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海啸却没见过她微笑 第75节
素雅的色调这个特点再结合宋猷烈的话,没别人了。
要是小姨知道,她霸占了她心肝宝贝为她准备的房间,非得又气瘦了不可。
“戈樾琇,现在知道了,”宋猷烈靠在门框处,说道,“这个房间就只是一个房间。”
“所以呢?”
宋猷烈作势要关门,脸上更是写满:一切可以到此结束了。
怎么可能?知道这个房间是宋猷烈为小姨准备的,戈樾琇对这个房间马上一见钟情了。
“我喜欢这个房间,特别是房间的颜色,它看起来顺眼极了。”她和他说。
“住在这里,你还得多爬一层楼梯。”
“那没什么,多爬几次楼梯可以锻炼腿部力量。”回答得有模有样。
宋猷烈来到她身边,握着她肩膀:“戈樾琇,你要看清楚,这个房间什么也没有。”
不乐意她住进来是吧?
“没关系,信我,我可以让它变得什么都有。”自信满满。
第53章 心怦怦跳
戈樾琇账户还有小笔钱,用这小笔钱来添置四十坪房间家具应该绰绰有余,遗憾地是她的卡现在在往莫斯科途中,所以,戈樾琇决定把宋猷烈拉到家具市场,就让宋猷烈先把钱垫上,顺便让他干开车的活。
戈樾琇运气不错,今天是礼拜天,属于宋猷烈为数不多不忙的礼拜天。
吃完午餐,出发。
关于昨天那顿难吃的早餐两人都只口不提,很多发生在这几天的事情也都只口不提,他开车,她坐在副驾驶座位上,车厢播放着轻快的音乐,因午餐味道怪且咸,戈樾琇顺手把一瓶水放进包里。
怪午餐的弊端很快出现,拧开瓶装水瓶盖,刚喝几口,水就被宋猷烈拿走,不一会时间,水就剩下半瓶。
看来,她的午餐盐巴多放的可不是一丁点。
拿着瓶装水,戈樾琇迟疑片刻。
宋猷烈的手又伸过来。
水不多了,不再犹豫,水往嘴里倒,一口气把水喝完,喝完水,脸颊有点烫。
车停在家具市场门口。
太阳很晒,宋猷烈递给了她帽子,那帽子一看就是来自于玛丽安女士,又丑又土,好在遮日效果不错,宋猷烈也戴了帽子,有点土著特色的礼帽,家具市场挨着农贸市场,人很多,迎面而来的是一对年轻情侣,年轻情侣十指相扣,回过神来,戈樾琇发现她和宋猷烈也是十指相扣,和那对从家具市场走出的情侣如出一辙。
不,不不,她和宋猷烈不是情侣,而且她和宋猷烈的关系一向不太好。
今天周末又缝赶集日,家具市场人挤人,宋猷烈说了他下午还有工作,逛家具市场的时间不能超过两个小时,光开车一来一回就占据一个多小时,他们没多少时间挑选家具,本来时间少要是再碰上他们走散就麻烦了。
所以,她没把手抽出,戈樾琇是这么理解的。
进入家具店,宋猷烈把家具清单交给女店主:“色彩尽量采用柔和色调,不要附带任何三角图案。”
客人的声音很好听来着,女店主抬起头。
怕宋猷烈那张漂亮的脸蛋被认出,戈樾琇抢站在宋猷烈面前堵住女店主的视线。
女店主拿出家具色系样本,戈樾琇想家具是自己掏的钱,选家具当然是她说的算,挑了几个看着顺眼的颜色。
色系选好,接下来就是家具款式。
女店主把他们带进仓库,衣柜鞋柜化妆台都很快挑好了,最后就只剩下床。
床得好好挑,那是睡觉的地方,睡觉是戈樾琇眼中为数不多的人间乐事之一,她向女店主一一传达她对床的若干要求。
“双人床还是单人床。”女店主忽然提出此问题。
这位女士说的是什么话,当然是——
“单人床。”“双人床。”两拨声音不约而同。
回“单人床”的是她,回“双人床”的是一直闷不吭声的宋猷烈。
拿眼睛瞪他,宋猷烈这话听在别人眼里不引起误会才怪,果然,女店主看他们的目光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不不,打从开始分明就往那方面想了。
在她眼神威胁之下,宋猷烈总算做出点回应,一把揽住她的肩膀,说:“她睡相不好。”
更糟。
离开家具店前,女店主给了他们一套马克杯,说是赠品,粉蓝墨蓝,造型相同。
戈樾琇没去接,她和女店主说:“女士,你误会了,我们没一起生活。”
话音刚落。
马克杯被接走了。
离开家具店时,宋猷烈一手拉着她一手提着马克杯包装袋,前往停车场时戈樾琇一路都在说马克杯的事情。
“戈樾琇。”
“干什么?!”
“我有一个朋友喜欢收集马克杯。”宋猷烈说。
原来……原来杯子是给他喜欢收集马克杯的朋友,怎么想,会收集马克杯十有九八为女性,莫非……是昨天和宋猷烈的约会对象,戈樾琇越想越有可能,二十出头的女孩总是很喜欢马克杯。
于是,戈樾琇和宋猷烈说家具是我付款的,我有权处理家具赠品。
马克杯到了戈樾琇手里。
他们前脚刚到,送货车后脚就到了。
日落时分,所有家具落位。
原本空荡荡的房间看起来很像一回事,戈樾琇是越看越喜欢,特别是床,床柔软极了。
又大又柔软颜色也耐看,戈樾琇忍不住来了个后仰。
背部触到的柔软感觉让戈樾琇长舒了一口气,这会儿,她也不纠结当时强调的是单人床为什么送到的却是双人床。
双人床也不错,就像宋猷烈说的,她睡相不好。
长舒一口气,闭上眼睛,也不知道怎么的那声“双人床”很突兀地闯进她耳朵里,那种感觉……那种感觉像是有人在和她说着悄悄话,心开始砰砰乱跳,很是可疑。
“戈樾琇。”近在咫尺的声音,柔柔的,温温的。
“嗯。”低声应答,还以柔柔的,温温的。
下一秒,意识到什么,猛地睁开眼睛,宋猷烈就站在床前。
混蛋,把她吓了一跳。
拿起床垫直接朝把她吓了一跳的家伙脸上砸去:“谁让你进我房间?”
“房间门开着。”
的确,房间门是开着的。
“到我房间来做什么?”从床上坐起来。
宋猷烈指了指表。
房子主人这意思再明白不过:新来的家政,时间不早了,你得去做晚餐。
戈樾琇以因布置房间的事情折腾了一个下午,现在没力气为由向房子主人请假,但被驳回。
原因是:“戈樾琇,全程你就动了手指头。”
想了想,好像是。
摆放家具都是由家具店工人和宋猷烈完成,她只是在一边说床要摆哪里,衣柜要摆哪里等等等。
好吧。
做晚餐好像是一个大工程来着,一想到玛丽安列的那些晚餐菜名,戈樾琇一阵头疼。
戈樾琇游说宋猷烈和她一起做晚餐,但被宋猷烈以“我这个下午在你房间浪费了太多时间”为由再次驳回。
好吧。
戈樾琇去了厨房,宋猷烈去了书房处理工作。
宋猷烈出现在厨房时戈樾琇正满头大汗切土豆,玛丽安说的那一大段她做不来,她以前做过土豆牛肉焖饭,味道还可以,但那是在顾澜生的指点下完成的。
土豆牛肉焖饭不难做,把牛肉绞成肉泥再和大米土豆一起炒,等炒到一定火候再放进电饭锅就可以了。
顾澜生说了,土豆焖饭最重要的是土豆的切法,要切成小方块状,不能切太大,太大不能吸收到饭和牛肉的香气,太小了则容易烂。
好不容易搞定牛肉和大米,问题就出在土豆上,切块时不是太大就是太小了,越切就越是急,越急切得就越离谱。
都二十六岁了还什么事情都干不好,这个想法越来越盛,汗一滴滴从额头掉落。
宋猷烈干嘛要让她做晚餐,明知道这是在为难她。
是的,戈樾琇总是什么都干不好。
戈樾琇真的是什么都干不好,戈樾琇本来就不是正常人。
让一个不是正常人干正常事情不是在为难她吗?
愤恨难平中,宋猷烈进来了。
抬起头就看到了他,她手里拽着一个土豆。
为难她的家伙这是看她的笑话来着么?
“是的,他是看你笑话来了。”一个很是甜美的声音这么告诉她。
这个甜美的声音还催促她,把土豆狠狠朝那为难她的家伙脸上狠狠砸去。
土豆拽得很紧来着,但却是迟迟没有出手,倒是身体一个劲儿往墙角靠,倒退着往墙角,手里拽着土豆,眼睛直直看着前方。
直到那片阴影盖住她。
土豆不仅没有砸向他,反而,可怜兮兮的声音在说,宋猷烈,你这是在为难我,你也知道的,我……我和你们不一样……那些家伙说得对,我……我就是一个……
剩下的没能说出口。
因为在说话在蠕动的嘴唇被含住,力道温柔极了,像在安抚骤然间失去亲人的小狗儿小猫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