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节

  按照年龄来看,他如今来剑桥修习博士学位倒也对的上史实。
  马克斯·克里斯蒂安·腓特烈·布鲁赫所作的《罗莱拉》和《伏里施乔夫》都算是有名曲目,上辈子徐云在魔都歌剧院听《罗莱拉》的时候还丢了一台手机。
  因此印象不说多深吧。
  至少名字和人还是能对的上号的。
  在自我介绍完毕后。
  马克斯·克里斯蒂安·腓特烈·布鲁赫又用美声唱了首歌,赢得了满堂喝彩。
  毕竟这年头文艺青年还是很吃香的。
  远的不说,就说近的吧——小麦这个理数大佬,平日里就贼喜欢写诗呢,虽然内容不咋地就是了……
  比如这货在看到老汤发明的镜式电流计时情难自抑,写下了一手物理史上很有名的诗:
  【灯光落到染黑的壁上。
  穿过细缝
  于是那修长的光束直扑刻度尺。
  来回搜寻,又逐渐停止振荡。
  流啊,电流,流啊,让光点迅速飞去。
  流动的电流,让那光点射去、颤抖、消失……】
  当初徐云在看到这首诗的时候,还以为小麦描述的是跳蛋……
  除此以外。
  小麦还写过诸如【请告诉我,这诗句,这胸中飞出的消息,可有电流在你心间感应?】【你快滴答一声,终止我的焦虑。】之类的骚话。
  小麦这个科研汪尚且如此,就更别说整个英国以及欧洲的大环境了。
  毫无疑问。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这位马克斯·克里斯蒂安·腓特烈·布鲁赫,必然会成为新生中的话题人物之一。
  随后威廉·惠威尔再次回到礼台边,先后再报出了几位学生的名字:
  “玛卡巴卡·欧克……”(真有这人)
  “科林达·尼科利奇……”
  “乌戈·丹尼尔斯……”
  半个多小时后。
  威廉·惠威尔例行看了眼名单,表情微微一凝,意味深长的扫了眼台下:
  “先生们,女士们,接下来我要为大家介绍的这位同学,他的来历就有些特殊了。”
  “纵观剑桥大学校史,我们招收过欧洲其他国家的留学生,也招收过非洲、甚至美洲的学员。”
  “但除了英属印度之外,我们此前从未招收过一位来自独立主权国家的亚洲学生。”
  “但在今年,这个算不上光彩的记录正式宣告终结,我们迎来了建校后第一位自考录取的华夏留学生!”
  听到华夏留学生这个五个字。
  徐云顿时心中一凛,深吸一口气,准备起身上台。
  然而下一秒。
  威廉·惠威尔口中说出的名字,却令他瞳孔骤缩!
  “下面我们有请……”
  “haosuo.tian!”
  话音刚落。
  徐云右前方十米处。
  原先另一块议论声突出的区域内,忽然站起了一位瘦小的年轻人。
  黑发,黑瞳,黄皮肤,身穿一身马褂,梳着……
  一根长辫。
  此人起身后,抿着嘴角面色肃然的走到礼台边,局促的与威廉·惠威尔一行礼。
  接着来到台前,咽了口唾沫。
  干涩的用不太标准的英文说道:
  “各位校友你们好,我是来自华……华夏粤省的田浩所,18岁,是三一学院数学系的本科生。”
  ……
  第249章 砸场子的来了
  阶梯教室里。
  看着礼台上有些畏畏缩缩的田浩所。
  徐云心中史无前例的掀起了一阵惊涛骇浪。
  实话实说。
  田浩所这个名字其实没什么大问题。
  顶多就是比较容易被看成田所浩,从而再补上个二字,变成某个24岁的恶臭研究生罢了。
  徐云上辈子写小说的时候也遇到过类似的情况,这种下意识的误解是非常非常常见的事儿。
  毕竟快餐文学没必要、同时也没那资格要求读者去将每个字都细细品尝。
  但有的读者大爷偶尔会在误解的基础上再次脑补,从而在情绪激动下,发出一些对作者不太友好的评论,这就有些无语了。
  如果徐云写的是恶意整活、或者脱离大众价值观的情节,那么他被喷自然没有任何问题。
  花钱看毒点,换谁都不乐意呀。
  但徐云明明没做错事,读者大爷情绪激动的根由是自己没看清楚,这就很令人委屈了t.t……
  实际上呢。
  当时徐云安排的那个角色是个老书友提出的要求,追了徐云两本书快三百万字了。
  结果就因为名字相近而被喷,太惨了……
  话题再回归原处。
  田浩所这个名字没有问题,那么令徐云惊讶的原因自然就只剩下了一个:
  他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众所周知。
  华夏历史上第一个符合留学生定义的人是郑玛诺,广东香山县人,1633年出生。
  郑玛诺出生时,葡萄牙人已进入妈港80年,妈港已从小渔村变成了中、西经济与文化交流的著名港口。
  郑玛诺生活的年代,正好赶上第一次西学东渐的大变革。
  后来他在陆神父的安排下,进入澳门教会学校学习。
  由于成绩优异,深受西教士赏识,由此被接引到欧洲,进入了罗马公学学习。
  不过需要强调的一点是:
  郑马诺在罗马公学其实并没有取得学士学位。
  他在大二那年就转入教会攻读起了神学,最后的身份也是‘神父’而非留学生。
  因此在后世。
  被公认为华夏第一位留学生的人并非郑马诺,而是容闳。
  容闳是1828年广东香山县生人,也是华夏历史上第一位取得学士学位的留学生:
  他在道光二十七年……也就是1847年1月初前往美国留学。
  1850年考入耶鲁学院。
  1854年顺利毕业。
  赫赫有名的《西学东渐记》,便是出自容闳的手笔。
  后来容闳还负责起了清代留美幼童的相关事宜,从1872年8月11日开始,接纳了120位清朝派出的留美幼童。
  在这120人中。
  最终有1人考入哈佛,22人考入耶鲁大学,8人考入麻省理工学院,10人考入哥伦比亚大学。
  其余不少也考入康奈尔以及宾夕法尼亚大学。
  华夏著名工程师詹天佑、水木大学第一任校长唐国安、北洋大学校长蔡绍基、鲁东大学第一任校长以及复旦大学创办人都是当年的留美幼童。
  顺便说个很有意思的事儿。
  欧·亨利大家都知道或者听过这么个人吧?
  就是那位经常可以在评论区看到‘经典欧亨利式结尾’的欧·亨利,他曾经就被这些学霸破防过:
  他在1877年从姑姑的私立学校毕业后进入高中,正好遇到了第一批留美幼童考上了高中,结果就在学习上遭遇了无情的吊打。
  他在与阿索尔·埃斯蒂斯写信的时候曾经破口大骂:
  “那些华夏人太xx会读书了,读读读,读个xxxx……”
  而除了容闳外,华夏近代第一位赴欧洲留学的则是黄宽。
  他先是和容闳一起远涉重洋,考到了海对面马萨诸塞州的孟松中学。
  接着在1849年赴苏格兰爱丁堡大学学医,并且顺利取得了医学学位。
  所以近代华夏留学生出现的时间还是很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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