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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拿九吻 第17节

  周延卿直直地看着她,看得余知奚有些不好意思。她打开书的某一页,伸手掰过周延卿的脸,强制性地让他把视线放在书的内容上。
  余知奚指着某篇课文的第一个字,她念了一遍,见到周延卿在发着愣,估摸着是根本没认出这个字。她伸手去牵过周延卿的手,以食指为笔在他掌心写下这个字,周延卿摇了摇头,“我不认识。”
  余知奚的语气有点像是在哄一个因为写不好作业,而感到着急的小孩,“没事啊,我们慢慢来,总能恢复的。”
  他们念了一会儿书,周延卿怀里的猫咪被他们俩吵醒,懒懒地从周延卿的怀里爬出来,站在地毯上看着两人,而后仰着脑袋高傲地离开。余知奚印象里的橘猫总是很活泼好动,周延卿家的这一只,真的很不一样,即使相处了这么久,它也还是喜欢黏着周延卿,偶尔才搭理一下余知奚。
  余知奚莫名接收了猫咪带着不屑的眼神,愣了一会儿向周延卿“告状”,“你家猫瞪我,又瞪我!”
  突如其来和猫咪计较,周延卿好笑地搂了搂余知奚,“我不瞪你,我对你好就行了。”余知奚瘪了瘪嘴,接着翻刚才的账,“你都抱猫猫,都不抱我的,我还得自己坐在地上,它都可以被你抱着。”
  连猫咪的醋都要吃,周延卿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有这么一个占有欲很强的女朋友。他把余知奚抱起来放到怀里,轻轻拍了两下她的后背,“你是不是没睡醒?开始吃猫咪的醋了?”小姑娘语气里的撒娇意味很明显,一般清醒的情况下是不会这样的。
  被说中了事实真相,余知奚是真的没睡醒。她耍赖似地把脸埋进周延卿的胸膛里,不想承认自己困了,明明是她说要来和周延卿一起读书的。
  余知奚的声音闷闷的,“才没有困。”
  周延卿笑了笑,没有深究她的口是心非。周延卿接着边读课文,边努力地认书上的字。起初余知奚还跟着他一起念,后来就断断续续的漏掉几个字,到最后更是直接放弃,窝在周延卿的怀里睡得香甜。
  周延卿真的是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其实就算她不早起陪着他读课文,他也知道余知奚是喜欢他的。这种感觉不能被明确地说出来,只有相处在一起的两个人,才能体会到彼此付出的感情。
  就连他自己都受不了自己的古怪脾气,她却可以包容。单凭这一点,大概就没有几个人能做到。
  他拿手摸了摸余知奚的发顶,掌下是柔软的发丝。拂开她几缕滑落在脸颊上的头发,顺势摸了摸她白净的脸。
  放在身侧小桌子上的手机响起来,上头显示的是顾洲的照片,他刚一接通,顾洲就在那头火急火燎地大呼小叫着。
  第29章 抱抱一下 ...
  和周延卿不一样, 顾洲不是脾气很善变的人, 大部分时间他还是较沉稳的一个人。如果他这么急赤白脸的话,多半是真的有什么事情发生。
  周延卿严肃下来问顾洲发生了什么事,怀里的余知奚不知道梦见了什么,翻了翻身, 周延卿安抚地轻拍着她的后背。
  顾洲的声音从听筒里传过来,和现实生活中听起来有些不同,“昨晚我朋友叫我去酒吧, 我到那边的时候看见傅厉和楚弈两人的秘书在一起喝酒。我觉得不太对劲, 我就又去银行查了查,发现傅厉的父亲收到过一笔钱,这笔钱是是楚弈打过去的。但很奇怪的是,傅厉的父亲又把这笔钱还回去了。重型货车司机的妻子正好存了这么多钱。”
  上一回还在猜测重型货车司机妻子的钱,会不会是楚弈授意给的, 今天看来似乎又有了些变数。周延卿在公司门口下车时, 差点遇险这件事情不仅和楚弈一个人有关,傅厉可能也参与其中。
  周延卿轻拍余知奚后背的手一顿,很快又恢复过来,沉声道:“就算查不到为什么会有这笔交易,至少也能确定一件事, 傅厉和楚弈有联系,也有我们不知道的往来。”
  顾洲不解,“那天他俩还在公司打得那么凶,是在演戏?”
  周延卿拨了拨余知奚的睫毛, 没化妆的时候她的睫毛不是向上翘的,也不算特别长。但和五官组合在一起,每一部分都很好看。
  事实真相无非是三种,要么傅厉干的,要么楚弈干的,再不然就是他俩一起干的。除了这三种,没有别的可能。“应该吧,找个机会试探一下。”周延卿简单地回复,结束了这通电话。
  他低头吻了吻余知奚的唇,好在还有你,是支撑着我面对敌人的动力。
  试探傅厉和楚弈这件事,周延卿没有拖太久,当天下午周延卿得了空就把这件事情提上了行程。处理了手头上的几份文件,周延卿没带上余知奚,一个人慢慢悠悠地从自己的办公室踱步过去,先进了傅厉的办公室。
  傅厉这个人只对吃喝玩乐感兴趣,一到工作时间就像学校里不务正业的学生,不是开小差玩闹,就是昏昏欲睡。拿着不低的工资,干着低工资员工干的活。
  周延卿不太愿意和傅厉接触,他的眼底很坦然,好像什么情绪都表现在面上,实际上却是最难懂的那类人。周延卿不是那种遇强则强的人,他不想主动招惹麻烦,面对傅厉,他不会有想要打败傅厉的欲望。
  深秋的午后,外头的阳光正好,照得人全身暖洋洋的。不冷不热,是很适合打盹的天气。
  周延卿走进傅厉的办公室时,他正用手支着脑袋,坐在办公桌旁昏昏欲睡,显然是一副看文件看睡着的模样。
  周延卿曲指扣了扣办公桌,发出的声响惊醒了傅厉。傅厉懒懒地睁开眼前看周延卿,面上全是午睡被吵醒的不满。周延卿的目光直接,让傅厉很不舒服,他把桌上的文件往外一推,问道:“周总有何贵干啊?”
  周延卿在傅厉对面的老板椅里坐下,闲闲地翘起二郎腿,“最近公司上下老有人说我找了个人进公司,光领工资不办事,我来看看是不是这样。现在看来,所言非虚啊。”
  傅厉毫不在意地笑笑,语气有点欠揍,“我以为你同意我进公司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现在这个局面,难道你没有吗?总不能期望我成为你的得力干将吧?”
  “好歹你也得做出点业绩,至少像楚弈办点实事。”周延卿没有反驳,把话题慢慢引出来。
  不知道楚弈在傅厉心里到底是个怎么样的角色,傅厉听到这个名字之后,冷哼一声,“嗬,楚弈。”
  周延卿故作惊讶地问道,“你这什么意思,不会真的和楚弈不和吧?”
  傅厉递给周延卿一个似笑非笑的眼神,反问他:“我为什么要跟一个私生子合得来,不是什么三教九流的人都可以和我做朋友的。”
  上一回傅厉也是这样当着楚弈的面,说楚弈是私生子,接着两人就打起来了。按理说这件事情应该没几个人知道,知道的几个人更不可能把这个事情告诉傅厉才对,那么傅厉到底是从哪里得知这件事的,给他这样足的底气确信楚弈是私生子。
  有没有这样的可能,是楚弈把这件事告诉了傅厉,两人再自导自演一出不和的戏码,以此掩盖两人私下有来往的可能。
  周延卿心底弯弯绕绕了几百圈,面上却是不动声色,不让任何想法流露出来,“你从哪里得知楚弈是私生子的?”
  傅厉听完这句话,一下子乐了,“我从哪里得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会不知道吧?”
  周延卿严肃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是我家里领养的。他父母是谁?”
  傅厉笑了一阵,直到周延卿面色愈发低沉,才残忍地道出真相:“可真是把我给乐坏了,楚弈是你母亲的私生子啊,不信你可以问问你的母亲。”
  见周延卿没说话,傅厉又慢悠悠地补刀,“不是我说,你也太可怜了吧,居然不知道自己有一个私生子的哥哥吗?该不会连你父亲也不知道,自己有一顶巨绿无比的帽子吧?还真的是单纯到可怜啊。”
  周延卿腾的一下起身,越过大半个办公桌,狠狠地揪住傅厉的衣领,“请你对我父亲放尊重一点。”
  眼看着周延卿受不了这样的刺激,恐怕再这么下去,是要打起架来。傅厉推开周延卿揪着他领子的手,安慰道:“不要这么激动,我只是把事实告诉你。如果不是我,你到现在还不知道这件事呢。”
  周延卿松开傅厉的领子,给了一个警告的眼神,愤愤地离开。
  门被重重地甩上,发出不小的动静。傅厉正了正自己的领带,再拂了拂西装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喃喃自语道:“不会咬人的小狼崽吗?连自己有一个私生子哥哥都不知道。”
  周延卿出了傅厉的办公室,又摔了门撒气,把戏演了全套,这才放慢脚步。不管傅厉是从哪得知楚弈是个私生子,都不是件好事。如果是楚弈告诉他的,那么他俩就确实有往来,如果是从别人那得知,那就是让所有人看周家的笑话。
  他烦躁地想扯一扯领带,总觉得这些事压在他身上,让他喘不过气来。其实他父亲,是真的一直不知道这件事吧。
  刚去完傅厉那儿,总不好马上去找楚弈。这样容易让他们发现,周延卿这是在试探他们两个人。
  周延卿回了办公室,顾洲出去办事还没回来,周延卿让顾洲买通一些重型货车司机妻子的朋友,旁敲侧击地问一些关于这一家子的情况,以及对于重型货车司机入狱的事情知道多少内情。这件事情麻烦不好办,要费顾洲不少功夫。
  进办公室的时候,余知奚正在整理周延卿的办公桌,把各种文件分类放好。余知奚还没进公司的时候,因为顾洲也很忙,而有些文件又很重要,不可能随便交给外人整理,他也信不过外人,文件常常是在桌子上堆成一堆,晚上再把需要保密的文件塞进保险柜里。
  自从余知奚成为他的助理,她不仅完成自己份内的工作,空闲的时候还会把文件整理好,帮他完成一些以前他自己都懒得干的事情。
  余知奚在办公桌前忙碌着,周延卿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强调自己的存在感。余知奚回身看了他一眼,边问话边继续手头的事情,“怎么样,此处亲征有没有什么收获?”
  烦躁的情绪被她调侃的语气稍稍安抚一些,他摇摇头,“傅厉这人也不好唬弄,他的防备很高,每次问什么都被他轻松带过。但他好像确实和楚弈不和,话里话外都对楚弈挺不屑的。”
  把最后一份文件放好,余知奚拍了拍手,“那可不一定,就像你说的,他的防备很高,指不定是假装出来的语气。还是不要轻易相信,再观望观望他俩到底有没有联系。等到顾洲把那件事情查出点眉目,好歹就能看出些什么。”
  余知奚说这句话的时候很认真,一门心思替周延卿考虑这些。周延卿招她进公司,她的本职工作不过是替他念念各类文件,弥补他失读症造成的阅读能力丧失,但她却常常帮着一起出谋划策,让周延卿省了不少心思。
  周延卿向余知奚招了招手,余知奚警惕地看着他:“做什么?”印象里,似乎每次周延卿这么朝她招手,都没什么好事。
  周延卿对她这样很头疼,为什么听说别人的女朋友都很黏人,而他的女朋友却不是这样的。“你过来,我有话和你说,很重要。”
  余知奚撇了撇嘴,“如果你是想说,让我离傅厉和楚弈这两个人远一点,那你大可不必再强调了。”
  像是心里的那点心思被看透,周延卿有点尴尬,只能恶狠狠地威胁,试图这样掩盖自己的尴尬。“那我想让你过来,让我抱一下不行啊???!”
  第30章 寻找真相 ...
  这个男人总是喜欢别别扭扭地撒娇, 让人无可奈何, 这种时候最好不要逆着他,不然他就要闹个没完没了。
  别的情侣都是男朋友哄女朋友,到了他们俩这里就完全是反着来。余知奚半揽着他,敷衍地抱一下, 拍了拍他的后背。
  而后拿了其中一份文件,在沙发上坐下,准备等着周延卿来开始工作。她坐在那把文件大致先看了一遍, 却不见周延卿过来, 他仍站在原地看着她。
  周延卿的面上讳莫如深,看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余知奚只当他是在发呆,开玩笑一般叫他不要再偷懒了,赶快开始工作。
  像是做了某个决定,周延卿暗自深呼吸一轮, 提步走向余知奚。余知奚的注意力都放在手里的文件上, 没有在意周延卿的靠近。
  眼前的影像一晃,手里的文件被丢在了旁边,两肩被周延卿的手按着往后,靠上了沙发背。还没回过神,来不及思考现在是怎么样的形势, 周延卿已经用实际行动向余知奚展示他接下来要做什么。
  周延卿抬起一条腿跪上沙发,跨坐在余知奚的腿上,他也不是当真坐下去,没有让重量落在余知奚的腿上。男人做这个动作, 尤其是稍微清秀一点的男人,就会显得娘气。
  周延卿的长相不能用清秀或是秀气这一类的词语来形容,他是一种显山露水的好看。面部轮廓的线条并不是冷硬的,因为自身的条件,在这一室的自然光下显得柔和。一双笑意总是难以抵达深处的眼睛,眼尾小幅度地下垂,让他不论做什么事情,都很难让人感觉到恶意,或是联想到什么不好的事情。
  就比如现在。
  看他面上一片清明,余知奚的大脑竟然没有作出推开他的指示。她眼睁睁地看着他越靠越近,直到两人互相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直到余知奚可以数清楚周延卿浓密纤长的睫毛。
  周延卿所处的位置较高,他的双手捧着余知奚的脸,低头吻上她的唇。余知奚始终没有记起来要闭上眼睛,周延卿低笑出声,轻轻地舔了舔余知奚的下嘴唇,余知奚这才感受到情色的意味。
  再想反抗,周延卿已经可以一种绝对的优势(体位)压制她。相反的,她越是要反抗,似乎就更加显得色情。
  余知奚的意识是在吻中逐渐模糊的,试图抵抗的手,慢慢伸起来握着周延卿的手。周延卿的手还捧着余知奚的脸,他的身形偏清瘦,但相对余知奚来说还是显得强壮,余知奚只能半扣住他的手腕。
  周延卿的脑子里却隐约开始响起警铃,再这么下去就会有点危险。他微微退开一些,余知奚这才迷蒙地睁开双眼。
  来不及害羞,外边传来的是顾洲敷衍的敲门声。顾洲的敲门声很典型,只有一下,走形式一般。
  周延卿懒懒地把跪在沙发上的腿,支回地上站起来。他的动作很慢,让余知奚害怕他还没退开,顾洲就要进来看到两人暧昧的这一幕。
  好在是他们俩停下之后才进的办公室,不然周延卿都觉得自己会打断顾洲的狗腿,把他的奖金扣到负数。
  顾洲浑然不知,一边翻着手里的文件夹,一边往两人的方向走,打算汇报一些情况给周延卿。余知奚低着头,不想让顾洲看见她爆红的两边脸颊,但其实只要稍加注意,就可以发现余知奚就连耳廓都染成了红色。
  “今天还算有点收获,重型货车这对夫妻好像和其他人的关系都很一般,名义上的几个朋友也没什么联系,几乎不知道他们的情况。我今天在他们小区里晃悠,本来没打算上去打草惊蛇,但是刚好在他们家楼下遇到了他们的邻居。”
  说了一串话之后,突然停下来,指使余知奚去给他倒杯水。几乎是瞬间,周延卿的眼神飘过去,瞪着顾洲。余知奚却是如蒙大赦似的,马上就跑去倒水,企图在这段时间里让脸降降温。
  这个办公室其中一整面都是落地玻璃,虽然华周集团是s市最高的一栋建筑。但是想到这种可视性,想到刚才两人的接吻,红晕又爬上双颊。
  “这对夫妻大概对邻里不大友好,我遇到他的这个邻居啊,比较热心,话也比较多。看我在那晃悠半天,就问我是来做什么的,我就撒了个谎说我来找亲戚,顺便卖了点惨。说我家在乡下穷得不成样子,父母卖了家里唯一的一头牛,换了钱让我来城里投奔这对夫妻,想办法赚钱或者做点生意。大妈一听,觉得我怪可怜的……”
  周延卿让顾洲说事情,他倒真的像记流水账一般,事无巨细地说出来,就差没说说周围的花开了几朵,天上的云是什么形状。周延卿不耐烦地打断,让他把进度往后拉一点,说说重要内容。
  顾洲不太服气,一板一眼地说这个大妈推动了情节的发展,必须要拿出来好好说,怎么能漏掉。周延卿只能听他继续在无关紧要的地方继续叨叨叨,他把视线移去看余知奚。
  她正在慢慢吞吞地倒水,从玻璃水瓶里倒出来的水柱特别细,如果可以的话,估计她还想着要一滴一滴地倒吧。
  周延卿看得好笑,耳边依然是顾洲的声音,“大妈啊就提醒我,这家人之前穷疯了,甚至想把自己的小女儿卖掉,说是反正女儿没用。不过最近好像得了一笔钱,之前有一个男人提了一箱子的钱来。”
  “什么男人,你说清楚一点。”周延卿的注意力迅速集中,问顾洲话里的一些问题。
  顾洲摆摆手,“我问大妈了,大妈就说是一个瘦瘦的男人,不太高。楚弈和傅厉的秘书都不太高,这个没办法排除,而且也有可能是其他人。这样的形容,范围太广了,没有办法下定论。接着说刚才的,我就问大妈怎么知道那一箱子是钱,大妈说那个男人好像挺嫌弃这一片脏乱破旧,直接在门口就打开箱子给那对夫妻俩检查,那对夫妻很高兴,抱着箱子道谢,说什么绝对会把事情办妥。后来这个男人又来过一次,大概是把尾款给结了,又拿了一箱子的钱来,还是在门口就打开了箱子,让他们夫妻俩清点。大妈说这对夫妻不知道在干什么勾当,反正看起来不太像好人,叫我还是回乡下去另找门路比较好。我想了想大妈说得挺对,我就回公司来和你找找门路。”
  合着是在说周延卿这里是乡下,在另一边磨磨蹭蹭倒水的余知奚都不厚道地笑了起来。她终于倒好了水,把杯子放在顾洲面前的茶几上。
  顾洲喝了口水,强烈的求生欲还是让他做出了解释,“哎老板你别瞪我啊,我没那个意思,我说顺嘴了……”
  周延卿一门心思想弄清楚这里边的真相,没功夫和他计较这点事,暗自先记下这笔账,到了月末一起扣。
  但他面上还是一副不爱计较的好好老板模样,仔细找出这个大妈说出的情况里,有哪些可以深究的信息。
  “你刚才说到,钱是分两次给的,可是楚弈当时转给他秘书的钱只有一笔。当时楚弈转给傅家的也是这一笔,但是傅家又转了回来。你说这三者之间是怎么样联系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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