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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我的裙下臣(穿书) 第6节

  邓筠溪拿回自己的衣衫就丢到了另一边,同时也在想着一件事情,她以前那么喜欢闲王,然后现在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肯定会招人怀疑吧,这性情大变的......这可不行,那些阻碍会影响到她去攻略护身符的。
  邓筠溪唔了一声。沈将离视她为情敌,她现在也不能说跟她做好朋友就做好朋友,一定要发生一些事情,让一切变得顺利才行喔。
  打定主意,她摸了摸自己扁平的肚子,掀开帘子对外说道,“去天字楼。”
  说完后,她便狡黠一笑,计上心来。
  不过多会儿,轿子一落,夭枝道,“小姐,天字楼到了。”
  邓筠溪回了声好,于是缓缓下轿。
  此时已过了辰初,天色蒙蒙沉沉,似会降雨。街道宽大,两旁店肆林立,车马粼粼,人流如织,商贩在吆喝叫卖着,当真热闹。
  “哟,邓大小姐您来了,今儿要打包哪份早点?”眼尖的店小二一瞧见邓筠溪的轿子便忙迎了上来。
  邓筠溪明眸微动,看去店小二身后的建筑。牌匾龙飞凤舞的写着“天字楼”三个鎏金大字。这说是楼,却是成塔状,它如笋耸立,总有三层,雕栏玉砌,古韵古致。勾角木檐,铜质铃铛,发出清凌凌的妙音。庄重不失大气,在凡俗的街市中脱颖而出。
  难怪世人常说:“遥途行至问安国,方不得忘天字楼。”就像她去了北京,也不能不看看故宫长城啊,这可是地方特色。
  “今日本小姐要在里用餐,不打包早点。”邓筠溪收回视线,看着店小二道。
  店小二微愣了一下,不打?难道小姐不送早点给闲王了?即刻回过神,他露出一抹谄笑,伸出手恭敬道,“小姐那往里边请。”
  然后店小二就看到夭枝扶着邓筠溪,而后者却是一瘸一拐的缓慢的走进了店门,看样子有点狼狈,还有点违和。
  店小二眼角一抽,不明觉厉。
  夭枝扶着邓筠溪去了一楼大厅,待邓筠溪在一椅子上坐下身点单的时候,夭枝还是不能停止心里的奇怪。
  小姐自那日回来的之后当真是变了一个人似的,老做出一些反常的举动,比如现在,在众目睽睽的大厅里用餐……
  她跟随小姐多年,骨子里对这喜怒无常的小姐很是害怕。但自那日后,她居然觉得小姐难得的有些温和……
  摇摇头,她给邓筠溪倒了一杯茶。
  等菜中,邓筠溪掐着时间看向门外,好像看着了什么,她双眼粲然一亮。
  待那人渐渐走近,邓筠溪才朝那边招招手,“别来无恙呀。”倾城容颜笑意尽显,梨涡浅陷。
  进来的是一男一女,女子貌美如仙,却带着冰寒的冷意。男子俊美出尘,慵懒一笑邪魅无比。两人并行,郎才女貌,如同璧人。
  两人目光触及邓筠溪,脸色均不大好。特别是那男子,见到她之后,眼底充满了厌恶之情,继而折扇一晃,收回视线随着身旁女子往楼上去了。
  邓筠溪看着这完全不理会她的二人,心里无语,现在的年轻人真没礼貌。
  这绝情的一幕落入众人眼中,大家看邓筠溪的眼神便又多了几分嘲讽。虽然近水楼台先得月,但是无奈明月照沟渠啊。
  不过说来也是,这邓大小姐美貌在那,性格却是极不好的,应该没多少男子能受得住她。
  而邓筠溪不以为然的喝着茶,对于外界对她的评价恍若未知。
  她没见过沈将离和闲王杨知一,但她知道有这桥段。而且杨知一很好认,折扇,他很喜欢收藏扇子,而且不管去哪都喜欢晃着一把折扇。
  好不容易等菜上完了,邓筠溪闻着香味忍不住食指大动。夭枝却皱了一下眉头,有些为难的开口,“小姐……您在养伤,不宜吃那么多荤。”
  邓筠溪苦恼的啊了一声,于是犯难了,“那我点了那么多,不吃岂不是很浪费,既然如此,那夭枝你坐下来帮我分担分担。”于是不等夭枝回复,她就招手叫小二添一副碗筷。
  夭枝听完话后,给吓得小脸一白,差点没跪下,“小姐这使不得,使不得,主仆有别。”
  邓筠溪不满的瞪了她一眼,面色微愠,“主子的吩咐都不管用了?你胆子好大!”
  夭枝哆嗦了一下,小姐果真是喜怒无常。
  在她眼神的注视下,夭枝不敢不从,于是僵硬而缓慢的坐了下来,心里不甚惶恐。
  大约一炷香的时辰,邓筠溪咬着筷子,才看到杨知一跟沈将离走下来楼。
  两人一路步行出去,后来在门外顿了步伐,不知说了些什么,只见沈将离面色微愠,甩了袖子就朝东边去了。而杨知一杵在原地,也不知想着什么,便往反方向走了。
  邓筠溪放下筷子,后而撑起下巴作一副冥想状。
  她自然知道他们谈了什么,还不是两人在一起了,然后杨知一询问沈将离何时向隋君清坦白,但沈将离因他们还有自己的事情所烦,所以对杨知一敷衍的说有时间就坦白。
  然而杨知一以为她还心悦隋君清,脸色顿时就不大好,说话也有些急了,就惹得沈将离恼怒不快,误以为她在他心里,不及兄弟皇权重要。于是她愤然甩袖,不回头的走了。
  思罢,她便垂下手对着夭枝说道,“你去把沉姜叫到清梁街巷口。”
  夭枝不解,但没敢多问,但心里放心不在,于是便回道,“这奴婢去了那谁伺候主子您?”
  邓筠溪却是不以为然的摆摆手,“我自己能照顾自己,你别废话了,快点去,不要耽误时间。”
  夭枝见她又要发火,于是点点头,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
  而此时的清梁街,沈将离在离开天字楼没多久已察觉到不对,有人在跟踪她。
  于是她一路上甩了一些人,但对方没被甩掉,并更紧的跟了上来。
  她心神一凝,再踏出一步路时,忽然做出了动作。侧身屈膝,手擒在身后偷袭她的黑衣人,继而膝间用力一顶,手刀一劈,夺了那人的刀便收回腿,没了支撑的黑衣人扑倒在地后,她二话不说便补上了一刀。
  “噗嗤——”的声音响起。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间。
  人下已是一片血泊。
  沈将离暗暗冷笑,紧接着面前便出现了七八个黑衣人,个个蒙面,露出一双眉目,眼中寒光烁烁,带着凌然的杀气。
  裸露的脖子侧面有一个黑色刺青,纹路复杂弯绕,组成的图案不知是什么。
  沈将离看到后,瞳孔紧缩,呼吸急促,那握着剑柄的手更是紧了紧。前世的记忆翻涌在脑子里,她面色极冷,带着几分杀意和隐忍。
  终于出现了,到底是谁要杀她!
  寒光一闪,沈将离提剑朝着那些黑衣人刺去。招招杀意凌然,招招致人死命。
  紧接着又加入了几个玄色锦衣的男子,帮着她对付那帮黑衣人。
  沈将离冷笑,自前世在南修山被不知因果的杀掉之后,她心有不甘,重生回来了就去习武。
  她料到今日会遇上这帮人,所以她想留一个活口去审问。虽然前世有暗卫帮打退,但她还是没能避免负了伤。
  但是沈将离没料到,事情会发生异变,那帮黑衣人竟身上藏着毒。她脸色一沉,屏息后退。
  不知是什么毒,致人以眩晕。沈将离心道大意,前世敌不过而负伤逃回府,今世胸有成竹的能将其打败,却未曾想对方会有后手,当真狡猾!
  她神色一瞬迷离,剑握在手却因有些发软而松了开,哐当一声,她意识一下清醒几分,注意到身后有人靠近,她想都没想,卯足了力气抓住那人两臂,然后双手剪在背后,压着往墙上一撞。
  然而当她看清被她用力推向墙上的人是谁时,她瞳孔瞬间张大,一脸的难以置信。
  在黑衣人被一名不速之客给尽数解决后,她转过身,却见到了这般触目惊心的一幕。
  作者有话要说:  邓筠溪:可能我撞了南墙才会回头吧……
  ☆、借此殊遇颠阴阳
  “小姐!”
  沉姜立马扔下血剑,脚步飞快,面色即是恼怒又是惶恐,她蹲坐在她面前,见她双眸闭起,额头破了一个血洞,血液沿着五官向下流淌,几乎布满全脸,而她身后的墙上也印着一团血迹。
  她面覆阴霾,嘴里急切的喃喃着“医馆、医馆……”说话间她便将邓筠溪打横抱起,临走时还狠狠的剜了一眼发怔的沈将离。
  沈将离一脸无措的站在原地,怎么事情都变了轨迹……她怎么错手伤了邓筠溪……
  忽然她抱头蹲了下来,不见巷口里走近了一道灰色身影。
  雨渐渐来了,开始瓢泼,密密麻麻,冲淡了血迹,也洗掉了一些什么。
  隋府。
  沈将离盯着那灼灼烛火,双目失焦无神,“宋姨,邓筠溪怎么会出现在巷子里呢,明明……”
  灰衫妇人替她沏了一盏茶,“星罗棋布,世多变数。邓家小姑娘兴许是路过,何况她还帮你。”
  沈将离烦恼的叹了一声,“可我错手伤了人家,而且她不是向来与我不和吗?”
  宋姨摇头轻笑,“改日去探望探望人家吧。”
  沈将离无力的应了一声好,一脸愁色,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她眼底一寒,“那些前来杀我的人没能留下一个活口,又失了审问他背后人的机会……”
  宋姨安抚她,“来日方长,夜已深,小姐先歇息罢。”
  沈将离嗯了一声,宋姨便起身出了去,并反手关了门。
  她撑着脸,脑子里有一个猜测,会是谁要来杀她?前世她一向安分守己不曾得罪过谁,……不对,前世她好像一直被邓筠溪看不惯。
  前世邓筠溪也派过人来找她麻烦,却不是杀她,而是给她使绊子。何况今世她才与邓筠溪是初次见面,她也不可能那么快就有动作。
  那会是谁呢?
  ……
  那夜,将军府上上下下忙急了脚,邓如衡看着这脸色苍白、头缠绷带的妹妹,即是生气,又是心疼。
  他握紧了拳头,压制怒气,咬牙切齿道,“沉姜,我想听你的解释。”
  他话一出口,沉姜便跪了下来,“夭枝传小姐话叫属下赶来清梁街巷口,属下到时,见一帮人在交缠打斗,空气中弥漫软香筋的气味。小姐与隋府的沈小姐站在一起,属下便出手解决了那帮黑衣人,之后便看到小姐这副模样了。”她说话语速极快,但咬字清晰。
  邓如衡听完后,脸色黑沉犹如墨染,“你之前何故不在小姐身旁?”
  “小姐命属下去查探隋府沈小姐,所以……”沉姜头更低了一分,“不过,属下发现那帮黑衣人脖间有暗叠宫的标识。”
  邓如衡面色一变,暗叠宫?
  他冷眸一眯,“不知是哪位小姐惹上的,不过此次之后,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声音寒如霜雪。
  “是!”
  夜渐深,邓筠溪腕上的镯子倏然盈盈发亮,蓝光柔柔,一闪一闪,如皎星,似流萤。
  蓝光黯淡后,躺在床上的邓筠溪眼睫忽的一颤,唇微动,轻唔了一声。
  夜色缥缈,雨幕朦胧,影萧索。
  暗不见天日的地下宫里,杂草丛生,雕像腐化。
  “先前派出去的人无一生还。”
  “咦……这是为何?”
  佝偻的黑袍人举着蜡烛自言自语道,火光映着他的脸庞,阴阳分割,使他的脸一半明亮一半黑暗,下一秒他诡谲笑了笑,“果真有意思,只不过这邓家小姑娘插什么手呀?”
  他笑完,举着蜡烛走出去,不同于里面的惨败,外面的布置可是一片豪奢辉煌。他一把扯过伫立在他门外的黑衣人,尖锐起嗓子交代,“告诉我的好恩人,考虑一下更换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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