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亲爹卷成首辅(穿书) 第21节
第二天醒来,许淙伸手往枕头下一摸,果然摸到了两份压岁钱!一份是荷包样式的,里面包着两个金角子,这是他娘的。另外一份则是沉甸甸的一串,充满了豪迈的气息,这是他奶给的。
双份钱,双份惊喜!
许淙高兴地收起来,然后从自己的钱匣子里抓了一把铜钱,挨个分给身边的人,收获了一连串不重样的吉祥话。
不过等许淙出去给长辈们拜年,情况就调转过来了,这下子就轮到他给人说吉祥话讨红包了。好在许小淙不但口齿伶俐,吉祥话也攒了一大堆,所以顺利过关,收回来一兜的铜钱和各式糖果。
等年味完全散去,已经是二月初了。
不过虽然是二月初了,但许淙还是不用去上课,每天睡到自然醒之后就起来吃早饭,吃完早饭就读一读书,下午雷打不动是他的玩耍时间。
石头自从跟他学了一段时间的‘讲故事记忆法’之后,现在已经能够将《千字文》串联在一起,完整地背下来了。因为成功逃脱了他爹的棍子,所以对许淙很是感激,现在天天都来陪他玩。
许淙很高兴。
青木虽然是一个很好的书童,但他不是一个很好的玩伴,而且年岁也差太多了,但石头就不一样了,石头不会一味地让着他,所以两个小孩凑在一起还挺开心。
玩到了三月,家里又收到了勉县的来信。
第22章
许淙现在对收到渣爹的来信,已经很淡定了。
因为他经常写信回来啊!
许淙都很怀疑他在勉县那边是不是玩忽职守了,不然怎么有那么多的时间写信,他都不用下乡调研、慰问孤寡老人、开会学习上级文件,抓贼审案之类的吗?
肯定是摸鱼了。
许淙边接过金氏手里的信,边在心里嘀咕,只有摸鱼的人,才会天天惦记着家里的人和事,时不时写信回来。
就好像上班摸鱼的人,动作都是很一致的。
他们早上踩点到,边玩手机边在九点半前吃完早餐,然后看看有没有客户的消息,没有的话就和朋友聊几句,和同事聊几句。十点钟准时打开美团,挑拣中午要吃什么,中途偶尔会退出来和朋友、家人、客户、同事再聊几句,选到十一点下单,接着就反复刷新派送界面一直到十二点。
那抽空工作,专心聊天的样子,和现在一封封信往家里寄的许明成就很像!
这样的许明成,和书里描述的很不一样。
在书里,许明成是一个严肃、严厉的父亲,但经过这一年多的听周围人讲述,以及书信往来,许淙发现他其实很负责,还有些唠叨。
不过好处就是,随着对许明成,对这个时代的了解加深,他已经开始放下‘许潇’在书中的凄惨结局了。
至于彻底放下,恐怕还要等以后的实际相处。反正许明成在他这里,现在还是一个盖过戳的‘渣爹’、‘坏爹’。
“……三月初一启程……”
咦?!
许淙瞪大了眼睛,他刚才看到了什么?什么三月初一,三月初一什么?又是谁会在三月初一启程?
发生了什么事???
他连忙往回细看,然后就发现渣爹居然在惯例报平安的信里,夹了两句一点都不寻常的话。第一句就是说他那边已经安顿下来了,住的地方也修缮过,所以现在很适合一家团聚,让他们准备准备,他派人来接。
第二句说的就是来接的人,是谁、做什么的、以及大概模样,当然除了这些之外,对方还带了许明成的亲笔书信,作为接头证物。
就是这个人‘三月初一启程’。
许淙:“……”
他还以为第二个人生计划要失败了呢,准备等他年纪大一些之后再尝试,但没想到居然不知不觉就完成了?
大为震惊!
王氏一直在等乖孙给她读信呢,自从那封祝寿的信之后,他们家就形成了这样的惯例。收到信后,金氏先看一遍,如果没有什么不适合许淙看的,就拿给他读,如果有不适合的就由金氏大概说一下信的内容。
当然,是隐去了许淙不适合知道的内容后的,比如他的身世,也比如家里的两位妾室等等,不过这种事情一直没发生过。
现在王氏看到许淙拿着信不读,还一副惊讶的样子,于是就关心地询问,“淙哥儿啊,你爹说了什么呢?”
这次的信金氏也先看过,还在她的意料之中。
所以她道:“娘,淙哥儿应该是被老爷说的一件事给吓到了。”
“老爷这次在信里面说,他那边已经收拾妥当了,所以会派人来接我们一家过去团聚,那人现在已经启程,大概五月底能到。”
“然后我们六月给淙哥儿过完生辰就启程,虽然六月热了些,但那时路上好走,往来的商队也多,我们走得慢些,应是不碍事的。”
“大林要接我们过去了!”
王氏听得一喜。
她平时虽然嘴上埋怨,但其实还是挺想儿子的,毕竟儿子这么多年除了读书和去考科举,就没有离开过她的身边。
上次儿子去勉县,他们回庐州,她就有些不情愿。
觉得勉县虽穷,但一家人在一块,哪儿过不下去呢?不过还是考虑到许淙年纪小,不适合去太艰苦的地方所以才答应下来。
现在听说儿子要派人来接,于是高兴地说道:“这可是一件好事啊,慧娘啊,既然人家五月底就要到了,那咱们也要收拾起来了。”
“还有我那块菜地,今年就不种了。”
“还有那什么……”
全家上到王老夫人,下到过了一年长高了半个头的青木,个个都很高兴,只有许淙心情复杂,有些闷闷不乐。
哎,渣爹只凭两句话,就把全家指挥得团团转,又赢了一次。
这天下午,石头来到许家找许淙玩的时候,就听说了这件事,于是好奇问道,“淙哥儿,你要去找你爹了?”
许淙懒洋洋地歪在椅子上,回了一句,“是啊。”
石头:“那你以后就不和我们一起读书了?”
许淙又点头,“再读两个月,就不读了。”两个月后就是六月初,那个时候他们一家应该在去勉县的路上了。
提起这个,许淙来了两分兴致,挨过头去问,“诶,石头,你大伯哪天考?药吃了没,还睡不着吗?”
石头的大伯就是许夫子,那个一到考试的时候就紧张,次次发挥失常的倒霉蛋。过年的时候许淙得知自家送了许夫子一个安神药方,听说挺有效的。不过现在还没开始考,所以结果怎么样也不知道。
“我大伯后天去考。”
石头小声地和许淙嘀咕,“我爹说我大伯这次好多了,晚上也能睡得着觉了,就是精神不太好,还老去上茅厕。”
那就还是紧张啊。
石头还说,许夫子这样,他们家已经很高兴了。他奶和他大伯母还天天给祖宗以及菩萨上香,让他们保佑许夫子。
许淙:……这是在人为制造紧张气氛啊。
许淙觉得,许夫子可能需要经历随堂考、周考、月考、期中考、期末考的鞭策,才能逐渐克服这种一遇到考试就紧张的心理。
考试紧张,肯定是考得还不够多!
不过他现在人小力微,又不太懂科举,还是不要乱出主意了,免得弄巧成拙把许夫子折腾得彻底不敢进考场,那就不好了。
……
时光匆匆,两月转瞬而过。
在五月下旬,许明成派来的那位黄管家,成功抵达了许家村,带着许明成的亲笔书信求见王老夫人和金氏。
当时许淙已经休学在家,正好一起去见了。
那是一个风尘仆仆,嘴巴上有着两撇小胡子的中年男子。他身材很高,整个人看起来就是一副很精明的模样,在拜见过东家的两位女眷以及许淙这个小东家,并递上了许明成的信后,就由金氏安排着住到前院去了。
金氏拆开了信,然后对王氏和许淙道:“老爷在信里说,黄管家早些年是在某个商人的家里当差,曾跟着主人家在各地行商。”
“这次由他来安排我们的行程。”
王老夫人连声赞好。
在旁边听着的许淙却是挑起小眉毛,他们这是第一次见黄管家,以前也不了解,虽然相信许明成的眼光,但该有的防备之心不可少啊。
毕竟他们家,还算挺有钱的,他娘的嫁妆就有好几车呢。
所以,他得好好把关。
于是等黄管家休息了一日,许淙就蹬蹬蹬,跑到前院去和他聊天。
问他家里都有谁,现在在做什么,你跟我爹是怎么认识的?
听我爹在信里说黄管家你以前跑过商,那肯定去过了很多地方吧,好不好玩啊,有没有遇到什么麻烦呢?如果遇到了什么麻烦,那是怎么解决的啊?
我好好奇哦,给我讲讲吧。
黄管家刚开始还觉得小东家天真可爱,不由得想起了女儿的小时候,但后来两人聊着聊着他心里就大受震撼了。
只觉得小东家不愧是老爷的孩子,问的问题都一针见血。
他这是好奇吗?
或许有吧,但他也在试探自己啊!
震惊的黄管家,决定回去之后得把这个事情跟许明成说一下,小东家如此聪慧,老爷得知定会高兴不已。
而完成了询问的许淙,则跺着小步子走在了回去的路上。
他觉得,黄管家有问题的可能性是很小很小的,因为许明成是他的救命恩人。原来许明成在勉县上任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审理积累的卷宗。
然后发现了一个冤案。
黄管家的前东家年年跑商,家里比较富裕,所以被有心人算计,告到县衙说他们家的货以次充好,结果被下了大牢,黄管家也不例外。
许明成查明之后,就把他们都放了,但货只找回来了一小部分,因为陷害他的那人见势不妙,早就卷着钱逃之夭夭,追不到了。
经此一事,前东家心灰意冷,就想着变卖家产回老家定居。从此做一个安安分分的富家翁,就不出去跑商了。
但受雇佣的黄管家却已在勉县成家,不想去陌生的地方,于是就和前东家解除了雇佣,拿着前东家发的遣散费重新找工作。
机缘巧合之下,就应聘到了许明成这里。
由此看来,黄管家还是很忠心的,毕竟他的家人现在都在勉县,在渣爹的手底下呢,所以对许淙他们不利的可能性很低很低。
但许淙还是决定,多加一重保险。
不过没等他跟金氏开口,他就听到了关于他亲娘,常氏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