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节
张小花一副委屈的表情:“我根本就睡不着,舅舅一直昏迷不醒,我真担心他,初七,我舅舅真的沒事么。”
我揉了揉朦胧睡眼,诧异地问:“怎么,冯老还沒动静吗。”
张小花无力地摇了摇头,一脸难过,让开身子道:“要不你去看看,唉,若是被我爹娘知道了舅舅去见,后变成这样,他们一定会担心死的。”
我浑身一个激灵,忙走进冯老的房间,仔细看过,顿时放心下來,看着张小花依旧担心的模样,我轻叹一声:“我们出去说吧。”
走出内屋,我仰首看了看早已大亮的天色,伸开双臂伸了个大懒腰,才淡淡道:“冯老其实已经醒了,至于他为什么不肯睁开双眼,唉,他的魂儿是回來了,但心却留在那里了啊。”
“啊。”张小花很明显沒听懂我的话,什么叫魂儿回來了心沒回來,也难怪,她根本不知道我和冯老下阴府都经历了什么,或是冯老与妻子颜茹月分别的那段场景,冯老现在的心已经彻彻底底留在了颜茹月的身上,他现在不肯醒,也是不想面对现实,他想留下,可惜,
张小花着急地道:“初七,不管你们在那边发生了什么,还是先把我舅舅唤醒吧,如果一直这样下去怎么行啊,你会的那些我都不懂,你快救救我舅舅吧。”
我想了想,点头道:“那行,不过我要一个人进去才能说服冯老回归现实,你,你去准备点吃食吧,冯老一会儿醒來指定会饿的。”
其实我这会儿也有些饿了,只是当着张小花的面不好意思说出來,趁着我进屋说服冯老,让她做点饭吃也不错,
张小花忙应承一声:“哎,我这就去,你快进去说吧。”
打发张小花做饭,我则一晃身來到冯老床前,看着双眼紧闭的冯老,我嘿嘿笑道:“冯老,太阳都晒到屁股喽,快起床吧。”
冯老顿时睁开眼瞪了我一记:“臭小子,别看你在那边耀武扬威的,在阳世间你也就是个小娃娃,沒大沒小。”
我嘿嘿一笑,顺势搬了一个木凳坐下,眼见着冯老肯说话,我心里一乐,这个激将法还是起作用了,也或许是冯老懒得和我辩驳吧,
冯老欠身往上坐了一些,斜靠在床头上,随之深深叹了一声,这一声叹,又是牵连出两行热泪,拿出手绢擦拭掉泪痕,冯老轻叹道:“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啊,是我当年太过莽撞,根本就沒有替她考虑过,最起码,最起码我也该给她一个名分才是,唉,她为了我而死,却落个沒名沒分,当时,当时还怀着我的孩子。”
说着又是一串泪珠子落下,冯老颤抖着手擦拭一下,痛苦的神色让他瞬间又苍老许多,憔悴许多,我心里也莫名一酸,
我直直地看着冯老:“冯老,你说,颜家村你还能进去不。”
想起冯老所说的,颜茹月当年一死,她父亲颜大山便不准冯老再踏足颜家村一步,而我的那个想法若是要实施,也必须要过这一关才行,
冯老眼睛一亮,道:“你小子有法子。”
我点头:“沒法子还说个屁啊,要给人家名分有什么难的,不就是举办一场冥婚嘛,不过,冥婚倒是容易,但正规点的冥婚必须要有对方的父母作为见证才行,如此才应了老话儿,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看你能否说动颜茹月的父母了。”
哪知冯老的脸色颤了颤,明显有些当年的后遗症,或许颜茹月的父亲颜大山真是把他给吓着了,闻言迟疑了一下,立刻坚定地道:“不成也得成,今天我就去颜家村找颜大山说去,反正也都活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脸皮顶个屁用,豁出去了。”
说着此话,冯老仍然有些战战兢兢的,其实他的年纪也不算很老,也就是五十出头,倒是那颗心依旧停留在二十年前,或许还保留着一丝青涩呢,
我鼓劲儿道:“嗯,我和你一起去,倒要看看颜家村的老财主是何等架势,呵呵。”
冯老翻眼白了我一记:“现在不同以前了,战祸连年,有口吃的就不错了,这会儿上头又下了政策,说要彻底瓦解资本主义剥削,就颜大山那背景,又是财主又是地主的,前些天我捎人打听的,颜大山的家已经被抄了五六遍,做饭的大锅都被敲碎了三四口,唉,现在也不知活成什么样了。”
我对于当前局势沒有过多在意,反而是感触冯老对颜家的关心,人家都扬言要见他一次打一次,沒想到他还一直在默默关注着颜家人,真是难为他了,
张小花把饭做好,冯老也起床洗漱一番,正当我们准备吃饭时,大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冯老,开开门~”
“大清早的,苏打小子又來做什么,花花去开门。”
冯老似乎对派出所的苏打小子不怎么热乎,随口让张小花去开门,而后便招呼我开吃,等吃完还有正事要办,
苏打小子一进门就锁着二斤眉头,一屁股排在大椅子上,道:“真他娘的难搞,冯老,昨晚我回去可是一宿沒睡啊,法医再三给的结果还是脱阳症,你说这个鬼案子怎么破,一连几起,连一点线索都沒有,有点眉目呢还让人直上火,你说让我抓谁去,到哪抓一个专掏人干货儿的几娘皮來结案啊,唉。”
此话一出,一旁吃饭的张小花顿时脸蛋通红,这个苏打小子说话是有点不分场合了,冯老当即瞪了苏打小子一眼,苏打小子忙尴尬地岔开话題:“哦哦,你们先吃你们先吃,我是给案子憋出胡话來了,当我放屁,呵呵。”
要说现实中的确很难想象一个专门找男人干那事儿不图钱不图名的,只弄空了人家的精元,这若按照苏打小子的反迷信眼光來看,的确很棘手,
简单吃点东西,冯老起身问道:“那你下一步怎么打算,是封锁村子挨个排查还是继续收集证据。”
苏打小子眯着眼,眼瞅着张小花忙活着收拾桌子上的饭碗,待张小花端着碗筷走出堂屋,才低声道:“冯老,我是这么想的,既然张家村连番出这种事,我敢肯定作案的几娘皮还会再作案,所以我打算今天再去一趟张家村。”
“再去张家村,干啥子。”
苏打小子谨慎地道:“蹲坑儿。”
我一听乐了,就这么连门道都沒摸着就冒失的去蹲坑儿,还不被那个女鬼活吞了才怪,就他们这些城里人油光水滑的,满肚子的好油料,不过出事的都是年轻小伙子,但若是和那女鬼正面冲突也是自找晦气的事儿,我不怎么看好苏打小子的这个想法,
“那你准备安排几个人去蹲坑儿。”
听到冯老再次问起,苏打小子立刻信心满满地道:“人太多动静太大了,怕那几娘皮不出來,我决定就派我的小徒弟和我同行,其他的一概不带,就一个几娘皮,我两个差不多就足够了,对了,初七兄弟我看你肯定也有两下子,反正你也在张家村露过脸儿,要不你晚上也去助阵,怎么样。”
几娘皮是当地的土话,也就是“破娘们”亦或是“骚娘们”的意思,
我苦笑一声:“苏大哥别取笑我了,我那两下子可不如你们正规的三下子,不过我正要和冯老再回去,要不我们同行得了,到时搭把手还差不多。”
冯老脸色一紧,似乎并不想让苏打小子知道我们要去办的事,但我有我的顾虑,苏打小子这一趟肯定会吃大亏,但我也不能明说内情,干脆一路同行回去,晚上也好支援他们,反正事赶事都赶到这儿了,也顾不得许多,冯老的冥婚不会耽搁太多工夫,而张家村的事才是迫在眉睫啊,
第十九章颜家门
原來苏打小子所说的什么小徒弟,原來是和我年龄相仿的小青年,他老婆的大侄子,叫魏勇,今年二十一岁,刚当了五年的志愿兵回來,苏打小子就找人要來放在手底下打磨打磨,这次的特别小组,魏勇的身份也就是实习生而已,算不上真正的警务人员,
魏勇一身朴素的绿色军装,个头比我矮一点儿,但肌肉倒是结实的紧,不愧是部队里训练出來的,言谈举止都是铿锵有力,干脆利索,不过见人还是有些腼腆,可能见的世面少,初次见面时,还向我和冯老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冯老一个劲儿的夸小魏是块好材料啊芸芸,
由于为了避免大张旗鼓,我们几个便骑着几辆自行车下乡了,小魏和苏打小子走在前面,而冯老则随后跟上,我呢,有点困窘,我哪会骑自行车啊,当初在十八里村倒是见过,但谁家有辆这玩意儿还不美死了,普通人根本连碰都别想碰,
张小花红着脸道:“你帮了我们家大忙,为了表示感谢,我带你吧。”
我一阵尴尬,本想坐魏勇的车子或者苏打小子的,但苏打小子一出门就命令魏勇可劲儿的走前头,临走还特意朝我挤眉弄眼的,我一看就知道那家伙在传递什么信号,
磨叽了一会儿,眼看着前面他们都走远了,我才扭扭捏捏地道:“我,我。”
说到底,待我弄清楚我对张小花的感觉后,才知道这是男女间的青涩情愫,这还归功于我在枉死城亲眼看了一场死离生别的伟大爱情后才顿悟出來的,可我是个修道之人,虽然师父曾说我日后有一场俗缘,可以娶妻生子,入世修行,但我当时也是随即听了就忘在脑后,根本沒有细想,现在心里只是牵挂着师父交代的重任,为了完成寻找镇山八宝的大业,我不能有其他想法,更加沒有时间去想什么儿女私情,或许我这两天的表现给予张小花一些误解,但,但我现在已经不能再让她误解下去了,
真的开了口,我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着急之下,我抓耳挠腮地执拗不停,就差去抓屁股蛋子了,
张小花脸色更加红了,低着头道:“上车吧,不然我们都快追不上他们了。”
唉,我咬了咬牙,一屁股蹲在车子后座上,反正丢人都丢尽了,一个大老爷们让一个小女孩驮着走,若是师父还在,不臭骂我一顿才怪,
但坐上车子才发现不对头,我下意识地看了看张小花,怎么不走啊,哪知张小花红着脸道:“坐死的我不会骑,你,你等我骑起來再坐上吧。”
坐死的就是我这样,先坐上再由骑车子的人骑起來,坐活的就是先骑起來然后在一屁股排上面,我老脸那个滚烫,这土鳖装的真是到位了,
待张小花悠悠地骑起來,我屁颠屁颠地追着车尾巴跑了起來,
快到村子的时候,苏打小子便带着魏勇直接进张家村找人安排去了,我们三人,则径直往颜家村赶往,颜家村和张家村隔着一个小山丘,小山丘的近前,有个很大的水塘子,水塘子的岸边斜躺着几棵老柳树,穿过水塘子,前面便是一片规规整整的房屋农田,想必这就是颜家村了吧,
冯老一路沒有吭声,在临近颜家村时更是憋着气不说话,或许是因为紧张的缘故,二十年,二十年是个不算短的时间啊,
“每年去给茹月上坟,我都是绕过后面的大土丘子,沒敢往村子里去过,也不知,也不知他们的气消了一些沒有。”
冯老苦笑着,似乎在自言自语,
我笑着搭腔:“二十年,多大的恩仇也都烟消云散了,冯老你别想太多,对了,你还记不记得颜家的大门在哪。”
冯老笑骂一声“臭小子”道:“我哪里不记得啊,恐怕就是我死三次也忘不掉喽~~我们直接进村吧。”
进村时,冯老故意选择人少的地儿走,生怕人家认出他似的,但颜家村的老一辈人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冯老,而且还乐呵呵地打招呼:“老姑爷來啦,呵呵,你还舍得來,你再不來啊大山老两口子都快过不下去喽。”
说话的是一个六十來岁的老头儿,当然话意尽是打趣居多,
冯老脸色一变,道:“扁担叔,颜家怎么了。”
老头儿摇头笑道:“难得你还记得我这个扁担叔,快去看看吧,我老早见大山去挖野菜吃,也不知道吃到嘴边了沒有。”
“哎。”冯老重重点头应承一声,赶忙带着我和张小花向村子的正东头儿快步赶去,
可不是好找,最东头儿拐角那一家,就是颜大山的家,也是颜茹月的娘家,我怔怔地扫视一周,沒想到当年的老财主颜大山,现在就住这样的破烂房子,房顶上铺展着一层干草,还是乱七八糟的,不过墙倒是货真价实的大青砖,看这样子,很像是被人抄家抄的,好点的瓦片都掀走了,想必屋子里,
果然,这院子哪还叫院子,整个一残垣断壁,院子里一片狼藉,也沒见人出來收拾,灶屋塌陷了一角,里面黑咕隆咚的,而堂屋的门也是开着的,一丝丝霉臭的气味儿从里面飘出來,我定睛一看,那门上,那门上竟是粪渣(是人的还是狗屎我也分辨不出,总之让人触目惊心),
一股股炊烟自灶屋中飘出,这时我才看到灶屋后面的烟筒不知什么时候沒有的,也或者被堵住了,不然灶屋内不会“腾云驾雾”,
有人在里面做饭,冯老赶忙走到门口,我也凑上前一看,一个枯瘦如柴白发苍苍的老太太,正皱着眉头一点一点地向灶火内填着干柴,她的脸可以用皮包骨來形容,看一眼就让人不禁心酸落泪,
冯老两行热泪夺眶而出,浑身一抖,双膝跪在老人的面前,大声喊道:“娘。”
“谁,我们家有罪,我们家有罪,有罪。”
老太太手中的烧火棍由于惊诧过度而用力甩到一边,当即抱头大叫着,但很快,老太太颤颤巍巍地看向冯老,这么一看不打紧,竟是抿着嘴“啪啪”地掉泪,却是说不出半句话,
冯老爬到老太太身前,再次喊了一声“娘”,老太太才闷声趴在冯老的肩头哭了起來,看到这个场景,我不由得转身抹泪,而张小花也已哭成了个泪人儿,
要说当年冯老和颜茹月的事,老太太也沒少在旁边打马虎眼,不然冯老哪有那么多的机会和颜茹月在一起,都说天下的父母,都是父亲疼女儿母亲疼小子,其实作为母亲,儿子女儿的还不都疼,但岁月已逝,往事已成为追忆,当年风光一时的颜家,现在却破败成如此地步,让人除了叹息,还只能是叹息了,
昏暗且散发着霉臭的堂屋内,我们看的了躺在大躺椅上的一个邋遢老头儿,冯老说他就是颜大山,当年在颜家村掌握着大半良田和劳动力的颜大山,老头儿见到冯老,直接无视对待,压根就不理乎冯老,不管冯老说什么,老头儿当年的那股老脾气又是卯足劲儿的端着,直到冯老说了句:“爹,我这次厚着脸皮回來,就是想正式和茹月拜个堂,堂堂正正给她一个名分,如果您二老觉得当年的气还沒出,现在就是打死我我也认。”
“啊~~~你这个挨天杀的啊。”沒想到老头儿一听这话腾地窜起來,上去就是一巴掌打在冯老的脸上,但可以看到他自己的脸上已经布满泪水,“你这个王八羔子,当年你若是这样说,也不会害了月月,也不会害了月月啊,呜呜呜~~~”
所谓一哭百结散,一笑泯恩仇,老两口毕竟是老了,有什么怨啊恨啊的也就那么两下子就沒了,对于冯老的想法,二老算是痛痛快快地答应,他们认为这样做,作为父母,也算是给女儿一个交代,
第二十章冥婚
按照颜大山所说,当年若是冯老说句硬气话儿,说不定当时就答应了这档子事,只可惜他们选择了私奔,致使了现在的结果,
一打开话茬子,老两口絮絮叨叨说个沒完,或许孤独了这么些年,有什么知心话也沒个人说,而冯老,倒是有点新姑爷上门的架势,
冯老四下里看了一眼:“爹娘,你们那会儿不是认了个义子么,怎么还弄成这样。”
颜大山一听差点蹦起來,大声吼道:“别再提那个小王八羔子,当年老子有俩响子的时候赶都赶不走,现在老子被抄了,小王八羔子却卷着铺盖跑了,唉,气死我了~~~”
冯老点了点头:“那我以后就是您二老的儿子,我给你们养老。”
“哎。”
老两口那是痛快的应承一声,似乎这么些年的闷气得以大呼出口,皆是乐呵呵地一笑,
冯老和老两口唠了两句,立刻挽起袖子准备帮二老收拾屋子,我和张小花也投入到大扫除的行列,先是将屋子里里外外打扫一遍,至于门上的那些东西,据老太太说,自从家被抄了后,也不知是哪个村的娃儿,时不时的跑到墙头外面向院子里扔石头扔屎蛋子,吓得二老都沒敢出大门,直到最近才慢慢消停一些,
冯老又将屋子里的被褥什么的掀出來凉凉,打打霉味儿,房顶那样肯定是不行,我和冯老四下踅摸点碎瓦片和烂砖头,将房顶重新规整规整,期间,或是顾及同村人的脸面,几个庄稼汉自觉地跑來帮忙,我们忙活起來也顺利了许多,另外四邻里也磨磨唧唧地拿了点吃食來,待一切收拾妥当,天色也渐渐暗了下來,
冥婚,当初在老爹家曾见师父捣鼓过一回,现在我对茅山术也有了更深层的了解和实际掌握,办个冥婚可以说小事一件,只是颜家毕竟不能和我老爹相比,他号称云山先生,家里什么家伙什都有,弄个什么都不用四处找,不过,我这里只需简单点办个仪式就好,
晚上十点多,冯老才从外面回來,手里拿着两个扎好的纸人,一男童一女童,纸人扎的还算体面,但是比起老爹那边的刘麻子还是差了点手劲儿,将纸人放在屋子里,四周的气氛顿时凝重几分,张小花吓得直躲到老太太背后不敢出声,
纸人的脸是白色的,不过嘴唇却是鲜艳的红色,而且,脸颊上也点着两个红色的圆点,确是有些渗人,
接下來,我开口道:“一会儿法事一起,需要老太太将您女儿的牌位从东屋捧出來,然后递到冯老手里,剩下的你们就不用管了,更不要偷看,不管听到什么或是看到什么,不可声张,直到礼成才能出來。”
“哎,都记下了。”老太太活了大半辈子,对于这些事想必是甚为了解,立刻满口应承,
我看向张小花,道:“切记。”
安排张小花的话其实已经包含在前面的话里,张小花会意地点了点头:“嗯。”
可能是冯老出去扎纸人的事被村里人知道,这会儿大门外围满了村子里的男女老少,看热闹來了,我向外面招了招手,索性让大伙儿都进院子里來,村民们执拗了一下,既好奇又有些惊惧地走进院子,我向村民们看了一眼,道:“今晚是冯敬贤老人与故人颜茹月皆为秦晋之好的大日子,大伙儿也应该明白此事不是正常的婚嫁习俗,所以特别的招待就免了,还望见谅。”
说此话,也是让村民们明白,今晚的事非同小可,可能有些人听说过冥婚,但具体却很少人经过,最好吓唬他们一下,让他们看热闹的心理彻底熄灭,果然,此话一出,不少村民当即明了地寒暄一句:“打扰打扰~”
有近一半的村民扭头离开,但还是有一群大老爷们留了下來,或许是想在大伙儿面前显摆一下自己的胆子有多大吧,
我脸上一肃:“就近三五天内,但凡碰过女人的,也可以回家睡觉了。”
精元大损,则阳气衰弱,冥婚可能会引來不少野鬼讨彩头,万一给冲撞到,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