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请转告她
正在系安全带的徐律师微微愣了一下,尴尬地咳嗽一声,否认道,“嗯确实在那边有事。”
“哦。”汪曼妮在心中偷笑,不再多问,她心中已经知道了答案。
车子平稳地开了出去,车里有股淡淡的清香,她环顾一周,却没有看到能散发出味道的物件,“徐律师,你在车里喷了香水吗?”
“不,我从来不用香水。”徐律师认真地闻了一下,“没有什么味道啊。”
“可能你们男人对香味没有女人敏感吧。”这种香水味分明只有女人才会用,如果说徐律师从来不用香水,那么就说明,这个车里坐过女人,就在不久之前,而且时间还不会很短。可是呢,怎么问呢,汪曼妮心中颓然,她没有立场问。
车里沉默了一会儿,是徐律师开口了,“大概是上午的时候,霖晨集团的老总和他的夫人坐过我的车,他的夫人喜欢用香水。”
汪曼妮心里想,徐律师愿意解释,说明他在乎她的感受,简而言之就是——他在乎她。
真棒,汪曼妮这个简单的女人觉得世界都明亮了,我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她希望这条路更长一些,那样她就可以和徐律师待得更久一些。
在路上,徐律师又与她闲聊了一会儿,送她到了小区门口,又下车送她到了楼下,“汪小姐,虽然这样问有些冒昧,但我还是要问一句——”
“什么呀?”汪曼妮转头看向徐律师,双眼盈盈亮亮,透着笑。
“你和你先生的离婚官司,准备什么时候打?”徐律师在楼下站定,看上汪曼妮的眼神微微波动。
汪曼妮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猛然撞击了一下似的,她傻得结巴了,“为什么……忽然这么问?”
徐律师干咳一声,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你先生和他家里……不太好,这些天发生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你继续在那个家里待下去,只会被拖累。”
“我没在那个家住了,我现在和我朋友住在一起。”
“我是说,法律上的拖累,如果霖晨集团打赢了官司,龙牌集团将会赔偿一大笔钱,甚至有人会坐牢,你如果不及时离婚,我怕——他们会把你推出去。”
汪曼妮愣了愣,“把我推出去坐牢?可是我什么都没干啊。”
“他们竟然能把黑的说成白的,那么也能把白的说成黑的。”徐律师微微叹了一口气,“我很为你担心。”
“我也很想早点儿离婚,可是现在离婚,我似乎并不占理。”汪曼妮仓促一笑,笑容微微尴尬,“徐律师你也知道,像家暴啊,感情不和,被羞辱啊这些理由都不足以支撑我夺到财产。但是像出轨那些事呢,他们家人能耐得很,彭湃既然有胆子做,自然有办法对付……总之,现在还不是时候。”
徐律师沉默了一会儿,他深深地看了汪曼妮一眼,仿佛要把她看到眼底里去,“你放心,我不会让他们迫害到你的。”
汪曼妮咬唇轻笑,她和徐律师对视了两秒后挪开了眼睛,她清楚地听到了自己欢天喜地的心跳声,“真的吗?”
徐律师点了点头。他们各怀心事地尴尬地站了一会儿,徐律师指着前面不远处的单元门,“到了,上去吧。”
“好的。”汪曼妮乖乖地点了点头,“谢谢徐律师送我回家。”
“不用谢,我只是顺路。”
“徐律师回家路上注意安全。”汪曼妮往前走去,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和徐植遥挥挥手,眉眼间尽是喜悦,徐植遥也挥挥手回应,看着汪曼妮走到楼下,这才离开。
汪曼妮其实早就看到了楼下站着的那人,但存了心不想理会他。
他还是站在昨天晚上站着的那个地方,一个红点忽明忽暗,旁边垃圾桶烟蒂盘里全是他摁灭的烟头。
“汪曼妮。”路连诚喊住了正要进门的她,他表情严肃,眉头紧锁,眉间的愁云浓得化不开。
她翻了个白眼,转过头来,“我似乎并不认识你。”所有让她家韩火火生气的,都不是好人。
路连诚长腿上前两步,到了汪曼妮面前,一只手扶住了门,顺便也挡了汪曼妮的去路,“请帮我转告韩火火——”
“你自己不会去说吗?”汪曼妮打断他的话,“不过我家火火现在不想理你,请你离开。”
路连诚无视汪曼妮的话,继续说道,“请帮我转告韩火火,我最近一些天要外出任务,等我回来,我会好好和她谈一谈。”
“关我什么事。”汪曼妮冷哼一声,“让开,再拦着我,我就叫保安了。”
“拜托了!”路连诚放开了手。
汪曼妮迅速进门去,把门给关上,也不再看路连诚一眼,直接走进了电梯。路连诚被关在门外,他又站了许久,最终叹了一口气,离开了这里。
汪曼妮进门换好鞋后便看到了在客厅中央做瑜伽的韩火火,她纤细的胳膊伸展着,修长的腿蜷在瑜伽毯上,额头上系着一条粉红色的发带,表情安静而平和。
听到开门声音后并没有睁眼,轻轻一句,“回来了?”
“嗯。”汪曼妮把自己丢到沙发上,嚎了一声,“累死老娘了。彭湃那孙子怎么就那么能折腾,那么大一个店,被他砸得没几件能用的东西。”
韩火火没有接话,现在练瑜伽,修身养性,她不能说脏话。
汪曼妮躺了一会儿,挣扎着站起来往淋浴间走去,二十分钟后,她裹着浴袍出来,带出一身水汽,随意往地上的瑜伽垫一躺,凑到韩火火面前,“火火,刚才路连诚找你了。”
“嗯。”韩火火淡淡地应了一声,而后转身,伸展另一个动作,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仿佛在听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他让我转告你最近他要出任务,回来后会找你好好谈一谈。”汪曼妮一口气说完,觉得心里松快极了。
“嗯。”韩火火还是淡淡地应着,她的眉头微不可见地皱了皱,显然,她现在是不太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