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节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吗?”
  慕容明钰的语气来着一股子熟稔,之后声音放低,有些期待的看着他:“我们几年未见了,沈樾,我有话想与你说。”
  “公主请说。”
  闻言,慕容明钰拧了拧眉。
  “外边这么冷,怎么说?你也得让我进你的府中吧。”
  沈樾转过眸子微微扫了她一眼,冷淡道。
  “公主深夜过来,还跟我一起进我的府中,传出去是对公主名誉极大的损毁,还请公主就在这说吧。”
  慕容明钰原本想说自己不在乎,但是又觉得这话显得自己有些掉身份,便冷哼一声。
  “本公主的事,我看谁敢多嘴!”
  沈樾没理会她,只是道。
  “公主找臣,究竟是有何事?”
  “我……”
  慕容明钰有些支吾。
  她能找他什么事?她想见他。
  之前她去找母后,想要让母后替她与父皇说媒,结果母后犹犹豫豫,她一气之下自己跟父皇寻了借口出宫,过来找沈樾。
  她在他的府前等了几个时辰,好不容易等来了沈樾,结果却没想到他见到她之后,态度这么冷淡。
  慕容明钰向来养尊处优惯了,顿时心头涌上一阵不悦。
  “我在这里等了你好几个时辰,结果你就这么冷淡?沈樾,你太让本公主伤心了。”
  沈樾眯了眯眼。
  “臣并未让公主等。”
  “你……”
  慕容明钰有些生气,但是对上沈樾那双冷静的眸子,还是将怒气给压了下去。
  “沈樾,我们也算是从小就相识,你对我的态度不能好一些么?”
  “臣觉得对公主的态度,并未不妥。”
  沈樾后退一步,说道。
  “若是公主实在没有事找臣,那请公主先回去吧,臣一路奔波有些累了,想要早些歇息。”
  说罢,朝着慕容明钰行了一礼,之后朝着自己的将军府走了过去。
  “沈樾!沈樾!”
  慕容明钰有些恼怒的大喊。
  然而沈樾充耳不闻。
  琼宇拦住慕容明钰:“大公主,少将军从边疆赶回来,实在辛苦,公主若是有事,还是改日再说吧。”
  慕容明钰咬着唇,狠狠瞪了他一眼。
  “让开,你敢拦本公主?”
  “公主,这深更半夜的,您难不成要夜闯将军府?属下斗胆拦住公主,也是为了您的声誉考虑,请公主恕罪。”
  慕容明钰满心憋屈,这要是其他的下人,她早就一耳光过去了。
  但是琼宇是沈樾的人,她不想坏了在沈樾这里的印象。
  便忍着一肚子的怒意,转身不甘的离开了。
  ……
  沈樾走进府中,径直去了后院的方向。
  主屋前,蔺阳抱着剑正在守着。
  见他过来,便赶紧走了过去。
  “少将军。”
  沈樾道:“她醒了?”
  “没有……那药效的作用比想象中更强,她一直睡着,不过属下已经让大夫看过了,没事的,不久应该就要醒来了。”
  “嗯。”
  沈樾点点头,迈步走进了屋内。
  主屋很大,里面的摆设都很新,一切都是仁景帝赏得,东西极好,中间的雕花梨木床上,铺着厚厚的锦被。
  而被子下面,躺着一个女人。
  准确来说,是个极美的女人,微微侧着脸,正在沉睡,乌云般的黑发堆在枕边,露出的半边脸庞绝色倾城。
  沈樾微微伸出指腹,在她的脸上轻轻摩挲了一下。
  粗粝的手指刮过,在她的脸上揉出了一小片红色的印记。
  沈樾眸色微暗。
  边疆气候不好,风沙又多,不知道怎么就养出了这么个娇软的女人。
  似是他的动作有些重了,手下的人长睫突然颤动了一下,半晌,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目光触及屋内的一切,她似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一直愣愣的没有表情。
  直到沈樾开口。
  “醒了?”
  韩苜怜一惊。
  水色的眸子微微一转,看见床边高大的男人时,她瞳孔一震,随即猛地起身,朝后退了几步。
  可能是起来的太猛,一阵眩晕袭来,韩苜怜身子一晃,直直朝着前面栽去。
  一只手臂准确的扣住了她的细腰。
  沈樾一用力,将人捞在了自己怀里。
  “别碰我!”
  韩苜怜似是受惊的小鹿,一把将他推开,之后自己抱着被子,有些狼狈的退到了床角。
  她只穿着一件白色单薄的里衣,随着她的动作,露出大半个肩膀,泄出春光。
  她伸手将衣服拉起,之后转头看向床边的沈樾,眼中带着愤怒。
  “这是哪?你究竟将我带到哪里了!”
  “京城。”
  沈樾不紧不慢的扫了她一眼,神色冷静至极。
  韩苜怜一愣。
  “京城……”
  京城离边疆千里。
  那她这辈子……
  是都回不去了。
  第223章 韩苜怜(修)
  韩苜怜原本就没什么血色的小脸,此刻更加苍白,眼中有泪在打转,但是很快被她逼了回去。
  她看着沈樾,眼中带着悲愤。
  “你骗我……你明明说会放我回家的,沈樾,你不讲信用!”
  沈樾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像是看着囚养的一只宠物。
  他伸手微微将自己的袖子卷了卷。
  随后道:“等会会有人过来给你送膳。”
  “我不吃。”
  “绝食对我没用。”
  沈樾微微掀起眸子,眼中带着不屑:“韩苜怜,我向来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人,这点你应该清楚,别试图激怒我,对你没什么好处。”
  说完,他转身,走了出去。
  踏出房门的时候,身后传来了枕头砸地上的声音。
  沈樾去泡了个澡。
  坐在木桶中,温热的水漫过胸膛,他两条健壮的胳膊搭在木桶的边沿,有些疲倦的闭上了眼。
  连日的赶路,他确实是累了。
  镇守边疆这几年,他排兵布阵抵御敌寇,日子过得艰苦且危险,然而没想到,在那荒凉的地方,居然会开出韩苜怜这种娇弱的花。
  韩苜怜的家乡离边疆不远,一直与她哥哥韩才相依为命,韩才医术很好,但是在那小村子却挣不到什么银钱,二人日子清贫至极,于是她哥哥主动请求来军中做大夫。
  军医缺乏,他手下的人便同意了。
  而韩苜怜女扮男装跟在后面,给韩才打下手,随军跑了半年。
  直到一次大战,战况太过惨烈,韩才吓得发抖卷起包袱想要逃走,被抓了回来。
  做逃兵是死罪。
  他正要处置了韩才的时候,韩苜怜冲出来,跪在他的面前拼命哀求,说饶她哥哥一命。
  他盯着面前穿着灰扑扑但是容貌依旧显眼的韩苜怜,眸光一瞬有些讥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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