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军妻不可欺 第17节
第三十六章 道歉!
“你哥呢?”娄奶奶从屋里出来,家里又不见了娄靖平的影子。
娄燕妮把背囊包好,心情失落,看了眼屋外,发现竖在墙边的斧头不见了,“可能又去砍柴去了。”
娄奶奶愣了愣,看了眼院墙边砍得整整齐齐堆得高高的,一年都用不完的柴火,抬手抹了抹浑浊的双眼,叹了口气,没有说什么。
“靖平哥。”刘美芝挺着肚子,一脸忐忑地出现在娄靖平的面前。
她就是之前和娄靖平定过婚的姑娘,听到娄靖平要去参军,她忐忑了好些天,才找着机会回了趟娘家。
以前两人经常到后山来玩,后来嫁人她就再也没来过,本来想着要是遇不到娄靖平就算了,没有想竟然真让她等到了娄靖平。
当初悔婚的事,并不是刘美芝自己的意思,家里做了主,她根本就没有任何办法。
“这些钱你拿着。”刘美芝把自己攒了好久的钱拿出来,要给娄靖平。
当初定婚的时候,娄家是给了定钱的,每年年礼娄靖平都往刘家送了不少东西,但后来悔婚的时候,她们家什么东西都没给娄家退回去,这事刘美芝心里一直很内疚。
娄靖平怎么可能会要她的钱,他原本想扭头就走,但目光撇过某处。
“刘美芝,你就别假惺惺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当初喜欢三生产队的那个男的,他们家上门说媒的时候,你才会唆使你爸妈来退亲!”
晴天霹雳大概就是这样了吧,刘美芳整个人僵在原地,不敢相信娄靖平竟然会说这样的话,眼泪猛地一下涌出来,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因为太过伤心,根本发不出声来。
“你别以为给我这点钱,你欠我们娄家的欠我的就能还清,我告诉你,你这辈子都别想!”娄靖平看着刘美芝哭,心里也不是滋味,但还是冷着脸,“我这辈子永远不会原谅你!”
说完,娄靖平头也不回地离开。
刘美芝在原地站了不知道多久,才拖着僵硬的身体一点点往娘家走,到家的时候,竟然看到她的丈夫就坐在堂屋里,正满脸带笑地同她爹说话。
“美芝回来啦,你说你,要回娘家怎么不让我送你。”
邮电所里,因为今天天色有些阴沉的,像是要下雨的样子,娄燕妮是穿着套鞋去上的班,猪皮鞋被她仔细地擦干净收在了屋里。
娄燕妮今天的工作,是把要投递的信件分村放好,像知青点这样比较集中的,就要用橡皮筋扎好,省得搞混丢信,并一一在本子上进行登记。
“咦,今天太阳打西方出来了吗?娄燕妮同志竟然没穿那双不合脚的猪皮鞋啦。”杨丽花拎着报纸端着茶缸进来,只轻飘飘地扫了娄燕妮一眼,立马便把注意力放到了她的鞋上。
自从娄燕妮到了邮电所上班,杨丽花的邮电一枝花的地位就保不住了,何况娄燕妮勤快话少,比起话多嘴碎的杨丽花来,更加讨人喜欢。
本来就因为译电员的事,杨丽花很讨厌娄燕妮,现在更加。
那天娄燕妮穿新皮鞋来上班,大家都没有注意到,还是当天她回邮电所,徐姐发现了,笑着问起她,才知道是她那个当兵的对象送的。
娄燕妮有个当兵的对象,她到邮电所的第一天,所有同事就都知道了。
这时候找个军人可是极惹人羡慕的,杨丽花也是一样。
何况这对象对娄燕妮还特别好,听说娄燕妮的工作,也是他对象弄到的,不然她一穷二白,没有寸长的关系,怎么可能有机会进邮电所。
明明同样是靠关系进了邮电所,杨丽花就特别看不起娄燕妮,心里无数次嘲讽,娄燕妮和她那个家就跟吸血的蚂蝗似的,迟早有一天要把人给拖累死。
那天娄燕妮穿新鞋,杨丽花当时是没在,不然以她的性格,和对娄燕妮的偏见,肯定要想方设法地冷言几句,错过了机会,之天几天便有些不大好开口。
找不到切入点是一个,另外也怕别人误会她嫉妒娄燕妮。
今天终于让她找到了机会,杨丽花一脸得意,把茶缸放到桌子上,随意抽了份昨天的旧报纸,往桌边一坐,翘起二郎腿,纤细的手指四下扫了扫。
趾高气昂又理所当然地吩咐道,“你顺便把那些信都给分了吧。”
到邮电所的信件并不多,全部分完也就半个多小时的事,但这些工作本来就是杨丽花要做的,娄燕妮会来分信,是因为她发现杨丽花工作并不认真,经常分错。
她没来以前,邮电所的另外几位电递员都是自己私底下解决,发现后换一下就行,也不怎么耽误事。
娄燕妮还没来得及开口拒绝,就见杨丽花翘着二郎腿,脚上的新牛皮鞋踢着高高的,突然冷笑一声,又问,“娄燕妮,你是不是就那一双皮鞋啊,下雨就生怕穿坏了是吧?”
“啧啧啧,可真够穷酸的。”
真的,娄燕妮这辈子还是头一次见到像杨丽花这么讨厌的女人。
“给我道歉。”娄燕妮放下手头的活,面色微冷,别看她总是笑着的样子,真的生气起来,还是有些唬人的。
杨丽花愣了愣,大概是没有想到娄燕妮竟然会反驳她,居然还要求她道歉,她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指着娄燕妮的鼻子道,“你算什么东西……”
“你又算什么东西!”左卫国站在门口,目光冷厉地看着杨丽花。“向娄燕妮同志道歉。”
公社的报纸信件,在杨丽花来邮电所以前,都是另一位老邮递员的活,自从杨丽花来后,她就主动接了过去,目的自然是为了公社上班的单身青年。
左卫国长得不错,家庭条件也好,杨丽花当时还看中过对方,不过一打听,知道知道他喜欢公社下面一个生产队的女知青后,杨丽花心高气傲,直接就熄的那个心思。
“你不仅嘲讽娄燕妮同志,还压榨劳动人民,有资本主义倒行逆施的倾向……”
左卫国这话很重,要是传出去,她就不用做人了,而且还会带累家里的父母,杨丽花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向娄燕妮同志道歉。”
第三十七章 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虽然心里极不甘愿,但杨丽花还是转向了娄燕妮,微微冲她弯下了腰,“娄燕妮同志,对不起,我不该乱说话。”
说完,背对着左卫国,恨恨地瞪了娄燕妮一眼,跺了跺脚便跑了出去。
“……”娄燕妮。
虽然被维护,却并不觉得开心。
娄燕妮看了眼被她丢下的烂摊子,摇了摇头不打算给她收拾,反正所有的信件她都过了一遍,她负责的地区的信件也都已经整理好。
左卫国微笑着走进来,干涩地笑笑,“我来寄信,顺便看看陈叔,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
真有缘分!
左卫国嘴里的陈叔,是邮电所的所长。他
这么说,是想告诉娄燕妮,他是来办事,然后才偶然巧遇到她,并不是刻意来找她。
娄燕妮微微点头,不置可否,转过身把自己分捡好的信件码齐,放进包里准备离开。
左卫国渐渐对娄燕妮冷漠的态度已经有了免疫。
这辈子和娄燕妮接触他才知道,她心里的防备心很重,想要获得她的认同,需要慢慢筹谋。
一开始是他太过心急,没有从丈夫的角色里走出来。
他笑笑地上前,想要给娄燕妮帮忙。
刚伸手,就见娄燕妮把捡好的信件码好放进自己的邮包,结束了自己的工作。
“……”
左卫国无奈,只能跟着她一块儿出门,继续尴尬地同她搭话,“你这会是要去送信吗?”
“对,去娄家湾的知青点。”娄燕妮顿住脚光,警告地看向左卫国。
随着她的话音,左卫国脚步一顿,直愣愣地看向她,眼里满是痛苦,“燕妮……”
又来了!娄燕妮已经懒得再提醒他称呼的问题。
“左卫国同志,你再这样下去,我不保证会再替你瞒着邢知青。”娄燕妮看着左卫国,提醒着他,“上次在公社你说的话,你大概也不希望会传到邢知青耳里。”
上次的话,左卫国愣了愣,记忆马上就复苏,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来。
“好,我不会再来打扰你,还请你保密。”
看着面色冷然的娄燕妮,左卫国心里满是矛盾和痛苦。
他试过把上辈子的事告诉娄燕妮,但那封信像泥入湖潭,连半点涟漪都没有起。
可是娄燕妮不知道真相,就会像现在这样,不断地拒绝自己的靠近,排斥自己照顾。
偏偏他还不敢做得太多,怕太过激进,如果她真去告诉邢小娟,那他所有的苦心都白费了。
他不得不违心做出选择。
或许从一开始,他就应该把所有的一切摊开来讲,而不是选择隐瞒邢小娟,但那时候他还没有真正确认邢小娟是重生的,错过了那个时机,便再也没有了机会。
如果一开始就让邢小娟死心,哪怕她变得比上辈子更疯狂,哪怕让娄燕妮暴露到邢小娟的面前,他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被动。
这辈子他有足够的自信,能够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那样的话,他至少不用面对这样两难的痛苦,燕妮也只是他一个人的燕妮,不会冒出来一个莫名其妙的韩凛。
左卫国已经想不起,上辈子来负责征兵的人是不是韩凛,毕竟那时候的他,为了逃避父亲的安排,完全没有参与到征兵的工作中来。
一着不慎,满盘皆输,现在左卫国也只敢想一想那个可能,他赌不起,如果真有个万一,他完全没有办法再承受失去燕妮的痛苦。
眼睁睁地看着娄燕妮走远,左卫国怅然若失,久久收不回目光,躲在门后的杨丽花若有所思。
公社说的话?他们在公社说过什么不能让人知道的话?娄燕妮嘴里那个邢知青,应该就是左卫国“喜欢”的那个女知青吧。
不过,他真的喜欢那个知青?
杨丽花有些怀疑,当初告诉她左卫国喜欢知青的那人,是不是在骗她,从今天她看到听到的来分析,左卫国分明喜欢的是娄燕妮才对!
娄燕妮回了娄家湾,路过知青点的时候,顺便把信带了过去,这一次有邢小娟的电报。
前些天邢小娟去娄家拿枕套时郑重地向她道了歉,娄燕妮并不是抓着些小事就不放的人,再加上本不是什么大事,便原谅了邢小娟。
电报上只有四号车三个字,别人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邢小娟一看就知道,她父母已经于两天前上了火车。
邢小娟算了下时间,心头一跳,从她家来这里的火车只有一趟,算下来的话,火车傍晚就得到省城,她得赶紧和左卫国一起去接人。
紧赶慢赶,好在火车晚点,两人到的时候,火车才刚刚进站。
邢父邢母见到左卫国,第一印象都还不错,长相俊朗,身高比邢父还高半个头,穿着列宁服,胸前别着钢笔,气质看着就很沉稳,跟她们概念里的农村泥腿子形象完全不符。
一路上闲聊起,邢父邢母才搞清楚,左卫国是镇上的户口,左父在公社当领导,有一个姐姐嫁得也很好,家庭条件很不错,自己能力也很出众,征兵前就在公社上班,现在还要去参军。
这时候征兵卡得很严,家访中要是查到德行问题,或者政审成分不好,都不能通过征兵筛选,左卫国被选上,就证明他无论哪方面都很出色。
邢父也有一个军人梦,他的家庭成分没有问题,不过当时因为身高问题刷了下来,这一路和左卫国竟然很有话聊。
“这小伙子不错。”邢母拉着闺女悄悄咬耳头。
邢小娟满脸得意,左卫国自然是好的,别的方面不说,最大的优点就是对感情忠贞,上辈子她选择嫁给他,是因为他对自己无条件地好,哪怕最后她负了他,他的心里也始终只有她一个人。
上辈子他宠她如珠如宝,这辈子她会付出她的所有真心回报。
邢母疼惜地抚了抚邢小娟的发顶,她精心养大的闺女,打从下乡以来,这一晃眼就是一年多没有见着面了,瘦了也黑了,握到邢小娟的手的时候,邢母更是心疼不已。
虽然先前左卫国一直帮着邢小娟上工,但邢小娟不可能逃避掉所有的农活,一双纤纤玉手早就长了厚厚的黄茧。
“真是苦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