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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六扇门大佬递烟 第77节

  “傅丫头?!”
  傅成璧微微屈膝,给齐禅行礼,“剑圣师父。”
  齐禅惊疑道:“你怎的过来了?你哥呢?”
  傅成璧启了启唇,却没有说,只是弯起眼睛一笑,说:“我来找寄愁说几句话的……”
  她小尾音一拖,齐禅怎会不明白?他急急地咳了几声,“想喝酒去了,你们可别跟着我啊。”
  知道他只是临时找得托词,可段崇还是不免提醒一句,“也不许多喝。”
  “晓得,晓得。”齐禅摆了摆手,抱着剑很快就离开了府衙。
  待周围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傅成璧轻盈盈地贴到段崇身边,悄声问他:“段大人,审完案子啦?有时间么?”
  段崇脸上却仍是木木的,可深不见底的眸子却漾起轻快的波澜。看见她挽着傅谨之胳膊离开的时候,段崇第一次生出想将她锁住的念头,就用铁链镣铐,一方扣住她,一方缚在他的手腕上。
  她不能离开,且谁也带不走。
  作者有话要说:
  段崇:不应当的。我不是杀手,只是一只可爱的小猫咪。
  傅成璧:哈??这画风突变的是谁?!(黑人问号.jpg
  傅谨之:????
  齐禅:不认识,不知道,没听说过。
  第86章 对峙
  银砂似的星子亮了满天, 鹤州的夜渐起秋寒,可对于段崇来说,温度却刚刚好, 风熏熏然灌进官袍当中, 让他仿佛快醉倒在这样的夜中。
  傅成璧轻如鸿毛的脚步声,还有柔软的呼吸声,似乎交织成一张甜蜜的网, 将他全部神思都困缚住。
  两人走在一条人烟稀少的长街上, 步伐一个沉稳,一个轻捷, 互相迁就着并肩走在青石路上。
  段崇想去碰她的手,却还不及触到, 傅成璧似乎觉得冷了,双手交拢轻轻揉搓着取暖。段崇面容微动, 收起手指,将手背到身后去。
  又走了两步, 傅成璧蓦地笑了一声。
  段崇抬眉看向她,想探究她在想甚么开心的事。傅成璧拨了拨段崇的衣袖,等他松开拳时, 手指轻绕着缠上去, “给你牵的。”
  段崇抿了抿唇, 反将她的手一下握紧。
  凉意在他温暖的掌中泛开,像是捧着一汪潭水。他问:“冷不冷?”
  傅成璧说:“我说冷,你要怎样?”
  段崇说:“找个暖和的地方坐一坐?”
  “……当初在狱中的时候, 我是怎样教你的呀?”傅成璧都快泄气了。
  段崇反应片刻,才知晓她的意思,正要张开手,却听她说:“你再问一遍。”
  段崇一时疑惑,只是按照她说得话去做,“冷,冷不冷?”
  “不冷。”
  傅成璧偏不让他轻易得逞,将手负在身后,再不肯搭理段崇。段崇大步追了上去,却也只是沉默着,半晌才唤了一句:“成璧……”
  傅成璧等上许久都没听见下文,问道:“怎么不说了?”
  他这次回答得倒是十分坦诚:“怕问了,你就要走了。”
  “你问一问,我再看要不要走。”
  他迟疑着低声问:“小侯爷愿意教你回来了?”
  “他才不愿意呢。”傅成璧眼睛像是灵鹿似的,“我同他讲,不再与你在一起了,他就放了。”
  段崇一下攥住傅成璧的手腕,“真的?”
  “疼。”
  他下意识的手劲儿大得很,傅成璧藕细的小腕子一折就断,哪里受得他这样虎狼似的力气?
  段崇又不愿松下手,可见她真得是疼的,终是放开了她。
  傅成璧见他眼里有浓浓的失意,轻声解释道:“你这人怎转不过来弯儿的?我方才要是说得真话,怎会再跟你在这里耗时间?我只是同他讲要回来收拾东西,明天他会派人将我接到雁门关去……”
  太多不该有的想法不断冒出来,在脑海乱成了一团麻。
  段崇牵着傅成璧往一处小巷走,停在月光漫不到的暗处,将傅成璧轻抵在墙上,两人握在一起的手十指交缠起来。
  傅成璧小心呼吸着,抬眸只能看到他脸上一片阴影。他低头抵住她的额头,渐渐升温的呼吸互相纠扯着,她终是听段崇从喉咙里压出来的声音,“成璧,我都快疯了。”
  傅成璧扶上他的腰,说:“为着我哥哥的事么?”
  “我刚刚在想,直接将你绑走岂不好?”段崇衔住她的唇,一番轻吻后,又像循循善诱一般对她说,“其他人能给你的,我都可以给你。”
  可将她从唯一的亲人身边抢走,却要她为此伤心难过的事,段崇无论如何都舍不得做。
  他捧住傅成璧的脸,愈发忘我地吮吻着温软的唇瓣。
  傅成璧环住段崇的脖颈,不遗余力地回应着他这一份浓情。两人的身影溶在浅浅的月色当中,她不断以亲吻安抚段崇,舌津交缠着,许久,段崇深吸一口气,才移开唇转而将她抱住。
  两个人的心跳都像是雨打芭蕉那般急促又轻快。傅成璧呼着气,也不顾脸上不断攀升的热度,轻轻地说:“哪里要你绑?我愿意跟你走的。”
  段崇轻笑一声,将她抱得愈发紧,“我知道小侯爷对于你来说是最重要的人。”
  “你跟他是一样的。”傅成璧立刻回答道。
  两个人又耳鬓厮磨一会儿,段崇才道:“你哥哥的确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棘手很多。”
  本以为傅谨之会提很多条件,可段崇有信心应对他所有的刁难。但现在看来,傅谨之根本就没动过要提条件的念头,只是一心不愿成璧跟他在一起。
  至于原因,段崇也能料到一二。傅谨之对他成见,究根问底左不过是他见过段崇最不堪的时候。
  傅成璧说:“你莫怕,哥哥总会顺着我的心意的。”
  她环住段崇的脖子,拉着他低下头,两人鼻尖相抵,她仰起下巴轻轻碰了一下段崇的唇,继而细声说:“我喜欢你牵我的手,也喜欢你甚么事都讲给我听。以后可不许再躲着,更不许甚么事都闷在心里。”
  “好。”他郑重地答应道。
  两人牵着手一起走到朦胧的月色里,走到夜深时,傅成璧走得累了,就要段崇背。段崇负着满天的星月,也负着她。
  傅成璧伏在他的肩上,这才问起案子的事。
  段崇将今日审讯所得事无巨细地告诉了她,傅成璧听后再问:“那,整理案宗的事还用我么?”
  “不用。”段崇说,“府衙有主簿在。”
  傅成璧拿额头碰了一下他的头,改正道:“用的!”
  “怎么了?可觉得这件案子还有甚么疑点?”他问。
  “你不用我,等我到了雁门关,怎么再回来找你?”她说。
  他恍然道,“也是。”
  傅成璧抿着唇笑起来,思及段崇方才的话,转而问道:“你是觉得这件案子还有哪里不对么?”
  段崇迟疑片刻,又摇了摇头,“说不上来。等有了眉目再说罢。”
  段崇特意将周围的小街道都绕了一遍,直到不得不回去的时候,才背她回到驿站。
  傅成璧一想明日就要走了,要跟段崇分开,总是不舍得地从他背上下来,嚷嚷着要他背到房中去才肯。
  现如今除却驿站里外值岗的官兵已无他人还在醒着,四下寂静,又是夜深,怕路不好走,房中会早早掌上灯。
  因是常态,傅成璧见房中亮着也没多在意,一把推开房间门,好让段崇进去。
  谁料甫一进屋,就看见张三牛四与傅谨之同坐,她的兄长正端着一盏茶黑幽幽地盯着她和段崇。
  傅成璧一时心惊肉跳,赶紧从段崇背上跳下来,规规矩矩地站好。氛围僵持好久,她才怯怯地唤了一声,“哥……”
  “啪”地一声,茶盏猛地砸到地上,热茶水随着碎片四溅。段崇下意识护住傅成璧,因茶盏本就是偏向他那一侧,如此一来却是谁都没有伤到。
  傅谨之沉了沉怒火,冷着眼睛,令张三、牛四道:“你们带璧儿先回雁门关,本侯与这位段大人有话要说。”
  “哥!”傅成璧上前去,扯住他的胳膊,正要解释,却教傅谨之一个眼神止住,再多的话都只得咽回喉咙当中。
  张三和牛四上前,背上整理好的东西,对傅成璧说:“姑娘,你可听话,别再惹小侯爷生气了。”
  傅成璧知道要是她再敢辨护一句,除了火上浇油以外再无旁的用处。她不得不站起身,慢吞吞地往门外走,连告别的话都没来得及跟段崇说。
  房中静下来,傅谨之和段崇两人一坐一立,气氛绷得越来越紧,也越来越僵。
  傅谨之轻挑长眉,秀眸深且冷,手下翻开两只茶杯,对段崇说:“段大人请坐。”
  段崇与他对坐,背脊僵直,沉声道:“今日在驿馆对小侯爷不敬,我很抱歉。”
  “段大人客气,你我并非是第一次见面了,”他笑笑,道,“你是齐师父的高徒,能与你过招,也是本侯的荣幸。”
  段崇握起手来,说:“小侯爷言重。”
  “璧儿年幼的时候,家母过世,家君行事在外,是本侯带着璧儿一点一点长大的。她是我们傅家唯一的掌上明珠,家父遗命再三嘱托本侯一定要照顾好她。本侯作为她的兄长,只愿她一生都能平安喜乐,除此之外别无他求。”
  段崇愈发沉默。
  傅谨之说:“本侯知道璧儿的性子,向来爱胡闹,以后定然好好教她,再不会给段大人添任何麻烦。也请段大人宽心,日后若有用到本侯的时候,段大人尽管开口。”
  段崇说:“小侯爷所愿,也是在下所愿。此次来西三郡,正是为了提亲一事。”
  “看来段大人还没有听明白本侯的意思。”傅谨之将茶杯撂下。
  “除了成亲以外,我不会做出任何妥协。”段崇声音很低,却颇具气势,“敢问在侯爷眼中,到底甚么样的人才是最合适的人选?”
  “谁都有可能,但唯独你,不行。”
  段崇说:“侯爷此话,是不想讲道理了。”
  傅谨之见他软硬不吃,一手抓住他的衣领,眸色深深地盯着他,一字一句似从牙缝里咬出来的,“本侯跟你这种人要讲甚么道理!?别人看你是剑圣的徒弟,可本侯却清楚你是甚么人。一个千机门的叛徒,要不是母亲,你还有命活到现在?你就是这样来报答傅家的?”
  “姜阳长公主的恩情,在下谨记在心,一刻都不敢忘。但和成璧在一起,与恩情无关,她不知道这件事。”
  “你敢让她知道吗?”傅谨之冷笑一声,“你手里沾着多少鲜血,你自己心里最清楚。”
  傅谨之放开段崇,站起身整了整袖口,睥睨了他一眼,道:“若你真还念着母亲救过你的命,以后就离我妹妹远点,别脏了我们傅家的门!”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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