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要做导演(中)
对于丁禾的赞美和夸赞,张导收下了,不过张导也知道自己并不是一个完美的人,肯定是有问题的。
再加上丁禾在这方面有那么有天赋,丁禾不会没有发现问题所在,所以便很是谦虚的对着丁禾说道。
张导如此谦虚,诚意满满,丁禾便打开话匣子,直接说出自己的意见了。
“张导,我发现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并不是您自己一个人所有的问题,而是我们国内现在流行的一种趋势。那就是大家为了拍出好看的电影电视剧,为了拍出精彩的电影电视剧,在注重内容的同时却忽略了一些事情,例如三观。”
丁禾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了一个小本子,上面记录着自己对每部电影的大气评论,很是简短和正儿八经的隐形比起来,丁禾这也只是简单的一句话而已,丁禾只是单一又简单的,指出了其中三观问题所在。
张导在听到丁禾的这番话后,感到十分惊讶与意外,他没有想到丁禾会提出这样冷漠的问题。
三观,三观这问题好像许久没有人和自己提起来过了,电影、电视剧嘛,不就是怎么精彩怎么来吗?
大家也只是图一个乐呵而已,三观与这有什么关系吗?张导仔细的回忆着,自己当初所学习时,师傅传授给自己的那些知识与内容。
其中好像隐约记得有一些三观的问题,不过时间太久,自己记得并不是那么亲切了,见丁禾再次提出这个问题,而且还很是认真的做了这么多的记录,所以便不由得仔细的看起了,丁禾所做的记录。
“丁禾,你说的是件事情是有一定的道理,不过不仅仅我自己一个导演不重视这样的事情,其他的导演也不重视这样的事情。”
张导一边说着,一边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在最初学习的时候,师傅也有曾告诉过我要注意相关问题,要注意正能量问题,但是这些事情都被我渐渐的抛之脑后了,并不是我故意想要遗忘,而是现在这个市场,不允许我去注意这些事情。”
现在竞争压力十分激烈,能拍的都已经拍完了,能演的都已经演出来了,想要吸引人的眼球也只有尽可能的弄出这些花里胡哨,稀奇古怪的故事,这样的话才能引起大家的注意。
所以在国家电视台允许的情况下,都是尽可能的出其不意,弄出那些新鲜的事情来,哪怕其中的三观略微有些不正,但只要在电视台的允许范围之内,都不会在意这些事情的。
“你说的事情确实是一个很大的毛病,可是想要改起来并不是一朝一夕之间。”
张导一边说着一边继续说道:“而且现在的小说大多数都是按着这个节奏走的,如果你按照这个条件去进行筛选剧本的话,你会发现根本没有多少剧本可以入眼。”
不仅电影电视剧为了吸引人的眼球,有些三观不正的问题,小说也是一样的,毕竟为了吸引人的眼球,为了让大家读下去,为了让故事更加奇特,所以不少作者也开始,在这方面下心思,即使三观略微有些不正,但是只要有看头,只要有争议,都会按照这个样子去写,所以从源头上来说,现在流行的趋势就是这个样子。
张导的一番话并不无道理,丁禾听了以后点了点头,很是谦虚的对着张导说道:“是我想的不够全面,只是看到了问题,没有想到问题的根本所在。”
“没有,你没有做错任何的事情,正所谓初生毛犊不怕虎,你所提出的这些问题,都是真实存在的,也都是有必要要整改的。毕竟三观不正是个很大的问题,哪怕故事感再强,哪怕再好,它都不应该被传播开来的。”
见丁禾这幅模样,张导再次想起自己年轻的时候,那时候的自己也是一腔热血,对电影电视剧有着极高的要求,极高的期望,根本没有想过,自己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而且还认为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理直气壮的。
就例如丁禾所提出的这个三观问题,如果不是丁禾提出这个问题,自己也意识不到。
就算丁禾提出,现在的自己都抱着一丝的侥幸心理告诉自己,别人都是这个样子,所有的人都是这个样子,自己并没有错。
“三观的问题想要改变,并不是一朝一夕之间,而且这个剧本已经选定,各大赞助商都已到位,我们并不能临时做巨大的改变。毕竟这其中所消耗的人力物力,实在是太大了。”
张导说完以后,不等丁和回应自己,便很是认真的盯着丁禾说道:“下次下次我们一起挑选一个三观正的剧本,不为别人拍摄,就为了我们的导演梦,好不好?”
丁禾不知为什么,看着张导的眼神,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张导能够做到今天这一步已是非常不容易,能够在保持对艺术的追求的同时,又保持本我这两天和十分敬佩。
丁禾知道很多情况下,很多事情并不如自己想象中的如此完美,这个社会上有很多黑暗的地方。
张导能够拍出那么多具有艺术性,传达自己精神的电影、电视剧的同时,又得到那么赞助商的支持,打出自己的名声。
他肯定也做了很多令自己为难的事情,刚才他看着自己的眼神让自己不由得感到心酸与心痛。
他盯着自己时的眼神,就好像在回顾过去一样,和自己说话的态度,好像在对着他自己说话一样。
他把自己当成了他那颗最原始的心,对于张导如此重望,丁禾觉得有些沉重,不过又有些小幸运。
对于张导,丁禾也会同样回报真心。既然他把自己当作最干净的人,那自己就和他一起追逐最本质的艺术。
虽然这次的剧本不能修改,但是丁禾依旧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能够尝试着,通过某些不起眼的小动作和小细节,争取暗中表现出那种正能量。
三观问题,只是丁禾需要克服的第1个问题,接下来的问题,让丁禾更是不能接受。
“各位导演老师们好,我是6号参赛选手,竞争的角色是女二号。”
这件一位身材很是苗条,可是长相却一言难尽的女子,一脸羞涩的模样站在正中央,就连才艺表演都是那么的差强人意。
“这个6号不错,非常适合女二号。”
“对啊,6号身材非常棒,上镜很好~”
“我没意见,就6号吧~”
丁禾还没有来得及投反对票支持票,只见6号便直接被导演老师们暗中记了下来。
张导见丁禾一头雾水的模样,于是便冲着经核实了一下眼色,令丁禾见状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6号是赞助商的亲女儿,所以大家一致认为,6号非常适合演女2号。”
张导的一番话让丁荷茅塞顿开,原来如此,之前的那些女人虽然是有关系,可是关系并不如这亲女儿的关系硬,毕竟干女儿还隔着一层,所以在选角色的时候,这些关系户们虽然占有一定的优势,可是各位导演老师们,在选角色的时候依旧会考虑一下适合还是不适合,只能说是无所谓的前提下优先选择他们,再或者是一些不重要的角色,随他们去吧,也不在意这些小细节了,可是对于如此重要的女2号如此潦草的选择这个6号,原来是因为他是赞助商的亲女儿,关系那么硬,肯定是要顺着人家心意来的。
可是这部戏里的女,2号分明就是一个大胖子啊,故事情节是2号是个胖子,经常在学校里受欺负,女主角为其打抱不平和她成为闺蜜,接下来一连串的故事很明显,这个瘦弱的6号并不适合这个角色。
“可是导演,她是个瘦子啊……”
“没问题的,这段时间让他自己增肥一下,毕竟想要拍电影就是要有所付出的,再加上后期还有特效,所以没问题。”
丁禾的问题还没有问完,张导便直接说出了应对方案,冲着丁禾露出神秘一笑,继续道:“是不是觉得自己的世界被刷新了?这不过是刚刚开始,接下来是女3号,男3号,等等一系列不重要的角色,慢慢的类推,你会发现越到下面,其中的水分就越大。”
张导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话匣子,谈起了自己刚刚进入这个行业时印象深刻的事情。
张导刚刚跟着自己的师傅选择角色的时候,也是非常认真的,站在一个最专业最认真的角度上,观看者参赛选手们的角色表演。
可是到后来,张导就知道了,这些才艺表演,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事,看导演的心情以及你的关系。
印象深刻的应该是自己之前遇到过一个女5号的选拔赛,因为女5号这个角色说重要也重要,说不重要也不重要,应该属于一个大龙套,其中不少女选手表现都是非常优异的,为了这个女5好,也是费尽了一番心思。
其中一位跑龙套的,表演的是非常精彩,但是最后却硬生生的选择了,另一个有关系的女人。
张导到现在都还记得,那位表演优秀的女龙套在落选以后,那种一脸失望而又悲伤的表情,深深的印在张导的心中。
“我知道这样对,他是不公平的,这种风气也是不对的,可是就是这个样子,你若是想从一个龙套火起来,就要遇到那个欣赏你的人,那个觉得你与众不同,表演极其优秀的人,这样你才能干掉那些有关系的人,从中凸显出来。”
张导一边说着一边继续说道:“这些年来我也捧过不少草根,不过那些都是早些年的时候,你知道这几年,我为什么极少能够捧出草根吗?”
不打丁禾询问张导,便自问自答的说道:“难啊,就算是遇到自己极其欣赏的人,可是想要把他们捧起来,也不如前几年的时候那般随意了。”
前几年的时候,张导遇到自己极其欣赏的人,不管他的社会地位,不管他的背景,只要他有才艺就想把他捧起来。
那时候的张导及其固执,哪怕得罪人也要做自己去做的事情,可是现在不同了,张导不仅没有了当初的魄力,也没有了当时任性的权力。
因为自己不敢去下那个赌注,生怕招惹了那些大赞助商,再加上自己就算是极力推荐,其他人不同意,自己也没有了这个权利。
因为自己手中的权力开始渐渐分散开来,为了从赞助商手中筹钱,为了与其他的导演一起合作,拍摄出更完美的电影、电视剧,所以张导并不在像最开始的时候那般自由。
“这里面虽然黑暗,可是你若是光明的,依旧没有人能够拦得住你,这个度需要你自己来把握,有时候遇到一些难得的人才,搏上一搏还是值得的。”
张导一边说着,一边拍了拍丁禾的肩膀,虽然想要丁禾明白其中的规矩,但是又不希望丁禾受到太大的限制,他希望丁禾能够再懂得这个圈子里的生存之道,以后依旧可以自由的飞翔。
“张导,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事情,您放心吧,这里面的规矩我都明白了,该怎么做我心中也知道。”
丁禾一边说着一边点了点头,丁禾心中已有打算,那就是在不硬碰硬的前提之下,尽可能的按照自己心中所想去选择角色,尽可能的不落入俗套。
但是真的是胳膊拧不过大腿的事情,自己也不会强行去做,毕竟明摆着不会有结果的事情,盲目的牺牲也是没有必要的。
经过这几日,丁禾发现自己之前的想法,未免有些太过简单了,。
以为熟悉这个圈子,以为自己会创作,以为自己有一颗对艺术的追求之心就可以了,没有想到这里面的水这么深,从拉赞助到演员选角色,到剧本的选择,等等一系列有太多的规矩,太多的道道。
想要在这个行业混下去,远比做歌手和明星困难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