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节
猴子被楚空空踹得跌坐在沙发上，捂住肚子，脸上的颜色十分难看，却还是忍着痛解释：“老大，我们没有造反，是不想你出事儿。”
小北和肥仔见老大这么大动肝火，担心自己也被踹上一脚，连忙闪到一边去，急急忙忙的开口解释：“老大，今天祁夜跟我说让你最近别出门，要是实在拦不住的话，就多派些兄弟跟着。他的为人你了解，肯定不会这么无缘无故这么说的，大概是他发现有什么人要对你不利……老大，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们还是小心点儿的好。”
之前猴子将冰蓝和老大的关系说出来之后，小北就想，不到逼不得已，就别将冰蓝回来的事情告诉老大，省得她回忆起以前的事情，让她痛苦，毕竟那一段儿是她人生最灰暗的日子，对她心里打击很大，好不容易经过心理医生的治疗走出那片而阴影了，不能再让她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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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饿8饿了
听了小北的话，楚空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有人对我不利？虎子和皮子都已经死了，他手下的那些人想来找我麻烦？他们还没有这个胆儿。”
除了从龙帮出去自立虎帮的那些人，楚空空想不到她还得罪什么人，或者说什么人能有胆儿来对付她。
猴子双手抱着肚子从沙发上站起来，眼底闪过一抹复杂之色，“老大，据我们对祁夜的了解，他不是那种随便开玩笑的人。既然他这么说，那肯定收到消息，确定有人要对你不利，所以才刻意嘱咐小北的。”
“了解？你对他了解多少？”楚空空脸上的表情更加冷，“你了解他，早之前怎么没有看出来他是卧底？”
猴子暗叫一声糟糕，方才说了祁夜去医院找顾希颜了，这会儿恐怕老大正生祁夜的气呢，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虽然他是卧底，但是目前而言，他没有必要这样骗我们啊！老大，我们还是要防范于未然啊！”小北边偷看的表情，边小心翼翼的插话。
楚空空看着这闪闪躲躲的三个人，她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企图将自己的怒气压下去，尽量用平静的语气问：“你们老实交待，到底你知道了什么？”
平时这三个人对祁夜的意见是最大的，就刚才还水火不容，可是转眼间怎么见一致站在祁夜这一边了？
他们三个人没有问题才怪！
楚空空双手抱在胸前，目光冷冷的看着他们。不过楚空空一向没有什么耐心，估计要是他们不快点儿如实招来的话，楚空空就没有耐心再听他们多说了。
肥仔看了看身边的左边的小北，又看了看右边的猴子，默默的退了一步。祁夜嘱咐要保护老大的事儿是跟小北说的，而老大跟冰蓝的过节，之前也只有猴子知道。
所以，关于这件事，他不是很清楚，解释什么的，就交给旁边这两个人好了。
猴子看到肥仔后退一步，忍不住想抬腿踹他一脚，说好有难同当的呢？
肥仔被猴子踹了一脚，身子踉跄了两步，又被小北扯住往前推了一把，肥仔身子往前倾去，要不是楚空空身上拎住他的衣襟，估计他就要往楚空空的身上扑去了。
楚空空抓着肥仔的衣襟将他提起来让他站直，她目光凛冽的盯着他，声音如一柄利剑抵着他的咽喉一般的让他害怕，“你来说。”
肥仔闭着眼睛真想喊救命，可是身后那两个没良心的压根就不搭理他。肥仔伸手抹了抹额头的汗，声音有些发抖：“老大，别激动别激动，有话好好说。”
“我很冷静，是你太紧张了。”楚空空笑了一声，伸手拍了拍肥仔的脸，道：“深呼吸——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就算是说错了，我也不会拿你怎么样的。相反，那些故意隐瞒事情，知情不报的人，哼哼——”
楚空空冷笑了两声，目光冷冷的越过肥仔的脸，扫向猴子和小北，看见他们脸色变了变，楚空空却没有往下说。
收回视线，重现盯着肥仔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道：“我的耐心有限，你自己看着办。”
肥仔腿有点儿发软，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那两人，却见他们都不约而同的将脸转到一边去，完全无视他的求助。
他用力的吸了一口气，看着楚空空：“老大，那个冰蓝回来了。”
楚空空眸色一沉，将肥仔拉近一些，冷声问：“你说谁回来了？”
“冰、冰蓝。”肥仔被吓得舌头都捋不直了，老大那双眼睛真可怕啊，像是淬了毒一般。
楚空空将肥仔一推，肥仔后退几步，被小北和猴子扶住。人还没有站稳，就听到楚空空又道：“就因为她回来了，所以我就不能出门？呵，真是笑话！”
楚空空不知道他们三个是怎么知道冰蓝的事儿的，如果是祁夜通知他们的话，那意思是她和冰蓝之间的事儿，祁夜也知道？
可是不管冰蓝回来是做什么，或者真像她当年的那个誓言一样，要回来杀她的话，她半点儿也不怕，并且随时候着她。
楚空空心想，我倒是要看看她有什么能耐杀我！妈妈被她爸爸开车撞死，最残忍的是将车子倒回来碾了一次，就算把他老爸千刀万剐都换不回妈妈。
“老大，冰蓝她身边有几个外国人，而且看那样子就知道那些人不简单，恐怕她这次是有备而来，不管怎么样，我们还是小心为上。”小北目光关切的盯着楚空空，担心她听到冰蓝这两个字会想到她的妈妈，将那沉痛的记忆唤醒。
楚空空沉吟了一下，抬头看向小北，“立刻去查一下那些人的身份背景，尽量详细。”
小北应了一声，却站着不动，看着楚空空道：“祁夜也在调查那些人，今天在医院，我在电梯里碰到祁夜，他就是专门跟踪那些人的。他肯定知道那些人的来历，但是我今天问了他，他不肯说。”
“在医院遇到？”楚空空看着小北问。
小北犹豫了一下，便解释道：“今天早上你从安氏医院开车回来，我不放心就跟在你后面，可是我下楼的时候没有看到你，我一路开车回来也没有看到你的车子。突然想到回来的路上有看到车祸，我以为……”
小北说道这里，看着楚空空的脸色十分难看，便很自觉的跳过这一段，继续道：“人被送到人民医院抢救，我到了那里的时候，护士以为我是伤者的家属，要我签名，那车祸其中的一个伤者就叫冰蓝。”
“后来我跟王妈打了电话，知道老大你已经回来了，就我准备走了，刚走到电梯那儿，就看见三个外国人，两男一女，男俊女俏，可是身上那种散发着一种危险的气息，凭借我这敏锐的嗅觉，他们肯定不是好人，并且是身手很厉害。”小北说完，摸着下巴，还确定的点点头。
楚空空脸又沉了沉：“你怎么知道祁夜在查他们？”
这小子说了那么长一段都没有说道重点，楚空空真想过去踹他一脚。
“我进电梯准备下楼，电梯门准备关上的那一刻，祁夜很快的闪了进来，跟鬼魅似的，快得我都看不清他的动作。我问他怎么在这里，他没有回答，后来在停车场，他就跟我说这段时间让你别出门，要是实在拦不住的话，就多派几个人跟着。其实他也没有直接跟我说他在盯着那几个人，但是我能猜到。”小北又一大段话说完，看出楚空空一脸隐忍的表情，他身子往后躲了躲，知道自己废话似乎太多了，便又忍不住道：“你信的话你打电话问祁夜。”
楚空空冷哼了一声，刚想说什么，王妈就端着一大碗云吞走了进来，香浓的气味飘散在客厅里，小北他们几个只吃了早餐，连午饭都没有吃，此时闻着这香味儿，不禁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小姐，云吞煮好了，你最近不能吃太辣，所以没有给你加辣椒。”王妈小心的将碗端到茶几上，叫楚空空过来吃。
“王妈，我们也饿了，就是早上吃了点儿东西，中午饭都没有吃，我们也要吃云吞。”肥仔看着那飘着白气、汤上浮着葱花的云吞，咽了一大口口水，颇为委屈的看着王妈。
“厨房里还有，你们自己去盛，不过不是云吞，只有面。”王妈想到这几个人昨晚忙活了一晚上，肯定又累又饿，之前他们睡着了，王妈也懒得叫醒他们。现在楚空空饿了叫她煮吃的，她便多下了些面，料到他们几个会嚷着要吃的。
呼啦一下，三个人站起来就往厨房冲去了，客厅里只剩下楚空空和王妈。
“王妈的拌的馅儿就是那么好吃。”楚空空吃得津津有味，喝了一口汤，笑眯眯看向王妈道，此时就像个活泼可爱的少女，哪里有方才那冷酷阴冷的黑道老大的气势？
王妈听到楚空空的夸赞，心里也美滋滋的，脸上笑得像朵花儿一样：“小姐喜欢吃就多吃点儿，什么时候想吃了就说一声，王妈给你做。”
楚空空又吃了一个云吞，脸上满是欢悦的气色的点头。
没一会儿，小北他们三个人也端着碗进了客厅，围着在茶几边上坐成一圈儿，嗞啦的吸着面条。
每个人的碗里都飘着红油，辣椒充足，看着楚空空直流口水，刚想跟王妈说也要加点儿辣椒，就听到王妈语重心长道：“小姐身体还没有恢复，不能吃辣椒，忍一忍，等身体养好了，随便你怎么吃。”
王妈知道楚空空无辣不欢，此时看到小北他们几个碗里都飘满了辣椒油，不馋才怪！所以看到楚空空抬头看向自己时，王妈就猜到楚空空想做什么了。
楚空空瘪了瘪嘴，顿时觉得那云吞味道没有之前好了，都怪这三个人故意拿辣椒来诱惑她！
“吃饱了！”楚空空兴致缺缺的吃了几口，便起身往楼上去了。
“老大，你不吃了？”肥仔看着那大半碗云吞，忍住不伸筷子过去捞了。
楚空空上楼后，拿着手机犹豫了很久，终于还是拨通了祁夜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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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89别胡闹
电话拨通了，许久才被接听。
楚空空捏着手机，咬着唇，突然有些懊恼打这个电话。
电话里传来祁夜的声音，沉静中带着几分惊讶，似乎是没有想到楚空空居然会给他打电话。
祁夜的车子刚刚开到人民医院大楼下，他找了位置停好，没有急着下车，而是坐稳在座位上，接听楚空空的电话。
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楚空空的号码，祁夜沉冷的脸上突然暖了过来，眉宇间的冷厉也柔和了许多。
电话接通后，电话那头很安静，能听到微弱的呼吸声，还有电流滋滋的声音，却不见楚空空开口说话。
祁夜喂了一声，电话那头仍然安静，他调整了一下坐姿，修长好看的手指搭在方向盘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声音又柔和了几分，十分有耐心的问：“空空，有事儿吗？”
祁夜当然知道楚空空打电话给他并不是因为想他之类的，肯定是有事儿才找他。不过他并不介意，反而觉得她有事儿的时候能想到自己，说明自己在楚空空的心里有事占有很重要的地位的。
电话两头都十分安静，楚空空能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嗒嗒”的声音，猜想肯定是祁夜的手敲在方向盘上的声音，这是他经常会有的动作。
楚空空甚至还能从滋滋的电流声里分辨出祁夜的呼吸声。
她唇瓣动了动，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听小北说……你叫他这段时间不许我出门？”
在她开口之前，她的脑子里刷过无数的开场白，纠结着第一句话都说什么，可是想来想去，还是挑了最直接的问，不过是把小北拉下水了。
祁夜眸色沉了沉，他早该知道楚空空手下的那几个人办事儿没有一个靠谱的，怎么还能指望他们能不把这事儿跟她说？
既然楚空空已经从他们口中知道这事儿了，那么她知道的肯定更多。
楚空空跟冰蓝的之间的事儿，祁夜在去龙帮卧底之前，就已经做过了解了，所以在收到冰蓝回来a市的消息时，第一反应就是要保护好她的安全。
其实让顾希颜留在龙帮总部养伤多少能照应一下她，顾希颜之前受的枪伤其实不算严重，只要将子弹取出来，养个几天基本就没事儿了。可没有想到楚空空竟然对顾希颜反应那么大，而且他就走开一晚上而已，顾希颜竟然还二度受伤，这无疑的打乱了祁夜的计划。
“你都知道了？”回想起小北曾问他冰蓝的身份，现在想来，恐怕小北已经全盘招出来了。
楚空空抿了唇轻嗯了一声，然后问：“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问完才想到自己问了一个多么傻的问题。他是卧底，关于龙帮上下的事儿肯定他早就了解过了，那么她跟冰蓝的事儿，他肯定也知道的。
“你能告诉我，她现在的身份吗？”楚空空未等祁夜说话，又开口了。
祁夜敲打在方向盘上的手指顿了顿，然后慢慢握紧成拳，声音又沉又稳，莫名的给人一种安全感：“具体的我现在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他们都来自m国一个神秘的组织。空空，别担心，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楚空空听了这话很想冷笑着顶一句“谁需要你的保护？”
可是莫名的她觉得鼻头发酸，眼睛酸胀，有一股暖流从心口流淌过，将她那些呛人的话都堵了回去。
她咬紧的唇忍了又忍，才将自己的眼泪逼了回去。
“祁夜，谢谢你！但是这是我跟她之间的恩怨，不用你插手，我能应付。”楚空空一开口，却发现喉咙有些发紧，声音发颤。
“空空，别拒绝我。”祁夜额角的青筋跳了跳，不过他仍然将自己的声音控制得十分平静，听不出意思波澜。
“那个组织里的人都是杀手界顶尖的杀手，你现在受伤，不可能应付得了。你手下的那些人，更加指望不上。”祁夜按捺住自己的情绪，尽量耐心的劝，可是从电话来传来他逐渐粗重的呼吸声，能猜到他的不悦，不过他在极力的隐忍。
都这个时候了，祁夜还不忘黑楚空空手下那几个人一把。
楚空空嘴角轻轻的扬了扬，“小北不是说了那人出了车祸，现在在医院躺着，她自身难保，短期不可能来找我的。”
楚空空本能的有些抗抉说出冰蓝的名字。
童年时候的友谊都是纯真的，可没有想到竟然会走上了誓不两立的地步。只要提起那个名字，她都觉得心里如刀割般难受。
“可是跟她一起来的还有三个人，都是顶尖杀手，要是他们对你动手的话，你一样应付不了。”祁夜揉着额角，“空空，你听话，这段时间别出门，我会尽量的抽出时间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