忪,完全没有回应。
沈修止突然倾身靠近,伸手搂过她一个转身将她抵在了门上,靠近看向她,明明是这般亲昵的距离,眼中却是不甘,那吐出的话里满是煎熬,“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难过,你都没有感觉吗?”
似玉眨眼间便被掉了个方向,直下意识伸手抓着他的衣襟,僵硬着身子靠在稍有凉意的门板上,颇有些许无措。
距离一下子贴近,那染着清冽酒香的温热气息扑面而来,喷在她的脸上,惹得她心口发抖,“道长,你在说什么,你是不是吃醉了酒?”
沈修止闻言眼中隐有水泽,手间慢慢握紧成拳,用力到指节泛起了青白,看上去极为可怖,许久,他才慢慢松开了手,再没有多言一句。
他眼帘微微掀起,视线再落在她面上时已经冷静了下来,一寸寸往下移去,长睫微微垂下遮掩了眼中神情,无端透着危险的感觉,似玉被看着有些喘不上气,直伸手去推他,“道长……”
话才出口,他突然低头压上她的唇,这几乎是硬生生撞上来的,以他的唇齿撞向她的,在这寂静的走廊里甚至听到了牙齿碰撞的声音,清晰到心口发抖,蛮横无礼,根本不是一个吻。
似玉直疼得呜咽一声,唇瓣那处被磕得生疼,必然已经出了血,而自己的牙齿也磕到了他的唇。
她连忙伸手去推他,想要避开他。
沈修止却像完全没有感觉到疼一般,越发用力将她压在门上,唇瓣微启,那温润柔软一下探进来,越发蛮横地肆虐着她的软嫩。
似玉被弄得呼吸都紊乱了,不自觉动弹了下身子,他却越发毫无缝隙的压着,手也越发用力地搂着她的腰,几乎将她整个人都禁锢在怀里,容不得退避。
她的手都开始微微发颤,呼吸越发不顺畅,那唇齿之间似乎尝到了清冽的酒味,是极烈的酒,看似清淡,可一口喝下去却很是烧喉,却能轻易上瘾,不知不觉间便醉了。
他现下与早间说着男女授受不亲的模样完全不一样,所有的动作都透着侵略的危险意味,连那清冽的男子气息都叫人半点受不住。
漆黑的走廊看不清周围,只听到令人面红心跳的呼吸声和唇齿间缠磨声响。
他开始越来越荒唐,完全没有了以往的清冷克制,好像完全失控了,搂着她身上的手称得上肆无忌惮。
似玉一时心口发慌,心跳的速度几乎控制不住,直含糊不清“唔”了一声软了下去,完全站不稳脚,全靠沈修止抱着。
沈修止听见声响才停了下来,炙热湿润的唇瓣慢慢离开了她的,手却依旧搂着她,不曾松开。
他的唇瓣离得极近,若有似无地贴着她微微发麻的唇瓣,唇齿间的气息极为炙热,带着清冽的酒香慢慢缠绕上来,让人避无可避。
这处太过安静,连他的呼吸声都听得清清楚楚,仿佛是有热度的,直烫得她心跳如擂鼓一般,震得耳朵发鸣。
她微微抬眼看向他,只对上他的眼,那目光太过炙热,让她忍不住退避,不敢对视,一垂眼视线便不自觉落在他的唇瓣上,依旧是棱角分明,色如朱墨般层层叠叠晕染,一如初见时的凛冽,现下因为刚头的缠磨,沾染了些许水泽,越显鲜红潋滟,诱人至深。
她看着莫名想到他刚头的模样,从来不曾见过这样的他,一时间面红耳赤,浑身由里到外开始发烫。
周围的气温一下子升得极高,那朦胧微薄的月色透过来,隐隐约约看清了眼前的惊艳面容,眼中眸光多了些许理智冷静,若不是刚头那般耳鬓厮磨,唇齿相缠的感觉太过真实,几乎都要怀疑刚头是不是错觉。
似玉有些不知所措,拽着他衣襟的手慢慢松开,上头的褶皱极为明显,根本抹平不了,她微微动了动唇瓣,发麻的感觉渐渐消散,唇齿间却还能尝到清冽的甘甜味道,这酒的后劲很足,滋味颇为不错。
她受不住这般相顾无言,直轻声问道:“道长,你吃了多少酒?”才会连呼吸间的气息都让她跟着醉了,连脚都站不稳。
她的声音本就生媚,现下还带上了些许水意,好像被欺负得狠了,莫名有些小委屈,却又带着蛊惑妖媚的意味在里头,平白惹人生出几分勾引的心思,暧昧的意味一时间萦绕在周围,挥散不去。
他闻言一言不发,手却越发搂紧她的腰。
他的手劲太过,似玉只觉自己的腰快被他掐断了,忍不住扭着身子挣扎,“不要这么用力掐着,都要疼死了……”她的声音极小,带着些许埋怨和娇嗔,叫人不由自主想到细白软嫩的腰间带上了些许青痕,莫名惹人心疼。
沈修止微微放松了手间的力,手却没有离开那不堪盈盈一握的纤腰,片刻的静默过后,他忽而低声问道:“要不要吃我?”声音低沉暧昧到了极点,不像以往那般清透,带上几分沙哑,突然便觉口干舌燥起来。
似玉好不容易平稳下来的心跳又加快了一拍,闻言口水都滴下来,兴奋到了极点,抬眼看向他急不可待回道:“要,我做梦都想要吃你!”
沈修止闻言眼神越发深沉,视线落在她面上,紧紧盯着,几乎不曾错失她面上的任何表情,开口轻缓道:“我和他,你只能选一个……”他话间微微一顿,身子又贴近她些许,言辞间带着些许蛊惑意味,“你想要谁,嗯?”
“要你!”似玉闻言根本不假思索另外一个他究竟是谁,直急不可耐答道。
沈修止眼眸渐深,对上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想清楚,你要是选了就不能反悔,往后只能吃我一个,没有别人。”
似玉连忙伸手搂上他的窄腰,叫微微掂起靠近他脖颈处,眼里直冒起了光,“没问题,你一个就够补了!”说完舔了舔他的脖颈,嘴里的獠牙很是蠢蠢欲动,口水差点流出来,就等着他开口允许,先吃上一点补补身子。
却不防沈修止突然低头吻上来,那温热的唇瓣贴上她柔软小巧的耳朵,唇瓣间的热气惹得她忍不住一缩身子,还未反应过来,他的唇瓣已经往下而去,吻上了她细白的脖颈,温软的触感在皮肤上流连,惹人心慌意乱。
似玉见他在脖颈处流连,不由心口一慌抬眼看向他,怎么感觉有些不对头?
沈修止对上她慌张的小眼神,不由轻笑出声,那笑声在漆黑的夜里分外清晰,落在耳旁平白惹人心颤,那醉意似乎染了声音,像烈酒一样让人由清醒到醉倒,意识到之前便已经醉得沉沦其中,脱离不出来。
似玉颇觉心痒难耐却又不得其法,连忙踮起脚尖靠近他颈脖处,却被他低头以唇截住,力道轻柔地吻上了她的,不似刚头那般蛮横。
她见他又来心中也有些意犹未尽,很是主动地搂抱着他的窄腰,微微探出舌尖,当即便被他困住缠磨,轻易便又夺了她的呼吸。
他极为用力地搂抱住她,吻得她的微微后仰,整个人都被他圈在怀里离了门那一处,唯一能依靠的仿佛只能是他。
缠磨之间,他呼吸渐失平稳,搂住她往一旁走去,伸手推开了隔壁的房门,动作有了几许急切。
似玉被他带着走,他的唇瓣却自始至终没有离开过她的,可到底比不上他腿长,一时脚下步伐有些乱,直撞倒了身后的凳子,正想要抬头看一眼,却被他伸手按住了后脑勺,越发用力地缠磨,容不得半点分心。
似玉只觉他走得极快,不过几息之间,便被带到了床榻那处,下一刻便被他连带着倒向床榻,压进柔软的锦被里,她还未彻底感觉到软绵绵的被窝。
沈修止便越发蛮横地吻着她,似乎想要夺尽她唇齿间所有的气息。
似玉一时有些心慌,他这模样,倒不是想让自己吃他,倒像是他要狠狠吃自己一顿似的。
似玉正想着,沈修止微微支起身,伸手解着自己的腰带,幽深的眼却一直看着她,那眼神不同于以往清冷,眼眸晦暗得不可思议,一种危险隐在底下,叫人心头慌跳。
似玉垂下眼避开他的视线,呼吸有些发紧,浑身热乎乎的,脑袋还一下下发胀,根本无法思考,见他解开衣衫,便又伸手解她的,一时彻底蒙圈了,微微支起身子问道:“……道长,不是我吃你吗,怎么连我的衣裳也要扒?”
沈修止好像都没来得及辨别她说了些什么,直低下头吻住她,身子下沉压上她,仿佛鬼迷心窍一般,含着她的唇瓣轻声肯定,“是你吃我……”
床外的月色朦胧非常,薄如烟雾的云轻轻飘过,遮掩些许光亮,似乎羞于见之,许久,屋里一声呜咽声起,夹杂喘息声,床架子咿咿呀呀的声响起,分外羞于耳闻。
☆、第41章
日头高高升起, 阳光沿着窗缝透进来,丝丝缕缕落进屋里颇为亮堂, 屋里挥散不去的暧昧气氛, 床榻那处更是凌乱非常。
似玉睁开疲惫的双眼,发现自己被心头肉搂抱着, 恍惚了片刻才想起自己在哪里……
昨日里真是她漫长怪生最惨烈的一夜, 往日那些风吹雨打太阳晒太过轻飘,根本不值一提, 她现下整只狮仿佛废掉了,甚至连撑开眼皮都颇为吃力, 这一切全都是因为身旁吃醉了酒的心头肉。
她抬眼看向沈修止, 他正闭着眼睡着, 那如墨染的长睫微微垂下,投下一道阴影,衬得面容皙白清隽, 凛冽的薄唇温润潋滟,睡颜干净无害, 可不像昨日那般可怕。
似玉想到昨日便忍不住心头一颤,实在太过惨烈,叫她不敢回想, 虽然这滋味她从未没有体会过,觉得别样的新奇,可总有一种被按在案板上任人宰割的感觉。
他面上看起来极为平静,可那眉眼被汗水染湿, 一滴滴砸落,烫得心口都要窒息了,眼底仿佛隐着深海翻涌,一个浪过来就能叫她万劫不复,动作也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仿佛要用尽他所有的力气,蛮横霸道,半点不讲道理。
到最后,她几乎语不成调,虽然认真听也未必听得懂她在说什么,可他一副完全听不见她在说什么的做派实在太过可怕。
仿佛魔怔了一般,只一味乐此不疲地折腾她,一整夜都没让她休息过,好像吃到了一块惦记许久的糖果,含在嘴里反复咀嚼,要榨干所有的甜味,完全化在他的嘴才甘心。
似玉眼里泛起泪花,他根本就是骗人的,哪里有给她吃过一口,一晚上根本就没有空下来的时候,身子微微动弹一下都浑身酸疼不已,她掀开被子往里头看了一眼,白花花的身子被捏青了好几处,好像按着好生打了一顿。
似玉伸手揉了揉胸口,忍不住心疼出声,心下一时好奇,视线忍不住悄咪咪往他那一处移去,才到半路就又收回来,心中很怕,她昨日可只是好奇看了一眼就觉出他越发疯狂,连她腰肢都快被折断了,一时只敢眼泪汪汪看着自己的皮肉。
沈修止被身旁的呜咽声吵醒,他慢慢睁开眼,直被屋里的光刺得难受,一时间更觉头痛欲裂,还没来得及回想,窝在怀里的便小心翼翼地动弹着身子离远他,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沈修止垂眼见了怀里软绵绵的似玉,视线微微一顿,神情有些怔忪,恍惚间好像还在梦里。
他眼眸一转,顺着她拉开的被子往里头看去,昨夜的记忆一下子回笼,一时也被自己的荒唐孟浪弄得耳根发烫。
似玉拉开被子边看边揉,发现腰都被掐紫了,彻底陷入了崩溃,忍不住掉起了眼泪,她早就知道这块肉很凶,可真的没有想到会这么凶,根本就是把她当作面团一般捏来抓去,千年怪生可险些就交代在他手里了。
沈修止感觉她眼泪滴落下来,心口一慌,当即伸手搂过她,将她轻轻搂抱进怀里,“怎么了?”话一出口,声音沙哑至极,一听就知晓昨夜到底做了什么。
似玉见他低头看来,委屈得说不出话,“你骗我,你明明说过给我吃的……”
沈修止闻言一顿,半晌颇有些耳烫,伸手抚上她的脸,以指腹轻轻擦拭她的眼泪,知她不通人事只得硬着头皮多教一些,“我没有骗你,昨日虽没有让你在上面,可你也确实吃了我,这事本来就是相互的,又如何分作两头?”
似玉神情顿时怔住,他竟要赖账!
昨日明明说好了,等他好了就让她起来好生吃上一回,她辛辛苦苦熬了一夜,现下他竟然不兑现承诺了!
似玉连忙坐起身,大声急道:“昨日里你明明不是这么说的,你说先等你行完这事,然后便随我处置的,怎么能说话不算话?!”
沈修止闻言还未开口说话,门那处突然被人用力推开。
沈修止当即伸手拉过似玉按进被窝里,动作极快几乎与门声同时,没叫门外那人看着半点,另一只手在床榻上寻着衣衫,奈何昨日二人委实荒唐,东一件西一件,真正想找的,一件寻不着。
萧柏悯手上拿着刀,身上是被砍断的床帐,听见似玉声音连拿下来都来不及,便往这处奔来,见二人躺在床榻上,衣衫到处散乱,那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心中惊怒非常,立时恨声道:“沈修止!”
似玉见萧柏悯醒了,才想起镯子还没取下来,心中一急,当即就要往被子外头钻。
“出去!”沈修止拉过被子遮着似玉,拿起床榻上的木枕,随手往萧柏悯那处飞掷而去,角度极准砸中了萧柏悯,直被打退了几步。
他摸索一番,寻到了床榻一角的裤子,当即下了床榻,起身穿了起来。
萧柏悯见状越发心头大怒,这二人竟然这般不知廉耻,才这么一夜功夫就勾搭到床上去,简直放荡至极。
似玉见他起来,连忙伸出脑袋往外探。
沈修止当即严厉道:“不准出来!”
她被吓得心口一慌,连忙缩了回去,听话得不行,想来也是昨日被收拾得太过惨烈,现下见他一凶便怕坏了。
萧柏悯见了似玉才意识到了自己的心思,他这样的人向来薄情,又怎么会养一只没什么用的呆头妖在身旁这么久,往日即便再听话讨巧的女人也不曾留这么久的时日,却不想现下在别人床榻上见到了这只妖,这人还是沈修止!
他顿时怒发冲冠,眼都红了,拿起刀就往沈修止那处冲去。
沈修止见状眉头都未曾动一下,上前拿过桌案上的剑,利剑出鞘发出一声清吟,凛冽的白光一闪而过,剑尖已然抵着萧柏悯的脖颈,剑刃染了一丝血痕。
沈修止眉眼极淡,薄唇微动轻吐几字, “马上出去。”
如此动静哪能还不惊动了客栈里的人,门口来了几个人,见了这番场面皆是一脸惊愕。
萧柏悯一个不通武功的文人,又怎么抵得过沈修止手中的剑,顿时便冷静了下来,握着刀柄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终是将刀扔到了他的脚下,恨声道:“沈修止,你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表面一套背面一套,你们浮日观根本就是淫修邪道,妄谈什么清修道,根本畜牲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