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节

  小妖斜着眼看着黄雀,这小子却是呵呵一笑。
  “宝峰哥,我们可不像某人,你收起来吧,要不然,你就不将我小妖当朋友了。”
  “是啊,宝峰哥,我也没出什么力,第一次见面,怎么好意思收你的东西呢。”扬眉也拒绝。
  黄雀手上紧紧的拽着他自己跟小丢的红包,饶是他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说其他两个也给他了。
  臭小子是喜欢钱,可胜在不贪,这一次收入也是不菲了,虽然算是生死之间走上了一回,可挺过来了,那就不亏。
  陈宝峰知道小妖跟扬眉的性格,倒也没有勉强,见黄雀收下,也是真心的欢喜,张卓却是有些依依不舍,她太喜欢小妖跟扬眉的这种性格了,在坐进车里之后,还不忘交代,只要有时间,就去东海云动山玩。
  看着两人开车出了猫儿口,黄雀赶紧将两个大红包揣进了口袋,然后咬着一根牙签,阴阳怪气的说道:“你两个人啊,就是虚伪,宝峰哥又不缺钱,干嘛不要?”
  “守财奴!”
  “老地主!”
  说完这两句,两人同时一甩头,手牵着手,走出了门口。
  “去哪?”
  两人又同时举起手,挥了挥,很有一种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感觉。
  黄雀撇撇嘴,拽着小丢跟赵正告了别,出门打了一辆的士,向着十月枫而去,酒是醉不倒他,可这一次的折腾,黄雀实在是有些累了,加上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好,这一回去啊,他就准备好好的睡上一觉,醒过来之后呢,再来计划怎样花掉这一次的丰厚收入。
  陈宝峰开着车出了倾城市,上了高速,看了一眼副驾驶位上的张卓,对方眼神平缓的望着前方,犹如沉寂了一般。
  “怎么?想事情啊?”陈宝峰问了一句。
  张卓这才从沉思中醒转了过来,微微一笑,摇摇头,“宝峰,你怪我吗?”
  “怪你?我为什么怪你?”
  张卓叹了一口气,“从我们认识到现在,也有两年多了,可很多的事情,我都没有告诉你,我的家人,我的父母,我以前的一切,宝峰,你不想知道吗?”
  陈宝峰转过头,看了一眼张卓,又稳稳的看着前方,说道:“小卓,我陈宝峰不是个傻子,凭感觉,我知道你身上以前肯定发生过很多的事情,我是很想知道,可我不会逼着你说,我相信,等有一天,你会全部都告诉我的,我陈宝峰认识你两年多,有这两年多的回忆我就已经知足了,不是吗?”
  “真的吗?”
  陈宝峰眼神温柔,“小卓,我从来没有骗你,真的。”
  张卓的眼中有了一些泪花,她轻轻的擦拭了一下,继续看着前面,看着那高速公路似乎永远没有尽头的方向,幽幽的说道:“以前发生过很多事,宝峰,我真的很想一次性的都告诉你,还有黄雀小妖他们,我感觉朋友之间就应该是坦诚相对,可我,没有做到,我问心有愧,不过请你相信我,等到时机成熟了,等有一天我能将全部事情都告诉给你的时候,我一定会好好的跟你说,只不过,这一天,我真的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
  “我愿意等!”陈宝峰坚定的说道,“等到我们老去的那一天,我愿意!”
  “宝峰……”张卓趴在陈宝峰的手臂上,哭了起来。
  “好了,小卓,只要我们彼此信任,一切都会过去的,就跟这一次一样,不是么?”对于陈宝峰来说,只要看到张卓恢复如初,一切就都不重要了。
  黄雀跟小丢回到十月枫之后,二叔黄海林不在,问了董魁武,也不知道去了那里,二叔出行一般都是会带上董魁武的,如果不带上他,那恐怕就只有一个去处,就是去秦岩那里,对于这一点,黄雀心知肚明。
  十月枫依旧很闲,邢不该还是那副样子,不苟言笑,做事井井有条,勤劳的在十月枫抹上抹下,弄的一尘不染,刘金银这个老色狼则是吊着脚躺在椅子上,不过见黄雀跟小丢回来了,倒是挺高兴,这几天黄雀不在,他又断粮了,自己忍不住在电脑上折腾了一阵,竟然一下子弹出了三十多个网站,关都关不了,系统彻底崩溃了,以前的那些经典电影也不翼而飞,要不是今天黄雀的手机没电关机了,估计这老小子会直接给打爆。
  刘金银软磨硬泡之下,黄雀总算是答应了给他弄好电脑,不过也要等到他睡一觉再说,毕竟现在的小鸟哥是累的不行了,刘金银有求于人,自然不敢强求,好言相向,还掏出中华香烟狠狠的犒劳了一番。
  洗过澡,天也已经黑了,二叔还没有回来,黄雀叮嘱众人不用叫他吃饭,然后给扬眉打了一个电话,电话中扬眉告诉黄雀,小妖跟她住,就不用担心了,黄雀乐得清闲,真是有些巴不得,直接倒在床上就睡了过去。
  待到黄雀醒过来的时候,小丢已经在他旁边睡着了,黄雀看了一眼手机,好家伙,凌晨的两点多了,这一觉真可谓是睡到了天昏地暗,他揉了揉自己的脸颊,站了起来,打开房门,整个十月枫安静异常,这个时间是人睡眠最熟的阶段,黄雀转过头,却是看见黄海林的房间透出了些许的亮光,他慢慢的走了过去,透过缝隙一看,二叔黄海林正坐在小圆桌旁抽着烟呢,在他的前面,还是那个古古怪怪的盒子。
  二叔还在研究它?还没办法打开?在黄雀的心中,二叔黄海林的本事是不算小的,可这一次,似乎真的困住了,先不说这盒子难以猜详,就连底细都还要请教赵道途,这种情况这么多年黄雀都没曾这么碰到过。
  而这一次黄海林对这个盒子的专注神情,更是大大的出乎了黄雀的预料。
  “谁?”黄海林眼睛猛的看向了门外,虽然人到中年,可他的听力还是十分敏锐的。
  “二叔,是我!”
  黄雀应了一声,索性推门而入了。
  “醒了?”黄海林给这个小子递过去一根烟,自己也掐灭嘴巴上的,观看了两眼盒子,却又继续点燃了一根。
  “二叔,还想着它呢?”
  黄海林点点头,“猜不透,看不懂啊。”
  他一边抚摸着那个黑色的盒子,一边转过头,看着黄雀,说道:“这一次跟你大伯出去,没出什么事吧?”
  黄雀顿时摇摇头,“没有,能出什么事?”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啊。”
  说完,这个家伙又将全副的心思放在了盒子上了,黄雀真感觉二叔变了,要是以前,他肯定会问自己这一趟出去碰见什么事情,会要求自己完完全全的复述一遍,可现在,只象征性的问了一句有没有出什么事,接着,又鬼使神差的跟那个黑不溜秋的盒子打上交道了。
  难道这个盒子真有什么通天的财宝?要不然二叔怎么这样着迷。
  “二叔,二叔……”
  黄雀再次叫了两声。
  “嗯!有事吗?”黄海林心不在焉。
  黄雀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过了半晌才说道:“二叔,那,那我出去了!”
  “去吧,去吧!”
  黄雀走出了房间,往里面看,黄海林还是那个造型,抽着烟,盯着盒子,目不转睛,专注无比。
  第八十九章 操控
  黄雀冲了一个凉,萎靡的精神好了很多,泡了一桶方便面就坐在十月枫的一楼狼吞虎咽的吃了个精光。
  吃完之后,照例抽了一根香烟,坐在幽静无比的十月枫大堂,黄雀这几天提心吊胆跌宕起伏的心终于是全部平复了下来。
  凭心而论,这一次云动山之行是够刺激够惊险的了,先是抓血疙瘩,后来进入被误认为是阴蛟地的五毒巢,再到后面中了黑蝠的龙虎蛊阵埋伏圈,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黄雀以前所没有经历过的,不管如何,人现在还能完完整整的坐在十月枫抽烟,这对于黄雀来说,才是最大的胜出。
  黄雀想着,想的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丝自嘲的微笑,福大?命大?还是全部靠自己那个突然出现的变态技能百毒不侵呢?
  所有的思绪再一次回到了那个复杂无比又混乱无比的问题上,千杯不醉,百毒不侵,外加那个让人惊煞眼球的速度,自己,真的可以用变态来自称了。
  一切,都是从驴卸磨回来之后发生的,一切,也都是在悄无声息中发生的。
  黄雀有些坐不住了,他不再觉得这是自己的一种幻觉,因为在十个多小时以前,他还喝了两斤多白酒,这一切,都不是梦。
  黄雀站了起来,拿起一件外套,拽着自己的摩托车钥匙出现在了十月枫门口有些清凉的大街上。
  他一轰油门,开着摩托车就向着古城桥附近的草坪而去,上一次,他似乎找到了一些技巧,而此时此刻,黄雀更加想证实自己心中的想法。
  说到底,这小子还是有着一股倔劲,不撞破南墙不回头。
  凌晨三点多的草坪很安静,偶尔在不远处马路上过来的汽车发出一声声的发动机轰鸣声,昏黄的草坪路灯还在彻夜点着,草地上湿漉漉的一片,黎明前的雾气让整个人都分外的充满精神。
  黄雀从摩托车上跨了下来,再次理清了一下思绪,这百毒不侵跟千杯不醉似乎已经是铁打的事实了,小妖的证实跟这几次的喝酒经历都充分的说明了一切,现在,就看自己的这种速度了,上一次,也是在这个地方,黄雀找到了一些窍门,而出现过那种恐怖速度的时候一般都是在自己不经意之间,在南云是,在云动山跟龙虎蛊阵都是如此。
  黄雀脑海中已经不在乎这是福还是祸了,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想搞清楚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能够操纵这股恐怖的速度,因为,这速度虽然有些恐怖跟难以捉摸,可他,却似乎已经爱上了,爱的畅汗淋漓。
  黄雀深呼一口气,上一次的那种感觉再次的浮上了心头。
  凉飕飕的气流在不断的运转,从腹部到下腹,再到下肢,大腿,小腿,最后到脚尖,那个时候,就是发力最猛,速度最快的时候。
  黄雀尽力的去感受,他努力的让自己变的安静,十分的安静,他能够清晰的听见自己的那种心跳,砰砰的,很有规律。
  慢慢的,黄雀似乎再一次的体会到了那股凉气,在自己的腹部之中开始环绕,渐渐的向着小腹而去,这种感觉很怪,却让人极其的舒坦,凉气开始向着下肢流动,到大腿,小腿,最后一刻聚集在了脚尖之上,黄雀心中一动,一抬身,瞬间冲了出去,耳朵旁什么声音都没有了,只有那种‘嗖嗖’‘呼呼’的风声,接着就是‘啊’的一声,黄雀自己摔倒在了地上,整张脸跟草地来了一个亲密接触,他坐在地上,感受着这种速度带来的快感,不错,他能够体会到,就是这样一个循环,在自己本身安静无比的情况下能充分的体会到,当然了,以前的那种瞬发条件都是在万分危急匆忙之间发生的,人体有着巨大的潜能,一旦遇到外界不可估量的刺激,就经常能发生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当然,黄雀知道,自己身体之所以会这样,绝对不会是潜能这样的简单,很有可能就是驴卸磨那一次,被吞进那条大黄鳝口中的那一次,只不过那一次自己也是九死一生慌乱不已,到底能不能够正确的判断,他现在也很难说。
  黄雀重新站了起来,拍掉了身上的泥土,他再次的去感受那股凉气,去体会,待到气流重新回到脚尖的一刹那,果断再次冲锋出去,摔倒,摔倒,还是摔倒,这种速度似乎只有在匆忙之间的刺激之下才能发挥的正常,你有意为之,就很难控制,用句通俗点的话说,黄雀这辆车,刹车不好,不是刹车刹不住,就是刹的太死了。
  臭小子不是一个轻易服输的人,一次次的摔倒让他有些鼻青脸肿,待到第八次的时候,他终于让自己停了下来,虽然停的不是很稳,停的还是那样的东倒西歪,可这,已经让他兴奋的有些想大声狂叫了。
  黄雀再次试验了三次,一次摔倒,两次慢慢的能让自己停下来,到了最后他感觉那股凉气越来越微弱,而每次爆发出去的速度跟产生持久的时间也越来越短了。
  黄雀坐在草地上,内心十分的震撼,虽然这种事情听上去是那样的让人不敢相信,可是当一切发生在自己眼前还是自己亲身经历的时候,就由不得黄雀不相信了。
  从一开始的害怕,到兴奋,到震撼,到了这最后的阶段,黄雀就有点想追根究底了,他现在想搞清楚的就是,这种速度,什么时候最快,在什么情况之下又能够做到源源不断呢?
  就在这个时候,黄雀猛然间想起了一句话,以前曹老爷子说过的一句话,酒驭清风,难道这种速度跟酒有关系?
  驴卸磨是个与世隔绝的小村庄,出现一个曹老爷子本身就是一种奇迹,而这个老人还调教出了一个能说普通话的曹小丢,就更加显得有些诡异的匪夷所思了,所有一切似乎都证明,那个老头绝对不是一个普通人,而他究竟是谁?没人知道,但是,黄雀此时此刻可以肯定,他以前说过的那句酒驭清风绝对不是无的放矢,他说过,要自己好好的记住这句话,到时候自然就会明白,这,算是到了时候吗?还是自己猜错了。
  黄雀的脑海中又多了一个问号了,不过黄雀对自己有信心,只要多练习几次,他一定能够操控这种速度,而不是每次都要在危机的时候才能显现出来。
  黄雀很想将这件事情告诉给二叔,告诉给扬眉,告诉给小丢小妖,告诉给刘金银,告诉给十月枫的每一个人,可他在心中却还是忍住了,先不说这些人会不会相信自己,就算相信,这样的事情还是少一个人知道为好,要是有一天所有人都将自己当成了怪物,黄雀会很痛苦的,在金钱利益跟友情亲情相比之下,黄雀毫不犹豫的会选择后者,这也是他这些年在十月枫为什么这么开心的原因之一。
  黄雀掐灭了香烟,站了起来,天,就要亮了,属于自己的明天,他相信一定会是精彩万分的。
  香港,维多利亚港,一艘豪华游轮静静的停靠在岸边,随着海水的波澜在轻轻的颤动,游轮的甲板上,一位二十多岁的少女轻靠栏杆而坐,一条腿弯曲,另外一条腿上放着一把吉他,随着她手指的拨动,声音缓缓的传了出来,在这个宁静的清晨显得特别的超凡脱俗,远处,两只海鸥扑闪着翅膀滑翔而过,一声轻鸣。
  少女身穿一件白色的宽松t恤,长发披肩,平静的脸上写满了淡然,她抬起头,看着远处地平线太阳升起的地方,轻启红唇:那一天,我们一起离开了家,那一天,我们各自奔走天涯,那一天,我们泪眼滂沱,哪一天,我们才能欢笑聚聚啊,多少日日夜夜,多少风风雨雨,世界的两地,我们彼此心灵交汇,姐姐,你在哪,姐姐,你过的还好吗?时光流转,容颜消逝,在我心中,姐姐,你最美......
  轻柔的歌声加上吉他的伴奏,是那样的风轻云淡,少女似乎将自己的情绪全部浸染在里面,唱着唱着,已经是发出声声的哽咽了。
  随着最后一声吉他声的响动,船舱的出口处想起了鼓掌声,然后一个身穿白色西服白色衬衫,戴着金边眼镜,发型独特,走路扭捏的男人一步三摇的就走了过来,嗲声嗲气的说道:“飞儿,唱的太好了,这是你为这一次的演唱会准备的歌曲吗?”
  “winter,你怎么就起来了?”少女抬起头,微笑着,望着这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接着将自己的头发往后面理了理。
  名叫winter的男人一米七五左右的身高,该翘的地方翘,该细的地方也细,身材好到了极点,如果加上一条该凸的地方凸的话,那就是标准的魔鬼身材,不过可惜了,他是一个男人,一个不折不扣的男人。
  winter扭动小蛮腰,双手插在白色的皮带上,先是呼吸了一下新鲜的口气,接着扶了扶甲板上的栏杆,又伸了一个懒腰,这才转过头,翘出右手食指,佯怒细声道:“你还说呢,我的小飞飞,你别到处跑好不好,我刚才都吓死了,我刚起床,就看见你房间的门开了,人也不见了,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哎呀……”
  说完,捂着自己的胸口,那造型,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名叫飞儿的的少女却似乎是司空见惯,也并没有因为winter的恶心而反感,反而是对着winter微微一笑,“不好意思,winter,我天还没亮就醒了,就想出来走走,所以……”
  “好啦好啦!”
  winter一甩手,笑道:“我还不知道我们小飞飞的心思吗?不过下一次可要记得关门哦,你不知道,这游轮上好多色狼的,他们,他们谁不想吃我们小飞飞的豆腐,哎呀,你看我,说什么呢,总之啊,安全第一,安全第一!”
  “谢谢你,winter!”飞儿真诚的说了一句。抱着吉他。
  “谢什么,我的职责就是照顾好我们的小飞飞,再说了,小飞飞也是我winter人生当中最宝贵的一个人,哎呀,你看看你,这么穿这么少啊,着凉了怎么办?”说着话,这个嗲声嗲气的男人又赶紧脱下自己的白色西服披在了飞儿的肩膀上。
  “winter,你是一个好人!”
  “哎呀,别说这些肉麻的话啦,人家会害羞的啦!”
  winter一个摇摆,脚下没站稳,差点就从栏杆旁栽了下去,飞儿赶紧将他拉住,winter拍着自己的胸口,脸色惨白,大呼一口气,“哎呀,哎呀,好险,好险呀!谢谢你了,小飞飞!”
  飞儿露出了天使一般的微笑,就跟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一般,动人心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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