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7)

  明明这人的标签上写的是猫系来着。
  就是稍微走了这么一下下的神,君言疏嘴里条件反射地就重复了一遍林禹的话:喜欢我?但话才出口,他就意识到了不对。
  看着眼前略微拧起了眉头,试图以此来表达自己的不高兴的人,君言疏忍不住动了动手指。
  感觉更像了。
  他简直想伸出手,去揉一揉对方毛茸茸的脑袋。
  想起了林禹刚才的要求,君言疏迟疑了一下,还是张开了嘴:我、我喜欢分明就只是最简单的几个字,但君言疏一开口,就感到了一股说不上来的羞耻,让他说话都变得有点不顺畅起来。
  喜欢他略微垂下了眼帘,避开了林禹的视线,纤长的睫毛细微地颤抖着,些微的热意从眼尾一路蔓延到耳根,喜欢你。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回应,林禹看起来却像是还是有点不满意似的,轻轻地蹭了蹭君言疏的鼻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君言疏听到他这么说,明明说得更顺畅一点。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君言疏一呆。
  所以在这个人的剧情设定里,他是在第一次和对方见面的时候,就直接告白了?!
  就算知道这只是个单纯的故事背景,君言疏还是感到一阵抑制不住的羞耻。
  他才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我好想亲你。略微直起了身子,林禹想了想,直接侧身坐在了君言疏的腿上。
  做足了撒娇的姿态。
  当然如果他的个子没有比君言疏高出一大截的话,画面看起来应该会更美好很多。
  你就不能,本来脸上就有点发热的君言疏听到他的话,顿时更显无措,不能想点其他的吗?
  之前的叶宇飞有个莫名其妙的状态也就算了,这个人明明什么附加状态都没有,怎么在这方面的事情上,表现得还要更加过分。
  林禹闻言,偏着头很是认真地思索了片刻,再次出声:我还想上你。但这话听起来,却比刚才还要更加越线了。
  尤其是在这种,垂头将嘴唇贴在了君言疏通红的耳朵上,林禹略微压低了声音,你在脑子里想着别人的时候。
  想要按着这个人做到他再也没有余力去想其他人为止。
  什我才没、没想别人被林禹的动作弄得耳朵都有点发麻,君言疏结结巴巴地反驳,但声音却是越往后越小。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叶宇飞的名字只在他的脑子里冒出来了那么一瞬间,这个人都能看出来不止一次。
  君言疏甚至怀疑,对方是不是拥有什么类似读心术之类的异能,能够清楚地知道他的脑海中,都在想些什么。
  不过我会收敛的,忍耐似的在君言疏的耳侧深吸了口气,林禹出声说道,就跟我们说好的那样。
  连着昨天的份,他的嗓音有些沙哑,一起攒着。
  昨天的份?君言疏愣了愣,完全想不出来自己昨天,又做了什么值得这个人记着的事情。
  但林禹显然对此持有不同的看法:昨天开车送你回来的
  是我工作上的上司!直接打断了林禹的话,君言疏努力为自己辩驳。
  上次一起过夜的上司?然后对方的一句话,就完美地让他哑了火。
  天知道为什么那么正常的一件事,从这个人嘴里说出来,就听起来好像真的有什么了一样。
  嘴唇动了动,君言疏还是没忍住,小小声地抱怨了一句:醋坛子。
  还是超级大的那种。
  嗯,然而,听到他的话之后,林禹一点儿都不以之为耻,很是平常地应了下来,我是。
  君言疏张了张嘴,一下子有点想不出能说什么。
  这个人承认得太快太直白,反倒弄得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我、我要迟到了,最后君言疏只能逃避一般地将话题转移到了其他地方,你先起来!
  林禹看了一眼时间,也没有再继续赖在君言疏的怀里,起身坐回了原先的位置上。
  我去学车,见君言疏松了口气,拿起勺子开始吃东西,林禹开口说道,以后送你上下班。
  免得这个人总是得这样赶时间。
  君言疏的动作微微一顿。他其实并没有觉得自己现在这样,有哪里不方便的。
  好。但他最终还是没有多说什么,轻声应下了林禹的话。
  吃完早点,将收拾的事情交给了林禹,君言疏突然想起了什么,将冰箱里放着的甜点也一并带上了。
  是林禹昨天做的酸奶冻芝士,入口带着酸甜与冰凉,在这样炎热的天气,可以说是再适合不过的点心了。
  如果这个人没有一口气做那么多的话。
  君言疏很怀疑,林禹在做这东西的时候,是不是打算让他们在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都拿这东西当三餐了。
  曾经家暴的父亲即将出狱这件事,给对方带来的压力果然很大吧?
  想到林禹昨天晚上抱着自己的腰,安静地说出那句话的样子,君言疏忍不住叹了口气。
  只希望将事情说出来之后,那个人的心里,能够稍微好受一点。
  因为出门的时间有点晚了,君言疏没坐公交,直接打车到了出版社。在从电梯里出来的时候,正好碰上了准备去茶水间倒咖啡的辛雅。
  早啊,停下脚步和君言疏打了声招呼,她的视线自然而然地落在了他手里提着的东西上,这是?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这人提着东西来上班。
  当然,特意跑到作者家里去收过来的稿子不算。
  吃的。发现自己还真不知道林禹做的,这个看起来有点像蛋糕的东西叫什么,君言疏停顿了一下,才开口回答,他看了看对方手里拿着的面包,略微想了想,再次出声,吃吗?
  咦,可以吗?辛雅露出了有点不好意思的表情。
  然后不到十分钟,君言疏带过来的东西,就被办公室里的人给瓜分得只剩下了一块。
  君言疏忽然觉得,林禹做得可能还少了。
  盯着面前仅剩的一小块酸奶冻芝士据办公室其他人说,这甜点叫这名字,君言疏想了想,拿着起身走到了尹建修的办公室外,抬手敲了敲门。
  进来。刚在办公桌前坐下来,还没开始工作的尹建修随口应了一声,拿出笔记本电脑放到桌上。
  然而,下一秒推门走进来的人,却让他不由地愣了一下。
  将刚打开的电脑重新合上,尹建修朝君言疏露出了一个笑容:什么事?
  这个,将手里的东西放到了桌上,君言疏有点不太习惯说这种话,请客之前的,利息。
  眼前的人显然也对君言疏的举动感到有点意外:你做的?
  不是。君言疏摇了摇头。
  他虽然会下厨,但甜品之类的东西,他却是一窍不通的,家里也根本都没买过烤箱这类平时用不上的东西。
  朋友做的,说出朋友这两个字的时候,君言疏显得有点迟疑,做得多了,就带了点过来。
  是吗?尹建修笑了起来,将放在桌上的芝士挪到了自己面前,那我就不客气地收下了。
  看着面前的人有点拘谨地客套了几句之后,就转身走了出去,尹建修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将之前在酒吧里,碰上了叶宇飞的事情说出来。
  对方不一定想知道这个。
  他也不太希望对方再和那个人碰面。
  小小地吐出一口气,尹建修打开电脑,看着上面显示的与叶宇飞有关的信息,有点烦躁地伸手揉了揉眉心。
  这个家伙有点麻烦。如果对方真的想对君言疏做点什么,他不一定挡得下来。
  就那个人上次的表情,怎么看都不像是已经放君言疏离开的样子。
  明明一个星期就和人分开了。
  屈起手指按了按额角,尹建修暂时不去想这些,关掉屏幕上的资料,打开了工作用的文档。
  不过君言疏有同住的室友吗?
  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甜品,尹建修蹙了下眉。
  还挺好吃。
  尝了一口这块被放在塑料碟当中的芝士,尹建修在心里做出了评价。
  出乎自己预料地轻松地解决掉了冰箱里过量的甜食,君言疏就连工作起来,都似乎轻松了许多。更让他感到高兴的是,下午他就收到了安然重新修改过之后的稿子。
  先前说过的问题这一回都没有再出现,错句和别字也同样少了很多,一些细节的地方在进行了更改之后,叙事变得更流畅了不说,就连剧情仿佛都变得更加紧凑精彩了起来。
  只不过果然还是没有感情线啊。
  将收到的稿子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君言疏给安然发了一封通知过稿的邮件,心里生出了一丝丝的遗憾。
  大概是因为安然总是被粉丝称作最不会写爱情的作家的缘故吧,他其实挺期待能够看到对方这方面的作品的。
  感觉会很有意思。
  打包好审核校对完的稿子,发给负责杂志排版的美编,君言疏摘下眼镜,准备稍微休息一会儿。
  成天成天地盯着电脑,眼睛所承受的压力实在是不小。
  但想要在现在这个社会,找到一个不需要整天对着电脑的工作,还真没有那么容易。
  在心里感叹了一下时代的变迁,君言疏侧过头,看向走到自己身边的人。
  早上的回礼。对上君言疏的视线,钟秋蕊朝他笑了一下,把手里的鲜奶放到了桌上,下次再有这种好吃的,别忘了我们啊!
  看着面前剪着齐耳短发,与自己只有过有限交流的同时说完这句话之后,就转身走回了自己位置上,和辛雅轻击了下手掌,君言疏还有点没回过神来。
  为什么她们都喜欢给他鲜奶?是他在什么自己没有发觉的时候,给人留下了喜欢喝这个的印象吗?
  看了看放在桌上的,装着鲜奶的玻璃瓶,君言疏有些困惑地偏了偏脑袋。
  不过他也确实不讨厌就是了。
  打开瓶盖,小口地喝完了鲜奶,君言疏按了按眼角,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休息了一小会儿,就戴上眼镜继续工作了。
  他想尽量把中秋那一天的时间腾出来,不因为任何事情而被打扰。
  好在不需要负责和这个节日相关的一些活动,他手头的工作不算多,想做到这一点也不是特别困难。
  张嘴小小地打了个哈欠,君言疏靠在沙发上,听着厨房里传来的水声,迷迷糊糊地就睡了过去。
  他还没洗澡。
  半梦半醒间感到自己被人抱了起来,君言疏晕晕乎乎地,就在脑子里想着这一点。
  辛苦了。动作轻柔地将人放到了床上,林禹小心地给他盖好被子,垂下头在他的嘴唇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意识还有一大半沉在梦境中的人感受到落在自己唇瓣上的柔软触感,无意识地仰起头,追寻起那份一触即离的温暖来。
  林禹起身的动作陡地一顿,重新俯身下去,印上了君言疏微张的双唇。
  这个人在这种迷糊的时候给出的反应简直可爱到让人的心脏发疼。
  一记深吻结束,林禹轻轻贴着君言疏被亲得醴红的嘴唇,享受着这份由对方带来的安宁与满足。
  我喜欢你,用目光细细地描摹眼前的人的眉眼,林禹低声说道,请你他闭上双眼,与君言疏鼻尖相抵,也更喜欢我一点。
  浓郁的桂花香气从没关严实的窗户里钻了进来,在这个不大的房间里弥漫铺散,一点点地彻底包裹。
  君言疏这一觉睡得格外的不安稳。
  他总梦到有一只不知道哪儿来的水母,非要死死地贴在他的脸上,无论他怎么努力都甩不脱,到后来还变本加厉地堵住了他的鼻子和嘴,弄得他呼吸都没法呼吸,差点直接窒息。
  最近的梦怎么貌似越来越奇怪了。
  好不容易才从梦里挣扎着醒过来,君言疏拧着眉头盯着天花板,很是认真地思考着自己近期是不是压力过大了这个问题。
  边上的人难得地还没起,揽着他的腰睡得正沉。好看的五官少了几分平日里的冷淡,看起来显得柔和了许多,纤长的睫毛卷而翘,显得很是招人。
  君言疏一直都觉得,这个人睡着的时候,很像童话里那些宛若完美化身的王子,找不到一丝瑕疵。
  如果是这样的人陷入沉睡的话肯定会让人忍不住想要吻上去的吧?
  视线在林禹的双唇上停留了好一阵子,君言疏如同被蛊惑了一般,一点点地贴了过去。他能够感受到这个人喷吐在自己脸上的温热呼吸。
  好软。
  与之前这个人亲上来的时候不一样,君言疏能够很清晰地感受到这个人嘴唇上的温度,体会到那种唇瓣相贴的异样触感。
  心脏跳得仿佛过载,君言疏轻轻地颤了颤眼睫,正准备退开,却陡地被按住了后脑勺,加深了这个浅尝辄止的亲吻。
  月饼在冰箱里,左边是蛋黄馅的,右边是豆沙,用舌尖舔去君言疏唇边的唾液,林禹有些沙哑地开口,你先起来,我需要解决一下。
  怔了一瞬就反应过来这个人在说什么,君言疏的脸上腾的一下就烫了起来,结巴了半天都没能完整地说出一句话来。
  这次也先攒着。用牙齿在君言疏的嘴唇上咬了一下,林禹低喘了一声,低哑的嗓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克制。
  没敢在房间里多待,君言疏蜷着退缩在沙发上,听着房间里隐约传来的喘息声,只觉得自己从头到脚都烫得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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