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节
当他们斗得你死我活,分不开身时,诸人才会有机会。
这也是孔璋等人如此卖力的替元辰道厮杀的原因,只是现在已经暴露,这份筹谋便越来越难了,因为黑伽山和无极派必然已经把他们数人列入必杀名单之上。
孔璋长啸一声,御起剑光冲天而起,身下兀良哈部落的帐篷群越来越小,直至再也看不见。
剑光经天而行,孔璋的神识却巡游四周,超出视距之外,一旦发现黑伽山和无极派的单个修士,便打算跟踪狙杀。
若是再遇上如北方七宿那种战斗小队,自然是避之则吉。
飞了数十里外,孔璋募然感应到下方极为强烈的神识余波。
这种余波非常奇怪,仿佛是一种陡然间释放的感觉,就有点类似于金丹自爆的激烈程度。
但是这与金丹自爆又不同,虽然激烈,毕竟只是余波,没有那么强大的杀伤力,而且产生的威力是对神识的影响。
普通人在面临非常极端的情况下,也是可能释放这种强烈的神识波动的,就好比遇上极为恐怖的东西,又或是特别高兴时。
即大喜大悲大恐怖大愤怒下都有可能产生出这种激烈的神识释放,这种情形下释放出来的神识波动对于一般人来说可能仍然是茫然无知的,但是对于孔璋这种经过严格神念修持的修士来说,却是可以发现异常的。
孔璋心中微微一动,剑光一敛,循着这股神识波动的余波方向急降。
然后那股余波陡然消失了,而且是完全的消失了,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孔璋一征,这意味着那个产生神识余波的人已经突然,而且死亡得异常的迅速,并且极可能死亡时头部受到了致命伤害,因为一般生灵的识海都是关系到头部。
他猛然想起乌恩其在询问他魔质形态是否噬脑时的情景,当时他和乌恩其同时想到,是不是随着空间障壁的减弱,有什么其他异界妖物像孔璋等人一来到了此界?
孔璋剑光下降到一定高度,巡空一圈,仍是没有找到半点踪影,就连半具尸体都没有发现。
孔璋悻悻然准备离去,别人对上这种妖物或许是避之不及,他却是极有兴趣。
从魔质形态得来的经验,妖魔的血统实际上是一种固定模式的生灵形态结构、质性的传承,某种程度上说也是一种“模板”。
如果把孔璋的魔质形态也视为一种模板,那么他与这些血统最大的不同,就是他这个模板现在还处于成长期,还没有形成最终的固定形态、结构、质性。
如果能得到妖魔的血肉精华,魔质形态甚至能解析出妖魔血统的奥秘,有足够的真元支持,便能获取他们的某种或是全部的神通。
越是高级的妖魔血统,魔质要解析和拟化便越发困难。
某种程度上说,人族之外的任何生灵,对于魔质来说,也不过是像丹堂、炼器堂所见到的种种材质之一,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剑光拔起,孔璋便待离开。
就在剑光拔起的刹那,孔璋陡然间感觉到了一阵危险。
第二百二十节 斗妖魔(二)
那是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其程度甚至比遇上北方七宿时,潜入雷芒峡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胸前背上几乎是同时一麻,孔璋顿时动弹不得。
四根触须般的软手从他背后的虚空中探出,以一个擒抱的姿势将他抱住。
强烈的麻痹感持续不断,孔璋只觉整个身体都失去了控制。
同时一股邪恶而冰冷的神念直接侵入他的识海之中,然后猛地爆了开来。
换成是一般人,哪怕是元辰道下的真人境修士在这一连串的突袭下都只有饮恨的份。
特别是那侵入他识海中的神念爆破,实际上也是一种频率上的陡然变化的极端方式,与他的跳变式攻击有异曲同功之妙。
不同的是跳变式是以一种持续不断的方式进行,而这种神念爆破却是蓄积神念于一击间的猛烈变化。
原来刚才感应到的神念余波并不是什么修士临死前留下的,而正是这妖物的心灵爆破留下的痕迹。
这心灵爆破是针对孔璋,但余波显露在外竟然还能让人察觉得到,普通人遇上这种神念爆破,直接就会变为白痴,即使是修持神念的修士在如此猛烈的方式下,也会识海一乱。
而这暗袭之人的麻痹擒抱便会趁机得手,瓦解对方的一切防守,将其置于自己的控制之下。
但孔璋的神识境界已经到了七魄俱开的地步,而且他操控神念也早就习惯了跳变式的猛烈变化。
所以这种爆破式的攻击对上别人那是极为有效,用在他身上,效果却起码减少了一半。
所以他还能在被这一记心灵爆破震得失控前聚起意志发动魔质形态应敌。
这一记心灵震爆的确威猛,以孔璋之能,也不由识海中空白了这么几个眨眼。
那触须般的软手看上去软软的,但是上面分泌出的黏液却是极具腐蚀之能。
孔璋识海中一片混乱,肌体也被他触须般的软手弄得麻痹不堪,软手上黏液所沾肌肤顿时溃烂消溶。
那软手见孔璋受制,这才放心大胆的探向他的头部,这才是他真正的目标。
软手刚一摸上孔璋的头,之后的变化却是大出他的意料之外。
孔璋的头原本是正常血肉,在软手触及的刹那,忽然由正常的血肉感产生怪异的变化。
软手触及的没有半点血肉的感觉,反倒是像触及在一块冰冷光滑的物体上,看到的更是一个闪烁着血红双眸的晶莹怪头。
软手通常猎获食物时,都是先擒抱加心灵震爆,然后软手裂脑,最后吸食对方的脑质。
这一流程已经完成了大半,最后这一下却是出了问题,不但没有裂脑成功。
反而随着孔璋的一记厉喝,四根触须的软手被齐齐震开。
孔璋惊出一身冷汗,这突如其来的怪物差点就暗算了成功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