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五章 我们不一样,不一样
林跃知道他想问什么------为什么你知道整件事的前因后果还要逼我说出幕后指使,只要抓了陆文昭,还怕揪不到信王的小辫子?
至于证据……
锦衣卫指挥使田尔耕都是魏忠贤的义子,要搞一个小小的千户,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我觉得这样做十分有趣。”
有趣?
他绕了那么大一圈儿,弄了五六个一身臭气的苦力过来搞他就为有趣?
不久前还给他跑腿的小长随一转眼就把他踩脚底下了,明知皇帝落水事件的前因后果还耍着他玩,从身体到精神双重侮辱。
郭真心态崩了,这人是魔鬼吗?
“放着男人不做,去当太监,你活该被人搞。”
“你……你不也是太监吗?”
林跃两眼一瞪:“老子是被人坑了。”
还有一件事他没说,就在刚刚,系统提示他支线任务完成,+1cm,目前2cm(首次完成奖励秘技-----缩阳入腹)。
这……真的可以?
太感动了。
郭真注意到他看起来有些激动,似乎对进宫做太监的事怨念颇深,冷笑道:“罪有应得。”
罪有应得?
林跃一巴掌扇在他脸上,很想说老子的还能长出来,你的能吗?
不过最终什么都没说,因为已经把郭真逼得心态崩了一回,二刷就没意思了。
“有种你现在就杀了我。”
“看不出,你还是个有骨气的太监。”
林跃走过去把他从地上拽起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无论是被下诏狱,还是交给魏忠贤,下场都是生不如死,所以还不如激我杀了你。”
“……”
郭真很是无语,眼前这个也就20来岁的家伙心思缜密极了。
“放心吧,我不会把你交给魏忠贤的。”
眼见郭真脸色微变,他又说道:“当然,我也不会放你离开,有句话叫奇货可居不知道你听没听过。”
郭真懂了。
什么意思?如果他没猜错,这家伙是要拿他来威胁信王呀。
这个小太监,究竟要干什么?
“对了,我这里还有一封信,来看看是不是你写的。”林跃取出一个信封,抽出里面的信纸在他面前展开。
郭真借着油灯光打量一阵,身子打了个哆嗦。
不是他写的,可是从字迹上看就是他写的。
当然,这不是关键,关键是内容。
“你……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如果说之前是害怕小太监的身手,那么现在的恐惧来自对方的阴险。
安的什么心岂能对你说?
林跃一拳过去把郭真打昏,往系统空间一塞,三步并作两步离开房间。
他还有正事要做呢,万一去晚了,第二个“+1cm”无法拿到,那距离18cm的愿望岂不是又远了一点?
以前的他,活是很好的,但是器嘛,只能说中等往上一点,现如今来到《绣春刀》的世界,支线任务不破不立,是挑战也是机遇呀,弄好了,以后就算没有【师奶杀手】,也能有数之不尽的桃花。
离开马姑娘胡同前往明时坊,回到金陵楼前面的时候,锦衣卫的人已经把案发现场包围起来,周围的看客指指点点,议论着里面发生的命案。
林跃由系统空间取出一只烧鸡吃了两口,就见对面闭着的房门被人从里面踹开,一道黑影窜出,沿着长街往前疾奔。
是殷澄,沈炼麾下小旗官。
按照电影剧情,这货三两猫尿下肚嘴就没了把门的,议论熹宗落水案不说,还敢调侃魏忠贤。
关键是魏忠贤的外甥凌云凯刚刚因为谁负责酒楼案件跟沈炼闹了个不愉快,一听这,那还不往死里整他。
眼见殷澄一路狂奔,打翻了好几个给死人烧纸钱的火盆,林跃拿出一块黑布往脸上一系,由小河另一边的长道追上去。
殷澄甩开凌云凯的下属跳上一艘摇橹船。
他以为自己暂时安全了,却没想到沈炼由石桥一跃而下,稳稳地落在船头。
殷澄求情未果,只能拔刀相向,不过两招就被沈炼制服,绣春刀掉入河道。
他说的那些话都被凌云凯记在无常薄上,身为锦衣卫,自然知道去了诏狱会落得多么悲惨的结局。
就在他抽出一把匕首准备自行了解的时候,猛听左侧水声响亮,一根竹竿入水,然后是借力而至的黑影。
双刀乍现,寒光映入沈炼的眼眸。
擦~
绣春刀和十字交叉的短刀摩擦出一溜火光。
所谓行家一出手就只有没有,双短刀对绣春刀,在这种狭窄地带拼斗的话,自然是短兵器更具优势。
他力压刀柄以阻挡敌人继续靠近,同时往后一跃,让出大约半米空隙,抽刀的同时一挽刀身,反肘扫击。
林跃扭身让过,短刀往前一递,急点沈炼面门。
出招不仅快,而且刁钻。
沈炼又往后退了一大步,后脚跟儿几乎碰触船沿,这才堪堪避过刺击。作为反击,原本斩空的绣春刀交到左手,一式反切划向对手胸口。
林跃右手短刀往前一格,架住横向划来的绣春刀。
与此同时,船身过了拱桥,姗姗来迟的凌云凯出现在侧前方的长廊拐角,看到了二人过招的一幕。
“走。”
林跃向后转身,抓住殷澄的肩膀往河道一跃。
噗通~
水花四射,波纹向外扩散。
沈炼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冲到船尾时,发现夜色深沉,根本不能掌握蒙面人和殷澄的逃亡路线。
……
半个时辰后。
靠近马姑娘胡同的小院儿里。
林跃把勉强塞进随身空间的殷澄放出来,拍拍他的脸。
“殷小旗,殷小旗……”
三息过后,殷澄悠悠醒转,看着眼前右脸有一块巴掌大小胎记的男人吓了一跳,手往腰上一摸,却才想起绣春刀被沈炼丢进了河道。
“是你救我出来的?”
林跃点点头:“不然呢?”
殷澄长松一口气:“你……为什么要救我?”
林跃说道:“我跟凌云凯有仇,而且敢反抗阉党的都是义士。”
殷澄心想反抗阉党?别开玩笑了,他就是喝多酒说了些大逆不道的话被凌云凯听去记到无常薄上,想着去诏狱的结果是生不如死,还不如拼死一搏夺路而逃呢,怎么到了他这里成反抗阉党的义士了?
不过这种误会他是不会澄清的。
“阉党霍乱朝纲,人人得而诛之。”殷澄认为眼前这个人就算不是东林党人,也跟他们脱不开干系。
林跃走到桌边倒了一杯茶递过去:“殷兄先喝了这杯茶压压惊,我去弄点吃的,明日一早城门开启,再想办法送你出城。”
殷澄接过杯子,想也没想一口喝下里面的茶水。对方冒着被锦衣卫通缉的危险从沈百户手里把人救下,没有加害他的道理:“有劳兄弟了。”
林跃微笑着点点头,推开房门走出去。
不到一刻钟时间,他去而复返,回到房间,把一只烧鸡一双猪脚放到桌子上,另有一壶尚温的白酒。
“来,殷兄,时间还早,我陪你喝点。”
殷澄是个酒鬼,这点由他到金陵楼查案,定安看到那些尸体吐得稀里哗啦,而他还有闲心拿店家的酒喝可见一斑。
“好。”
殷澄知道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后悔和焦虑已经没有意义,倒不如放松心情好好喝一杯,万事交给前面这位姓周的兄弟操办。
虽说东林党被阉党打败了,但是根基犹存,要从bj城弄出一个人去还是有很多途径的。
推杯换盏,觥筹交错。
俩人越喝越起劲,越说越开心。
在酒精和活命之恩两份情绪催化下,殷澄几乎把对面自称周泰的男子引为生平知己。
不多时,一只烧鸡吃完,猪脚也变成了地上的骨渣,殷澄带着五分醉意在角落的床上睡下,那位周兄弟还很体贴地给他盖了一条毯子,吹了一首曲,好像叫什么《笑傲江湖》?
翌日,当清晨的光芒穿过窗棂照在他的脸上,殷澄被人从睡梦中摇醒,当眼前景物由模糊变得清晰,他呆住了,啥意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