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乔安然挠了挠脖子,对自己回答不出乔桥的问题感到很无地自容,红着脸坦白说:“其实我也才是第二次做任务,第一次任务差点死掉,还好遇到了师傅,好多东西都是听师傅讲的。”
“不过我前几天刚联系上了一个师姐。”
乔安然跟献宝似的,语速飞快:“师姐已经做过几百个任务了,这次是来这个世界度假休息的,我们约好后天晚上面基,到时候不知道的问题可以试着问问她。”
乔安然小心地问:“到时候你想要一起去吗?”
第12章
宋以明又开始做那个梦。
梦境的地点是在一个光线很昏暗卧房。
厚重的暗红色窗帘紧闭着,色彩艳丽的厚纯毛地毯铺满了整间屋子,大半被褥垂落到了地毯上。
纯白色的床单被一只雪白的手紧紧地攥着,变得凌乱褶皱。
同样雪白的身体和凌乱的薄被缠绕在一起,平坦的胸脯剧烈起伏着,宋以明居高临下地看着。
“他”偏着头,咬着手指,半边脸埋在褥子里,卷翘的浅灰色睫毛扑簌着,每一次呼吸都携着仿佛幼猫呜咽声的轻喘,轻轻地,挠在人心坎上。
宋以明呼吸逐渐加重,他跪伏下去,抓住那截细瘦的腰,发了狠似的,将“他”用力地按向自己。
“他”立刻蹬着腿细声尖叫出来。
混沌的感官逐渐变得清晰了。粘腻的水声、细碎的哭声,还伴随着很清脆地金属敲打晃动的声音。
宋以明抬起眼,紧接着视线中出现了一条银色的锁链,由一个金属挂扣,锁在黑胡桃木的床栏上,锁链蜿蜒,宋以明视线随之下移,另一端出现在了“他”的手腕上。
漆黑的皮质锁扣禁锢着纤细的手腕,那是一只细白而修长的手,色彩比床单还要淡,从凸起的指骨到圆润的指甲盖都透着粉。
宋以明心脏跳动地很快,他重新低下头,突然抓住那只手,将自己的手指插到那只轻颤着的手的指缝之中,将那只遮住了眼睛的手强制拉开。
润湿的发梢散在脸上,“他”半睁开眼。
宋以明呼吸一滞。
那双眼睛轻轻地眨了一下,滚烫的泪水便争抢着从眼眶滚落。
滚烫的血液奔涌着注入沉寂枯竭的心脏,四肢百骸被灼烧,指尖发麻滚烫,强烈地心悸让宋以明的胸口剧烈地跳动起来。
宋以明睁开了眼。
他起身坐起来,伸手拨开床边的窗帘。
窗外的天色还未破晓,黑沉沉的,笼罩在仿若无尽的黑暗之中,看不见一点光亮。
晚上放学回家后,乔桥难得地没跑去后院看鳌拜,也不满屋子乱窜,老老实实待在自己房间里翻箱倒柜地找帽子。
乔桥今天要跟着乔安然去见那位做过了上百次任务,非常厉害的前辈师姐。
乔安然说为了安全起见,建议乔桥戴个帽子出门,如果可以的话再戴个口罩就再好不过了。
家里帽子倒是有不少,就是没有乔桥喜欢的,乔桥一半翻一边吐槽原主的审美,最后终于在抽屉最里面找到了一个合心意的,帽檐挂着两个blingbling金属环的黑色鸭舌帽。
乔安然跟乔桥约的六点半在小区汇合,乔桥六点下的楼,戴着耳机在院子门口边转来转去地听歌边等乔安然的来电。
系统:“宋以明在可探测范围内了。”
乔桥一扭头,就远远地瞥见了一道身影。
看来宋以明放学回来才刚到家。
乔桥今天心情很好,不打算找宋以明的茬儿,看了一眼就又低头摆弄手机去了。
宋以明脚步很慢,乔桥都已经给乔安然发完了消息,他还才刚走到门口。
乔桥听到推门的“哐当”声,便回头望了一眼,瞥见宋以明背着的书包才想起来自己忘了件要事儿,他摘下耳机,喊了声。
“喂,宋以明。”
宋以明顿下脚步,转过身来。
乔桥说:“我这会儿要出门,忘了把作业给你了,我的书包在楼上放着,一会儿你自己上楼去拿,就跟阿姨说是我说的,她不会拦你的。”
宋以明静静地跟乔桥对视着。
乔桥知道他听到了,但宋以明没说话、也没有任何表示他听到了的回应。
宋以明就是这样,对方说话时永远会停下来,像是在认真倾听,但其实几乎不对乔桥说的话做任何反应,无论乔桥是好言相向还是恶言以对,等乔桥说完了,宋以明就又兀自转身走了。
用乔桥跟系统吐槽过的话来讲,宋以明这种就是,看似很礼貌绅士、实则傲慢至极根本不屑于和人说话的假谦逊。
可前几天也就算了,今天乔桥对宋以明语气这么好,宋以明还这样,显得他像是在自说自话,更尴尬了。
乔桥心里懊悔不已。
可恶,早知道这样,刚才就不应该给宋以明好脸色。
乔桥自己不高兴,就也不能让宋以明高兴,他鼓起了腮帮子,颐指气使地对宋以明说:“你还愣着干嘛?还不快进去写,赶紧先把我的作业写了,我一会儿回来就要来拿,不然我就打电话告诉爸爸说你欺负我,等他回来你就完蛋了。”
宋以明却并不听乔桥的话,乔桥感觉自己被藐视了,呲着牙要骂他。
“你现在要出门。”宋以明问:“去哪儿?”
乔桥呆愣了一下,先是左右张望了一番,才又诧异地仔细又瞧了瞧宋以明,比见着鳌拜那条傻狗会说话了还惊讶,眼睛都微微睁大了:“你问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