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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定要那个偷我能力的盗贼好看![综] 第39节

  布兰琪点点头。
  就在布兰琪要离开找她的新老板报到时,库洛洛从她身边走过,以只有她能听到的音量说:“晚上十点,来我房间找我。”
  ……
  晚上九点五十。
  布兰琪推开库洛洛的房门,发现他并不在房间里。她坐在床边等,没一会就歪在床上睡着了。
  库洛洛进来的时候,就见到了银发铺散在床单上的布兰琪。
  她睡觉意外的老实,连呼吸都在最小限度,仿佛一尊精巧的人偶。
  库洛洛亲了亲她的额头,女孩还没有完全无防备至此,她眼睫微动,蓝眸对上了库洛洛的眼睛。
  纤细的手一伸,拉住了库洛洛的领带,没能让他抬起头来。
  他们相距不过十几厘米,就连彼此的呼吸都能感受到,女孩清而不脆、仿佛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声音,传递到库洛洛的耳朵里。
  她说:“你再亲我一次。”
  ☆、第50章 chapter 050
  原本因为偷亲女孩而稍稍变得柔和的表情, 现在全面清空, 库洛洛的领带还被布兰琪拉在手中, 导致他想站起来都站不起来, 只能维持着凑近的姿势。
  由于布兰琪的问题实在太不寻常, 太不像她会说的话,所以在极短的惊喜过去后, 喜一丝不剩,只有惊了。
  逻辑和冷静仿佛一种本能, 更像是某种病毒,迅速侵占库洛洛的大脑。
  他把领带从她手中抽走,继而坐在床边, 他问:“你还认得我是谁吗?”
  “库洛洛,库洛洛·鲁西鲁。”
  库洛洛的双眸盯着她, 继续问:“你的意识还清醒吗?”
  “不太清醒, 有点想睡觉。”
  但能这么回答的,一般代表本人很清醒。
  “你是被人操纵了吗?”
  布兰琪一身懒骨头, 虽然库洛洛坐在床边提问,看着她的姿势不免有点居高临下的意味, 她仍然不想起来。此时她更觉得光一个姿势趴在这里并不舒服, 某个任性妄为的银色长毛猫,抱起旁边的枕头咕噜噜地滚到床的那边去, 像是觉得很好玩, 又咕噜噜地滚回来, 她自顾自地玩了两圈, 不再回答库洛洛的问题,只觉得这人坐的位置实在太碍事了。
  布兰琪的一举一动,显然和平时没什么分别,除了刚刚说的那句话以外。
  但说着“你再亲我一次”的布兰琪,没有羞怯,眼神没有闪避,坦荡到仿佛在说:“请你给我钱。”
  库洛洛现在有点怀疑,他是不是听错了。
  某个说出了莫名其妙话语的任性猫咪,霸占着别人的床,丝毫不在意她引起的波浪,而是在床上打滚,自己和自己玩得不亦乐乎。
  ……真想惩罚她,但肯定会被记恨。
  库洛洛对自己还是有几分自知之明的,不然他肯定是照做而不是猜测她是不是说出了违背她本意的话。
  漆黑的双眸看着她,由于打滚打了一圈又一圈的原因,女孩的银色长卷发显得更凌乱了,库洛洛却觉得并不难看,反而想帮并不擅长打理长发的女孩理顺。
  终于在多方猜测下,库洛洛问出最后一个问题。
  “为什么?”
  他以前觉得女人的心思,不,人类的心思,都没有那么难以揣测,每个人采取的行动、说出的话语甚至包括他方方面面的处世态度,都是有迹可循的。
  可有的时候这种“有迹可循”,并不在布兰琪身上适用。
  现在除了直接问她,没有更直接有效的办法了吧?
  布兰琪终于和枕头床褥玩够了,她磨磨唧唧地爬起来,蓝眸的视线十分坦荡。
  “为什么……”她无法理解库洛洛为什么连这句话都能问为什么,不过面对问题,布兰琪还是本能地去寻找答案,纵使她并不是很擅长用言语来表达想法。
  “因为库洛洛就变得不太像库洛洛了。”布兰琪说到,“我想再看看不像库洛洛的库洛洛。”
  布兰琪仔细回想了一下,她当时太紧张,几乎全忘光了,但却深刻的记得,那个时候的库洛洛并不像她之前见到的库洛洛任何一个面貌,幻影旅团的团长也好,库洛洛自己也好,亦或是在外冒名顶替的任何身份也好,仿佛撕开了外在的假象,亦或是见到了众多假面中,并不常见的那一面。
  “也许是为了……再确认一下?”布兰琪很不确定的补充到。
  “那为什么你不自己来?”库洛洛说到。
  他从头到脚都很放松,仿佛布兰琪不管对他做什么,他一根指头都不会反抗。
  然而某人错了时机后心机深沉的引诱,并没有抵抗得住女孩强烈的好奇心。从她睡迷糊开始到现在,也好几分钟过去。
  在男人的引诱之后,布兰琪确实主动凑了过去,却不是主动亲吻他,而是问他:“为什么丹尼·哈德伍德要抢自己家的东西?”
  库洛洛:“……”
  他也不知道话题为什么忽然到了丹尼·哈德伍德身上,总之就连一个触碰性质的亲亲都没有赚到,话题反而转移到其他男人身上。
  布兰琪眨了眨大眼睛,求知欲很旺盛,显然是让他现在就告诉她。
  仅仅只被猫尾巴蹭了蹭裤腿的库洛洛,在几乎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后,说到:“你听说过俄狄浦斯的故事吗?”
  布兰琪点点头,“听说过,人物关系太复杂了,名字也太复杂了,我记得我还听过不止一次,但不记得了……”
  某人的脑容量也就这点出息了。
  库洛洛倒不指望布兰琪能记得,他的重点也并不在讲述一个古早的希腊神话。
  “简单来说,就是一个父子双方都想要躲避预言,却被命运玩弄,最终儿子弑父娶母的故事。”
  布兰琪听懂了最后四个字。
  同时她也意识到自己正在哈德伍德的宅邸里,她压低声音问:“丹尼想要杀掉他父亲,取代他的位置吗?”
  库洛洛带着一点微笑看着她,“猜对了一半。”
  弑父娶母……
  布兰琪想到了丹尼并不愿意称呼玛丽为母亲,玛丽为了丹尼帮腔,明明是同父异母,丹尼却异常疼爱自己的妹妹……
  一些看似不着痕迹,甚至日常生活中无法引起重视的位置,一旦戴着有色眼镜去看,一切都不一样了。
  算起来,丹尼和他的继母年纪也相仿,毕竟彼得·哈德伍德比他的第二任妻子足足大了二十岁。
  不过布兰琪对这种豪门辛辣八卦并不很感兴趣,她只是想知道答案。
  布兰琪又问:“那你来这里当保镖,又是为了干什么?”
  总不会像他先前说的那样,真的只是为了享受友克鑫市各种拍卖会竞价的乐趣吧?盗贼们可都干的是无本的买卖。
  “丹尼·哈德伍德的目的并不在拍卖会,而是想把他的父亲赶下台;老彼得同样也并不太看重拍卖会,他来友克鑫市的目的在于制衡;唯一在乎地下拍卖品真伪的是诺斯特拉家族,但他们的势力还太年轻,老大比起当老大,更擅长拍马屁奉承,这也是拍卖会在即,哈德伍德家族却依旧没有接到拍卖品被人换走了的消息,因为诺斯特拉比谁都害怕出事,恐怕他现在都在发愁如何把真货给换出来,同时要不要告诉哈德伍德的人事情真相吧?”
  而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库洛洛的目的即使他不说,布兰琪已经了解了。
  她忍不住用鼻子哼哼,又是来抢宝物。这人真无聊,仿佛是个宝物收集癖患者,但到手之后没多久就会买掉,也不知道当初为什么费精力弄到手。
  比如塞拉岛的那颗太阳之石,后来就扔在旅团的基地里,充分充当应急电灯泡的作用,一点也看不出它曾经被一整个小岛那么宝贝过。
  “对了。”库洛洛想起叫她过来的目的,“如果你看到了小滴,黑色短发戴红框眼镜……”
  “我认识她。”
  “如果你看到了小滴,不要攻击她,她来帮忙搬点东西。”
  布兰琪点点头,却没有意识到,自己其实根本不用听命于他。
  女孩从床上爬起来,准备回到她的二手雇主身边,履行身为保镖的义务,她的手却被库洛洛拉住了。
  男人十分自然地说到:“不留下来睡觉吗?我看你挺喜欢我的床的。”
  说到这里布兰琪就有点哀怨,“我怎么觉得你的待遇比我要好,我的房间就是一张单人床,睡觉的时候被子都会掉到地上……而且我也不想值夜班,你能帮我值班吗?”
  显然半路捞过来当保镖的布兰琪比某些人更没有保镖自觉,思想高度也和广大上班族们没有任何区别——我不想上班但是想拿工资,我有什么错?我一点错也没有吧?
  库洛洛却微笑着,“不能,是你要救米沙,我不想。而且我也要休息了。”
  ……拒绝了她。
  可怜的猫不再可怜,眉毛倒竖,见讨不着好立刻撕掉可怜的伪装,恨不得分分钟咬一口上去。
  她甩掉库洛洛的手,刚走了一步,又被男人拉着手腕带了回来。这次力道稍稍有点大,布兰琪穿着不适应的有点跟的皮鞋,差点摔倒,而她的身体直接被库洛洛带进了怀中。
  然后他吻住了女孩。
  手指穿进她的长发里,不让她的脑袋后退,另一只手臂揽住她的腰,动作有力而不强硬。
  一个不容拒绝的吻。
  布兰琪对此仍然陌生,不知道闭上眼睛,甚至一开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直到软肉被触碰,激起了层层陌生的战栗。
  女孩坐在他怀中,这次她有点确定,确实不太像之前见过的库洛洛。
  ……好像,有点想见到……更多?布兰琪不确定地想到。
  ……
  库洛洛在沐浴之后躺在床上,有点后悔。
  他的五感比一般人还要再敏锐一点,床铺上因为刚刚女孩滚过好几圈,现在上面全是她的味道。
  然而一小块肉对饥饿了好久的野兽来说,连塞牙缝都算不上。
  并且在尝过了腥味之后,饥饿似乎比平时更难熬了。
  库洛洛有点睡不着。
  布兰琪在彼得·哈德伍德房间门口,用上了绝,在守备森严的大宅内装出敬业实则发呆地当了两小时隐形人后,她那不会念的同事三次从她身边经过没找着人,最后终于电话联系她说:“你可以稍微休息一下,吃点甜点喝点咖啡,夜晚很难熬的。”
  谁说夜晚不难熬呢?盖着的被子上还有布兰琪味道的某个男人,在去洗了第二个澡之后,干脆爬起来看书了。
  布兰琪则在休息室里挑了好些甜点吃。
  哈德伍德宅内的甜点师傅水平很高,每一个都好吃到哭出来。布兰琪吃着吃着,却想起来牢房里的米沙。
  虽然她和丹尼·哈德伍德有过约定,米沙她一定会从这里带走,但他一直在牢房里现在恐怕很恐慌很难熬吧?
  她曾经手脚被束缚过,在她拒绝进食的时候,还被名冢一希钉在巨大的十字架上,扔进他建造的“光之教堂”中忏悔。
  那是一间并没有照明的房间,向阳的墙壁上开了整面十字的窗口,并且封上了透光度良好的玻璃,由于房间很暗,更显得那光之十字架异常耀眼,给人一种被圣光沐浴着的错觉。
  不论镣铐里有没有绒布,时间久了,长时间未能活动的肌肉逐渐萎缩,整个人甚至无法感受到四肢的存在,仿佛从感官上,已经被人砍手砍脚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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