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说的都对 第34节
两人一周一次的约会,居然只捞着睡觉这一项。
妈祖,始终没去拜得成。
“等熬过这段时间就好了。”王文远睡眼惺忪,“妈的,比想的还要麻烦。”
“怎么了?”
王文远还是不说,怕她操心。她现在日渐红润起来,但他依然不想她累。
齐芦最受不了就是他什么都想自己扛的毛病,抓了他的头发从身上拎起来,“有事说事,最讨厌那种说了开头没经过和结果的。”
他正得趣,被捏了命门无法挣扎,只好道,“邱明松那边的人一直在钻营,我挡回去几次。他们也换了几次马甲来,手段越来越激烈了。欧阳说忍他一手,放了一家公司进来,但我估计他们肯定是要搞事。”
搞事,搞谁?欧阳北和大房山高水远搞不着,当然是搞王文远了。
齐芦翻身起来,“你注意点啊,跟他们来往是来往,但别中招了。”
“放心,我是谁啊?还能让他们给吃了?”
然而,王文远还真就中了一招,差点就被吃了。
那是一个周五,应了某家供应商的约谈事情。齐芦说有个电影想看,要进城,看完电影后去找他。他便将约的地点放在了电影院附近的一个饭店里,酒过三巡,中间供应商突然说有朋友在,去打个招呼。他当时就觉得有点问题,进来的果然是上次缠了他一个上午最后塞了一包金条的男人。
邱明松的代表,四海集团的老合作商,这次被踢出去一回又重新想办法进来的。
男子带了俩漂亮女人,很热枕地向他道歉,说以前鲁莽了,以后一定按规矩如何如何。
赔罪的酒,王文远喝了,喝着喝着便觉得不太对劲,有点晕,有点热。
大意了,没带助理。
王文远不动声色放下酒杯,借口去卫生间,男子却站起来揽住他,高声道,“哎哟,王总怎么醉了呀?不行啊,咱们得找个地儿休息休息——”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来啦
ps:发现书名《盲婚》不太接地气,改成《老婆说的都对》试试效果呗。见谅!
☆、第三十七章
杨勤被王文远默默地冷落, 手上和招投标相关的事务被分给了新来的助理。她面上坚持得挺好,但心里十分难受, 更不太想得明白。
家里并不需要她挣钱, 父兄均有自己的事业,远房亲戚走的是仕途, 本地世交和她家也多有关系。四海集团拿下海湾新城的建设后,她的简历便被送了出去。家里给的原因也简单,不图她干点啥, 只是有个消息来往也行,方便后面做事。
关系企业顺利进入招标名单,她在中间做了些工作。
然而王文远并非她能说得动的,因此越是临近他们动作越大,似乎要一举搞定他。她有点担心, 好几次对兄长说, “王总不是你们想的那种人, 最好别乱来。”
“人家都看不上你,你维护他?说起来,要不要我帮你?”
“你想干啥?”
“那么喜欢他, 弄一家人不就行了吗?”
“无耻。”
“无耻?有来有往都好说,他摆那油盐不进的态度怎么回事呢?还讲不讲规矩了?这海湾是谁的地盘?来挣咱们的钱, 还不用咱们做事, 这不是欺负人吗?不收拾收拾他,他能晓得厉害?他就是年轻,没经过事, 做大事不是他那样做的。”
“你准备干什么?”
“我没要干啥,咱们也讲究基本方法,对伐?是别人要弄他,我也就看个热闹而已。”
杨勤急了,“在哪儿呢?想干啥呢?你们不能这样——”
她兄长见她真急了,想了想道,“王文远这人,私德还真是没问题,就是欠缺点圆滑。他平时挺给我面子,搞太过了房太子那边也不好交代,不如就给他个人情好了。这事给你办,你既然喜欢他,最好一下搞定了,不然咱丢不起那脸。”
杨勤拿了地址,叫上自家的司机便冲过去。去的路上兄长又给了电话,说都安排好了,只看她表演。
她十足忐忑,既恐慌又害怕,但又不想放弃。
王文远不是妥协的人,用这不入流的方法,即使两人拉上了关系,但以后呢?
可兄长又说了,男人的眼界宽,看的是前程利益。她的家庭便是最好的助力,哪个男人会傻得拒绝?纵然心里不爽快,但也得客客气气收了,大家和气生财。
杨勤想通了,最终狠了狠心,毕竟想得到并不是什么错。
王文远在被按住的时候心里就艹翻天了,这架势是必然要弄点什么事出来抓他的把柄。邱明松已经不要脸了,又有人愿意出面,图穷匕首见,得出点血了。他便借着他的话,顺势偏了一下,几乎要栽倒下去,顺手抄了个叉子塞在衣服里面。
后面便有点迷糊了,那人一路跟人解释,“喝醉了,借过借过。”
他全身无力,神智不太清楚,手脚酸软,唯有那处的感觉明显。被下药了,接下来要干什么也很明显。对方团伙,四五个人,闹哄哄地架个喝醉的,几乎没人拦便出了门。
酒店楼下后院便是停车场,不想男子接了个电话,骂了一声娘后,乐呵呵来,“接着去下一场,杨秘书也要一起。”
这tm是嫌事儿不够大吧?
连拖带拽,王文远被塞进一辆车里。他手卡在车门上不放,被用力抠开,他干脆把叉子弄出来扎出去,晃出血。有个男人尖叫了一声,他笑了一下,转手把叉子扎自己手背上,旁边后座有女人的尖叫。
“王总,是我——”杨勤的声音。
王文远眯着眼睛,巨大的疼痛刺激着脑神经,终于能缓缓了。杨勤焦急地拉着他,“是我,是我。”
“杨勤?”他一把将她拽住,手卡着她颈项,“你们约好了?故意算计我?”
杨勤习惯了他文质彬彬的样子,乍然被这样弄住吓得半死。她见他两眼赤红,情急暴躁便不敢挣扎,外面的男人叫起来,“喝醉了发什么酒疯?”
这是喊给旁边围观的人听的。
“开车,去医院。”王文远转念仰倒进后座,脚将门勾上。
杨勤喉咙被卡住说不出来话,浑身发抖。此刻的王文远手背豁出一条口子,两眼血红,满身执拗和刀锋。他卡得太用力,似乎根本不认她是谁,仿佛仇敌。
“快点。”他催促。
杨勤用力拍打车前座,已经惊呆了的司机这才慌乱地启动车,不断问,“要不要报警?找天哥——”
王文远感觉到车移动起来,送了口气,稍微将杨勤放开。然而他手把在叉子上,喉结不断滑动,“你来这里做什么?谁让你来的?”
她憋得用力咳嗽,半晌才道,“听说你在这儿,来找你。王总,你冷静一点,我没恶意。我只是想来找你,看看,说说话。我——”
“闭嘴。”王文远手有点发抖,艰难摸出裤兜里的手机来。清醒只是一时的,他清楚自己的极限,已经开始控制不住狼血奔涌了。他得找到齐芦,现在谁也不可靠,除了她。
杨勤眼睁睁看他几次滑不开手机密码,却依然在坚持。呼吸越来越急促,全身大汗淋漓,太阳穴的血管几乎爆出。不知怎么的,她突然有了悲哀的情绪,强烈冲击她的心脏,忍不住道,“你找谁,我帮你找。”
王文远不说话,汗珠滴落,手指太滑,又没打开。
杨勤伸手,他一把将她掀开,“别碰我。”
力气太大,杨勤撞到窗板上,发出巨大的声音。司机在前面问,“怎么了?要不要停车?把他弄下去?”
“开车。去最近的医院。”王文远用力道。
杨勤待要回答,手机响起来。王文远转头看着她,“谁?”
她抖着摸手机出来,“我哥。”
他的脑子高速运转,“不能接。”
杨勤便不敢接,前面的司机觉得不对,接连着他的手机也响起来。司机刚伸手,王文远双手撑起来,“你也不准接。车靠边,停下来——”
“你这是怎么了?”杨勤几乎要哭出来,“你信我,我不会害你。”
王文远偏头,“不害我?那你说你来找我干嘛?偏偏是那边的人给我下药的好时候?”
杨勤回答不出来,因她确实有私心。
“停车!”王文远去抓车门锁,猛力摇晃起来。
“停车停车——”杨勤受不了内心的折磨和他的完全拒绝,抱着头扯头发,“我只是喜欢你,不想你出事。”
司机见状不敢拧,缓缓将车靠边,开了中控。车还没停稳,车门被推开,王文远便跨了出去,正好是路边的绿化带,强行横穿着上了人行道。因是夜晚,车不多,但车速快,差点撞上。
杨勤见他走得不太稳当,始终放不下心,紧跟着下了车,远远跟在后面。
王文远跌跌撞撞,终于打开手机按了紧急联系人。齐芦接得挺快,还有点慵懒的味道,“好巧啊,电影刚完哎,我马上下楼找你。”
“你——”他站在人行道上,环视四周,突然无法辨认方向。
“怎么了?”她问得轻巧。
“我出了点事,给你发个定位,你马上来接我。我不走,就呆这儿,所以你得快点。我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追上来,挺麻烦的——”
话没说完,他有点撑不住,赶紧挂了电话。视线开始模糊起来,那种噬待发泄的感官冲击强烈到极点。他没办法,用力将手背上的伤口在道旁树上划了几下,居然连痛都不那么强烈了。
太可怕的药物,人几乎成为奴隶。
他抖着手开微信,发定位,再三确定成功后稍微放心。
齐芦整个人懵逼状态,王文远的声音在发抖,前所未有。她马上找自动扶梯,往下跑,一边跑一边看手机。过了一分多钟定位才来,短短的时间变得漫长。他在距离商场不到两公里的位置,跑过去要点时间,打车却要等。幸好这是小城,晚间居然有电动三轮车出没。
她顾不得太多,冲上去将手机给师傅看,“去这里,要快。”
师傅被吓了一跳,她立刻从包里拽出钱包来,道,“麻烦快点,一百。”
一百?师傅立刻来劲,上车扭开车锁,呼啦啦便跑起来。
齐芦很紧张,坐稳了便开微信,进群将定位发出去。
“文远好像出事了,在这里。我正在去的路上,大房和崔姐在海湾有可靠的人吗?能不能派一个来帮忙?”
发完后@了全体,几乎是立刻,伍苇出现了,“别慌啊,我马上联系他们。”
她心稍安下来,眼睛在路两边巡视,直到过了街口,远远看见路灯下有两人似乎纠缠在一起。男的明显是王文远,女的,杨勤?她赶紧让师傅停车,一百甩出去,下车便小跑。
杨勤好像在哭,硬拉着王文远;王文远摇晃的样子站不稳,表情挺可怕。
齐芦冲上去,“王文远——”
王文远似乎没听见,杨勤却僵了一下。齐芦立刻硬挡到两人中间,感觉王文远身体热烫得极不正常。
“王文远,是我,齐芦。”
王文远眨了眨眼睛,似乎终于听了进去,整个人不再挣扎。他眼珠缓缓动了几下,最终定焦在齐芦身上,两手搭在她肩膀上,“你怎么才来?”
“怎么回事?发烧了?生病了?”
他已经不顾得许多,两手将齐芦死死抠在怀里,贴得死紧。她立刻感受到那玩意起来了,瞪眼看着他,然后怪异地侧头看杨勤。
杨勤抬手抹眼泪,没想到她来得这么快。
“你怎么在这里?”齐芦一边抗拒王文远乱动的手,一边问她。然而他见了她便疯了,理智崩盘,兽性占据了上风,动作越来越过份起来。她转头,一把打在他脑子上,“王文远,你tm清醒点,这是在大街上。你不是出来见人吃饭的吗?怎么和她搞一起了?”
王文远被打了也没反应,还是抱着她不放,“你信我啊,我绝对对她没意思,被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