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

  白廉耐心的靠着沙发等待他的回答,脑中回想到昨天半夜时分,多利敲开了他的卧房门,激动又惶恐地把在晨室外面听到的黛西的话告诉了他,第二天早上,他没有下去吃饭,多利也默契的跟他呆在房间内,他决定一会儿就让多利送约翰和普劳斯夫人回他们自己的家,要是父亲问起来的话,他会把约翰谋划要杀他的那件事告诉父亲。
  但是没想到,餐厅那边很快就传来了约翰的死讯,他有些惊讶,更多的是暗爽,事实上,他原本也打算在半路上人为的制造一起马车事故。
  普劳斯太太激烈的要求伯爵大人给她一个解释,否则她就将维纳庄园告上法庭。
  父亲费了好一阵功夫才安抚了普劳斯太太,并承诺她一定会找出真正的元凶,最后赔偿了足够这个可怜的妇人过上一辈子殷实生活的款项。
  普劳斯太太这才肯带着儿子的尸体回到自己的住处安葬。
  临走前,普劳斯太太放下狠话,如果不能亲眼看到那个下毒的恶人被关进监狱,她还会来庄园闹的。
  想到这里,白廉又看了一眼吴聊,这件事情可大可小,一搞不好,米勒维纳一家都会丢了脸面,名誉尽毁,还会被上层圈子里的人嘲笑。
  “伍德?”白廉这次加大了音量又叫了他一声。
  “恩?”吴聊被耳边突然响起的声音惊了一下,有些迷茫的转过头去,但是在对上白廉清澈剔透的蓝眸时,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再次低下了头,他刚刚正在思考要是把白廉抱在怀里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伍德,那件事是不是你做的,关于……约翰先生的死亡?”
  吴聊的手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猛烈的颤了一下,他簌的站起了身,看到白廉讶异的眼睛后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对不起,请原谅我的失礼,但是白廉少爷,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怀疑我,这件事跟我完全没有任何的关系,约翰先生跟我无冤无仇,我不会无缘无故去毒死他的。”他不能承认这件事,这世的自己对于白廉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男仆,白廉不可能会为了保住一个男仆,宁可让维纳庄园的声誉受损的。
  “是吗?”白廉撑着下巴再次把玩起了怀表,难道真不是伍德做的,其实仔细想想也对,伍德才刚来庄园,怎么可能那么快的对他们产生忠诚之心。
  原本他以为伍德对黛西说这件事他来处理,那么毒死约翰肯定也是伍德的处理方法,现在看来是他想错了。
  “白廉少爷,我说得每一句都是真话,我以上帝的名义起誓。”吴聊表情郑重的伸出右手捂了捂胸口,在戈蓝国,这个誓言是很毒的,因为有一个传说,曾经有一个男人深情的对一个女人以上帝的名义起誓,发誓永生永世只爱她一人,但是后来那个男人没有遵守誓言,他喜欢上了别的女人,那个女人在得知这件事后,整天以泪洗面,伤心过度之下悲痛的离开了人世。而一直关注两人的上帝得知了此事,立刻下令挖去那人的眼耳口鼻,并用硫酸一点一点的涂抹他的全身,以残忍的方式惩罚了那个违背誓言的男人,接着又把那个血肉模糊的罪人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鉴于这个传说,戈蓝国人一般都不轻易用上帝的名义来起誓。
  白廉放下了手中的怀表,闭着眼睛靠向身后的沙发,“别紧张,伍德,我相信这件事不是你做的,你先去二楼的小客厅吧,让史密斯管家过来一趟。”
  “好的,少爷。”吴聊微微松了一口气,但在看到闭着眼睛的白廉时,本来要离开的脚步顿了下来,眼中闪过一抹挣扎的神色。
  其实,只亲一下应该没事的吧,西方的观念跟东方不同,也许白廉会以为这只是朋友之间表示友好和敬爱的亲吻呢,虽然他们只是主仆关系……但吴聊还是打算顺应自己的内心,不然这日子过的太憋屈了,身为男人就应该敢爱敢为!
  于是他快速走上前,闪电般的俯身在白廉的侧脸吻了一记,然后飞速的转过身跑出了藏书室。
  身后,是白廉震惊的眼神,他缓缓抬起手指机械的擦着还留有对方嘴唇柔软湿润感觉的地方。
  恐怕吴聊想岔了一层,这里是戈蓝国,不是他原来世界的西方国度,在戈蓝国,男人们之间只能行握手礼和拥抱礼,亲吻礼只能在异性之间,而且戈蓝国的人不会轻易对陌生人行这个礼,一般来说只限于亲人或者自己爱慕的人。
  白廉蹙起了眉头,他是不是该告诉伊莲娜这件事,好让她早点死心,那个傻女孩到现在还在深深的迷恋着这个叫伍德的青年。
  他并不希望伊莲娜姐姐跟一个男仆走到一起,就像他当初并不看好凯瑟琳姐姐跟一个农夫的儿子结婚是一样的道理。结果他的凯瑟琳姐姐还是不顾大家的反对,毅然决然的跟那个农夫的儿子私奔了,直到现在都没有回来,也不知道生活的怎么样了,那个农夫的儿子会好好的疼惜她吗?
  作者有话要说:西方现代的亲吻礼,在欧美许多国家广为盛行。美国人尤其受行此礼,法国人不仅在男女间,而且在男子间也多行此礼。法国男子亲吻时,常常行两次,即左右脸颊各吻一次。比利时人的亲吻比较热烈,往往反复多次。
  在当代,许多国家的迎宾场合,宾主往往以握手、拥抱、左右吻面或贴面的连动性礼节,以示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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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5章 请离开她(十)
  那天晚上,几人相对和平的呆在小客厅里,谁也没有出声说过一句话,哈里斯靠在沙发上默默的抽着烟,他偶尔会抬头阴恻恻的盯着吴聊看一会儿,一会儿又盯着自己手上的香烟默默出神,有时候还差点被烫到手指,看得出,他心里有事,而且还可能跟吴聊有关。黛西偶尔会紧张的抓抓裙子,但当她看到坐在旁边翘着二郎腿一脸轻松的吴聊时,她就像是吃了颗定心丸,一直都安安静静的坐在沙发的角落里。
  一直等到哈里斯抽到第六根烟的时候,史密斯管家才上来叫几人下去吃晚饭。白廉没再出现过,而史密斯管家也闭口不提白廉叫他下去说了些什么事,只是交代几人今晚早点睡。
  在晚上的例行总结会议中,史密斯管家激励大家,庄园是不会被这种小事给打倒的,大家不必再有任何多余的担心。
  也就是说这件事从今天晚上开始,任何人都不许再提,尽管把它烂到肚子里去。
  仆人们都没敢出声,安安静静的听完史密斯管家的一通话后,然后又缄默无言的一个一个回到自己的房间。他们还处在惶惶不安之中,那个下毒的恶人一天不找出来,仆人们就觉得这件事很有可能会落到自己的身上。
  不过吴聊倒没觉得怎么样,只不过是死了一个人,又不是天塌下来了,犯不着悲天悯人,担惊受怕。
  他比较关心的是他的作恶点,现在他已经有了80个作恶点,也就是说毒死约翰那次一下子为他赢得了65个作恶点。这还是他第一次一下子赚了这么多,也是第一次有一条人命因为他的恶意行为而消逝,当时做这件事情的时候还不觉得有什么,可到事后听到脑中响起的系统提示音时,还是忍不住心里一惊,背上甚至沁出了许多的冷汗,毕竟他这算是第一次杀人……
  当时把毒汤浇到玉米片上的时候,没有考虑到后果,现在想想,这里并不是古龙小说中的江湖,少侠们可以惩恶扬善,来无影去无踪,什么事都随性而为,那是何等的潇洒恣意;但这里却是拥有完善法律制度的戈蓝国,杀了人是一定要坐牢的,除非你是上层社会的人,并且与法律机构的高层人士交好。
  吴聊的手只是轻度烫伤,休息了一天以后,还是得跟着多利侍奉少爷起居。
  早上五点多,在男仆寝室的长廊上,吴聊追上了正要下楼的多利。
  “多利,关于那件事情,有什么最新的进展吗?”
  多利听到这话,突然停下了脚步,盯着光可鉴人的地面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抬头问了这么一句,“伍德……真的不是你做的吗?”
  “难道连你都要怀疑我?!”吴聊皱紧了眉头,坚声说道,“不管怎样,我还是想声明一点,我跟约翰先生……”
  “我知道你跟约翰先生没有过节,我的意思是说,或许你是为了保护……”多利说到这里的时候闭紧了嘴巴,没再接下去。
  吴聊愣了愣,狐疑的问道,“多利,为什么这么问,你知道了什么吗,还是黛西……”
  “不,黛西没告诉我!”多利很快的矢口否认道。
  如果说吴聊原本还是半信半疑,那么现在就是深信不疑了,多利一定知道了什么,不管是不是黛西告诉他的,那晚他一定知道了黛西的话。
  有时候太快的否认,反而会暴露你的马脚。
  不过吴聊没有拆穿他,只是慢慢的点了点头,“好的多利,八点我会去晨室找你,现在我得去厨房帮忙了。”
  多利这次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嗯了一声,便埋着头快速的小跑下了楼梯。
  吴聊没有多利那么急,只是一步一挪的往楼梯那里走去,他在心里思考着多利刚刚的反应。
  有一点毋庸置疑,关于约翰和哈里斯曾经想要合谋的那件事情多利已经知道了,那么白廉肯定也从多利的口中得知了这个信息,也难怪昨天白廉会问出那个猜测,他当时还吓个半死,生怕会被送进牢房,到了牢房,行动受了限制,想要赚取作恶点就是一件难上加难的事情了,说不定下半辈子都要在牢房中度过,当然,这是他想都不愿意想的情况。
  如果是这样的话,或许他可以稍微透露点自己是真正元凶的信息,说不定可以增加白廉对他的好感度,这样他的小白花还不得乖乖到他的怀里来~想想都能美死人。
  不过这事不能做的太明显,他才刚刚否认过这件事,太过急切的向白廉坦白,反倒给人一种邀功的错觉,说不定会让白廉对他生起反感。这种偷鸡不成蚀把米的结果不是他想要的。
  厨房里的工作照常进行着,黛西正在制作小蛋糕,莫亚西太太在旁边大声的指导着她。阿纳切斯太太照旧站在一边督促着大家的工作,一切都跟原来一样,似乎约翰先生的死亡事件只是大家共同做的一个噩梦,现在噩梦过去了,便什么事也没有了。
  “不!不!!不!!!放开我!!我没有做过这件事情,他不是我杀的,唔……唔唔!”突然,从客厅的方向远远的传来一声更比一声惨烈的叫喊声,听着这声音似乎还有点耳熟。
  厨房里的仆人们在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不自觉的停下了手中的工作,这里的时间仿佛瞬间凝固了一般,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有的张大了嘴,有得捂住了嘴巴,还有的胸口激烈的起伏着,只是大家都心有灵犀的没有发出一丝的声响。
  “阿纳切斯太太,夫人叫你去前厅!”女仆多妮跑到了厨房门口对着阿纳切斯太太急切的叫道。
  阿纳切斯太太明显要镇定很多,她呵斥着那些愣在原地的仆人们,使得她们手忙脚乱的重新开始了工作,只是每个人似乎都有些心不在焉,不时的会有人把盘子打翻到地上,所幸那只是个空盘子,阿纳切斯太太也没时间教训她们,只是急急忙忙的跟在多妮后面往金色大厅小跑过去。
  黛西捂着嘴巴,美丽的眼睛渐渐地聚起了泪花,她无措的看向若有所思的吴聊,“伍德……”
  “黛西,我去看看,你待在厨房别乱走。”吴聊极快的对黛西交代了一句,一刻也不敢耽搁的跑了出去。
  吴聊来到金色大厅侧门口的时候,正巧看到几个身穿警察制服的高大男人压着一个青年快速的往正门口走去。
  那个青年……竟然是潘多!他的嘴巴被一块黑色的胶布贴着,双手被反剪在身后,脸上因为用力过猛,胀红一片,泪水和鼻涕糊了整张脸,有些甚至流到男仆制服的前襟上,潘多看起来狼狈极了,他绝望的看着一脸悲悯的伯爵和伯爵夫人,然后又乞求的看向史密斯管家和阿纳切斯太太。但是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为他说一句话,他们只是静静的站在原地,冷漠的任由警察们把他带入黑暗的‘地狱’中。
  几个仆人躲躲藏藏的探出脑袋看着潘多无力的挣扎着,绝望的呜咽着,直到最后被拖入了马车中带走。
  吴聊愣愣的看着眼前发生地这一切,他不明白为什么潘多会被抓走,他以为这种事情会在他和哈里斯之间发生。不管是他们俩个中的哪个被抓走都很合理,但是怎么也不会是潘多啊,为什么会是潘多……
  不过,从另一方面来说,他头顶上一直悬着的警报似乎可以解除了,这是件好事,他不会傻傻的站出去,大声的告诉所有人毒是他下的,那样的他太愚蠢,尽管他十分的同情这个叫潘多的男仆,但是这个世界有它自己的规则,每个上层家族中的龌蹉事情更是多如牛毛,谁又能知道这是不是伯爵大人为了庄园的清净而做出的一个决定呢,毕竟这种事情拖得越久,对庄园的声誉影响的就越大。形势逼迫的他们不得不拉出一个无辜的替罪羊,只为了保住那比人命还值钱的声誉和面子。
  “伍德,跟我去少爷房间。”多利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他身后。
  吴聊转过头去,在看到多利闪着复杂神色的瞳仁后,顺从的点了点头。
  快到白廉房间的时候,吴聊随意的看了看二楼过道上的那个大钟表,还只是早上的七点,看来白廉今天起得比往常都要早一些。
  “多利,潘多为什么会被抓走?”吴聊最终还是没有忍住地问了出来。
  多利看了他一眼,一字一顿道,“潘多的房间中搜查到了一瓶有毒的化学药物。”
  “是吗?什么时候的事情。”
  “……”多利这次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了很大决心的反问道,“伍德,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少爷都已经知道了。”
  吴聊惊讶的看向多利,“什么?”难道白廉又怀疑到他头上了?这倒有点意思了,潘多才刚被抓走,多利就问他这个听着有些古怪的问题。
  想到这里吴聊不自觉的翘起了嘴角,低笑了一声。
  呵呵,说不定他也不用苦恼该怎么刷白廉的好感度了。
  “不打算装了?”多利拍拍吴聊的肩膀,把面前的精致雕花小门推开,示意他进去。
  吴聊刚一进去,门就被多利从外面关上了。
  奢华大气的房间中央摆着一个很大的天鹅绒大床。令吴聊有些意外的是,白廉没起床,他此时正穿着一件米白色的睡袍靠坐在床头,左手端着一杯牛奶,右手有一搭没一搭的翻着一份报纸,平时总是服帖在脑后的金发此时打着卷的散落在额头和两鬓,再加上本就长得精致漂亮的脸蛋,看起来像极了一个小天使。
  听到有人进屋,他抬头看了一眼,见是吴聊,也没有什么过多的表情,只是放下了牛奶,把报纸搁置到一边后,指了指了床边的一把椅子,示意他坐过去。
  吴聊对着他恭敬的弯了弯腰,然后顺从他的意思坐到了椅子上。
  “伍德,我给你看一样东西。”白廉俯身从床头柜的第一层中拿出了一个小玻璃瓶,瓶中装有一种白色颗粒状的不明粉末。
  白廉把那个瓶子递到了吴聊的面前,他蓝色的眼睛一直紧紧盯着吴聊,连一点细微的表情也不打算放过,“知道这是什么吗?”
  “氰化钾?”吴聊念出了上面的字,戈蓝的文字扭扭曲曲的,像英文又像希腊文,但好在他有伍德的记忆,这几个字还是认得出的。
  “是的,一种无色或白色,有杏仁味,外观与糖相似并且易溶于水的固体,一种剧毒化学物。”白廉看到吴聊在听到剧毒那两个字的时候,像是有些不安的眨了眨眼睛。
  吴聊的确有些不安,他不明白白廉突然把这瓶氰化钾拿出来给他看是什么意思,难道这就是哈里斯用来毒杀约翰的作案工具?
  白廉露出了一个笑容,伸手把玻璃瓶重新放回了床头柜中,“你知道这是从谁的房间中翻出来的吗?”
  “潘多?”
  白廉没有说话,只是抿紧了嘴唇,意味不明的看着吴聊。
  “哈里斯?”吴聊想了想,继续问道。
  “不是。”白廉突然伸手抓住了吴聊的手腕,直视着他疑惑的眼神,突然又笑了起来,“伍德,你拥有不错的演技。”
  吴聊的手腕被白廉纤柔的手指抓着,心理乱成了一团麻,他有些紧张又有些兴奋的吞了吞口水,“我……不明白您的话。”
  “你不需要明白,至少我已经确定了我心中的猜想——伍德,你是个不错的男仆。”白廉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收回了手重新拿过牛奶喝了一口。
  看到白廉的手离开了他的手腕,吴聊的心里莫名的有些失落,他期待白廉能跟他有更多点的亲近,至少那种感觉在目前看来相当的不错。
  通过白廉一系列的话语,吴聊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个玻璃瓶八成是从他的房间里搜出来的,并且还是白廉秘密派人搜查的,知道约翰和哈里斯密谋那件事的人不难猜出,这一定是哈里斯为了栽赃他陷害他,偷偷放到他的房间的。
  好吧,不管是什么缘由,总之让他十分欣喜的是,白廉最终还是决定保住他,于是他对外宣称这瓶化学毒品是从潘多的房间中翻出来的,然后告诉了伯爵,伯爵再联系警察局,之后……潘多被抓,一切都发展的顺理成章。
  吴聊的脑中过完这些想法,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他再抬头去看的时候,才发现白廉不知什么时候又重新拿起报纸翻看了。
  “为什么不抓哈里斯?”吴聊看着他白皙的侧脸不解的问道。
  “哈里斯他是特殊的。”白廉头也没抬地接了下去。
  听到特殊这两个字,吴聊心里一酸,转过头看着墙壁上繁复的花纹气闷了好久,才转过头大声的说道,“什么是特殊的,您是知道的,他要害死您!!为什么要让无辜的潘多去代替他受罚。”
  白廉拿着报纸的手指一抖,他簌的抬起头来,眼中仿佛燃起一股蓝色的火焰,“要这么说的话,伍德先生,似乎你更应该进入监狱吧,毕竟我还好好的呆在这里,而约翰先生却只能长眠在冰冷潮湿的陵园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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