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节

  族长见他点头,不再犹豫:“好,那乔乔换了衣服再跳。”
  “嗯!”
  明乔转过身,跑回屋子里去换自己的衣服了。
  如今全家人里,数他的衣服最多。
  大人们个个疼他,好看的衣服自然也不会少了他的。
  就连游轻,攒下来的零花钱,也有给他买衣服鞋子的习惯。
  明乔从几套跳舞的衣服里,选出来了最花哨的一套,这么花哨的小衣服,穿在他身上,竟也意外的合适。
  他换了衣服,还自己给自己戴了几样饰品。
  做好这一切,他回到了祭祀的地方。
  符深和符影也都在。
  符深对这场祭祀,看重的很。
  他跟明乔叮嘱过了:“乔乔,你一定要注意听,注意能不能听到神的声音。”
  “如果听到了,告诉我,好吗?”
  明乔:“好呀。”
  他嘴上回答着好,实际上却早被大人提前教过了。
  待会儿不管听到任何声音,他都要回答——
  没听到。
  也就是说,即便有神给了灵应,他也不能暴露。
  毕竟巫族对神,显然没憋什么好心思。
  “我要去跳舞啦。”
  明乔说了一声,就张着手,让大人们把他抱到了祭坛上。
  对于跳舞,明乔简直是轻松拿捏。
  他没少跳这个舞。
  在明乔跳舞的时候,大人们围在底下,拿了水晶球默默记录。
  按理说像这么严肃的场合,是不该把重点放到自家崽身上的。
  这是在给神跳舞看。
  他们录他们的崽,多多少少显得有些不尊敬了。
  要是有显灵应的神看到,但凡小心一点的,都要不悦。
  可现在正录着的大人们,一点儿都不怕有神不悦。
  除了他们家里的魔神在,他们还没听说过有其他的神活在这世上。
  所以,为了个不存在的神,他们当然是觉得录自家的崽更重要。
  “我儿子跳舞跳的真好!”
  邬野看着跳舞的儿子,一边录,一边嘚瑟:“看这落落大方的样儿,随我了。”
  站在他身旁的清衡,瞥他一眼,没接他的话。
  两口子都在录儿子。
  他们录着录着,低低聊了起来。
  “邬野,你觉得乔乔能听到声音么?”
  “听不到吧。”
  邬野也是猜的:“现在哪还有神啊。”
  清衡提醒他:“你爹。”
  邬野:“……”
  魔神亲爹什么的,他真的不是很想认。
  一众大人们录崽录的起劲儿,他们这会儿还没意识到,这次的录影,即将变成他们的崽,留给他们的最后一次影像。
  在祭坛上的崽,听到了声音。
  他知道,这是神的声音。
  而此刻神的声音,在念着他的名字。
  “乔乔。”
  “乔乔的舞很好看。”
  “乔乔,跳累了么?”
  这道熟悉的声音,让明乔的目光下意识的投到了游轻身上。
  游轻抬头看着他,嘴上并没有动。
  明乔所听到的,是他的心声。
  台上台下两个人的视线交汇,明乔更加确定了哥哥的身份。
  而游轻,也知道他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等到明乔的舞跳完,祭祀的流程走完。
  符深几乎是有些迫不及待地,问起了明乔。
  “乔乔,你有听到什么吗?”
  明乔摇摇头。
  他迎着符深的注视,小脸老实的回答:“我什么都没有听见。”
  符深的表情既失望,又肉眼可见的松了口气。
  灵言在旁边观察着他,都搞不明白他到底是想听见,还是不想听见。
  符深从明乔这儿得了个答案,他又多问了两句别的。
  最后,他跟符影回了房。
  两人在房里,也鲜少会议论什么。
  所以,就算有人暗中窃听或者监视他,都得不到有用的价值。
  最后两天时间,转瞬即逝。
  明乔在出发前夜,把一一给接了回来。
  这次要去的人,全都到齐,他们要带的东西都备齐了。
  明乔被爹爹抱着,还裹了个小斗篷。
  去瑶山的路很远,期间要经过几个气候有些恶劣的地方,大人们不怕环境糟糕,可明乔还小,他得注意。
  一行人整整齐齐的出发。
  在没人的时候,为了加快速度,都是桑屿化了龙形,带着众人一起走的。
  有桑屿的帮忙,他们的速度比预计的要快上几倍。
  只用不到三天时间,一行人就抵达了瑶山。
  看着面前的瑶山,符深眼底的笑,都真切了不少。
  他招呼着几人一起进了山。
  有符深带路,瑶山的大阵对他们也没有威胁。
  而在进入瑶山的那一刻,跟在明乔身旁的游轻,只觉得浑身都有些发热。
  他们越往里走,瑶山的温度就越低。
  邬野拿了件厚的外套,给明乔穿上了。
  他给明乔穿完,又看向了游轻:“小游,你要不要也添件衣服?”
  “不用。”
  虽然温度在下降着,可游轻还是不觉得冷,他身上还在发热。
  “我们进屋子里去吧,屋子里就不冷了。”
  符深站出来解释道:“这里之所以这么冷,是为了药材能存活,就是明乔需要的药材。”
  符深没说药材的名字,他只让众人先进屋子里再说。
  进了屋子,温度果然回暖了过来。
  明乔又热的要脱衣服。
  邬野怕他一穿一脱的会着凉,只敢先给他解了扣子,让他敞着穿。
  “大家一路奔波,辛苦了,今晚先好好休息吧。”
  “等休息好,明日,我们就开始给乔乔做最后的治疗。”
  符深做完了安排,又给众人送上了热食,他最后才离开。
  等符深走后,邬野布下个隔音的结界,随后,跟其他人说起话来。
  “现在我们人已经来了,他们会对我们做什么?”
  灵言:“不知道。”
  灵言不是符深肚子里的蛔虫,她猜不出来符深具体想要做什么。
  她只问向桑屿:“时泽来了么?”
  “在附近。”
  时泽和谢景,全都在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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