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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节

  门老头儿闻言不由得轻叹一声:“说起这个人,我开始还觉得人不错,虽然咱们家里也沒什么吃的,但人家好歹为国家打过仗,咱们穷老百姓能帮帮忙自然不含糊,谁叫咱们是东北老爷们呢,可是老四死后,沒多久,刘清水莫名其妙的也走了……”
  “就……沒了。”
  我沒有听到自己想要的内容,不免有些失落,但见门老头儿还有话说,我立刻振作精神,
  门老头儿摇了摇头:“老四是最听话的,也孝顺,我说的话,只有他不敢违逆半分,其他还有四个儿子,老五一直身体弱,也沒顾上他,老大老二都上了年纪,老三……倒是在我这执拗半天,终究还是答应接替老四去守墓,可……”
  门家老三在村子里是出了名的门大胆,一向不信什么鬼啊怪啊的,可是门家老三在守墓后的第二天天不亮,就赤着脚跑回家了,直到门家老三的婆娘跑到门老头儿的大门口破口大骂,门老头儿才知道出了事,
  据事后门家老三所说,说是铁帽子王刘安的墓地闹鬼,他头天晚上在窑洞门口睡的好好的,可是一觉醒來,竟然发现自己睡在坟地前的石碑下,抬头就能看到石碑上朱红的字眼,这还了得,直把门家老三吓得屁滚尿流,鞋沒穿,赤着脚就跑回家了,而门家老三的婆娘跑到门老头儿大门前叫骂,一是骂门老头儿不该去守一个鬼墓,二是想让门老头儿放门家老三自由,老不死的沒事就知道折腾芸芸,
  但门老头儿在村子里也是出了名的倔老头,再说他的家法也是相当之严,只是平时沒人触动他的逆鳞,听到儿媳妇侮辱他门家世代守护的恩人墓地,当即抄起笤帚就打,先是赏了老三婆娘一顿打,吓得老三婆娘连个屁都不敢放,然后门老头儿背着双手走进老三的家里,经过询问,证实了老三的话确实如那婆娘所说,但即便如此,门老头儿还是气了三天三夜,
  门老头儿回忆到此处,还有些唏嘘不已,道:“当时权当是老三在唬我,我知道他婆娘不想让他去守墓,现在看來,老三当年所说的,很有可能是真的了。”
  也正是此刻,我总算是找到了我想要的答案,那个刘清水,应该就是玄墓派的阴师,至于他为何会突然离开,还有,先前与我斗法的人到底是不是刘清水,或者是他的徒弟什么的,我暂时还无从知晓,但有一点我可以稍显放心,那就是这个局,并非是特意为我准备的,这一切或许就是一个不巧碰在一起的巧合吧……
  门老头儿眨巴着浑浊的老眼,道:“初七,我刚才所说的,对你可是有些用处。”
  我微笑道:“对于你家的家规我不能说什么,但我可以告诉你,铁帽子王刘安的坟地迁葬以后,应该就不会再发生此类事件了,逝者已矣,此事过后,希望他在九泉之下也可安息了。”
  门老头儿也有意无意地轻叹一声:“是啊……这件事了了,我也放心,总算对得起泉下的列祖列宗,初七啊,这次真是谢谢你了啊。”
  一夜的交谈,天亮时分,我收拾一下便启程上路了,虽然这次的事情沒有处理干净,但我心中隐约有些感觉,我和那个玄墓派的阴师之间,不会因为这次的斗法而草草收场,至于能否再见到那个阴师,我不得而知,倒是希望他不会再折腾药山村的村民,这里的村民应永远保持着一颗纯净朴实的心,平平安安地生活,不应该被这些玄门中的明争暗斗有所波及,
  十余天后,我來到铁岭市市区,从未坐过火车的我,不知为何,突然想坐一坐这大城市的火车,但我却不知道目的地是哪里,总不能告诉人家我要到仙陀山,一路走來我问过无数个人,沒有一个人听说过仙陀山在什么地方,在火车站转悠半天,临近傍晚的时候,我突然听到站内有人吆喝:“到白山市的请上车了~~~白山市的,上车了~~~”
  白山,仙陀山,自古以來,仙的代表颜色就是白色,而仙陀山,莫不就是白色的山,
  经过打听我才知道,白山市不远,有一条长白山脉,也就是长白山,我心里一阵激动,如果能将任何山与仙陀山联系到一起的,眼下也只有长白山了,虽然我这个想法可能有些荒谬,但既然媚儿沒有反对的意思,或许我这次能够歪打正着,在长白山脉就找到仙陀山了呢,
  进站买票,竟被通知白山市的票已经暂时停售,至少今天的车次沒有了,我郁闷地走出车站,敢情今天要等一夜了……
  闲溜达一圈,吃了点晚饭,看过万家灯火,看过辛勤劳动的人们,我觉得自己还是适合一个独自待会儿的地方,不知不觉,我竟走出了市区,这一带的路径很是陌生,但对于火车站,我是一点也不陌生,见过火车站,再次见到,我一点也沒有怀疑我的眼睛,前面的一个略显小气的车站,竟然还在亮着电灯泡,
  而且,我竟然顺利地买到了一张前往白山市的火车票,发车时间仅仅有几分钟,对于分钟小时我还不是很习惯,我习惯算时辰,大概等了一刻钟(十五分钟),车站内无声无息地开进來一条极为破旧的绿车皮……
  ps:今日第二章,
  第二十七章午夜火车
  一股冷风吹來,我微微收紧衣领,沒想到车站内的空气这么冷,眼瞅着绿皮车缓缓停下,我左右看了一眼,在此等车的人还真少,比起市区内的大火车站,可是差远了,只是……在市区怎么沒有听说另外还有个小火车站來着,左右仅有三五个人,在慢条斯理地等着车,刚想仔细看一眼手中的车票,沒曾想一抹尘沙冷不丁落眼里了,我赶忙揉了揉,再回头,却见其他人已然上了车,我沒有迟疑,快步走进车厢,
  雾蒙蒙的气息,是我进车厢后的第一感觉,本想掐个诀试试这里的吉凶,但料想人多的地方,也不会有什么邪祟混进來吧,找了个位置坐下,还别说,夜晚的班车人极少,前面只有四五个人散座,后面也仅有一对年迈的老夫妻,在低头辛苦地照顾着一个小娃娃,想必是他们的大孙子,我咧嘴一笑,现在的老人,任务艰巨啊……
  “你老爹开矿厂开死了人,他卷腿跑了,凭什么让咱们替他背黑锅啊,凭什么。”
  “吵什么吵,你以为我愿意背这个黑锅啊,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说,你是不是和……”
  “好哇,徐正明,你敢威胁我,我告诉你,老娘不吃你这一套,这次不把老娘的损失给老娘补上,我让你全家都不得好死。”
  “……”
  刺耳的吵闹声,正是由我斜对面的一对青年夫妻发出的,他们两个你一言我一语,僵持不下,但话语中所提到的什么开矿开死了人,还有什么被黑锅之类,我不免向车厢的尽头瞅了瞅,入站的时候就听说有事找列车长,车上还配备了执法队,这两个小夫妻,如此信誓旦旦地说这些话,难道就不怕人将他们逮起來,
  小夫妻对面,也就是我前面的座位上,是两个中年夫妻,他们皆是一脸冷漠地注视着车窗外,似乎对一旁的小夫妻争吵压根就不在意,车厢临近出口的座位上,有一个身材壮实的大高个,不过从我上车至今,他就一直趴在桌台上睡觉,对于车厢内的不良气氛,似乎也当着沒听到,我苦笑一声,
  不知不觉,火车发动了,我心里美滋滋地想着,或许明天一早我就赶到白山市了,还是坐车舒服啊……至少要比徒步在深山老林之中强百倍,
  就在火车即将出站的瞬间,我冷不丁回头看了一眼火车站,心中顿时“咯噔”一下,怎么……怎么会这样,
  只见密密麻麻的一群人,正在车站的出口处等车,明明……刚才明明沒有几个人,怎么这会儿一下子多了那么多人,这也太奇怪了,
  恍惚一闪而过,我急急皱起眉头,那些人……那些……不对,准确的说,那些并不是人,怎么火车站内的阴气如此之重,竟然招惹了如此之多的孤魂野鬼,而且还都是客死异乡的冤魂,
  莫不是我走进车站的时候它们都跑了,现在我即将离开铁岭市,它们又都跑出來了,哼,算它们跑的快,否则……
  缓缓回过头,突然看到一个大脸盘子杵在我的面前,我浑身一惊,不耐地道:“你你,你是干嘛的,怎么无声无息的出现在这里。”
  來人是个头发花白的胖老头,听到我说话,他突然咧开嘴,嘿嘿笑道:“请问同志要吃饭么,我们这里什么都有,有大面包、茶水、热包子、面条白饭等等……”
  “停。”
  我连忙伸出手制止了胖老头儿说下去,暗中松了口气,道:“现在我还不饿,刚才上车前我吃过了,谢谢你。”
  “呵呵,那好,同志如果饿了请招呼我一声,我随叫随到……”
  说完,胖老头儿的笑脸一下子收敛起來,换作一脸冷漠地转身走了开去,目送着胖老头儿离去,我不免抓了抓额头,当即自嘲一笑,道:“我就是驱邪抓鬼的主儿,怎么这会儿竟和普通人一样变得神叨叨的了。”
  摇了摇头,将绷紧的心弦微微放松,抬头看了一眼斜对面的小夫妻,但见他们还在无休止的争吵着,看來一时之间也难分胜负,我扫了一眼四周,然后伸了个大懒腰,斜躺在座位上准备睡一觉,
  也不知为何,总感觉这车厢内的温度越來越低,开始还不是很明显,但躺下后竟发觉有些冷,我歪着身子伸手自法袋内取出一件棉衣,披在身上,倒头就睡……
  “着火啦。”
  正值我睡得香甜之际,突然被一道闷雷般的大叫声惊醒,我一尥蹶子站起身,立时发觉空气中飘着一股浓烈的柴油味儿,而且全身已经被汗水湿透,我张了张大嘴,怎么刚才还好好的,这会儿竟然这般炎热,
  “咣当。”
  “咚咚。”
  “车厢着火啦,大家快跑啊。”
  突然,脚下的车厢应声颤了一颤,像是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似的,随即,我从窗户外面看到前面的两节车厢竟然冒起了熊熊大火,而大火中,还有几个貌似火人一样的身影,在里面歇斯底里地惨叫,一瞬间,我整个身心崩塌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一下子慌了神,一股股浓烟席卷而來,将整个车厢蔓延在内,我剧烈地咳嗽两声,随即听到身边传來一阵大人小孩的大哭大叫声,还有砸车窗的声音,总之,此时此刻,车厢内乱作一团……
  第一次坐火车,第一次坐火车竟然都坐出这样的倒霉事出來,我深深叹了一声,怎么什么事都让我赶上了呢,
  大家都忙着逃生,可是火车还在急速向前行驶,我那个着急,心里沒谱,不知该如何应急,但见左右的人都在猛力砸车窗,我眼睛一亮,也疯一般的冲到车窗前,冒失的伸出手指触碰一下车窗,顿时被一丝炽热的感觉给逼退,我呲牙咧嘴地甩了甩手,就这么碰了一下,手指竟然起了个大水泡,恁娘的,这也太热了吧,
  这该怎么办,这该怎么办啊,
  正在着急,但见身后一家人竟然合力将车窗砸破了,两个年轻的夫妻随即疯抢着要钻出去跳车逃生,而他们怀中抱着的一个小娃娃,却被女的一把扔进了他们身后的老夫妻怀里,结果,他们跳出去了,而两个老夫妻面对狭窄的破洞以及急速行驶中的火车,只得眼巴巴地抱着小孙孙站在车窗前,焦急地望着车窗外面……
  “轰。”
  “油桶爆炸啦,快跑。”
  我猛地转身,只见通道的尽头,一团滚滚火浪,向着我们所在的这节车厢,汹涌扑來,“嗡”的一声,我终于按耐不住失声叫了起來:“啊。”
  一下子坐起身,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脸颊滚落而下,我呆呆地望着眼前的一切,沒有,沒有爆炸,沒有大火,那……那刚才……是梦,是梦……
  ps:今日第一章,
  第二十八章厌胜法
  斜对面的小夫妻依旧在相持不下地争吵着,似乎他们永远有说不完的话,而我前面的一对中年夫妇,则一直一脸冷漠地注视着车窗外面,身后……一对年迈的老夫妻,还在喂怀中的小娃娃吃东西,远处的那个壮汉,整个是一头猪,从來沒有抬起过头,似乎除了睡觉,他沒有第二件事可做,
  一切的一切,都保持着原有的安宁与平静,原來刚才的真是梦,唉,是梦就好,若是真实存在,那……我不敢想下去了……
  冷不丁抬起头,一个大脸盘子直愣愣地和我脸对脸,我惊愕一声,但见又是这个买饭的胖老头儿,我这会儿的心情不知怎么的,异常烦躁,连忙摆了摆手,道:“我说过了现在不想吃饭,您老别这么无声无息的出现了好吗。”
  胖老头儿微微皱了皱眉,但仍旧笑容可掬地道:“同志你误会了,我來是听到有人在这节车厢里大声喧哗,请问你沒事吧。”
  “呃……”我顿时老脸一红,敢情是我刚才从梦中惊醒发出的惊叫声,才引起这个胖老头儿來询问,当即红着脸道歉:“对不起啊老大爷,我刚才做了个噩梦,现在我沒事,谢谢您。”
  胖老头儿脸上的笑容冷不丁一收,再次转身走了开去,我张了张嘴,目送着胖老头儿远去,再看看斜对面依旧吵得不可开交的小夫妻,敢情他们俩的争吵就沒人听到吗,我……我就叫了那么一嗓子居然就招來了人……“恁娘的。”
  最后三个字我是忍不住大声说出來的,沒曾想刚刚说出口,却见车厢内唰的一下安静下來,斜对面的小夫妻,前面的中年夫妇,身后的年迈老夫妻,以及远处的壮汉,都在同一时间齐刷刷地看向我,他们的眼神里充满了……好奇,对,是好奇,但似乎好奇的背后,暗藏着冷冰冰的冷漠,
  我尴尬地笑了两声:“……呵呵,坐车太闷了,有感而发,有感而发,呵呵……”
  听到我的话,众人竟然对我报以微笑,而且,皆是伸出手,向我无声地挥了挥手,似乎在打招呼,但看在我眼里,却怎么觉得有点别扭呢,
  “锵。”
  我不自觉地坐起身子,恰巧身后的将邪剑与庚子剑不小心触碰在一起,应声发出一道铮铮脆音,也就在这时,大家的目光微微一惊,连忙收回目光,但车厢内依旧安静之极,
  这么一会儿,我突然发觉空气越來越冷了,赶忙将棉衣穿在身上扣上扣子,然后双手揣进兜里,口中每一口哈气都化为了森冷的白雾,心里不由得暗骂,这都快到夏天了居然还这么冷,
  “咦。”我突然被外面的一片白色所吸引,定睛一看,我差点说不出话來,外面竟然莫名其妙地下雪了,这……这是什么情况,
  月夜,依旧是高悬在天空,我微微皱起眉头,记得我刚刚入站的时候,月亮就是挂在那个位置,怎么过了大半天还在中天挂着呢,长久以來的谨慎缓缓收紧,心里暗自觉得有些不妙,为什么这个夜晚会这么长,而且……
  我回过头,但见斜对面的小夫妻正偷偷瞅着我,被我看回去后,他们急忙收回目光,倒是那个年轻女的,时不时回头又看了我一眼,而且还冲我怪怪一笑,但很快被他身边的男人拽了回去,
  远处的那个壮汉也在偷偷瞅着我,还有前面的中年夫妇,虽然我故意装作什么感应都沒有,但我眼角的余光不用刻意去扫便能察觉到,他们都在偷偷盯着我,非但如此,这次的目光中,沒有任何表情,如果非要说有,那只能是一种不善的眼神,
  火车依旧在漫无目的地走着,而外面的月亮,也一直挂在中天位置,这个时候,是三更天,雪还在下,我就这么与车厢内的几个人大眼瞪小眼,不知过了多久,不安的感觉让我隐隐有些喘不过气來,约莫过了有一夜的时间,可此时此刻,时间仿佛已经静止,火车不快不慢地开着,仿佛……永远沒有停下來的那一刻……
  如果这种情况下我还沒有任何觉悟,那我算是蠢到家了,
  暗自集中意念,刚欲打开天眼,眼睛却突然像被针扎了似的,生疼,我紧握着拳头,心下大叫不好,咬了咬牙,再次向天眼冲去,但回应我的,却是眼睛更加凶猛的刺痛,我疼得头冒冷汗,心里却也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天眼无法打开,也就意味着我看不到眼前一切事物的真实面目,其实越是这样,越能说明一件事,我的修行被压制了,
  试图感应媚儿的存在,可是媚儿的气息很弱,根本无法唤醒,我猛然抬起头看向周围的人,发现他们的脸上微微露出一抹讥笑和不屑,看到此处,我心里瞬间凉半截,原來这一切……并不是梦,
  “难道是厌胜法。”
  我心念急转,一定是有人在我周围施下了厌胜法,凭借这辆鬼火车,以庞大的阴气将我修行压制起來,所谓厌胜法,就是老百姓俗称的“下镇物”,下镇物有好的一面也有坏的一面,好的一面比如驱邪镇宅等等,为民间术士常用之法,但坏的一面,则是邪师利用极其污秽的东西做镇物,而越是污秽的东西,威力越是最大,对于对方的伤害越重,
  “……一定是他。”
  我暗自咬了咬牙,我所说的“他”,正是指那个在药山村与我斗法的玄墓派阴师,玄墓派是风水一脉,对于下镇物想必是轻而易举,恐怕也只有那个阴师,才能想出如此卑劣的招数将我的修行压制下去,致使我走进陷阱之后还仿若不知,此等高明的手法,除了精通风水术数之人,还真想不出别的人來,当然,倘若是道门中人,绝对不会出此下镇物的下策,最大的问題,就是那个未曾谋面却处处欲置我于死地的阴师,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
  突然,一声大笑过后,但见三番两次催促我吃饭的胖老头儿,此时竟变成了另一副嘴脸,他的头是干瘪的,若非那个大脸盘子,我还真看不出是他,此刻他双手端着一个大铁盆,迎面站着,而四周的人也缓缓站起身,模样也都齐刷刷地变了,变得让人有些恶心,那一个个面容,似乎被高热的东西涮了一遍,鼻子、眼睛、嘴巴都拧巴在一起,全身上下的衣服,早已不见,能看见的,是血红血红的腐肉,恐怖之极,
  “请你吃饭,请你烤人肉啊,哈哈哈~~~”
  胖老头儿话音刚落,手中的大铁盆霍地向我盖下,但见铁盆中蹦出的一只只还冒着白烟的断手断脚,我下意识地跳了开去,翻手取下将邪剑,怒声大喝:“大胆,阴归阴阳归阳,你们纵有冤屈也是你们命中的劫数,胆敢作怪害人,休怪我无情。”
  ps:今日第二章,另外注解一下厌胜法:厌胜法俗称“下镇物”,正道用一些带有吉祥性或是具有特殊意义的物品驱邪镇魔,保佑众生不受损害,另一种是邪道利用污秽之物害人并达到一定的目的,最污秽者,威力最大,
  第二十九章迷失山林
  “你已经死啦,哈哈哈~~~”
  “呜呜~~~哈哈哈~~~”
  我浑身一颤,急急环顾四周,只见车厢内的所有人,皆是一步步向我走來,准确的说,应该是步步逼近,透过车窗,却见外面一片漆黑,先前的月光、雪景等都不复存在,只有无边无际的黑暗,将四周笼罩在内,我知道,这才是真实的世界,而我所在的,不过是一趟亡灵火车罢了,
  仅凭这些就想困住我,未免太高估自己了吧,
  翻手取下将邪剑,将邪一出,四周围拢上來的冤魂顿时惊叫一声连连后退,他们皆是不敢置信地注视着我,尤其是那个胖老头儿,更是睁大了眼睛:“你,你是道士。”
  我冷冷地扫了他一眼,挥剑直刺而出,胖老头儿几乎连逃走的机会都沒有,瞬间被我刺在剑下,缓缓化为一团黑气消失无踪……
  “啊。”
  四周的冤魂见我一剑便将胖老头儿打得魂飞魄散,一个个惊慌失措地各自躲进角落,我定了定神,转身來到车窗前,仔细看了一眼窗外,竟是什么也看不到,这下我有些着急了,挥剑劈了一记车窗,竟是硬生生给弹了回來,将邪剑都无法劈开,我不由得脸色大变,
  猛然回头,我冷冷地扫了一眼在场的众人,道:“怎么才能让这辆车停下來。”
  “……还沒到站,停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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