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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的美丽人生 第70节

  微微笑了一下,周景然知道大哥大嫂肯定会照顾好爹妈的,他刚醒,精神头很快就不济了,迷迷糊糊又睡着了。
  这回一直在病房里呆着的康大力总算找到用武之地了,凑过来对周家人说:“住处早就安排好了,我带你们去休息下吧。周副队长这里留一个人就行。”
  周景然待遇不错,住的是单间病房,估计是容致信打过招呼。除了病床,旁边还有一张床,是给陪护的准备的。
  “爹,妈,小云陪你们去招待所,我留在这里陪景然。”周景林送一行人出了病房,这两天二老都没怎么合眼,这回总应该能睡个好觉了吧?
  “景林,你也迷瞪一会儿,反正你弟现在也是睡觉多。”还是爷爷疼儿子,瞅着老大精神头也不济,不放心地嘱咐道。
  “哎,放心吧爹。你们别担心,景然现在就是需要多休息恢复身体,这今后就是养着,没大事。”周景林点点头,只要二老不上火,这就算是啥事儿没有了。
  楚睿云拎着他们带的一个包,陪着公公婆婆,跟着康大力就去了医院附近的招待所,这也是周景然部队上给打好招呼的,连钱都不收,可以一直住到周景然康复。
  乔桂兰一辈子都没出过远门,更别提住招待所了,瞅哪儿都新鲜。
  “哎呦,这床还挺软乎。水泥地面呀,这倒是干净好收拾。”一进屋就东看看西看看,新鲜劲儿就别提了。
  “爹,妈,你俩洗洗就睡一会儿吧,这两天都累坏了。”楚睿云拿着洗脸盆想出去打点水,跟着来的康大力立马殷勤地接过去。
  “嫂子,我去吧。”康大力除了嘴碎一点,其他方面都还挺不错,有眼力见儿,人也热情。
  楚睿云也没跟人客气,显得见外,这小战士忙忙叨叨照顾景然这老长时间,感谢的话等景林安排吧,肯定不能让人白受累。
  “那就谢谢小康同志啦,这么地,我去我房间那盆,咱们一起打水。”刚才楚睿云问过人家值班的同志,旁边就有澡堂子,今儿乏了,明天领公公婆婆取洗洗。
  不提京城这边,在石桥镇姥爷家带着的型子和二端一直担心着老叔的情况。尤其是二端,整个人给霜打的茄子似得,蔫儿了。
  她不断的在自我否定,为什么她改变了一些事情,却又另外一些事情发生了呢?难道真的是天道循环,万事自有因果?
  可她明明改变的是一些悲剧,一些原本无法挽回的悲剧,她没有伤害好人,没有助纣为虐呀。如果说自私,最多就是为了留下弟弟,改善了自家的经济状况;为了留住姥爷帮助了大姨,改变了姥爷的饮食习惯。
  到目前为止,她好像都没有为了自己去利用过重生一回的优势,她怕的就是自己的一些举动会带来某些无法预期是连锁反应。
  小心来小心去,还是出事了。到现在她也没弄明白老叔明明在空军搞通讯工程,咋就蹽到前线去了?还重伤?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可要了一家子的老命了。
  姥爷见心肝宝贝外孙女闷闷不乐,饭也吃的少了,老伴儿给做的胖头鱼炖豆腐照以前小丫头能吃上一大碗,今天吃了半碗饭还是泡汤勉强吃下去的。姥爷心疼了,要说这孩子,就是太懂事儿了,家里有什么事儿她都上心,跟着操心。
  老话说,慧极必伤。其实楚文治并不希望外孙女小小年纪就如此聪慧懂事。小孩儿合该无忧无虑,那些闹心的事儿由大人操心就好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 释然
  “端端呐,你咋没跟型子出去玩呢?”吃过晌午饭型子就跟街里的小孩儿出去疯去了,二端没去,跟家蹲着长蘑菇。
  抬眼看了一下姥爷,二端摇摇头,也不讲话。
  瞅那小脸上阴云密布的,楚文治慈爱地摸摸二端的头顶,蹲在她身边,一副要谈谈的架势。
  “你是担心你老叔?”打从前儿二闺女把型子和端端送家来开始,这小端端就蔫了吧唧的。
  “嗯。”二端闷闷地应了一句,这小丫头有点钻牛角尖来,总觉着是自己改变了老叔的人生轨迹。
  “姥爷觉得指定没事,估摸着你爸妈他们应该已经到了京城了。晚上指定能来电话。”楚文治言之凿凿,那周家老小可不像是个短命的孩子。
  嘿嘿,别看楚文治一肚子文化,可老爷子也喜欢看些杂书,还会看点面相啥的。
  “真的么?”二端心里一直惴惴不安,就怕传来坏消息。
  看着外孙女大眼葫芦的样子,眼神里充满了需要一个肯定答案的渴望。
  “姥爷啥时候忽悠过你?”楚文治拿出姥爷的款儿,自家的小姑娘还置疑姥爷的话?
  望着姥爷故作严肃的面容,二端突然就觉得自己想左了。起码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尽自己的所能去帮助别人,如果一切皆有定数的话,那么她的重生也是定数吧?
  她不觉得老叔会有事,即使有事也能逢凶化吉。看着姥爷,她突然就坚信这一点,就如同她坚信自己好好影响姥爷的生活习惯,能让他不会因为脑溢血去世一样。她同样也坚信,上辈子活的好好的老叔,这辈子不会因为她的重生而早逝。
  “姥爷,你说我老叔要是重伤的话,是不是得吃点大补的东西呀?”事情已经发生了,二端觉得与其自我怀疑,还不如积极面对,她从来就不是一个认命的主儿啊。
  楚文治点点头,这周家老小受的重伤,那是战场上下来的,估摸着元气大伤了。听说是一直昏迷,想来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身体太虚弱了,大概流了不少血。
  楚文治是黄埔出身,战争离他曾经很近,所以对于这里面的凶险,他比小小的端端认识得更清楚。
  “是得吃点大补的东西,咱们东北有山参呐,可惜咱家这疙瘩见不着,没有深山老林。不过你有个姨姥家在大兴安岭,我给发个电报,让帮着淘弄淘弄?”这老山参现在也不多见了,药店里的未必就真。
  点头点的脖子都快断了,二端心想这敢情好,给老叔弄根野山参补补,估摸着能挺好。老叔这回指定遭老罪了。
  心情好起来,好消息也紧跟着就来了。果然下午就接着老妈的电话,说他们一去老叔就醒过来了,现在人虽然看着虚,但好好养着慢慢就能好。
  电话是打到街头扳道岔的值班室,那里离姥爷家不远,值班的大爷是姥爷的棋友,有电话站在街口喊一嗓子姥爷就能听见。这可省老鼻子事儿了。
  一家子得到这个消息,总算是放下心来,姥姥听姥爷说要给在大兴安岭图强的姨姥姥发电报,就翻从前姨姥姥给来的信,结果找是找到了,可信封不知道什么时候给耗子嗑坏了一半儿,上面的地址残缺不全了。
  “哎,这瘟灾的死耗子!这可咋整?”姥姥平时可不说粗话,今儿也没忍住爆了一句,拿着剩一半儿的信封犯愁。
  “实在不行,我去一趟?”楚文治军人出身,自然对军人有着不一般的感情,如今周景然的身体让他十分牵挂,不仅仅是因为是亲戚的关系。
  姥姥有点犯难,毕竟大兴安岭林场离自家路程可不近呐,这去一趟光路上就得四五天。下了火车换汽车,估计这大冬天的,还得坐马爬犁。老头子一把老骨头不得折腾散架了呀?
  “道儿太远了,不成。”姥姥最终还是否决了姥爷的提议。
  “姥姥,姨姥家在哪儿啊?”二端这会儿一边看电视,一边听姥爷姥姥说话,听姥姥说姨姥家特远,她好奇地问了一句。
  “漠河,那算是咱中国最北边儿了。”还贼拉冷,姥姥在心里补了一句。
  “哇,漠河好像特别冷呀。”那可不,中国最冷的地区,最北边,冬天的室外温度最冷能达到零下四十多度,一般情况也得零下二三十度,那才真叫一个嘎嘎冷。出门不戴帽子能把你耳朵冻掉。
  这时候电视里重播了春晚的节目精选,只见一个眼神深邃,长相帅气的小伙子,穿着一件红色礼服又唱又跳的。
  “你就像那冬天里的一把火,熊熊火焰温暖了我的心窝??”
  二端跟着直点脚,费翔就是从今年春晚开始火的,绝对的实力偶像派呐。尤其是这首《冬天里的一把火》,代表作有没有,还被人调侃神预言来着。
  等等,二端灵光一闪。我地老天爷,她想起来了,可不就是今年嘛,费翔春晚唱了这首《冬天里的一把火》,不长时间大兴安岭就发生了森林大火,烧毁了好几个林场呀!
  当年这个事儿影响可大了,因为损失巨大,而且这场大火用了二十多天才扑灭,死了不少人呢,好多林场的居民都流离失所了。
  用钱来衡量的话,直接间接的经济损失据说有二十多亿。听着都心疼。
  可是二端死活也想不起来是啥时候发生的事儿了,估摸着是五六月份,但具体哪天,她可真想不起来了。
  但她能确定的是,着火的地方肯定在漠河,上辈子姥爷家没联系姨姥家,估计姨姥家啥情况也不知道。总之二端都上大学了,好像两家才又联系上,还是姨姥家的孙子考上了省城的大学,才找到姥爷家。
  似乎也说起过当年火灾的事儿,还说有个干部因为这场火灾被人陷害,蒙冤入狱,申诉了好多年才平反昭雪。本来那人是积极组织救火,撤离居民的,可偏偏被一伙子小人给算计了。
  总之是给这场大火陪葬了。
  越想二端就越冲动,冲动啥呀?她想自不量力地去挽救这一切。
  第一百四十章 冬天里的一把火
  可暂时她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无从下手。一个是离的太远了,一个的根本找不到突破口。
  难道她要直不楞登地告诉人家,你们大兴安岭要着火啦?还不得被当成精神病呀?
  再有就是,这场火的发生可不是单方面的原因,是好几个地方同时起火了,多是林场的工人不注意操作安全规程,违规操作或者是吸烟等行为引起的。
  而且着火小规模的山火即时扑灭本来不会造成这么大的灾难,偏偏扑灭了明火,没有注意死灰复燃的问题。更倒霉的是,那两天大兴安岭有八级大风。简直就是火借风势,愈演愈烈。
  反正这些事儿凑合到一起,就一把火烧掉了大兴安岭一千八百多亩的林子呀,想想就痛心。有些东西一旦毁了,想重建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可能需要几十年的功夫。
  二端明知道这一切,可一点办法都没有呢。想想就心塞。
  得,刚好转的心情,又晴转多云了。
  所以说,重生有时候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虽然开挂的人生会比别人多很多机会,可有句话说的好,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
  现在二端开始同情类似超人蝙蝠侠钢铁侠之类的英雄人物了,那得活得多累啊?拯救地球,保卫和平之神马的。
  可惜老天爷让她重生,既没给她特异功能,也没给神器,两眼一抹黑啊亲,让她咋拯救地球?
  无能为力的感觉可真不好,尤其是二端这种正义感爆棚的人,上辈子就不知道因为管闲事吃了多少亏了,这辈子重来,好像症状更严重了?
  所以说作为先知先觉的人,是痛苦的,因为你保证不了规避掉所有的不幸和危险。就只能眼睁睁的看一切发生,一丁点办法都没有。
  这种纠结的心情折磨着二端,一晚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结果第二天就没起来炕,姥姥来叫起床,型子磨磨蹭蹭穿衣服,可二端哼哼了两声没动。
  姥姥一摸脑盖儿,滚烫!一下子就慌神了,咋烧得这么厉害?
  “老楚!老楚!快点地,端端发烧啦。”也顾不上别的啦,姥姥赶紧喊姥爷。
  “咋地啦?”昨晚下了点雪,姥爷正在院子里扫雪呢,听见姥姥喊,着急忙慌地进来了。
  “小妹儿!小妹儿?”型子在一边也着急了,他说今天端端咋睡觉没打把势呢,敢情是发烧了。
  摸了摸二端的额头,可不咋地,烧滚烫。姥爷也很意外,二端平时身体很好的呀,昨儿也没出去吹风,咋突然烧起来了呢?
  “赶紧拿白酒,给端端搓搓身上。”这招儿反正是土招,一般的发热用白酒搓搓前心后背,脚心手心,能降下来。
  “我去我去!”型子从炕上跳下来,嗖地蹿出去拿白酒。
  等姥爷姥姥把二端搓成个小酒人儿,二端总算没那么难受了,不过还是迷迷糊糊的,人没清醒。
  “这不行,还得去医院,给孩子穿衣服,我去借个倒骑驴。”姥爷不放心,物理降温暂时有效,可谁知道孩子是啥毛病呢?还得上医院看去。
  “要不去邢大夫那儿看看?”姥姥比较信任中医,说的就是当年救过二端一命的儿科圣手邢老大夫。
  现在邢老大夫自家开了个小诊所,去看病的都是熟人,尤其像姥姥这样的极其信任他的医术。
  头年二端学校爆发了腮腺炎,一个传染一个的,二端和型子都不幸中招儿了。姥姥当时就领着去了邢大夫那儿,老大夫给糊上自制的膏药,没几天就好了。
  别的小孩儿腮腺炎又打针又吃药的,还痛苦,大脖根儿肿得跟脸一边宽了,瞅着贼吓人。而且咽吐沫都疼,更别提吃饭了,只能勉强喝点稀的。
  所以在姥姥很是迷信邢大夫,二端病了第一时间也是想到去他那儿看病。
  姥爷倒是没想那么多,姥姥一提,也就同意了。
  不能放型子自己在家啊,自从小姨出嫁调动到省城之后,家里可就老两口了。所以带上型子,姥爷蹬车,姥姥抱着二端,和型子一起坐在铺了厚褥子的倒骑驴上。
  这还大过年的呢,没出正月。到了邢大夫家,敲开门姥姥有点不好意思,不过外孙女更要紧,也就顾不得许多。
  “邢大夫在不?我家端端一早起来烧糊涂了都。”开门的是邢大夫的儿子,小邢大夫。
  知道这些老熟人都是迷信自己老爹的,小邢大夫也不介意,况且他擅长的是中西医结合,尤其是内科。小儿的话,还是老爹把握。
  “在,快抱孩子进来吧。”小邢大夫敞开院门,让姥爷把倒骑驴推进来,放外面再让人骑跑了。
  “小邢大夫,这大过年的,叨扰啦。”楚文治客气了一句,不过他和邢老头是旧识,也不讲究那么多。
  “楚校长,您太客气了。快进来吧,我去请我爸。”小邢大夫把一家人领到诊室,进内院去请老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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