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节
朱仲谦脸色铁青:“你这是又跟我赌气呢?我记得我已经道过歉了。”
“是你上次说闲杂人等不能乱进你办公室的嘛。”汪真真振振有词。
“上次是气话,这你也听不出来?”朱仲谦的声音高了一度。
汪真真怔了一下,走近他,小心翼翼打量他的眼:“猪头你说,你上次为什么生那么大的气啊?”
朱仲谦早就拿她的天真无知或者装傻充愣没有办法,为免白痴又提起红包那种恼死人不偿命的话题,只是敷衍说了一句:“那天的事不要提了。”
然后他走到自己的办公桌下拿出一袋包装精美的盒子:“喏,拿去。”
汪真真一见礼物就双眼放光,奔上前把袋子翻来覆去看:“猪头,你送我什么啊?”
她看盒子挺大的,摇一摇,还有响声,一时猜不出是什么东西。
“不是送你的。”朱仲谦对着电脑作忙碌状,“拼图。我看你家里挂着,装饰效果挺不错的样子,我也想在家里挂一副,不过我没时间拼,你拿去帮我拼好了给我。”
“嘎?不是礼物吗?”本来十分兴奋的汪真真感觉被泼了一盆冷水。
朱仲谦给了她一个嘲讽的眼神:“我有说要送你东西吗?不要自作多情。”
“你你你!”汪真真义愤填膺地指着他,真想把那颇有些沉的盒子砸在他的脸上。
“好了,出去吧,我要忙了。”朱仲谦又恢复冷酷总裁脸,指了指门,“出去把门带上。还有,给你两个礼拜拼出来交货,延迟交货,我们的约定一律取消。”
汪真真恼得跺了跺脚,出声争取自身权益:“拜托,你忙,我也很忙的啊,我天天被编辑催稿子呢。”
“猪头,”她腼着谄媚的笑脸弯腰凑到朱仲谦面前:“打个商量。宽限我点时间,哦,我读大学的妹妹挺闲的,要不我找她帮你拼好了!”
“不行!”
朱仲谦给了她凌厉森然的一眼,“不许找人帮手。这幅拼图,要是被我发现你找人替手,你求我的事情一切免谈!你懂我的,我说到做到。”
汪真真怀疑这幅拼图非常繁杂,心里颇多怨言,随即脑子里又冒出一个念头:他这么压榨她的劳动力,说不定是要把这幅她辛苦拼好的拼图送给哪个相好的妹子,然后谎称是自己拼的来博得美人一笑?
她心里顿时就有些酸,更加不乐意了。
“猪头我算是看透你了,就知道欺负穷人,难道穷人的时间不是时间吗?”她嘟着嘴很不高兴。
朱仲谦凛然看着她:“我倒是要问你,你都有时间跟陌生人相亲,帮帮老同学怎么了?”
汪真真想到自己周末的大半天确实耗在相亲男身上了,无来由地心虚,动了动嘴,到底没有回嘴呛声。
朱仲谦太了解她了,汪真真这个小女人,只要自己占理绝对是得理不饶人,嗓门比谁都敞亮,可他刚才一提相亲这茬,她的表情就不自然起来,再细看,眼神带着几分闪烁,那么这就说明她心里有鬼!
他的脸当即就阴沉起来,把手提电脑一合,沉声质问:“你周末去相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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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家长会
班主任面对全班家长,说:各位家长,我知道你们平时都很忙,但是我想请你们平时还是要多关心下孩子,这学期班里出现了一些早恋现象,请各位家长平时注意观察,有情况及时跟我们老师说。
家长们交头接耳,汪妈和朱爸也跟着笑。
朱爸:我们家小胖子倒是和你们真真挺好。
汪妈:是是,你家这个还来我家吃过饭,“阿姨阿姨的”,嘴巴很甜。
朱爸笑:你家这个也我家吃过,嘴巴更甜。朱爸,你家这个周末在家乖吗?
汪妈:周末基本不在家。。。说跟同学一起去图书馆做作业。
朱爸笑容微敛:我家这个也不爱在家呆。。。说跟同学一起做作业。
汪妈:你家这个好像三天两头往我家打电话。
朱爸:我接到过好几次真真打过来的电话……
汪妈:周五放学你家这个一般几点回家,我家这个周五一般都说不回来吃饭了,说跟同学外面吃。
朱爸:周五……一般回来*点,有时比我还晚,说学习压力大,跟同学在外面吃轻松轻松……
对完口供,两个爹妈面面相觑,渐渐笑不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今天刚回家,积分还没来得及送啊,明天我一起送么么哒。
好啦,男配们退散,接下来都是你们最爱的男主时间~~~~
第41章 客户答谢酒会
一听朱仲谦突然问起相亲,汪真真心头一颤,全身血液沸腾,然后她脑子一热,坚定地说,“没有啊,我周末都在家呢。”
尽管心跳得很快。但她面上看不出破绽,朱仲谦半信半疑地打量她一会,最终选择相信。
他嫌她碍眼:“出去吧,以后你这样的闲杂人等,我就给五分钟。超时,打断腿伺候。”
汪真真气不过,对低头工作的他做了个鬼脸,抱着那挺沉的拼图盒转身就要走。
“哦,等等。”
“干嘛?”汪真真扭头也没给好脸。
朱仲谦拉开抽屉,取出一张请帖放到桌上:“明晚有个房产商办的客户答谢酒会,白吃的,要不要去?”
“要要要!”汪真真马上换了张灿烂笑脸,心想今天自己这闲杂人等到底没白来这一趟,猪头这边油水还是挺多的,不蹭白不噌。
她拿起这烫金请帖左看右瞧的,爱不释手,拍马屁说:“猪头我就知道你最好了,有好吃的从不忘了我。”
她到底残留一点理智,知道自己处于减肥攻坚期:“不过又大吃一顿,会不会发胖啊?”
朱仲谦爱极了她一提到吃就亮晶晶的黑眸,那满足的甜笑仿佛拥有了全世界,他的嘴角也跟着愉悦地勾了起来,难得大发善心道:“你到时挑些不容易发胖的海鲜吃就行了,减肥辛苦,偶尔也要犒劳自己。”
汪真真得到牢头特赦,开心地想尖叫,满口保证:“猪头你放心,为了吃这顿,这两天我一定好好运动,绝不偷懒!”
“恩。明天晚上我还有个应酬没空接你,自己打车过来,到了打电话给我。”他抬起头来,目光如炬,“穿上次那条裙子。”
汪真真楞了一下,想到这个吝啬鬼前几天难得的给了她“好看”两字,俏脸浮起羞涩:“那个,我穿起来,好看吧?”
反正她今天怎么的也要从这小气鬼嘴里抠出点赞美来。
朱仲谦在她目光的逼视下,咳了咳嗓子,惜字如金地说:“恩,好看。”
然后就快速地低下头看文件,汪真真喜滋滋地瞄了他一眼,“好,那我就穿那个。”
老说我胖,这回让你见识见识老娘的魔鬼身材,准备好纸巾擦鼻血吧你!
汪真真在一群女人异样的目光中飘飘然离开了宏科,到了她专属的那个会议室拆开那个拼图盒子,气得简直要尖叫。
一般的拼图都有完整的图形,那盒子里只有一堆拼图碎片,她看着那一堆五颜六色的拼图,也不知道拼的到底是什么玩意儿,有种成了瞎子抹黑过河的感觉。
不死心地打给朱仲谦,只得到无情的回答:“就是那样的,慢慢拼吧。”
然后就挂了电话。
汪真真听着他那不可一世的口气,真想挖出他的心看看到底是不是黑的。
因为还有两个星期的时间,汪真真也就把那拼图的事扔到一边,打算最后几天突击一下。
眼下她心急火燎地应付画稿任务,台湾那边的编辑天天打电话催她赶进度,《那些年》反响火爆,编辑部打算出系列本,还开出了比第一本优渥的价钱,一本书相当于她以前一年收入,汪真真穷惯了,第一次知道自己画的东西那么值钱,整个人都不淡定了,一心只想钻到钱眼里去。
她在会议室画的昏天暗地,画的眼冒金星时就又去健身房跑了半个多小时,想到明晚的自助餐,她晚饭就吃了点水果,喝了一杯牛奶,回到家继续昏天暗地地画画。
这中间相亲男叶绍安打了一次电话过来,时间已经快是深夜了,他说自己刚下班回到家,整个人累到快要散架,汪真真伸了个懒腰,也坦白自己刚结束工作准备去睡觉,聊了一会各自的工作,然后在深夜时分,两个各在城市一端的男女望着城市漆黑的夜空,轻轻地互道晚安。
就这么拼了两天,人也有点清瘦了,好在精神奕奕,汪真真哼着走调的小曲,打开衣柜,取出那套艳红如血的性感旗袍,套上黑色长靴,胸前波澜壮阔,又长又直的腿从开叉的旗袍中露出,尤为吸引眼球。
她眯着眼,在镜子前帅气地摆出一个举枪动作。
汪真真欣赏着镜子中身材火爆的旗袍少女,感觉自己都快要被自己美得流鼻血了。
想到上次叶绍安见到她那种毫不掩饰的惊艳目光,汪真真更加跃跃欲试,猪头你等着吧,看你还敢不敢说老娘又丑又胖没人要!哼!
身上的造型犀利惹眼,毕竟不是参加cosplay演出,所以出门前汪真真还是犹豫了一会儿,但随即想到这身衣服是朱仲谦亲自指定的,所以汪真真就猜测那是个变装面具酒会,这种形式的酒会在西方很流行,所有人都不能穿普通的衣服出现,服饰必须别具一格,造型越怪异越能博眼球。
汪真真这么一想,就觉得自己要与时俱进一下,起码不能穿得太普通让猪头丢人啊,于是就在外面裹了个外套,打车去了酒会。
路上堵车,汪真真到那酒会地点时还是迟到了一会。
下了车悄悄脱了外套,在好几个人惊讶的注视中,她昂首挺胸迈进大楼电梯,心里正为人生参加的第一个变装酒会而激动不已,结果没激动一会,等她踏出电梯,看到接待处一个个衣着正常的男男女女时,整个人瞬间傻成了一座冰雕。
她的脑门上飞过一排黑乌鸦。
说好的变装酒会呢?为什么……变装的人只有她?
她……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签到处的来宾们也注意到电梯旁火一般的红色身影,诧异的目光接踵而至,有个身材娇小的女孩竟然噗嗤一声,捂嘴笑了出来,汪真真只觉自己成了所有人眼中的神经病,脸烫得吓人,大脑还迟钝着,脚先做出了反应,低着头朝附近的洗手间狂冲而去。
汪真真猫在洗手间的隔间里,整个人如坐针毡。
她人生有很多次丢人的经历,但这次绝对绝对能进入“最丢人排行榜前三甲”。
她懊恼地扯了扯自己的旗袍,觉得自己把这辈子的脸都丢尽了。
她终于开始用脑子思考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难道是猪头存心耍她让她出丑吗?他指定她穿这身裙子……等等,旗袍算裙子吗?只有她一个人认为旗袍等同于裙子吗?
那么……如果他指的不是这身旗袍,那么他说的裙子,是哪条裙子?
这场乌龙,怪就怪在她急着炫耀。
汪真真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正在咒骂自己猪一样的脑子呢,手上的电话炸响,是朱仲谦打来的。
他自然是打来找人的:“人呢?在哪呢?”
汪真真把脸皱成了苦瓜脸,挣扎了一番后弱弱地说:“猪头,我在家了,我……我肚子疼,不来了。”
“哦,你在家呢,那请问洗手间的红衣女鬼是谁?”他幽幽地说。
汪真真裹着外套,完全没了来时的意气风发,缩着脖子如乌龟般从洗手间慢吞吞挪了出来,在触到朱仲谦投来的含笑目光时,脸红得快滴血了。
察觉到他的眼睛正从上面慢慢地肆意滑到下面,她不安地扯了扯外套,试图遮住旗袍开叉处□出来的白花花的大腿皮肤。
本来是拼了命想性感给他看的,结果现在恨不得跳起来把旁边的窗帘布拽下来把自己包得密不透风。
汪真真觉得自己真的要疯了。
见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旗袍开叉处,表情晦暗不明,汪真真脸红心跳,只好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声音有如蚊子叫:“我,我穿错衣服了啦。”
朱仲谦幽深的眸子攫住她,嗓音比平时更加低沉:“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