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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军妻不可欺 第84节

  “哦,进去最后一间就是。”少妇上下打量了邢小娟两下,指了指院子深入,趿着拖鞋进了屋子。
  邢小娟小心翼翼地避开地水的污水,往对方指的地方走去,也不知道左卫国到底怎么想的,为什么会去火车站干苦力,还租在这种地方。
  他们有前世的记忆,想要赚钱发财,无论做什么都是极容易的。
  不过他这么做总该是有道理的,邢小娟抱着包裹坐在被锁了门的门坎上,默默地等着左卫国回来,不管让她做什么都好,她都想留在他身边。
  左卫国回来的时候,就见邢小娟可怜兮兮地抱着包裹靠在门坎上睡着了,邢小娟觉很轻,听到脚步声走近,立马就醒了过来,她抹了抹嘴角站起来,“卫国,你回来啦。”
  “你来这里干什么。”左卫国脸上没有半点欣喜,他神情冷淡地掏钥匙去开门,“你走吧,我这里不欢迎你。”
  邢小娟脸上的表情滞了滞,却还是跟在左卫国的身后挤了进去。
  房间很小,长条形和,房间深处一个旧的三门衣柜,靠窗挨墙放了张单人床,另一边墙壁放了一个用木头钉成的长条桌架,上面摆着碗筷和杂物,整个房间就一条狭窄的l形过道。
  “卫国,别这样对我,求求你了。”邢小娟丢下行李,就要去抱左卫国,“我跟你保证,我一点会改好,我们好好过日子还不行吗?”
  “我再也不找娄燕妮的麻烦,也不给姐和爸妈添麻烦了,好不好?以后我肯定能当个好妻子,好媳妇儿,我跟你一块儿孝顺爸妈。”
  左卫国不理她,掰开她的手,就去拿架子上的碗筷。
  “你让我跟着你,你管着我,好不好?你看我是不是真的改好了,你别不要我。”邢小娟猛地扑到左卫国的身上,缠住他,死活不肯松手。
  两人正僵持着,木门突然被推开,还是先前倒刷锅水的那个少妇,她看了眼正缠抱在一起的两人,“哎呦,这可真是,打扰了吧,我瞅你半天没出来吃饭,过来看看,带人来吧,我今天看见她来,多做了一份饭。”
  来了生人,邢小娟放开了左卫国,左卫国不理她,跟着那少妇出去了,邢小娟咬了咬唇,也跟了出去。
  左卫国是极不想搭理邢小娟的,他深知邢小娟现在这样,搭上了就甩不掉。
  或者应该说,就算他不伸手搭,也不大可能甩得掉,最终他还是借了个碗,多付了份饭钱,把饭菜打回来,带着邢小娟回了他的屋子。
  坐在床上,把木架上左卫国自己做的搁板放下来,就是张小桌子,邢小娟扒口饭,看一眼左卫国,眼里闪着点点笑意。
  能够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她心里就极开心。
  “你自己去找间屋子,还是我替你去找?”饭后,左卫国点了根烟,皱着眉头问抢着去把碗洗了才回来的邢小娟。
  邢小娟猛地摇头,“我哪儿也不去,我就跟着你。”
  说完,她飞快地脱了鞋,抱着行李就坐到了床上去,大眼盯着左卫国,满脸写满了倔强。
  “……”左卫国头疼极了,“那你在这里住,我走。”
  邢小娟怎么会让左卫国走,赤脚跳下床,挡在门口,死活不让左卫国走,“你别逼我,你再逼我,我就喊了……”见左卫国脸上不为所动,邢小娟张着嗓子喊,“强奸……”
  奸字才出来一半,就被左卫国给捂嘴憋了回去,这是能乱喊的吗?邢小娟是想害死他不是?“邢小娟,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明白,我们两个不可能了,这不是上辈子了,这是新的人生,你知道吗,这甚至都可能都不是从前那个世界!”
  “我不管,反正我就要跟你在一起,我不能没有你,没有你我会活不下去的。”邢小娟头摇得厉害,怎么也不肯认同左卫国的话。
  “你要是走,我就去找娄燕妮,我就去找那个韩凛,兔子急了还咬人,我到时候也不知道我会做什么。”
  第一百九十四章 死缠烂打
  “你去,不过到时候你别怪我没有提醒你,韩家不是你能惹得起,你动手前记得先打听打听,能不能成功,承不承担得起后果。”没想到左卫国根本不受威胁,好像对娄燕妮一点也不在意的样子,邢小娟下意识就有些心慌。
  如果娄燕妮也无法威胁到左卫国,那她还能拿什么挽留住左卫国。
  “卫国,你想想我们的孩子,我……”邢小娟完全忘了,先前左卫国回来同她说开的时候,她就已经拿孩子说过一回事儿了,根本就没用。
  左卫国冷冷地推开她,“你没有资格提孩子,是你先抛弃我们父子三个的。”
  邢小娟哭了半夜,可惜左卫国完全不为所动,不说上辈子他就看清了邢小娟的为人,就是这辈子重来,邢小娟又做过什么好事?
  左卫国最后还是出了出租屋,去了同院一个单身工友那里凑和了一夜。
  等他早起回屋洗簌时,他窗口连着院里大树上的晾衣绳上已经挂满了被单和衣物,走过去一瞧,邢小娟已经把屋里收拾了一遍,放下来的小桌上,放了包子和包粥,他这里没有做饭的东西,应该是邢小娟一早出去买的。
  “卫国,咱们去市场买个小煤炉和锅碗瓢盆来吧,我算了的,还是自己做饭更划得来。”邢小娟有些讨好局促地看着左卫国。
  看着这样的邢小娟,左卫国真的,特别特别无力。
  左卫国什么也没说,把被邢小娟收进屋里的汗巾拿走搭在脖子上,一言不发地就推门出去了,邢小娟坐在屋里哭了一阵,看着眼前一动也没动过的早饭,强忍着掀掉的冲动,自己随便扒了几口,便去了附近的火车站。
  火车站口,左卫国还是在做苦力,邢小娟心里酸了酸,回了租处,她早上注意过了,院子里还有空房间,就在左卫国的对面。
  昨天负责做饭的那个少妇手里有钥匙,她是这坐四合院的二房东,带邢小娟去看房子的时候,她让邢小娟喊她强嫂,“这房子先前是一对夫妻住的,刚搬走没几天,你看看,床和柜子都是好的,跟小左那屋一个价,你要行我钥匙就给你。”
  房子的格局跟左卫国那个也是一样的,长条形,不过里头只有床和衣柜,再没别的,邢小娟以每个月三块钱的租金把房间租了下来。
  接下来的一整天,邢小娟都在打扫卫生,因为她和左卫国的房子就在院子深处,挨着墙的,邢小娟琢磨着在墙壁边搭个棚子,就能自己生火做饭了。
  知道邢小娟要自己开伙,强嫂也没说什么,这有女人了肯定不能再在她那儿吃,她也没多说什么,指点着邢小娟应该去哪里买东西,就回家收拾了东西打牌去了。
  等到左卫国回来,邢小娟正满头大汗地往家里搬蜂窝煤,院墙角下已经放了煤炉的铁锅。
  “卫国,窗台上有我晾的白开水,你赶紧喝一点。”邢小娟搬完最后一趟煤,冲左卫国扬唇一笑。
  秋高气爽,十月正是北京一年里天气最好最爽快的时候,邢小娟站在太阳下扬唇一笑,左卫国好像看到了初见时有些怯弱却明丽的邢小娟。
  但转瞬,脑海里的形象,又被那个满嘴谎言心思恶毒的邢小娟给替换掉。
  左卫国看了邢小娟一眼,没有接她的话茬,也没有去喝凉在窗台上的开水,而是撩帘子进了里屋,栓了门倒头就睡,昨天工友打了一晚的呼,他根本没睡几分钟。
  睡了个多小时,左卫国起床,拿湿毛巾抹了下脸,拿了饭盒,就准备出门,却在跨脚出去时顿住。
  门口摆了张小桌,桌上用碗扣着饭菜,应该是邢小娟准备的,他往对面看了眼,门窗紧闭,大门上还挂了把旧锁,出去了?
  ……
  娄燕妮打电话给了左欢,从她口里得知,报纸上报道的,确实就是她知道的那个刘姐,听说凶手之前逃到外地去,现在已经被抓了回来。
  也不是什么被拐孩子家长来寻仇,凶手是先前人贩子的一个远房哥哥,就是替刘姐替罪的那个人贩子的哥哥,具体原因公安也没公布,反正大家茶余饭后,都猜可能是内讧。
  “听说还不认罪,说是冤枉的,凶手那边的家属也在闹,说是要上访,去北京静坐。”左欢说起这些事还挺唏嘘的。
  不过家属闹腾也没有什么用,公安那边已经结案了,具体怎么判的,左欢也没去打听,反正几十年的牢狱之灾是没得跑了。
  “人既然不是他杀的,那他为什么要逃跑?”娄燕妮奇怪地问。
  左欢愣了愣,确实,人既然不他杀的,为什么要逃跑呢?不过这事两人也讨论不明白,说说几句便放下了。
  “说起来,我也不怕你笑话,那个什么刘姐死了,我还挺高兴的,说她一点也没参与到当初的那件事里,我是不怎么信的。”左欢叹了口气,她也知道自己的想法有些偏激。
  但想到月妮当时受的罪,左欢心里就恨,还有一个邢小娟,她是无论无何也不相信邢小娟是无辜的。
  说到邢小娟,左欢就来气,邢小娟竟然跑到北京去找左卫国了,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恶毒不要脸的女人,都说不要她了,还得死命往上黏糊。
  这一世左欢倒是没有觉得左卫国优柔寡断,她是知道弟弟的心思的,一点也不是故意给邢小娟教训,是铁了心要散的,就是邢小娟脸皮太厚,左欢是真怕左卫国又被她哄住。
  “放暑假你也没回,过年回来吗?还是去你家韩凛那儿?”左欢没跟娄燕妮提邢小娟的事,转而问起娄燕妮过年的安排。
  过年的安排娄燕妮还不知道,应该是回老家的几率比较大,至于去京城过年,娄燕妮想都没想过。
  韩欢顶替人上学那事还没完,估计韩家那边今年的年也没法好好过,韩凛不在,她也不想去触霉头,就是有些可惜京城家里的那一树红通通的柿子。
  第一百九十五章 又手痒了
  娄燕妮的生活还是照旧,最近每到傍晚,就会有附近乡下的老农挑着担子来卖葡萄,偏黑色的小颗葡萄,皮厚酸,肉少,但汁很甜。
  小哥俩很喜欢吸那股甜甜的汗水,但小米牙有时候咬到皮,也会酸得整张脸都皱起来,特别可爱。
  “大叔,给我称两斤。”娄燕妮已经买成了习惯,每天卖葡萄的大叔都会特意绕到这一边来,盼着她能买上一点。
  揭开盖在箩筐上的葡萄叶一看,满满一框新鲜的葡萄,看着就牙根又酸又甜,娄燕妮自己吃的时候,喜欢带皮咬。
  大叔给娄燕妮称了,想了想又给她添了两串,娄燕妮忙推,“哎,别别别,您也不容易。”
  “姑娘你拿着吧,不值钱,反正也卖不出去。”大叔苦笑了一声,执意把葡萄塞到娄燕妮的手里,也不肯收她的钱。
  娄燕妮愣住,这葡萄应该是本地的山葡萄,虽然个不大,但是甜啊,怎么会卖不出去呢?
  这葡萄甜归甜,但是缺点也明显,没什么可吃的,一般人家都舍不得花钱买这个,也就刚上市的时候买点尝尝鲜,大叔他们生产队有葡萄园,是早些年专门引进的嫁接种巨峰葡萄,这眼看着马上要上市了,大家都等着呢,就更没人买这种小个的酸葡萄了。
  “其实这山葡萄挺甜的,咱们的本地种,酿酒也好,你看这个霜。”大叔给娄燕妮看葡萄串上的白霜,一个个的又厚又匀。
  说完,叹了口气,担起担子就要走。
  读大学以前,就是在邮电局上班,娄燕妮每年都还是抽时间会酿些酒的,村里的老桑树上结的桑椹就是最好的酿酒材料,因为都是野树,也没人管,很多都是小孩子摘了吃,或者果子成熟的时候,孩子们拿着挤着当“红墨水”来玩。
  葡萄酒她只听外婆说起过,因为在她们那边葡萄是精贵的水果,她们整个村里也只有祠堂那里有一颗葡萄树,结的还是那种青色的小葡萄,一般没有长成,就被孩子们偷偷摘走吃掉了。
  乡下的供销社除了过年的时候有极少的苹果和梨子供应,就是几家产的水果,没有别的水果买。
  “大叔,要不,您再给我称二十斤,我想试试做点葡萄酒。”说到做吃做喝的,娄燕妮就有些手痒起来。
  卖葡萄的大叔还以为娄燕妮是可怜自己,忙摇手,“姑娘,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不过二十斤葡萄可不少钱,省得你家里人说你,大叔多走走,总能卖完的,你别担心。”
  “大叔,我是真想做酒,您别走呀。”娄燕妮哭笑不得,好说歹说才把大叔给劝回来。
  连买带送娄燕妮看着竹篮里的葡萄估计都得有三四十斤的样子,可大叔死活不肯多收她的钱,一边还絮絮叨叨地告诉她,做葡萄酒要注意的地方。
  其实这些娄燕妮外婆都跟她说过,跟做桑椹酒的步骤也差不多,不过娄燕妮还是听得很认真仔细,“大叔不诓你,这山葡萄做出来的酒颜色深,紫红,好看又甜,比市面上那种嫁接的紫葡萄做酒要好,你试试。”
  “行,试好了明年还买您的葡萄。”娄燕妮笑,再三谢过后,才推着葡萄进屋。
  院子里,小哥俩早等得不耐烦了,一见到娄燕妮就开始拍学步车嘛嘛咿咿啊啊地一通喊,很是心急的样子,小哥俩马上就快要周岁,学走路倒是快,就是不好好学说话,娄燕妮明明记得自己听父母说过,她很小就会开口的,就是走不太好路。
  她先前也问了韩父,可惜韩父并不记得韩凛小时候是什么样子。不过娄燕妮觉得,应该是像爹了,鬼灵精的两个小家伙。
  她也顾不得去处理葡萄了,先洗了两串葡萄来,剥开一点点皮手指掐着肉,只让小哥俩吸汁水吃,不敢让他们吸果肉,虽然山葡萄的果肉小,但是软软的一团不好咬烂,怕卡着他们。
  吃完两串娄燕妮就收工了,不管小哥俩怎么嚷也不理他们,而是搬了木盆和小板凳在他们身边开始给葡萄过水,一边同小哥俩说话,医生说多跟他们说话就好,不用急着教。
  韩父进院门的时候,娄燕妮正跟小哥俩边说话边清理葡萄,保姆阿姨在一边补衣服,不时搭话逗逗听话懂事,小哥俩听娄燕妮说几句,就蹬着小肥腿,满院子跑。
  听话先看到韩父,黑葡萄似的大眼晴看着韩父,眼神微微有些疑惑,好像在问你是谁,之后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想起来,笑眼一弯,露出粉嫩的牙床和贝壳似的小白牙,咿咿呀呀地同韩父打起招呼来。
  “听话呀,我的宝贝乖孙子。”韩父眼窝不知道怎么的就发酸,在京城闹腾到现在,在家里他是没睡过一次好觉,也没吃过一顿顺心的饭。
  隋丽芳见天地跟他吵,韩欢那孩子,也被隋丽芳给带歪了,怨恨起他这个父亲来,天天闷在家里,不是哭就是不理人,他说什么都听不进去。
  听话这边一有动静,懂事也注意到这边来,扑腾着小腿跑得飞快,眼看着两个车要撞上去了,韩父赶紧伸手扶住。
  双胞胎的学步车是韩父先前一点点自己做的,加了小滚轮,也以踮着脚到处跑,娄燕妮记得自己小时候坐的要比这个大一点,竹编的,也是中间掏个洞,钉了布兜子,孩子就坐在那上头,不能移动,就是专门看孩子用的。
  “爸,陈叔,怎么这时候回来了?”娄燕妮赶紧擦手站起来,看了眼时间,便匆匆往厨房走,“你们先做一下,我去给下两碗面。”
  热腾腾的面条吃进肚子里,带走全身的疲惫,韩父和陈叔都有些感叹,这才是过日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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