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耳 第25节
她还是那样,不管多难过的事情,很快就能调整好心态,自己治愈自己,不会给身边的人带去负能量。
永远朝气蓬勃,像是耀眼却不灼热的太阳。
但是也很招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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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吃街就在云滨湾小区对面那条街,阮珥收拾好,两人步行走过去。
今天阮珥的心情不知道怎么样,但她步伐轻快,路过小区里的住户在遛狗,她还嘬嘬两声逗了逗狗。
至少看上去,她心情不错。
家里供着一大一小俩祖宗,天天闹腾的能把天花板掀翻,而且谈骁这个人挺有边界感,不是自己的东西、自己的人,就算再好,他也看不上眼。
阮珥逗狗的时候他便双手插兜站在她身后,因为一晚上没怎么睡觉,他眉眼倦怠,有些懒洋洋的颓感。
狗主人年龄和阮珥相仿,以为他们是情侣,俊男美女格外养眼,嗑得她满心冒粉红泡泡。
不过谈骁给人感觉不太好搭话,她只能压低声音对阮珥一个人夸赞:“你和你男朋友好般配。”
“嗯?”专注撸狗的阮珥手一顿,先回头看了眼谈骁,又转过来跟狗主人澄清:“不是,他——”
“谢谢。”谈骁突兀打断阮珥,客气又礼貌的朝狗主人笑了笑:“你也很漂亮。”
狗主人被谈骁的笑容晃了下眼,脸颊不禁变红:“谢、谢谢。”
等狗主人带着狗狗离开后,阮珥站起来,蹲的时间久了,一时供血不足,眼前一黑,踉跄了一下。
谈骁眼疾手快扶住她,手掌撑在她后背:“怎么了?”
阮珥用力眨眨眼,甩掉那股眩晕感:“没事,起来太快了。”
“去医院看看?”
“不用。”阮珥解释道:“大部分女生容易气血不足,我又经常熬夜,蹲久了站起来就这样,正常。”
谈骁眉心还是紧皱在一起,似是不理解阮珥的说法。
“真的,过了那个劲儿就好了。”阮珥原地蹦两下证明给他看,随后转移话题:“你刚才为什么不让我说完?”
谈骁也不能强求她,配合着接话,明知故问道:“什么?”
“就是那个女生认为我们两个是男女朋友啊。”
“我跟你在一栋楼里出来,又一起走,现在还是大清早,你跟她说咱们两个只是普通朋友,谁信?误会是情侣总比误会成炮/友好吧。”谈骁有理有据,一套又一套的:“而且她跟你又不认识,一个陌生人,解释那么多干什么。”
阮珥被他说服了,但又隐隐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可是,一栋楼里出来也不代表我们就是住在一起啊。”
“那昨晚咱们两个是不是一起睡的?”谈骁用词直白。
阮珥对谈骁完全没有任何旖旎的心思,闻言没有丝毫脸红心跳,反而比他还坦荡,她点了点头:“哦。”
谈骁:“……”
怎么她承认他对,他还是气不打一出来呢。
两人都是夜猫子,少有清早起来吃饭的时候,但是这个点钟对于上班族来说算是很晚了,他们到早餐店的时候,店里只零零散散坐了几个人,过了早餐高峰期。
早餐店在店里店外都支了桌子,阮珥问谈骁:“我们是坐外面还是里面?”
谈骁无所谓道:“随你。”
“那外面吧,还能看风景。”阮珥在靠里侧的一张矮桌边坐下,指着店门口贴在墙上的菜单向谈骁推荐:“他俩的生煎包和豆腐脑最好吃,尤其是豆腐脑的卤汁,我只要能过来吃早饭都会多打包一份卤汁回去拌面。”
“那就这两样吧。”谈骁其实对豆制品不太感冒,总能闻见一股腥味,他吃不来,但是他没拂阮珥的面子。
“好的!”
喜欢的食物被其他人接受事件值得高兴的事情,阮珥兴冲冲地去店里点单。
店里没什么人,出餐很快,等了大概五分钟,阮珥端着一个大托盘出来。
她点了两份豆腐脑,两份生煎包。
谈骁把东西从托盘上拿到桌上,他才拆开一双一次性筷子,阮珥便已经迫不及待先舀了勺豆腐脑吃。
刚出锅,还烫着,豆腐脑好像在她嘴巴里跳了段踢踏舞,阮珥一边吸着气一边嚼。
谈骁把筷子递给她:“有人跟你抢饭吃?”
阮珥接过筷子,大着舌头回答:“豆腐老就撩趁乐次。”
谈骁咬字纠正她:“是趁热,不是趁烫吃。”
阮珥哼一声,向生煎包进攻。
谈骁慢条斯理搅拌着豆腐脑,随口道:“你们南方人不是都只爱吃甜豆花?”
阮珥闷头干饭:“我不挑,只要好吃我都爱吃。”
谈骁发出一声短促的笑。
“你怎么知道我是南方人?”阮珥的反射弧总是慢半拍。
“听出来的。”谈骁淡然应对:“你有点儿苏城口音。”
“你耳朵好灵!”阮珥感到诧异:“算上读大学,我在京城六年了,一直以为我普通话说得挺好的。”
“因为我之前在苏城读的高中。”
“真的啊?”阮珥忙问:“你是哪个学校的?”
“苏中。”谈骁故作淡定,心里悄悄蹦起一根紧张的弦。
“我实验的!”阮珥笑起来,又露出颊边两颗讨喜的梨涡:“我们两个学校经常有联谊赛啊,我怎么不知道你?”
学生时期讨论的话题无非就是成绩还有谁谁谁长得帅、谁谁谁长得好看。按照谈骁出众的长相和气质,上学时绝对少不得女生追捧。
如果他是苏中的,阮珥不可能不知道他,就算不认识也应该听说过。
可是她却没有一点记忆。
谈骁不无失望,他低下头,睫毛遮掩住眼底的真实情绪:“可能是因为我比你大两届。”
阮珥也没多想:“也是,我高一你就高三了,不能参加联赛活动了。”
谈骁默不作声。
她那个时候满心满眼都是纪言澈,又怎么会注意到其他人。
更何况,他那个时候还是个阴沉又孤僻的胖子。
第21章
早晨最忙碌的一段时间过去,京城暂时安静下来,街道上的车辆有所减少,早餐店也褪去喧嚣,有些老人拎着菜篮慢悠悠地散着步去菜市场买菜,或者是带着自己的孙子孙女出来透气。
树上时不时传来几声鸟鸣,阳光明媚,天朗气清。
阮珥和谈骁便在这样的环境中,吃了一顿愉快的早餐。
他们两个凑在一起相处的氛围很是奇特,说着说着就能拌起嘴来,但是不是吵架,就跟说相声似的。
阮珥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格外喜欢逗谈骁,看他被她噎到哑口无言的样子,她颇有成就感。
谈骁也很容易被阮珥的三言两语挑起火气,一顿饭下来,说过不下十次要剪掉她的丸子头,但是等阮珥一笑起来,或是露出那种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小得瑟劲儿,他的那些气又烟消云散。
喜欢一个人真的是一件非常奇妙的事情,喜怒哀乐都有对方一人掌控。
谈骁极其不喜欢这种被人拿捏的滋味,他一个锦衣玉食的公子哥,虽然在家里总是被爹妈还有一个刁蛮的姐姐压榨,但是他们从来没有控制过他。
也没人能够控制得了他。
如果对象是阮珥,这种感觉好像还不赖。
他心甘情愿被拿捏。
无论是什么东西, 第一个和最后一个总是格外特别,能激发人的胜负欲。
阮珥期待地看着盘子里剩下的最后一个生煎包:“你还吃吗?”
她只是客气的问一下,意思表示的很明确,照理说男人听到这种话,都会谦让给女性。
秉承着这种想法,阮珥已经拿起筷子,做好迎接生煎包进肚的准备了,结果下一秒,谈骁先一步将筷子伸过去:“吃啊。”
“?”事情发展和阮珥预料的完全不同,她用筷子压住谈骁的筷子:“你怎么这样!”
“我哪样了?”谈骁好笑地看着她,抽出筷子:“不是你问我还吃不吃的吗?”
阮珥再次压住,不让他夺走最后一个生煎包:“那一般男生听到女生这么问,不是都会说‘不吃,你吃吧’吗?”
谈骁“哦”一声,故意歪曲阮珥的意思:“忘告诉你了,我上学都是六班的。”
他用巧劲逃离阮珥的压制,筷子第二次伸向生煎包,阮珥紧追不舍:“不行,你不许吃!”
并不是她非要吃,只是好胜心一旦冒出头,就压不下去。
谈骁单手托着下巴,好整以暇:“为什么?”
阮珥也不跟他拐弯抹角兜圈子了:“因为我要吃最后一个。”
“凭什么?”
“不凭什么!”阮珥理不直气也壮。
两人边你来我往一句接一句的来往,手里的筷子边打得不可开交。
谈骁懒懒散散跟阮珥拿筷子打了几个回合,最后不着痕迹的输给她,让她成功抢夺到最后一个生煎包。
阮珥获得胜利,夹起生煎包对谈骁炫耀地晃了晃:“承让啦。”
乐极生悲,手腕一个寸劲,抽疼了一下,她下意识松开手,费劲力气抢来的生煎包连同筷子一起掉在地上。
“……”
谈骁没忍住笑,他靠在小马扎的椅背上,眼里满是促狭,贱兮兮地抬起手鼓了两下掌:“好可惜,不过三秒种内捡起来还能吃。”
阮珥眼神幽幽地看向谈骁,怨气冲天。
谈骁笑眯眯的跟她对视,一脸同情。
“吃饱了!”阮珥“啪”地拍了下桌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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