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七七、道家要恬淡冲和
海会道圣心头骂道:“峨眉的小霹雳,真个坑人啊!”
他急忙解释道:“贵派的飞剑和小阳宫的两口灵山剑一般,也落在了峨眉派手里。道友只须去问,便可讨回。”
玄武道人眼神一翻,骂道:“老道修行也有几千年了,真就没见过,落在峨眉手里的东西,还有人能要出来。不知道太乙宗各位道友曾见过否?”
善胜道圣叹了口气,答道:“小道也没见过!飞剑是真没没有了,道友也知此物稀缺。我可以奉送一件法宝,请道友折过罢!”
玄武道人把眼一翻,爱理不理。
碧霞元君低声唤来一个童子,取了一口玉匣,说道:“这里还有一份炼剑的材料,道友可算满意?”
玄武道人这才收了东西,架起长虹,卷了自己的五个晚辈,潇洒而去,临走前还喝道:“多谢太乙宗诸位道友盛情款待,玄武日后有暇,必然还来拜会。”
眼瞧着玄武道人走了一个无影无踪,海会道圣骂道:“有道君坐镇就是这般了不起么?”
威灵幽幽答道:“就是这般了不起啊!”
威灵,海会,善胜,碧霞四位太乙宗的道门大圣都觉得颇丢面皮,但也知道玄武还真卖了面子,拿了东西,就装了一个糊涂。
遁光之上,张瑾雯忍不住问道:“玄武师伯,你是忘了小阳宫宫主的事儿了吗?”
玄武道人呵呵一笑,答道:“没忘,只是都拿了东西,还要咄咄逼人,就不是道家恬淡冲和的模样了。”
张瑾雯心道:“刚才您老人家那副嘴脸,也没见什么恬淡冲和!”
玄武见这几个本门晚辈,都是一副不甚相信的模样,笑呵呵的答道:“我去看了小阳宫的旧址,那位峨眉南宗的小霹雳白胜,果然不愧是阴老道调教出来的徒子徒孙,当真一个教掘地三尺啊!”
“不要说小阳宫的门徒,就连一砖一瓦,门中的灵田,都被悉数卷走,收刮的那叫一个干干净净!峨眉南宗这些年过的憋屈,真真是穷疯了。好容易玄叶证道太乙,小霹雳修成阳真,这一副饿死鬼的嘴脸……”
“你们以后都要离峨眉南宗的人远一些,尤其那个小霹雳,见到此人影子,就赶紧掉头走。”
张瑾雯等女,只觉得这位长辈,果然是几千年岁月,活的老了,唠唠叨叨,甚是婆妈。
玄武老道唠叨了一通,话锋一转,又回到了正经问题上,幽幽说道:“太乙宗好歹也是三宗两派一府之列,有四位道门太乙境的大圣。我已经讨要了两口飞剑,一件法宝,还有一套炼剑的材料,再去逼迫,他们说不定就真的翻脸,跟我泼妇沉舟了。”
“见好就收,方为道门真谛。何况……”
玄武道人呵呵一笑,悠悠然说道:“峨眉玄叶已经证就太乙不死之身,他终究是阴老道的徒弟,也不好意思去峨眉抢东西。但若是此人知道,雷霆霹雳四口飞剑在别派手里,还能不拿到自己手中?”
“小阳宫宫主那种货色,就留给他去杀罢!得罪人的事儿,都让峨眉去做罢!我们武当是是冲和派,不做穷凶霸道的事儿。”
张瑾雯等诸女,都忍不住伸手扶额,实在受不住这位长辈的碎嘴唠叨。
还是裘仙儿颇有些热心肠,忍不住问道:“我们这就走了,那峨眉的莫银铃道友,还有昆虚山的三位道友呢?我们本来就是应了谢翩跹仙子的邀请,如今把这个主人扔了,许多不好。”
玄武道人倒也耐心,笑呵呵的说道:“峨眉就不要管了,自然有峨眉的人出头。谢翩跹就更不用管了,人家可是有夫家的。逍遥府的清虚元妙真君,虽然惯爱鬼祟,但道行法力之深,也只有演庆真君可以相匹敌,欺负太乙宗,当比咱们武当熟手。”
武当五女顿时没话可说,这一次被掳掠,她们也是心头憋屈,纵然师门长辈出头,也还是一口郁结之气难消。
尤其是张瑾雯,丢了师传的飞剑,心头好些不快。
玄武道人跟这些晚辈,东拉西扯,遁光加速,须臾就出了南土陆洲,回归东土去了。
王崇在玉明山的车驾舍,把这一幕看的清清楚楚,也有些目瞪口呆,心道:“玄武老道真个是慈善人!”
“没给东西,就要翻脸,就要杀人,就要去请师尊!拿了东西,也不伤和气,杀人的事儿也不提了,还谢过人家的盛情款待!有拿自家门派的飞剑款待客人的吗?还日后有暇,还来拜会……太乙宗怕是不会欢迎他罢?”
王崇反思自己,直接就破了小阳宫,抢了所有门人弟子,抢了人家山门,是不是做的不够稳妥?
他把自己和玄武老道做了个比较,自己还是功力还低,做事儿显得粗糙,没得这般云淡风轻,摇头暗暗叹息:“道门前辈,果然有许多晚辈可以学习之处。”
太乙宗四位太乙境的道门大圣,一起回了玉明山,过不得多时,玉明山上就飞起千盏天灯,灯光流彩,蔚为大观。
这是太乙宗的镇派大阵,四位道圣已经打定了主意,武当派是真惹不起,但接下来,不拘谁来,都要硬怼。
王崇把玉明山发生的事儿,通过了小篁蛇,悄悄告知了齐冰云她们。
齐冰云,尚红云,燕金铃都微生羡慕,她们并没有见过,老祖阴定休当年横行一世的盛况,只听本门长辈提起过。
峨眉的长老都是阴定休亲传,自然要美化师尊,所以齐冰云她们只听说,自家老祖交朋好友,朋友无数。
只是阴定休飞升之后,峨眉也不见什么当年老祖的朋友,不但门庭冷落,还有些风雨飘摇,弄得这些三代弟子,都有憋屈。
如今见了武当派的威风,这三位峨眉三代最出色的女弟子,都悄悄觉得,这才是道门大派的风采。
尚红云比较直快,就忍不住跟两位同门说道:“若是我们也有玄武这样的长辈,何至于如此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