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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 劝解

  四天之后,大家过了信都府的通县境内,再有一天的时间,就到了信都府的外城。越是接近信都府,越是感觉到朝堂震荡的不安。
  信都府外城就有许多的禁军来回盘查,周扬没有公开自己的身份,这信都府外面,知道自己的人很多,但是真正见过自己的人还是很少的。
  平安门已经关闭,只开了华安门,周扬只好绕道华安门,那里巡查的禁军就更多了。城门外有大量的禁军驻扎,城门里、城楼上的禁军就不计其数。
  “下马、落轿!”禁军大声喝道,周扬很是威严地下了马,一个禁军觉得周扬很熟悉的,忽然叫道:“王爷回来了?”
  大雅国目前王爷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平信王。禁军随即纷纷围过来,跟周扬打招呼。周扬问道:“现在守门的是哪支禁军?”
  一个队将赶过来,躬身道:“末将晁先兵见过王爷。回王爷,我们是飞狮禁军,属秦江志大将军统领。”
  禁军的大将军都换了,所以什么秦江志的,周扬并不认识。周扬笑道:“麻烦你们派人进宫回禀太后,就说我们回来了!”
  周扬顺利地进了城,回到了王府。王府留守的仆从不多,看见周扬回来,仆从过来,问道:“少爷,你们怎么回来了?”
  周扬笑笑:“你去让君悦客栈给我做一道清流锦鲤过来!”
  已经升格了太后、太妃‘张皇后、秦贵妃、皇贵妃几个人都在万寿宫里,唉声叹气的。李公公忽然进来,太后没有责怪李公公的无礼,李公公笑嘻嘻地禀报:“太后,驸马已经回府了,刚才华安门外的禁军奉驸马之命,向太后请安了!”
  太后站起来:“好!”
  李公公出去了,太后坐下来:“他怎么又回来了?他回来干什么?”
  皇贵妃急了:“太后,您不是说驸马不会回来的吗?”
  “他啊,就是这样的人。这么多年了,哀家也算是看明白了。这个驸马就是哀家最喜欢的,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需要很大的决心和勇气的。”
  太后站起来:“走吧,驸马不宜进宫,我们就出宫去看看他!”
  龙殿里,一个太监禀报道:“皇上,刚才华安门的禁军奉驸马之命,向太后请安了!”
  “他回来了?他怎么不进宫来?”
  普天宫里,太子一个人喝着闷酒,不远处跪着面容憔悴的灵儿。太子看着就来气,将手中的酒杯扔过去,灵儿躲都不敢躲。
  “你那个爹爹,就是个畜生。之前我姐夫说得好,你那个畜生爹爹就是个大奸臣。我当皇上的时候,他就巴结我,讨好我;现在又跑去那边摇尾乞怜,连你都不管了。”
  一个仆从进来,在太子耳边耳语了几句。太子笑道:“他终究是回来了!”随后,太子又冷淡了下来:“他回来终究还是不会帮我,居然先进宫去了!”
  “皇上,您误会了!王爷没有进宫,而是回去了王府。他只是命禁军跟太后禀报。”
  “你确定是太后?”见仆从十分的肯定,太子的脸色又舒缓了不少:“他终究还是记得我们之间的情谊的。他两不相帮,我就感谢他了!”
  灵儿跪在那里,腿都麻木了,但是她不敢动,一动就会招来一顿毒打。她知道仆从口中的王爷就是廉一扬,想想自己之前曾经被父亲指婚给他的,不知道后来为什么却没有了音信。灵儿知道周扬有很多的女人,还是驸马,她还知道自己父亲的上位都是他的功劳,可是父亲为什么要针对他?不然,他怎么会说自己的父亲就是个大奸臣呢?难道信都府传言他的离开,是因为父亲的苦苦相逼吗?
  皇宫的消息,卢芬摸得很准确。皇上和太子两人各掌十万禁军,所以谁也不敢轻举妄动,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就不知道什么时间会有人率先打破平衡,而最终定局。
  几个人吃着清流锦鲤,话很少,就是不知道说什么。
  一对禁军哗啦啦地过来,将王府包围,周扬走出来,看见陈坤面色阴沉地问道:“把雅兰公主还给我!”口气阴冷,不容置疑。
  周扬冷冷道:“你觉得你有资格跟我这样说吗?”周扬看着他身后的禁军,怒道:“怎么,你们也要对付我?”
  几个禁军相互看了一下,后退几步。周扬道:“你们是大雅国的禁军,不是哪个人的私家队伍。相信之前你们有人见过我,或许还跟我一起消灭了雅怀王、雅亲王和雅安王叛军。你们知道我的为人,知道我的胸襟和气度。当然,你们也是没有办法,但是我请大家注意,记着你们的身份,因为你们是大雅国的禁军,是要保护大雅国和老百姓的安全的,不是为了某个别人的个人利益而为虎作伥。”
  “说得好!”一队禁军过来,太后从轿辇里下来。
  看见太后、明太妃、张皇后、秦贵妃、皇贵妃等下轿来,陈坤就知道今天是没有办法将雅兰带回去了。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太后怒道。
  “回太后!臣是过来接雅兰回府的!”陈坤脸阴阴的。
  “你被发配去了雅山郡,哀家就下了懿旨,解除了你们的婚约。雅兰跟着驸马,也是哀家的主意。雅兰不是你的,现在是驸马的!”
  陈坤吃了瘪,极不情愿地带兵走了。
  见到周扬和她们安好,太后才稍稍放心。
  “现在他们父子俩已经是水火不容了,你回来干什么?”太后责怪道。
  “我知道我回来并不能解决问题,但是我还是要回来。因为我想做最后的努力,就算劝不了他俩,但我尽力就行。还有,就是卿长公主、雅兰她们都是他俩的亲人,就算是他们其中有人会成为阶下囚,但是她们都有权利见他们俩人其中之一的最后一面。”周扬叹了一口气:“这就是皇位的魅力,也是皇位的魔障!还记得我之前跟太后您说过的话么?当时是雅怀王和雅亲王叛乱结束,而父皇昏迷不醒时我说过的。我说放眼大雅国目前有能力取而代之的有三个人,一个是老将军,一个是雅安王,还有一个是我。赶走了老将军,消灭了雅安王,我是有机会、有能力去当这个皇上,就算是给了我太多次的机会,但是我却没有。因为,一旦牵涉到皇位,人就会变,变得无情,变得残酷,变得冷漠,而这恰恰就是我的弱点,我知道自己无法面对。还因为,太后对我太过信任,我知道我负了她,就对不起我自己的良心。离开信都府,是因为我厌倦了这种尔虞我诈、你算计我、我算计你的生活,那不是我追求的。我喜欢简简单单,哪怕是简简单单地去爱,哪怕是简简单单地去赚钱。我十月底修行回来,府中已经安排得很好,我还想接你们过去住一住,清闲一下的,咱们别去管这些朝中杂事,谁知道居然是这样的境况?人最重要的不是权势、不是金钱,而是亲情。如果不是出了这件事,或许现在我带着她们已经去到了海边,因为我订制的两条大船已经造好,就等着我们去海上游玩的。说实话,失去谁,我都会痛。因为雅淑她们痛,我也就会感到痛。”
  雅淑、雅仪哭泣地抱着周扬,太后也是满眼含泪:“这孩子,总是让哀家心痛。”
  太子很惬意地喝着茶,嗑着瓜子,面前跪着的是灵儿,瓜子喷了她满身,她也不敢反抗。
  年华匆匆进来:“皇上,太皇太后和王爷过来了!”
  太子匆匆站起来,就看见太后带着周扬等一帮子人进来了。
  太子见了周扬,笑道:“姐夫,你终于肯回来帮我了!”
  周扬笑笑,看见了灵儿躲闪的目光:“对不起,我不能帮你,也不会帮他,因为你们都是我们的亲人。还有,放她走吧!”
  “她?为什么?”太子愣了。
  “自从我蝉儿姐姐和娘亲走了以后,我就变得心善。这样解释你满意了吧?”
  “如果我说不呢?”太子笑道。
  “方明悟是混蛋,但她不是。周月,你护送灵儿小姐回府。并告诉方明悟那个混蛋,我这样做,只是同情灵儿,并不是因为他。我也不是怕他,也不是妥协。这是男人之间的事情,犯不着由不相干的女人来替他遭罪!还有,这件事之后,如果他还在的话,请他给我留一条胳膊。”
  太子急忙道:“姐夫,她好歹也是我的女人啊!”
  “是你的女人不错,可是你当她是你的女人了吗?男人之间的事情,就让人去解决。好了!周月,去吧!谁阻拦,就杀了谁!”
  周扬坐下来,太子有点不满了。秦贵妃道:“明儿,不就是一个女人吗,驸马说的没错,算了!”
  “听说你掌握了十万禁军?之前的那些将军去哪里了?”
  太子笑道:“是啊,他跟我一样多。之前的那些将军,我这里只有两个,不过现在贬了。”
  “你觉得我明年新春会给谁烧香?是你还是他?”
  “我不知道!”太子迟疑了一下。
  “他是你什么人?你是他什么人?”
  太子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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