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

  我好像突然清醒了。
  前天晚上在异言堂，晓薇说要带我去一个地方，我拒绝了她。当时我想，一次不忠，百次不容，我东方乐扬不能被同一个女人伤害两次。既然她分手时不理会我的感受，现在我又为什么要心软？我上一辈子又不是欠了她，对她狠心点又怎样？
  为什么当时我会这样想，刚才却心软了？还吻晓薇了？甚至想着跟她复合，重新开始？
  大概是由于喝了酒，没能理智地思考的缘故。
  但现在，这丑男打来的电话，却让我的醉意消了大半。
  晓薇见我推开了她，愣了一下，马上捉住我的手，焦急地说：“乐扬，你听我解释……”
  刚才听到她的声音时，我心软了，但现在听到她的声音，我却再也没有感觉。我冷冷地望着她，没有说话。
  晓薇楚楚可怜地说：“那男人在追我，整天烦着我，是真的，我跟他根本没有任何关系。”
  晓薇的话温柔而可怜，她的样子也十分委屈，如果是别人，大概又心软了，但此时的我，却不再吃她这套。我冷冰冰地说：“我又不是你男朋友，你用不着跟我解释。”
  “不！”晓薇把我的手抓得更紧，“乐扬，我真的好想回到你身边。我们重新开始吧。”
  她越是这样，我越是反感。
  “好了！何晓薇！”我终于忍不住，大声叫了出来，“当年你是怎样对我的，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事情过了这么久，我不会再恨你，但也绝对不会再爱上你。你要送上门来跟我上床，我没关系，但要跟我重新开始？你就省点吧！”
  晓薇显然没想过我会说这样的话，呆若木鸡地望着我。
  我狠狠地把她的手甩开，但心中还是很气。两年来压抑在心中的痛苦、仇恨、不满、委屈，一次爆发出来了！
  我趁着酒意，继续大声喝道：“我现在有的是钱，我身边的女人多的是，干嘛还要稀罕你这个不知被多少男人什么过的女人在一起？你凭什么要跟我重新开始？我告诉你，刚才那女人的确不是我女朋友，我女朋友比她漂亮得多，也比你漂亮得多……”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雨晴，接着，我把雨晴假想为是我的女朋友，并忽略她脸上的胎记，继续说道：“是的，我女朋友的样子比你漂亮一百倍，性格比你好一千倍，对我又一心一意，我怎么可能放弃她而选择你？换了是你，你会放弃一个西瓜而选择一颗葡萄吗？当年你为了一个垃圾也不如的阿ken甩了我，但我呢，可不像你那么笨，嘿嘿！”后来回想起来，我也觉得自己当时说得太过分了。
  “啪”的一声，晓薇狠狠地打了我一个巴掌。
  我呆了一下，大怒喝道：“臭婆娘，你凭什么打我？”
  晓薇哭了。我的心稍微有点不舒服，但却没有表现出来。
  我重重地“哼”了一声，转身离开，不再理会晓薇。
  压抑已久的委屈终于得到发泄，我的心情非常爽快，但不知怎的，觉得爽快的同时，心又有点难受，有点痛。
  我回到room吧，找到吕清、乔宇等人。这时又有四五人来了，都是我的朋友。刚才吕清叫的伏特加已经喝完，铁桶里放着两瓶芝华士。
  看样子，吕清已喝了不少。她见我回来，笑了笑，闭上了眼睛。我在她身边坐下。她的脑袋靠在我的肩膀上。
  喝完两瓶芝华士，他们又叫了两瓶芝华士，再喝完后，他们还叫了两打啤酒。靠！今晚怎么这么疯狂？怎么似乎全世界的人都疯掉了？
  还剩半打啤酒没喝的时候，吕清已醉得十足了，我也醉了七八分。本来我是一个不容易喝醉的人，喝得差不多时，也就不再喝了，让大脑还能冷静地思考。但刚才跟晓薇翻脸了，我的心情不知是舒畅还是郁闷，反正我很想喝酒，很想喝醉，什么都不想。
  离开room吧时是几点，我不记得了，只记得当时room吧里除服务员外，就只剩下我们这几个人和清洁的老伯。走出room吧，乔宇还提议去吃夜宵。我说不去了。乔宇问吕清去不去，吕清没有回答，闭着眼睛靠在我身上。我说我先送她回去吧。乔宇用充满怨恨的目光瞪了我的一眼，咬了咬唇，却又对我无可奈何。
  想把吕清xx了？还没轮到你呢。
  我拉着吕清走到我的车子前，扶她上车，之后驾着车疾驰而去。由于喝了酒，我驾得很快，像玩赛车游戏一样，以为撞车了，还能投币再玩，不会挂掉。如果雨晴知道我这样驾车，一定又生气，又担心。
  “你住哪？”我问吕清。
  “永怡花园。”吕清迷迷糊糊地答道。
  不一会便到永怡花园了。我在马路边把车子停下来，望了吕清一眼，只见她睡着了。我晃了晃脑袋，深深地吸了口气，把头凑过去，吻了吻吕清的脸蛋。吕清没有反应。我又吻她的嘴唇，把舌头伸进她的嘴里。她还是没有反应。于是我把手伸到她的衣服里，抚摸着她的胸脯。
  虽然隔着内衣，但我仍然感受到它的柔软，不仅柔软，还很有弹性。我的手像被粘住似的，说什么也不肯放开。
  正在我热血沸腾的时候，吕清却忽然醒了过来，并且很大力地把我推开。我吓了一跳，望了她一眼，只见她的脸交织着恼怒和惊慌。
  但当时我已全身发热，难以控制。我两手抓住吕清的肩膀，强行向她的嘴唇吻去。
  038：把戒指扔掉
  吕清先是竭力反抗，但我不断使劲，疯狂地湿吻着她的脖子和脸蛋儿，强行把舌头伸进她的嘴里。吕清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并且慢慢地配合着我的动作，她的双手本来在使劲儿把我推开，不知不觉中，却已换成反向作用力，把我的脖子紧紧搂住。我们相拥而吻，舌尖轮流在对方的嘴里转来转去。
  逐渐地，我已不满足于激吻了，搂住吕清纤腰的手慢慢缩回来，并向吕清的胸脯伸去。刚触到吕清的胸脯，吕清全身一震，毫不迟疑地把我推开。我呆了一下，再次对她胸袭，她全体反抗，死活不肯让我碰她的胸部。
  看来吕清的立场十分坚定。她跟amy不同，她的底线是接吻和拥抱，超过了这条线，她就宁死不从。既然她是真的不愿意，我强迫她也没意思。于是我轻轻地把她放开，望着前方，深深地吸了口气。
  所有激情，霎时间烟消云散，无影无踪。
  吕清也没有说话。
  过了大概五分钟，我说：“我送你回家吧。”
  “嗯。”吕清轻声答道。
  于是我把车驶进永怡花园，在吕清的引路下，来到她家楼下。我走下车，帮吕清把车门打开。吕清从车里走出来。我说：“早点休息吧……唔，要送你上楼吗？”
  “不用啦。”吕清笑了笑。
  “嗯，”我点了点头，“那我先走了。”
  “乐扬！”吕清叫住了我。她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在寂静之中，却显得格外清脆。
  “怎么啦？”我回过头来。
  吕清想了想，才说：“能不能再抱我一下？”
  我走前两步，稍微把手张开，把吕清轻轻地搂在怀里。我闻到她身上那幽幽沉沉的香味，陶醉不已。
  “很喜欢这种感觉。”吕清忽然说。
  我笑了笑，说：“刚才……对不起。”
  吕清摇了摇头，轻声说：“没关系……谢谢你……”
  谢谢我？她谢我什么？谢我在跟她接吻和拥抱后，没再强迫她干其他她不愿意干的事？
  我没有答话。我们两人拥抱了大概三分钟。我轻声说：“好啦，快上去吧。”
  “嗯。”
  我们缓缓地把对方放开。我目送着吕清上楼，然后驾车回家。
  雨晴该是早就睡了吧。我蹑手蹑脚地走进房间，脱掉外衣和裤子，躺在床上就睡。
  但我的心情很复杂，加上喝了不少酒，促使我的脑袋一片混乱。
  有一个人的面容在我脑海中重复出现，挥之不去。
  是谁？
  不是刚才才跟我拥吻的吕清，也不是跟我同住的雨晴，而是我的初恋女友何晓薇。
  我不停地想着几个小时前在room吧门外看见晓薇的事。晓薇真的变了，变得复杂，变得可怕。到底是什么促使她变成这样？还是说，她本来就是这样，只是从前的我一直不知道？
  接着，我不由自主地又想起跟我拍拖的那个晓薇了。
  一个单纯的女孩。一个值得我信任的女孩。
  简单的感觉。幸福的感觉。
  我想起了跟晓薇在一起时的无数片段：一起逛街、一起看电影、一起去旅行、一起度过情人节、圣诞节，一起买戒指……
  晓薇说，买一对戒指，每人拿一枚，不在对方身边的时候，如果挂念对方，那就看着戒指。
  想到这里，我转动了一下我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
  人都走了，还把戒指留下来干什么？人都变了，哪怕戒指能永远戴在手指上，又有什么意义？
  我狠狠地把戒指脱了下来，由于太用力，手指受伤了，几乎要流出血来。
  但我一点也不觉得痛，我的心，比我的手指要痛得多。
  何晓薇！我不会再想念你！所有跟你有关的记忆，我都要彻彻底底地忘记！
  我想着，把手上的戒指扔到衣柜旁的垃圾桶里。
  戒指飞出去的一刹那，意味着我跟晓薇的一切故事，都完完全全地结束了。
  “叮”的一声，好像扔中了。真准。平时我坐在床上往垃圾桶扔垃圾时，10次有9次都扔不中，现在扔戒指却一扔就中，看来连上天都想我把晓薇忘掉。
  我像终于得到了解脱一样，深深地吸了口气，闭上眼睛，不一会便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我醒了过来。醒来后的第一感觉，就是口渴，非常口渴，似乎整个身体连一滴水也没有了。我知道这是喝完酒的反应。我慢慢地睁开眼睛，拿起床头柜上的手表一看，已经是十一点二十八分了。
  我双手握拳，伸了个懒腰，同时打了个哈欠。握拳的时候，觉得手上好像缺少了一点什么。
  是戒指！是晓薇送给我的那枚戒指，是那枚我戴上去以后，就一直没有脱下来的戒指。
  我想起来了，昨晚我把这枚戒指脱了下来，并扔到垃圾桶里。
  为什么要这样冲动呢？虽然晓薇变了，不再是以前的晓薇，虽然她曾经对我狠心、残忍，完全不理会我的感受，虽然她曾经让我伤得体无完肤，让我不再相信爱情，但再怎么说，她也是我的初恋女友，是我曾经最爱的女人，她让我学会了爱人、懂得了爱情，并让我过了一段快乐的日子。我跟晓薇分开了，但她留给我的唯一物品，怎么说也得保存下来吧，毕竟，这是我曾经幸福的见证。
  不是说把跟她有关的东西全部扔掉就能把她忘记的。能忘的，即使整个房间放满她的物品，还是能忘；不能忘的，即使把跟她有关的物品全部毁灭，她还是留在你的心里。
  醉了，就是容易冲动呀。幸好昨晚是回到家再扔掉戒指的，如果是在大街上就把戒指扔掉，现在一定后悔死了。
  我一边想，一边穿好衣裤，并走下床，走到垃圾桶旁，想把戒指拿回来。可是我往垃圾桶里一看，却整个人呆住了。
  垃圾桶里只有一个空袋子，除此以外，什么也没有了。
  怎么回事？！
  我把垃圾桶倒过来，用力摇晃，却什么也没有掉出来。
  我的戒指呢？
  “乐扬，你起床啦？你没吃早餐，我现在开始做午饭吧……”房门外，雨晴的声音传来。
  没等她说完，我回过头来，有点慌乱地问：“垃圾桶里的垃圾呢？”
  雨晴没料到我会突然用这样的语气问这样的问题，怔了一下，有点迷惑地问：“什么垃圾桶？”
  我把垃圾桶拿起来，在她面前摇晃了一下，大声说：“这个呀！这垃圾桶里的垃圾呢？怎么都不见了？”
  雨晴见我这么紧张，知道有点不对劲，说道：“我……这垃圾桶里的垃圾，今天早上我帮你倒掉了。”
  039：不能再伤害雨晴！
  “什么？！”我情不自禁地叫了出来，“倒掉了？”
  雨晴见我突然这么激动地大叫，吓了一跳，脸色微变，微微点了点头。
  “倒到哪里去了？”我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