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石醉婚之尤物名媛 第662节
也不想关心妹妹沈清清在做什么。
那种感觉和当初离开皇室后的一段时间一模一样,仿佛全世界只剩自己,无亲无故、无依无靠。
这样的苍凉,一个人只有一生,她竟然体会了两次!
还以为上一次开始,她真的可以看淡一切,原来痛起来依旧要命。
一整个夜晚,她不知道自己闭上眼睡过去的时间有几分钟,但是每一次恍然睁开眼又要那样瞪着很久。
凌晨五点多的时候再也没有睡着,可想而知黑眼圈多种,整个人多狼狈。
沐司玥老早就去买了粥。
以为她没醒,到了床边,放下热粥才发现她是醒着的,所以淡淡的一笑,“舒服点了?”
也不知道这对她来说算不算好消息,沐司玥还是道:“医生说云厉醒了,应该不需要再抽血了!”
一听到他醒了,她就要坐起来,但是昨天抽血过分,加上一整夜没怎么睡,一阵阵的晕眩没让她坐起来。
沐司玥赶紧扶了一把,“先喝粥吧?……你哪怕是走过去找他也要力气的……再说了,谁知道你妹妹脾气消了没有,万一再给你一巴掌你受得了么?”
佩服的是,昨晚沈清清竟然一直在走廊守着,晚上还是很冷,她也没挪动过似的。
殊不知,现在沈清清自己很清楚,她只剩云厉一个人了,父母没了,亲姐姐不可能是她可以依靠的了。
她日后想要走得好一点,唯一能指望的就是里边的人,就这么一点希望,冻一晚上又算什么?
而此刻,沈清漓听完沐司玥的话,安静的抿唇几秒种后开始喝粥。
喝完粥之后,她也没有再像昨天那样疯狂的找云厉要解释,而是先去太平间看了父母,简单安排火化,父母的最后一面,没有通知仍守在走廊的沈清清。
又回到那一层,她还没想好,却看到了自己休息室门口的男人。
云厉醒来可以下床的第一件事就是要知道她到底在不在,一路找到了这里。
此刻他一手扶着门框,嘴唇显得十分苍白。
一双眼从远处就看着她,灰暗的眸底有着很深很深的痛,握着门框的手在不自觉的收紧,一直看着她走近。
云厉并不知道她输血的事,所以看到她现在的狼狈,竟然有那么一些不知所措。
沈清漓走过去,眼里没有他,径直进了休息室,然后坐在床边,面无表情,冷淡极了。
云厉迈步进去,每一步都显得很沉重,动作有些僵,左手臂几乎是不摆动的,但哪怕这样,一走动,心口依旧扯得疼。
他还是走到了她面前,低垂落下的视线在她脸上,只是几秒的时间,她已经先红了眼。
云厉不说话,再走近一步,把她拥入怀,滚烫的眼泪在垂首时终究落到了她发顶。
“你还有我!”声音低沉、嘶哑,几不可闻的哽咽。
没有人看得到他常年只有平静、深冷的眸底满是猩红血丝。
沈清漓死死握着手心,不动分毫,她如果现在下手推,他一定只有再次大出血、死路一条。
可她心头疯狂的愤怒和痛苦蔓延着。
云厉低低的道:“沈老把你交给了我,他于我唯一的请求……”
说到这里,他嗓音里的哽咽和沙哑一度停歇,好几秒才勉强平复几分,“……是请求替换我当天的位置,结束他原本就只剩不到一个月的生命,用这样的方式,让我照顾你。”
沈老病了,家里所有人都知道。
可是只有云厉知道有多严重。
沈老知道自己时间不多时,没有悲痛没有伤感,反而只想帮云厉做事,只想把最后一点生命价值最大化。
“我没办法拒绝……”
那种感觉,云厉至今都觉得痛。
沈老那样的请求,他若是拒绝了,就是拒绝照顾他的家人,尤其是眼前的女人。
谁忍心拒绝一个将死之人。
那时候沈老甚至是苦笑着跟他说的,“说来,我这决定很无耻,明明自己只剩几天时间,明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却要求您照顾她们!”
那么长时间,无论云厉说什么,沈清漓一直都没有反应。
实则,在他说第一句的时候,她已经狠狠的震着,反应不过来。
父亲生病了,她知道的。
可是不知道这么严重,她没有留心,没有尽到一个女儿该尽的孝道。
那会儿,脑子里混乱着。
这样的理由,足以抚平内心的愤怒么?她不知道的,只是觉得很来。
只听继续着:“我知道,一开始我就该告诉你。”
“是我特意瞒着你。”
他拥着她的动作会使得胸口的伤口犯疼,但忍不住把手臂收紧抱着她。
道:“我清楚你的性子,眼看着沈老为我死,你会做什么?”
云厉自顾的动了动嘴角,看起来是笑的动作,只是脸上一点笑意都没有,只有淡淡的自嘲。
“我欠你的,欠沈家的,妄想用这样的方式获得平衡……”
却不知道,她疯狂而痛苦的刺向他的时候,更痛,不是肉体的痛。
良久。
“放开我。”沈清漓终于低低的开口,声音很轻,很冷,很淡,也很疏远。但是她没有推他。
云厉闭了闭目,勉强把眼里的湿润退开,看起来不那么狼狈。
这是个多奇怪,又多完美的理由?
她却只觉得可笑。
☆、394、爱和不爱都从来不说
云厉闭了闭目,勉强把眼里的湿润退开,看起来不那么狼狈。
缓了缓胸口的疼痛,他才缓缓松开她,退了一步,可以比较清楚的看到她的脸。
可惜看到的只有她的冷漠。
他退开的那一瞬间,已经是做好了她会做出任何选择的准备。
除了让她离开。
沈清漓抬头,眼睛里有着嘲讽的笑:“故意不告诉我?……让我失去唯一和他多相处的机会,甚至连最后一面都没有!就为了满足你所谓的亏欠?”
这是个多奇怪,又多完美的理由?
“现在呢?”她轻讽而无力的抬头,“你良心安了么?没有亏欠了?”
并不是。
看到她这样,他依旧心痛。
眼看着她站起来,云厉眉峰不自觉的紧了紧。
“去哪?”他的那种紧张和担忧是真真实实的映在眸底,定定的看着她。
沈清漓微仰脸看着他满脸的苍白病态。
她实在不知道为什么可以好好的,这一切怎么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她已经很平静了,但越是平静,就显得越冷淡,看着他道:“我知道我爸生病,关于他隐瞒着我们的病情,我会去核实。”
然后轻微吸气,“反正我爸也只是临死前顺便为你做事,好让你照顾我是么?”
她点头,“我领情了,所以你放心,我也不可能怪你。”
“能让开了么?”她再一次问。
可云厉眉峰更是收紧,定定的看着她。
“哦对了!”沈清漓笑起来,“还有我母亲!我爸的死与你无关,我母亲当然也没有,她是自己被自己吓死的,我也没办法怪你,这一切都是我活该接受的,满意了么?”
她是很平静的,可是越往下说,难免胸口一阵阵的痛。
原本就孤独的人,从此她真的独自荒凉了,这又能怪谁?
是不能怪他啊,她知道的,可是她憋得慌!
“不要这样……”他何尝看不出她的嘲讽?
她不必忍着的,就像那一簪子下去,有什么都尽管对着他才好。
沈清漓想一把推开他的时候,手抬起来又硬生生的顿住,只得自己从他身边绕过去,不敢碰他一分一毫!
确实云厉伸开手臂将她带了回来。
任何一个动作,他都要忍受胸口刺穿伤的疼痛,但他不能让她就这么一个人出去!
“我同样视他们为父母,后事我与你一起操办。”云厉低低的嗓音道。
医生看他出来的时间太久了,实在是过于担心,终于亲自找到沈清漓这边来。
门从外边打开时,云厉已经放开她,“管家会来接你回去,无论你做什么决定,至少办完丧礼,好么?”
她没说话。
云厉当她是默认了。
他在医院,她回了皇室,管家大乔专门照顾着,但云厉每天都不放心,总是一大早、大半夜都忍不住要问一番。
所幸这样的时间并不久。
他左胸上的伤口不大,只是很深,也没必要缝合,反而很难照看,初几段每天换药,每天清洗,身上一直都裹着纱布。
但即便如此,云厉还是坚持出院,回皇室自己养着,用得着医生再让人过来请。
可是那些天,沈清漓和他是不说话的,哪怕在同一屋檐下也各自安静。
只有她每晚休息时走进那个卧室,想到他们之前因为对着沈初演戏而发生的那两次,她总是莫名的心里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