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节

  许京淮这人阴晴不定,虽承诺过等她自愿,但会不会临时改变,温凝也无法确定。
  “我要去卫生间。”她找借口结束这尴尬又折磨人的时刻。
  许京淮倾身压下来,“不许去。”
  温凝:“......”
  窗帘没完全拉严,透进的清淡月光正能照清轮廓,朦胧中,视线相对,许京淮轻吻她唇角,“凝凝我想要你。”
  第23章 沉溺
  “行呀, ”温凝笑着说,“梦里什么都有。”
  许京淮:“......”
  回怼,泼许京淮冷水, 温凝信手拈来。
  许京淮骤然咬住她耳朵, 没用力, 唇贴着, 齿尖轻轻摩挲, 一呼一吸清晰可闻,不疼极痒,神经都跟着酥麻了。
  温凝不可抑止地发出一声低哼。
  这次笑的人换成许京淮。
  他松开牙齿, 贴她耳边说:“许京淮从不做梦。”
  只要想, 没有许京淮得不到的, 他会不择手段, 也能耐住漫长的等待。
  问她是在试探。
  看她还会不会全身都写满抗拒,或又破罐子破摔,想知道演了这些日子,她有没有一点点入戏?
  结果还算满意。
  若许京淮插科犯浑,温凝还能战斗一阵, 可他严肃认真甚至带上点凶狠,她一时茫然,恼羞成怒推他胸膛, “我不想。”
  “为什么?”
  “疼!疼!怕疼。”
  许京淮忽地笑了, 又在明知故问逗她, “那就乖点。”
  温凝不耐烦,“我已经努力了, 你还要怎样?”
  “是努力了,但可以再入戏一点。”
  温凝:“......”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这太脏了, 要也是等回家的。”许京淮耍无赖,“不过我猜凝凝的声音一定比隔壁好听。”
  “闭嘴。”
  “闭不上,你来封。”
  “......”
  “许京淮!”温凝打他,“幼稚。”
  “嗯,”许京淮慢悠悠地的,“女朋友年纪小,总要幼稚点跟上小朋友。”
  “您贵庚?”温凝嘲讽。
  “二十六。”
  许京淮的心理年龄要比生理年龄大很多。
  少年时心态就比同龄人成熟,大家喜欢的事他都不大喜欢,课余时间要么在棋室专研围棋,要么在书房看枯燥的数理化。
  工作后整日和董事会那些老精英周旋,心思更沉,刚回国那两三年,他像个机器人,几乎24小时在公司没有任何娱乐,直到公司情况逆转,才稍稍放松,过上正常生活。
  温凝的问题,玩笑许京淮也答得认真,她又推一下他胸膛,“下去啦。”
  许京淮按着她不动,“亲我一口,我就下去。”
  温凝:“......”
  她没感情地在他唇上印一口,“好了吧?”
  许京淮不动,“凝凝演技退步了。”
  温凝:“............”
  老是被骗,她不说了,用力往外下推他,同时扭动身子挣脱,体力悬殊过大,温凝挣扎半天没推动许京淮,反是感受到他平息后的又一次变化。
  男生怎么这样啊?
  她不敢动了。
  许京淮贴向温凝唇边,“不敷衍的吻一次,好吗?”
  温凝:“......”
  她还有别的选择?
  终是,如了许京淮愿才放过她。
  他们重归安静,隔壁还没停,声音持续传来。
  温凝尴尬得受不了打开电视,电影频道正播放《人在囧途》 演到李成功和牛耿和旅馆睡一张床,然后李成功房间的部分,温凝笑了,弯曲手肘碰了下许京淮,“我们现在算不算真人版《人在囧途》?”
  许京淮偏头端详温凝一阵,“不算。”
  “怎么不算?”温凝反驳,“都是春运路上的倒霉事。”
  许京淮轻捏了下她脸颊,“有这么漂亮的挤奶工?”
  温凝:“......”
  “我说的是经历。”
  “他们在春运的路上经历了飞机、火车、轮渡等等波折,我们只是下错站,临时休息一晚,明早会恢复正常,如果明早我们的大巴车停运,飞机停飞,或一路倒霉到除夕夜在路上过,那就算了。”
  温凝抬手捂他嘴,“别乌鸦嘴。”
  小姑娘的手又软又香,许京淮不由自主地想吻,担心吓跑她,转而向后躲闪,假意还要说话。
  他往后躲,温凝只能半跪着起身追过去,“有时预言很准的,你别乌鸦嘴坏了我的好运。”
  许京淮素来听从她的话,今晚却不听了,闪躲着不让她捂嘴,还想继续说那些倒霉情况。
  他躲,她追。
  体力悬殊,温凝怎么都捂不住许京淮的嘴,气得跨坐他腿上,往后把他按在墙上紧紧捂住嘴。
  许京淮得逞一笑,由她捂着不动了。
  温凝心生好奇,垂眸瞧见自己的坐姿,明白了。
  又来骗她。
  这种小事也要算计。
  温凝骂他,“流氓。”
  许京淮不紧不慢地勾扯唇角,“变态、流氓、混蛋、疯子,这些我听腻了,凝凝能不能换点词?”
  神经病也骂过了,温凝努力想词,就听他说:“比如老公。”
  温凝:“......”
  她不想和许京淮说话了,抬腿要下去,男人的双手搭在她侧腰按住,“来了,哪有马上走的道理?”
  温凝:“............”
  有她的新年一定开心,如果当真一路倒霉困在路上也不错。
  这事操作起来不难,提前安排几个人在津平客运站、火车站演戏,然后带她绕更远路,开到像津平这样的偏远小镇,车发生故障,春运一票难求,到时她回不去,她家人也过不来。
  温凝以为许京淮又再想那些事,警告说:“你不可以出尔反尔。”
  许京淮回过神,放下温凝,“睡吧”
  他有了心事,没再闹,温凝一夜好梦。
  第二天清早他们按时出门,津平客运站没有售票大厅,只在路边停着两三辆大客车,走到车门边,司机下车,站路边打量他们一眼,“去京平?”
  许京淮:“嗯。”
  司机:“走不了,路封了。”
  许京淮:“车祸还没处理好?”
  司机:“不是车祸,昨晚京平下雪,高速路口封了,你们坐火车去吧。”
  许京淮:“我们要去赶飞机,火车来不及,请问还有其他去京平的方法吗?”
  司机:“这小地方正规出租车都少得可怜,哪有别的方法?”
  温凝一下跌进冰窟,她怎么这么倒霉?昨天马虎下错车,高速发生车祸就算了,今天又下雪封路。
  许京淮站温凝面前挡着寒风,“太冷了你先回去休息,我想办法弄辆车来,走小路绕去京平。”
  火车来不及,大客车不通,人生地不熟又不认识朋友,温凝只能相信许京淮。
  进到房间,他打了通电话,说:“高速封路车不能马上过来,估计要等到十点多,我叫人重新定了机票。”
  温凝兴致缺缺地点头,“谢了。”
  确定赶不上昨天改签的飞机,她给家里打电话讲原因,父母急切的声音,给她原本就不高的情绪又裹了层霜。
  腊月二十八,再有一天是除夕,温凝急得直掉眼泪,不愿许京淮看见,她在走廊打完电话一直没回去。
  张建城群里发了温凝的倒霉遭遇,问大家有没有人认识这边的朋友。
  之后,温凝的手机没安静过,一会儿爷爷奶奶,一会儿小姨、舅舅、小姑......大家都不认识这边的朋友,又担心温凝,只能打视频发语音来问情况给安慰。
  温凝早晨受凉,又急火攻心,短短几个小时,喉咙开始痛像含了刀片,身体时冷时热,骨头像被卸了去,没有一点力气。
  许京淮买饭回来,见她哭的像个泪人,放下食物过来问情况,手往她额头一搭才明白怎么回事,他脱下大衣紧紧裹住温凝,抱起人往外走,“我带你去医院。”
  温凝在许京淮怀里挣扎,“我不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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