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章规矩
《恶性毒瘤》作者：贝婆
天旋地转间，外面轰鸣声渐渐响起。一架直升机稳稳停到甲板上。
直升机副驾的助手率先下来，打开后面的机门，“明哥，到了。”
被叫做“明哥”的男人拉起边上女孩的手，自己下去后又护着将人半抱下来。
席居权慵懒的看着两人举动亲密。那个男人走到他面前，伸出手：“大哥，好久不见。”
“阿明，好久不见，怎么亲自来了？”席居权与他握了握手。
“带小孩出来见见世面，顺便先看看那批货。昨天接到消息，实在走不开，这不今天才有空来，安排的货机下午会到。”
席居权目光移向他边上的女孩，男人搂着她的肩膀，介绍道：“我侄女小玲，怕生，大哥可别吓到她。”
女孩低着头，半躲在男人身后，男人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不用害怕。
席居权轻笑一声：“怕什么，我可不吃人。”他带着几人往货舱的方向走，继续说道：“货的情况你已经知道，还没上船就少了。”
“嗯，香港那边我会自己去查，就不劳烦大哥了。”
几人进到货舱，席居权伸手示意他们坐到沙发上，又让泰勒威从最前面的箱子里取出一部分粉末，放在茶几上。
“这批货很不错，从你对家那出去的？”席居权递给他一只大烟，又把自己的大烟点燃，等他检查粉末。
“不算对家。他搅和了我的生意，我当然也要还他个惊喜。”男人并没有检查眼前的粉末，而是看着席居权点燃的大烟。
注意到他的眼神，还没等席居权发问，泰勒威俯身凑到他的身边：“船长……听说那个女孩闻不得烟味，庄先生谈事都是让人禁烟……”
席居权目光移到男人边上的女孩。女孩很安静，自己玩着手里的平板，但是海上没有信号，她折腾一会儿闻到烟味，抬眼一看正和席居权对上目光，立即慌乱的低下头去。
盯了几秒，席居权又吸上一口，然后不慌不忙将大烟掐灭，“不好意思，新规矩？”
对面的男人朝助手弯弯手指，那名助手从身上取出一张银行卡，恭恭敬敬双手放到茶几上。
“是，多谢大哥理解。这里是一亿多美金，知道大哥你看不上，但这批货数量庞大，除了你赫尔厄斯船长，还真没人可以帮忙，算是一点小小心意。”
男人将卡移到席居权面前。席居权并不在意，反而看着他身边的女孩。
对方是东南亚地区最大地下集团的头目，手下资源众多，表面上做着烟酒生意，私下倒卖军火，连军方都被他耍的团团转。“毒瘤”的军火也都是由他提供。而他看起来却像个谦谦君子，即使私底下也是不沾烟毒。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养了个小女孩，还宠爱有加。
“为一个小姑娘立规矩？亏你还是KING老大。”
席居权让泰勒威收下银行卡，对面的男人在检查茶几上摆着的粉末，“毕竟是亲侄女。”
“啊——”
一声尖叫突然从甲板的方向传来，盖住男人的话。
席居权皱眉，是那个女孩的声音。不是昨天就让艾诺曼把人处理了吗！
“泰勒威！”他喊了一声，正想让他把人都带进来，但对面还坐着人。
“阿明你先看，失陪。”
甲板上。
艾诺曼赶紧捂住伍觅葵的嘴：“不许叫！”
他昨天想留着女孩还有用，船长只是在气头上，因此只是把她丢回了杂物间。但后来船长教训自己，明显是真的想把人处理掉，这才趁着他谈事的时候再偷偷把人拉出来往海里丢。
“艾诺曼！”
席居权看着栏杆边的一大帮人，他们心虚的让开一条道。
艾诺曼放开女孩，跪地认错：“船长……”
“砰！”
席居权从边上那人的挎包掏出手枪，直接对准他的脑门。
“昨天已经警告过你。”他一脚踹在艾诺曼身上，男人从栏杆下面的缝隙一下滚落船舰，摔入海中，“船上不需要违抗命令的人。”
枪声就近在耳边，红色液体溅了一地，边上的伍觅葵也被溅到，睁着大眼看他。
席居权目光移过去，女孩呆愣愣的，她身形比刚上船的时候瘦了一圈，站在栏杆边摇摇欲坠，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
“大哥，你船上也有小姑娘呢。”
那个男人搂着他的侄女，一脸看戏的表情。
席居权掐住女孩的后脖颈，解释道：“手下的人不听话，从那条货船带上来的。”
小玲看着面前的小女孩，她竟然比自己还要瘦，并且病恹恹的，就这么被对面那个金眸黑发的男人粗暴的拎在手里。他身材高大，女孩站他边上还没肩膀高，小小的身子几乎只有男人一半宽。
“叔叔……”她抬头和边上的男人轻声说了几句，男人笑着弹弹她的脸。
“赫尔厄斯船长的事我可管不了。不过大哥，你这小孩确实瘦了点。”
席居权提了提，确实没多少重量。
“活着也没什么用，之前没把她处理掉，一会儿我亲自盯着。”
“看来大哥还有事要做。货也看了，我们就先回去了。”
伍觅葵全程都是脑袋晕晕的，甚至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之前，她昏昏沉沉倒在杂物间，一阵巨大的噪音把她吵醒，过了没多久，自己就被人从杂物间拖了出去。很快就到了栏杆边，男人把她往海里推，她害怕的尖叫，随后就是耳边传来枪声，金眸黑发的男人在眼前出现。
还生着病的身子让她没什么力气，就在即将站不住的时候，身体被男人提住，女孩便半依半靠在他身上。她不知道身边的男人是怎么想的，她只知道，这一刻，自己唯一可以倚靠的人，就是他。
小葵好累，好想睡……身体很疲惫，眼皮沉重得无法抬起，天地停止旋转，时间仿佛静止，世界变得安静，船上只剩她与他。
伍觅葵半梦半醒，直到螺旋桨的声音再次响起，她的身体被男人一把推开。
“泰勒威。”
席居权把人交给泰勒威，泰勒威便拎住她去到栏杆边。
女孩瘦的不成样，席居权看着她的背影，想起刚才那个女孩，她脸上肉嘟嘟的，一看就是被精心呵护。他们两人无视身份和年龄，相处亲密，举止暧昧……
“活下来，你就能留在船上。”
这是伍觅葵最后听到的一句话，她还没有理解是什么意思，身体就已经开始下坠，两秒之后，海水将她包围。
席居权看着被砸出水花的那处地方。女孩几乎没有任何挣扎和反抗的动作，也是，从上船到现在，已经过去四五天，除了两口面包，她再也没有得到任何食物，即使是生了重病，也没有得到任何照料与救助。哪怕自己数次将她推向死亡，她总能存活下来，并且在船上有了她的一席之地，甚至，短短几天，已经有人因她而付出生命。
生着病的脑袋神昏意乱，毫无反抗能力的女孩只能任他折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海面在荡漾。女孩没入水中以后，再也没有出现。
（P0l8唯一首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