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
会吓到她。
但是不起来?维持现在的样子?事态发展会更加不可控。
进退两难。
一开始,让于安琪继续“计划”,是想知道,抛开喜欢不谈,他这个哥哥在她心中,有多少分量?
她会为了救他,从白佑嘉身边赶来吗?
只要她来了,就一定会制止于安琪。而他“昏迷不醒”,或许会让她袒露几分心声。
蒋行越是这样想的。
但他绝没料到,她也想睡他!
不仅想睡他,还想睡完就跑!让于安琪冒认!她怎么会这样想?
半分钟。
蒋行越只犹豫了半分钟,白真真已经迅速把于安琪推出房门,反锁,关掉所有的灯, 拉上窗帘。
谁知道药效有多久?事不宜迟!
一片黑暗中, 她脱掉鞋子, 赤脚踩在地毯上,走向记忆里的位置。
屋里一片漆黑,对蒋行越而言,区别并不大。
他睁开了眼睛, 但视野中没有半分光亮,睁不睁开, 没什么不同。
沙沙声由远而近,床边一侧下陷, 有人靠近过来。
“我会轻轻的。”
黑暗中,女孩的声音带着拆礼物般的欢喜。
蒋行越还没做出决定,而此刻他也不用决定了。
女孩体重轻盈,像一片羽毛,落在他的腰间,打开了卡扣。
馨香拂近,带着淡淡的体温,纤细柔软的手指搭上来,扣住了他的肩膀。
微凉的发梢垂下,有意无意地扫过他的脸庞,带来酥酥麻意。
湿热温软的唇印下来……
……
于安琪倚靠在走廊的墙壁上。
酒店的隔音很好,她在外面,一丝动静都听不见。
心里忍不住想象,蒋行越会如何处置白真真?而白真真面对清醒着的蒋行越,又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想想就刺激!
一声讥讽从她唇边溢出,不管白真真怎么辩解,蒋行越都不会再相信她了。这疯女人,说出这种疯话,谁都救不了她!
这时候,其实没她什么事了。白真真已经来了,蒋行越高兴也好,震怒也罢,都只会冲着她去。
但于安琪不敢走。
站在走廊上,不时看向房门,心中忐忑。
时间一点点过去。
没有任何争吵的声音溢出,就算酒店的隔音很好,也不至于静得像鬼吧?于安琪忍不住想,蒋行越的涵养真好,这样都没发火。
一个小时后,房间打开。
白真真从里面走出来。
面色红润,气息愉悦,眼波清亮,丝毫没有哭过的痕迹。
于安琪一愣,看着她,忍不住指过去:“你,你——”
“进去吧。”白真真往身后示意一眼。
见她这就要走,于安琪下意识拉住她,盯着她的脸上,眼神闪烁:“你,你们睡了?”
“不然呢?”白真真随口道。
于安琪一愣,整个人像被雷劈了一样,满是不敢相信,眼睛越睁越大。
“谢谢你。”白真真笑起来,倾身抱住她:“我们还是朋友。”
她声音甜蜜,然而被她抱住的于安琪,却浑身僵硬,好像被毒蛇缠住。
这个女人没有心,比她还狠,她不敢跟这样的人做朋友。
白真真抱了她一下,就松开了:“行了,进去接收果实吧。”
说完,脚步轻快地走了。
她的背影,充满了餍足感,就像刚吸饱血的妖精。
于安琪低着头,等在走廊里。
十分钟后,房门再次打开,蒋行越从里面走出来。
他西装革履,看不出丝毫异样,然而于安琪根本不敢多看,深深低着头。
“以后不要再出现在她面前。”留下一句话,蒋行越擦身而过。
一个眼神都没给她。
于安琪不敢动,浑身轻微抖着,过了良久,才腿软地滑坐在地上。
疯子。变态。
一个敢睡敢跑,另一个不要脸躺平任睡。呸!
良久,于安琪爬起来,深感庆幸。
蒋行越下了楼。
一边跟助理打电话,处理公司事务,一边开车,回到别墅。
别墅里,又一次只剩下佣人们,爸妈都不在家。
蒋行越大步上楼,在房间里找出这些年白真真送他的生日礼物。
给他送礼的人很多,但家人们的礼物,他都单独放着。
很快,他找了出来。
有领带夹,钱包,手表,衣服等。
再早,还有白真真给他折的幸运星,装在水晶瓶子里。
每一件礼物都有暗语。
最早追溯到她十六岁那年。
蒋行越沉默。
原来,她真的喜欢他。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可是又有了新的疑惑。
为什么她明明喜欢他,却毫不犹豫地离开?
如果她知道,他也喜欢她,那她会留下来吗?
——
一辆黑色豪车飞速行驶在郊外的路上。
车窗半降,露出女孩粉白的面颊,嘴角扬起,青春肆意。
电话铃声响起。
白真真看了一眼,接通:“哥哥。没事啊。我能有什么事。很快就到了。放心吧。”
说完,挂断电话。
打开音箱,顿时轻快的鼓点声充斥车内。
呜呼!
太快乐了!
回想刚才,一片黑暗中,她本来已经完事了,但男人的药性太强烈,迷迷糊糊中不肯放开她。
“好人啊。”她忍不住感慨。
她决定原谅于安琪,重新跟她做回互相利用的好朋友。
“回来就好。”白佑嘉等在花园里,见妹妹开车回来,松了口气。
白真真下了车,笑着说道:“哥哥,你怕我偷偷跑掉吗?”
白佑嘉只笑,不说话。
“我上哪儿找这么有钱又帅气的亲哥。”白真真安抚他,“我不会跑的。”
白佑嘉听了,脸上却没了笑容,看着她认真地说:“真真,哥没钱,哥的钱都是你的。”
白真真一下愣住。
“哥哥……”
白佑嘉看着她傻呆呆的样子,眼里划过心疼,大手摸摸她的头:“真真,哥希望你开开心心,无忧无虑,无拘无束。”
钱不钱的,都是身外之物。他只在乎妹妹和舅舅,只要他们过得好。
“谢谢哥哥。”白真真垂眸,脑袋在他掌心蹭了蹭。
休息一晚。
次日早上,白真真睁开眼,坐起来,看着窗外射进来的明亮光线,微微恍惚。
她以为自己会做梦,梦到一些幼时的画面。然而并没有,昨晚一夜无梦。
只是,又有些说不出的不同。好像有什么,悄然从她体内离开,现在的她是一个全新的人。
“真真,我们走吧。”白佑嘉来叫她。
白真真点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