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节
这么锲而不舍?
陆辞:“你再不理我……我就只能给你讲魔鬼小故事了。”
许罂:?
不由自主竖起耳朵,让她看看有多魔鬼。
陆辞对着百度文档念,只是把什么小菠萝、小苹果、小橙子换成了人名:“王后雄去理发店理发,排队的主编有点多,王后雄排了很久才轮到自己。但理发师半天也没有帮他理发,只帮薛金星和曲一线理,王后雄很委屈地说,‘你理理我吧。’”
许罂:“不至于不至于。童话故事给你改成这样,变味儿了好吗?还有,曲一线不是人名,是公司名。”
陆辞:“……”
许罂:“而且我不是不理你,我只是不想见你。”
陆辞:“为什么?”
许罂:“今天出去浪的时候,走路不小心平地摔了,毁容了。被你看到,搞不好还要被你拍下来,这不是赤果果的黑历史吗?”
她想到陆辞可能会接什么话,又道:“就算你不拍,看到也不行。留在记忆里也一样是黑历史。”
陆辞:“……”
他看起来很好骗?
许罂运动会那么厉害,四肢那么协调,走路怎么可能会平地摔?
但……万一是真的呢?
陆辞质疑的话在嘴边绕了一圈就变成了:“怎么样,处理好伤口了吗?还疼不疼?要不要喊家庭私人医生来?”
而许罂的手机上也同时弹出了好几条未读消息。
温景珩:“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需不需要喊医生?”
不仅仅是温景珩,同行的人都一一发来问候。
还有问来陆宅地址,大费周章给她寄来药箱的。
因为不知道她具体生的什么病,所以每种常用药都来了一份。
许罂想着自己其实无事,有点惭愧。
“没事,明天就好了,我也不是故意不理你。你明天要是有空的话,可以来厨房帮我打个下手。”
陆辞心口一松:“行啊,我最近作业写得很快,在学校里就完成大半了,闲的时间还挺多。”
如果是其他家长,对孩子学习要求高一点的,可能要说,学校里完成了还有课外的,都高二的学生了,还有一年多就要高考了,怎么会可能会闲?
许罂却觉得这就该是陆辞的水平,男主的智商已经远超常人,再争分夺秒地勤奋起来,普通人还怎么活?
陆辞已经比原著中的时间线更早地开始学习,按照这个进度下去,恐怕高三前就把高数学完了。
许罂完全没有心理负担地说:“那你来。”
陆辞:“那什么,我再问你个问题?”
许罂:“问。”
陆辞:“你怎么对我同学都有要求?对我就没有?”
许罂和王文栋素不相识,也希望他能写完作业。
他们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怎么从来没对他说过这句话?
许罂完全没有想到陆辞会问这个,有些讶然:“你这不是有自我要求吗?”
“谁自我……”陆辞脸色微微一热,还好他面前是赌门,而不是许罂,“那只是因为我和江淮打了个赌,然后赌输了。”
许罂:“哎呀,不管怎么说,你不是自己在正常的轨道上走着吗?我觉得就不需要我了。”
陆辞:“你这是借口,这个月之前,我还没开始学习那会儿,你不是也没管我。”
许罂:“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还希望我管你?”
陆辞:“……没有,我就随口一提,你别误会。”
他是脑子摔了才希望有人管。
不过他脑子好像是真的有点摔了。
陆辞离开许罂房间的时候,差点被绊了一下。
他脸色黑下来,阴沉沉地想——
他一个在运动会上表现如此良好的金牌选手,为什么会平地摔?
两分钟后,陆辞面无表情地发现,他不仅平地摔,还同手同脚。
而且,不仅他爸耳根红,他脸也有点红,难不成这种诡异的症状还会在父子间传染?
陆辞心中愈发坚定,要和陆沥成划清界限。
而在今日同游的一行人中,最关心许罂的人莫属黎淼。
但她的问话风格比较劲爆:“阿罂阿罂阿罂,你怎么就被拐回家了?陆总对你强制爱了没有?!”
许罂被这三个字吓了一跳:“他怎么敢的?”
黎淼正色道:“有需要随时呼唤我。这是法治社会,你也可以呼叫110。”
许罂额角坠下一滴冷汗:“放心吧,我从回家起就一直待在房间里了,但凡他对今天做的事情有所忏悔,就不会再找我。”
她消息刚发出去,房间门就被敲响了。
许罂以为又是陆辞,手在屏幕上打字,头也不抬地说:“你怎么又回来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啊,乖。”
隔着门说话需要抬高音量,她也很累的。
然而许罂万万没想到,应下她那声乖的人不是陆辞,而是陆沥成:“是我。”
许罂:“……”
陆沥成声音低沉沙哑:“我已经看过你的伤了,可以进来吗?”
许罂心想脑子抽了才把他放进来,果断拒绝:“不能!谁知道你进来会做什么?”
“许罂。”陆沥成有些虚弱地陈述,搬出林枫给他出的又一三十六计——苦肉计,“我发烧了。”
许罂:“……”
空气再度安静了一秒。
“真的假的?这天也不冷啊,你这么弱不禁风?怎么发烧的?”
陆沥成如实答道:“泡温泉后,洗冷水澡洗的。”
“……”许罂感觉她一天都要在省略号中度过了。
——陆沥成为什么要洗冷水澡,还不是他自己作的?!
第63章
许罂:“发烧了就去好好休息,杵在我房间门口干什么?”
许罂:“我今天很累,不会煮粥的,你让阿姨给你煮。”
许罂:“……我也不会离开我的房间。”
许罂没有听见离开的脚步声,她知道陆沥成没走。
她一连问了好几句,才听到他的回话。
陆沥成声音一如既往地低沉,只是带上了几分病态的虚弱:“不需要你做任何事情,我只是想看看你。”
“几个小时前不是才看过,我也不是医生,有什么好看的?”许罂此刻对陆沥成的信任度为零,凶巴巴道,“而且,你得寸进尺怎么办?”
陆沥成闻言一顿:“不会,我感冒了。”
他的声线太过于沙哑,不需要仔细分辨便可以听出其中强撑的无力以及罕见的脆弱,让人心中一颤。
许罂叹息一声,拉开门的一瞬,宣告着他们之间再次破冰。
陆沥成把她唇红齿白的模样尽收眼底,眸中暗色涌动,伸手揽过她的腰,把她按进怀里。他的眉梢紧紧蹙着,一言不发。
许罂紧贴着他的胸膛,耳边充斥着急促的心跳,微微一愣。
陆沥成此刻脱去了西装外套,穿着一件黑色衬衫,偏深的色调更衬得脸色苍白,身形好像也消瘦了几分,隔着薄薄的布料,传递来滚烫的温度。
许罂从陆沥成怀里抽身而出的时候,陆沥成身形一晃,尽显疲惫,差点往她身上倒。
这让她错觉,陆沥成刚刚抱着她,也是在借她的力。
许罂意识到,陆沥成状态确实不太好。
霸道总裁化身美强惨,让她的铁石心肠都软化了几分。
再开口时,质问不由变成关心:“你去
房间里躺着。站着不难受么?”
许罂没有任由他站着,去推他:“走了。”
若干分钟后,许罂打破不出房间的誓言,把陆沥成按在他卧室的被子里。
同行的朋友寄来的药箱里刚好有退烧药、降温贴、温度计,也无需湿毛巾。
陆沥成看着许罂忙前忙后,眯了眯眼,一度怀疑这是烧糊涂的幻境。
但想到这药箱是谁寄来的,她的美好又让他心中不安。
陆沥成也意识到自己太容易吃味,过度的插手只会引起她的反感。所以不足以引起他危机感的异性,他不会挑起话端。
五分钟后,许罂看着温度计上的刻度陷入沉思:“39.8度,你感觉不到?刚刚不会一直在工作吧?”
这种情况下不应该早点回床上休息,吃退烧药降温吗?
陆沥成心道,仅仅是发烧而已,不足以影响他的思绪。但想到他是借这个理由把许罂哄出房间,最后也只是抿着薄唇,没有回答。
许罂把盛着药的碗端到陆沥成面前:“喝药,退烧。”
陆沥成抿了一口,抬眸:“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