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节
我嘀咕一声,并弯身试了试水温,可不就是寒水,入手冰冷彻骨,众人紧紧盯着我,见我面无表情,纷纷询问这水是怎么个情况,
“是寒潭之水。”我欣喜地站起身,道:“沒想到这么个地方还能出寒潭,他们两个有救了。”
孙大岭眨巴眨巴眼,问道:“初七,这……这么寒潭也能清除尸毒。”
我摇了摇头,道:“当然不能,但至少可以遏制尸毒发作,尸毒阴寒,但在寒潭面前,却显得极为脆弱,引寒潭之中的寒气入体,可阻止尸毒扩散,应该可以维持几天不变,只要我们走出这片干饭盆,再用其他法子将他们的尸毒拔出來即可。”
想了想,我补充了一句:“但是,寒潭之水寒气太重,再加上他们体内的尸毒也属阴寒,如果二者存于一体,难免会受点苦了……”
冷不丁,蚂蚱蹦出了一句话:“大先生……只要能治好我们的毒伤,吃什么苦都能接受……不过那真的很苦么。”
由于蚂蚱中的尸毒较轻,时常的会醒一阵子,反而是小段,一直昏迷至今,
我笑了笑,道:“你试试就知道了。”
李睿转个身到一旁歇息,这边,众人迅速将二人的衣服扒光,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其安置在寒潭之中,这个寒潭的入口看似很小,其实巨石下面的口径还有很大,所以他们二人进去并不显得拥挤,
“哎呦嗨,冷。”
蚂蚱惊呼连连地挣扎着,但他已无力反抗,越是挣扎,越是陷得更深,不过泡进寒潭之后,他的精神头逐渐在恢复,饶是小段,也渐渐有了知觉……
待二人离开寒潭,已经临近天黑,
众人商议过后,未免再次迷路,决定明早天亮之后再找出山的路,有了吃食,再加上几瓶高粱酒,这个夜晚倒不显得太过寂寥,
一番酒肉之后,唐小豪郑重地问道:“初七,等我们走出了干饭盆,你下一步如何打算。”
我沒有过多考虑,直接回答道:“长白山,我要前往长白山,寻找一个本不存在的地方。”
要说那仙陀山,还真有点让人干着急,一路走一路问,竟沒有一个人听说过这么个山峰,倒是关于长白山的传说,众人张口就來,最让人陶醉的一个美丽神话,乃是关于长白山天池……
据传在很久很久以前,长白山顶峰忽然黑风大作,紧跟着是天崩地裂、火焰冲天,究其原因,乃是火魔占据了长白山山顶,从此,它每年都要兴妖作怪、施展魔功、肆虐山林,长白山脚下树木成焦、花草化灰、飞禽绝迹、走兽逃亡,居住在长白山下的满族先民再也无法安生了,
而居住在长白山脚下的一个小山村,有一个勇敢、善良的姑娘,在她出生的时候,满山遍野盛开着鲜艳的杜鹃花,乡亲们因此都叫她“僧吉利”,僧吉利为当地的满语,意思是杜鹃花,僧吉利姑娘不忍看到乡亲们遭受苦难,决心除掉火魔,并夺回圣山,她翻山越岭,四处奔走,寻找制服妖魔的良策,期间她求助于风神,狂风劲吹,结果长白山山顶的火势非但沒有熄灭,反而更加凶猛狂暴,紧接着她又去请雨神帮忙,骤雨倾盆,可滚滚熔岩依旧红浪翻腾,不可阻挡,她再去求雪神,但鹅毛大雪变成了炽热的蒸汽飞腾上了天空,
ps:今日第二章,后面紧跟着第三章,
第四十六章神话之地
风神、雨神、雪神虽然都很同情受难的乡亲们,但也是却力不从心,僧吉利姑娘很无奈,也很难过,
突然有一天,僧吉利姑娘正在发愁之际,一只白天鹅落在她的面前,僧吉利姑娘就问天鹅,你有什么办法能制服火魔吗,天鹅竟然点了点头,示意僧吉利姑娘骑在它的背上,僧吉利姑娘欣然答应,待僧吉利姑娘骑在它的背上后,它展开羽翅直冲向天宫,见到了“阿不凯恩都力”,此为满语的称谓,意思是指天神,
僧吉利姑娘就祈求阿不凯恩都力,为了民族的生存,请降服火魔吧,阿不凯恩都力看着僧吉利姑娘说,你能豁出你的一切吗,
僧吉利姑娘沒有丝毫犹豫和退缩,就说,只要能救乡亲们,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阿不凯恩都力被僧吉利姑娘的牺牲精神所感动,点头,好吧,我给你一块最冷的冰,等火魔张开大口喷火的时候,你抱着这块冰跳进火魔肚子里,就能把它降服了,可是,你将永远也不能回到人间了,
僧吉利姑娘决心已定,她接过冰块,骑上天鹅,直奔长白山上空,瞅准了火魔喷着火柱的大口,一头扎了下去,钻进了火魔的肚子里,只听一声巨响,山顶塌陷了一个深深的大坑,熊熊的火舌收缩进了深坑之中,风神來了,疾风吹散了浓烟,雨神來了,大雨注满了深坑,雪神來了,寒气冷冻了熔岩……山又变青了,草也变绿了,鸟语花香,鹿欢马嘶,生活在长白山脚下的满族先民们得救了,僧吉利姑娘从天而降,治服了火魔,人们为了纪念这个勇敢、善良,为民除害的姑娘,把长白山顶上那个巨大的水坑叫做天池,
当然,这只是一个美丽的神话故事,但听过之后,还是对那个美丽、善良的僧吉利姑娘而深深感动,
李睿莞尔笑道:“天池是不是僧吉利姑娘的功劳我不知道,但我还听说另一个传说,是关于天池水怪的……”
据说很早以前,长白山山脚下有个叫平安屯的地方,屯里有一对孪生兄弟,老大叫王林,老二叫王木,二人生得膀大腰圆,力气超人,老大用箭,箭无虚发,老二则喜欢使镖,却也能百发百中,
他们以种地打猎维持生计,有一年,平安屯方圆几百里内,竟连一滴雨也沒下,土地旱得裂了缝,不少人因缺水而死去,眼见这般民不聊生的光景,兄弟俩决定找水源,以解旱情,兄弟俩听说长白山上有个天池,那里有取之不尽的水,但是它被群山围绕,要流也流不出來啊,不过要想流下來,就得将天池劈出豁口,否则门都沒有,
兄弟俩一合计,决定劈山放水,说干就干,简单的打点打点,就上路了,兄弟二人到了山下,这时己近傍晚,二人准备找个住的地方,见山旁边有一茅屋,他们就走了进去,屋内有一老翁,年过古稀,但却是鹤发童颜,双目炯炯有神,兄弟二人跟老者说要借住一宿,明日登山,老者很爽快地应承下來,
而且还用自家的吃食招待了他们,老者问二人因何上山,兄弟俩也不含糊,当即说明來意,老者一听,那个摇头啊……难哟,难哟,这山里有个水怪,身高五丈有余,头上有两个锋利的犄角,眼赛铜铃,而且还长着血盆大口,一口可将人吞下去,两只大手也好似簸箕,抓一个人如同抓一只小鸡,他白天在岸上,夜晚进水里,天池由他独霸,谁也甭想近前,你们俩去了也是送死啊,
老大王林一听來了劲,为了劈山放水,就是送死也甘心情愿,老二王木也跟着说,反正沒有水也是死,就去闯一闯,万一真的斗过水怪,不就可以劈山放水了么,
老翁一听乐了,为了不让你兄弟俩丢了小命,我送给你们一个葫芦,这葫芦将盖一打开,只要说声:水來,水來,那水就出來了,它能浇五亩多地呢,有了它饮水做饭,足以维持生计,
老二王木问,这水如果再多点,把全村的地都浇了不行么,老翁一听,马上摇头,这水只够你们一家用,别人家用可就不够了,到了这般年景哪还管那么多,老大王林不同意,那可不行啊,咱不能眼看别人受罪不管呀,老二王木也说,对,为了众乡亲,万一劈山不成,就是死也甘心情愿,
老翁见二人执意要劈山,终于改了口,你们兄弟俩是善良的孩子,如果非要去,我给你们俩三支箭,三支镖,你们兄弟俩带去,用箭射那水怪的头,用镖打那水怪的心,切记一定要胆子大,心够细,手要狠,打死水怪后,先砍下他的左犄角,念道:犄角犄角,快快变镐,用这镐劈山,再砍下他的右犄角,念:犄角犄角,快快变锹,就用这锹啊开沟引水,
最后老翁特意补充说,你们兄弟俩一定要记在心里,兄弟二人听完激动地拜谢老翁一番,然后各自早早睡觉去了,
第二天醒來,兄弟俩傻眼了,只见房子和老翁竟凭空不见了,原來昨晚躺在树底下过了一宿,再看看老翁给的箭和镖,竟还在身,这下兄弟俩明白了,一定是有仙人指点,后來据说这位老翁正是太白金星下凡,点化兄弟俩來了,
兄弟二人为了解救百姓,不怕吃苦,先翻过了九十九道岭,又爬了九十九座崖,最终赶到了天池边,正想找水怪來着,就听见冷不丁一声大喝:“何方人氏如此大胆。”只见天池掀起滔天巨浪,随即跳出來个虾兵,兄弟二人瞅准就打,王林拉起弓,一箭射出,便将虾兵射死了,
这时水怪从池中霍地腾起,张着血盆大口就向王木扑來,王林拿出箭向水怪射去,射进他的嘴里,水怪连叫两声闭上了嘴,又伸出胳膊向王林猛抓,王木“嗖”的一镖飞出,正中他的前胸,水怪咆哮着向二人扑來,兄弟俩不慌不忙,一个拉弓搭箭,另一个则手持飞镖待水怪扑向近前,一箭射中脑门,一镖打在心窝,水怪倒在地上挣扎,哥俩又补了一箭一镖,水怪不能动了,他二人赶紧剁下水怪的犄角,王林拿起一个犄角念:“犄角犄角,快快变镐。”它当真就变成一把大镐,
王木拿起另一个犄角念:“犄角犄角,快快变锹。”它立刻就变作一把锋利的尖锹,老大王林“咔咔”三镐,就把大山劈开,天池的水从豁口流了出來,老二王木用锹挖沟,水顺沟而下,锹到哪,水就到哪,就这样,挖呀挖呀,一直把水引到山下,引到屯里,旱情终于解除了,乡亲们得救了……
长白山,是充满传奇的地方,到处都有说不完的神话故事,听完了两个故事,我渐渐有些相信那仙陀山,说不定就在长白山之中,或许它的名字本不叫作“仙陀山”,而是其他什么名字,但只要有这么一座山峰存在,就一定能寻找到我苦苦追寻的东西,仅剩一样镇山之宝,还有从未露面的密显罗盘,
师父曾说,在仙陀山与我会合,希望这次我的判断沒有出错,如果还有机会和师父在一起,我决心再也不和师父分开了……
夜已深,众人都已鼾声大作,倒是唐小豪与李睿,二人通过两个故事的开展,竟一发不可收拾,躲在一旁说起了悄悄话,并不时传出一阵欢声笑语,我注视着他们,开心地一笑,
ps:今日第三章,
第四十七章长白山
第二天清晨,我们开始寻找出山的路径,好在于涵进來之初,每隔一段便标下了一个暗记,这种暗记并非系布条或者刻画,而是用一种奇怪的气味儿,
一路上,于涵撅着屁股东闻闻西嗅嗅,倒是把众人逗得直乐,鲁铁与孙大岭各自背着一个伤员,而杨小军则带领着考察队的一干队员边走边巡逻,以防止突然出现野兽攻击,众人分工明确,一番路程走下來,确是避免了许多潜在的危机,
但干饭盆里莫名强大的气场,将众人折腾得够呛,好在孙大岭带了一些清神醒脑的药水,大家各自涂抹在太阳穴上,不过头晕的症状还是非常明显,
我不敢动用体内的真气抵抗,先前正是因为强制抵抗而使得脑壳更加眩晕,虽然我想不通这些气场是怎么造成的,但一定和山体内部有着莫大的关系,
“这药水是什么做的,怎么感觉有股……”
李睿皱了皱秀眉,似乎对涂抹在太阳穴上的药水感到些许不适,
听到此话,我也开始注意这药水的味道,的确,其中竟隐约夹杂着一股……尿骚味儿,而且异常刺鼻,
孙大岭闻言老脸一红,嘿嘿笑道:“这是我们家祖传的秘方,可是花了我不少钱购买草药搭配在里面,至于……至于你们所说的气味儿,嘿嘿,说的不错,是我为了加强药性而另外添加的,黄鼠狼……尿……”
“啊,你小子连我都骗了。”
唐小豪紧皱着眉头咧了咧嘴,飞起一脚踢向孙大岭的屁股蛋子,却被孙大岭飞快地躲了开去……
约莫走了有二十多里路程,但并非是直走,期间因为于涵的判断失误,走了很多冤枉路,被问及那些气味儿是什么來路,于涵只是干笑两声,简单的说了句,说是早年在西藏时,一位行脚僧给他的,但再详细就不愿说了,
临近傍晚时分,众人终于看到了干饭盆以外的世界,一望无际的原野,清新的空气,还有前面徐徐冒着炊烟的小村子,一时间,恍如隔世,
就近在小村子里逗留一夜,据村长说道,此地距离长白山尚有三百余里的路程,听得我直打寒颤,沒想到还得沒日沒夜的赶路,当晚,我让村长找了些……
将小段与蚂蚱的尸毒清除之后,第二天天不亮,我便收拾一下东西,着急上路,
众人不舍地送至村头,唐小豪轻叹一声:“你救过我两次命,这辈子我都欠你的,如果以后还有机会见到,我一定还给你。”
我笑道:“请我喝两顿酒就完事了,豪哥,你保重,记得珍惜眼前人哟~~~”
这话说得或明或暗,却是让一旁的李睿脸色一红,紧跟着是众人哈哈大笑,
“嗯,你也一定要保重,如果以后还能再见到你,说什么也得留你在身边,沒有了掌眼先生可是不行啊。”
唐小豪挥拳砸了我一记,眼眶微红地道,
李睿递给我一个包袱,道:“虽然我们不清楚你此行的目的,但你一定有你自己的坚持,你帮了我们太多太多,而我们能帮你的,却只有这些了。”
我默默地接下包袱,里面是一些干粮和水,沒有价值连城的宝物,但我却觉得这比世上任何东西都要珍贵,沒有再说什么,我点了点头,并向众人抱拳一礼,转身走了,
“大……大先生。”
冷不丁的,身后传來一道略显沙哑的声音,回过头,竟是小段,他刚刚清醒,身体还极为虚弱,看到他走出來,我不免动容,
“你这是……”面对小段,我也不知说什么好,
小段尴尬地抿了抿嘴,道:“先前很多时候冒犯先生……我……我……我对不起先生。”
但见小段要跪下,不经意看到小段身后还杵着个蚂蚱,我赶忙上前阻止他们两个,并招呼鲁铁将二人搀扶起來,道:“过往种种,都已烟消云散,我不记得,你们也别挂在心上。”
“可是先生,我……”小段悔恨地低下头,
我呵呵笑道:“我还有要事办,就不再耽搁了,如果我日后有幸路过你们的地头,还望能讨点水喝,呵呵。”
小段脸色一红,重重点头:“一定,一定。”
再次转身离去,我心里瞬间轻松许多,带着众人的祝福,我踏上了继续寻找仙陀山的旅程,之前好不容易坐趟火车,却闹腾出了一大串子麻烦,这么多天,都耽搁在干饭盆里,如果师父先一步赶到仙陀山,恐怕也该等急了吧……
长白山,据唐小豪普及的知识,长白山乃满族的发祥地,其中有许多与满族有关的神话传说,当然,那只是属于爱新觉罗氏,而长白山的起源,并非叫“长白山”,《山海经·大荒北经》记载,长白山最初名不咸山,到了汉朝《后汉书·东夷传岁传》记载:“……至昭帝始元五年,罢临屯、真番,以并乐浪、玄菟,玄菟,复徙居句丽,自单单大岭以东……其中的单单大岭就是指长白山,魏朝时期改名为盖马大山,南北朝时期从太山,后由金世宗完颜雍改为长白山,
长白山如一条玉龙,横亘在东北边疆,它以美丽富饶令世人向往憧憬,以壮观的景色吸引不少古今文人墨客在其间留下足迹,
近半个月后,我出现在长白山的山脚下,
遥望着前面的一座白头山峰,山脚是草木茂盛,其山顶却是皑皑白雪,白,如凝脂白玉,按照当地人的说法,那白色的并非都是雪,很多是白色的浮石,如玉般晶莹,少有一部分才有终年不化的积雪,而此山峰,正是长白山十六峰之一,玉雪峰,
因玉雪峰山势重峦迭嶂、气象端严,如冠冕形,所以也称“冠冕峰”,
当地一老人告诉我,玉雪峰往北走,不久就能看到长白山天池,但当我问及仙陀山时,老人显然沒听懂,这个答案让我极为无奈,就连当地人都说沒有这么一座山,莫不是我來错了地方,
不过就在我临走之际,老人又提供给我一丝希望,山脉之中也有散居之人,或是群居村落,不妨问问,说不定还真有哪座山的前身,就叫那仙陀山呢,
被老人这么一说,我顿时信心倍增,立刻脚下不停地向前赶路,进入山脉以來,山路却是异常难走,还多有野兽出沒的踪迹,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则放慢了速度,缓步绕过玉雪峰,向天池方向迈进,
ps:今日第一章,后面还有一章,
第一章山中恶鬼
深山之中,小径幽幽,前面是一条长满青苔的古道,只有路中间有着些许的脚印痕迹,而两边,则尽被上方的树木枝叶所覆盖,灌木丛中,有不少小生灵发出悦耳的吟唱之声,虽然月色撩人,但在这深山幽径之间,唯一的色彩,便是无尽的漆黑,些许光线,仅能依稀看清道路的痕迹罢了,
按说周围有巨山环绕,山势气脉更是浑厚之极,不应该出现邪祟的气息才对,可此时此刻,我明显感觉到一丝不自在,这种久违的感觉,也只是在当初为周老太爷压坟时所遇到的,略微类似,
当初的感觉是阴冷,而此刻的感觉,明显是阴气在作祟,
如果这样的环境下出现阴气,养出來的东西估摸着道行不会低,至少赶得上魑魅魍魉之一,阴归阴阳归阳,如果它们不犯我,我也犯不着招惹它们,不过……若真是碰到个不开眼的,也休怪我手下无情,
思忖片刻,我继续赶路,佯装什么事都沒有发生,但左手已背负在身后,谨慎准备着,
“呼~~~”
冷不丁的,一股凝重的阴风应声刮來,伴随着残枝败叶随风洒落,我心里暗道不好,沒曾想,找事的來了……
我停下脚步,侧身站在古道一边,回头看去,只见一群人穿着喜庆的红礼服,大大咧咧地向我这边走來,而领头的,是三五个吹唢呐的,还有两个童子在两侧撒花,只不过他们所撒的花,不是真正的花瓣,而是白色的纸钱,两个童子的脸色粉嘟嘟的,本來这沒什么大惊小怪,但他们的脸蛋上,莫名被人点了两个血红的圆点,就连嘴唇,也是血红血红的,咋一看,甚是恐怖,
这群“人”穿着的礼服看不出是什么朝代的,但肯定不是现代人的穿着,皆是长袍,
中间是一顶四人花轿,轿夫和唢呐队伍并不怎么惹人眼球,倒是那两个撒花的童子,每一步都是跳起來走,一步跳起,近三尺余,轻盈无声,而且每一步,都是如此,
我静静地看着,这和我上次办的一场阴亲有点相似,只不过这次遇到的,全部是……鬼,
阴亲队伍似乎并未在意我的存在,而且至始至终都沒有向我多看一眼,他们非常专注地各司其职,沒有一丝散乱,前后配合的极为默契,
“或许刚才的不适,就是他们带來的了。”我暗自一笑,不管是阴还是阳,亲事都是好事,我沒必要多管,所以,我微笑着向后退了两步,准备让阴亲队伍先走,
阴亲队伍如约而至,步调依旧保持得完美一致,但就在临近我跟前时,那两个撒花的童子,不经意斜瞄了我一眼,冷不丁的,一丝寒意直窜后背,我定了定神,报以祝福的微笑,点了点头,示意他们继续前行,算算时间,现在即将临近子时,吉时也差不多错过了,如果他们还不快走,恐怕会影响拜堂的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