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

  “妈,不是不是的……”菁菁突然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急忙别解。
  可是她内心慌张,又不知道应该找一个怎样的理由来解释。
  “不是?那是什么?有什么事情需要单独到他家里去?还呆到半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那么久你告诉我,你们在干什么?”
  “我们……我们只是叙旧,因为……我跟他五年没见了,所以……”
  “五年没见?难怪五年来你都这么乖,敢情你不是在等阿楠,是在等他?”
  “不是的,不是的……”菁菁听到这一句话,更让她心慌,这样说,不就是否定了她对端木楠所有的爱吗?
  “叙旧?需要叙那么多天吗?言菁菁,看你一个单纯善良的女孩子,原来这么有心机,呆在我身边只是为了端木家的产业吧……”
  林娇娇越说越气,一个女子将生命中最宝贵的青春浪费在,她一个老女人身边是多么需要勇气与耐力。
  菁菁瘫软在地,轻轻抽泣,满腹委屈却不能言语,楠,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只要你能回来,就算让我受再大的难也无怨,她以前总害怕,如果他永远不回来该怎么办……
  可是偷听到爷爷的谈话时,她安心多了,至少他还活在这世上,那么总有一线希望。
  她心里翻腾着,突然心里下着一个如千般重的决定,她要去找他,她一定要去找到他。与其在这里忍受相思的煎熬,何不?不顾一切飞奔到他的身边?
  林娇娇看到她脸上复杂的表情,发现她竟然连一个天天在身边的小丫的心思都看不透,她怀疑自己真的否病的太重了,还是菁菁城府太深,当今天梦夏将这事情告诉她时,真的是不敢相信,自己身边最亲的人,从来不会去怀疑的人,竟然是这么龌龊之人。
  不是她能力差,而是她从没想过将商场上练就的毒眼,放在自己人身上。
  自己人,不错,她将菁菁早已当成了自己人,所以知道真相后,她才会那么愤怒,才会那么伤心……
  两人久久没有说话,菁菁也不想再做无用的解释,也许这是一个离开端木家的契机,只要找到阿楠,到时这些误会将不再是误会。
  “菁菁,我知道这五年你也不容易,这件事我也不想让太爷知道,毕竟他年纪大了……”
  林娇娇突然觉得,让一个年轻的女子等待一个渺茫的希望,是有些为难了……她心里万般疼痛,难道自己的儿子真的回不来了吗?
  她总是希望留住菁菁,就是留住儿子回来的动力,可是今天这股动力不复存在,那一丝微亮的希望似乎也在消失……
  “你走吧……”林娇娇无力的说,心里难过的不想再说话。
  菁菁担心的看着她,知道她精神状况不好,被这事一闹,不知道会不会加重病情,可是她又无奈,自己已无法再呆下去,握紧双手,心里默念,妈,我一定会找到端木楠,一定会让他回来……
  到时所有的误解谜团都会消散的。
  言菁菁笔挺着腰杆沉重的离开林娇娇办公室,离开端木家大厦,走过大厅时,人们偷偷望着她窃窃私语,大概是梦夏,早已将她的事散播开来,鄙夷的眼神一束束的射向她……
  射向她脸上的伤痕……
  菁菁走到大厦门口时,心里有着一股强烈的感觉,就是她终有一天会回到这里,等她回来的那一天这些鄙夷将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羡慕以及钦佩之情。
  “言菁菁,大少奶奶的梦醒了吗?”梦夏娇横的从菁菁面前缓缓走来,双手环在胸前,乳沟完美呈现。
  菁菁不予理会。
  梦夏有些气结,心想你都被林娇娇赶出来了,还在她面前横?凭什么?
  “言菁菁,你没有了端木家的庇护,你算什么东西?”
  菁菁仍不理会,越过她大步往前走去。
  “言菁菁,你给我站住,你跟你妈真是一样贱,就知道勾引不属于自己的男人……”
  菁菁突然停住了,转身冷冷的问:“你说什么?”
  “不是吗?听说你妈当年就是勾引了有妇之夫,怀上了人家的孩子,但那人却不要你跟你妈……”
  梦夏却实让人查过菁菁他妈的底细,可是那个人是谁却查不知道,只打探到了些传闻,但看到菁菁愤怒的神色,看来这传闻倒有一部分是真的了,于是她又继续说:“如今你也想步你妈的后尘,跟她一样贱,来抢我的昕文?告诉你,他是我的……啊!”
  梦夏还未说完,指着菁菁的手,被她狠狠的一抓往后一折,痛的梦夏惨叫连连,无反手之力。
  菁菁盯着她一字一句的说:“潘梦夏,我忍你,是觉得你根本就不值得我跟你计较,但是请你记住,别侮辱我妈,不然我会让你把说出来的话再给我吞进去……你怕死是吧,但是我言菁菁不怕,我没钱没地位,爱的人也不见了,现在,唯一的工作也被你算计了,活着也没什么可留恋的,如果你愿意,我会不怕麻烦带你一起下去……”
  言菁菁咬着牙说完,将她的手指一甩,大步离开,只有梦夏傻傻的愣在那里,刚刚的言菁菁确实把她吓着了,一个平时里的软柿子,突然变的如此强硬。
  是,她说对了,像梦夏这样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天不怕地不怕,是因为有钱有势,唯一权势不能保障的就是命,梦夏真怕她一个一无所有的人,受到今天的刺激,会发疯做些恐怖的事来,她打了个寒噤,急忙离开,甚至都忘了手指上的痛。
  菁菁离开后,接到梁昕文的电话,口气有些着急,问她什么时候有空,想带她去个地方,菁菁说:“我都空了!”
  过了没多久,梁昕文的车子便开了过来,让菁菁有些吃惊的是,车上不只梁昕文一个人,还有小雨,杜子华。
  “你们怎么都来了?”菁菁诧异的问。
  “上车再说。”小雨笑嘻嘻的说,一脸的兴奋劲。
  “菁菁,对不起,没有经过你的同意,我就找他们来帮忙了,这件事虽然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可是我们还是需要人手。”
  菁菁感到有些突然,她有些担心,可是小雨算是自己的心腹,而杜子华也是端木楠的心腹,应该可以相信吧。
  “我相信他们,可是我怕这事会连累他们。”菁菁还是说出自己的担忧。
  “只要能为队长洗清冤狱,让我上刀山下油锅都可以。”杜子华坚定的说。
  “那这五年也没看你做什么呀!”小雨轻蔑的说,五年前的那件事,她还是耿耿于怀,打不过他,嘴上也不想轻饶他。
  “嗯,总之我们要小心加小心,保密加保密。”梁昨文一边开车一边说。
  “我们要去哪?”菁菁问。
  “去穆将家。”梁昕文回答。
  菁菁心里一颤,去她生父家?那个她从未相认过的男人,他的家里会是怎么样呢?
  四人是半偷半骗的进了军区大院,爬进了穆铁军的宅邸。
  希望能从这里收集到什么线索。
  让他们诧异的是,外面看起来很好的宅邸,里面竟然被烧的一塌糊涂。
  四人被眼前的景象惊了,到底是谁?又是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们要毁掉的到底是什么?
  菁菁本以为她可以看到父亲的一些生活场景,或是与他相关的东西以慰藉从未相聚的时光,可是这里的一切都毁了她的念想。
  梁昕文拿了根木棍,在残垣里搜寻着什么,心里期望能找到些什么,杜子华也跟着他找起来,可是找了一个多小时,连半张纸片都没留下。
  大家都有些灰心,杜子华有些泄气的丢掉了手里的木棍。
  小雨立即上前奚落他:“一个军人就这点心理素质,就这点能耐啊!”
  “你素质高,还是女抓牙,也没见你有多少能奈啊。”杜子风不甘示弱。
  “你们顾虑一下场合吧!”梁昕文轻声说,他们不是安正常方式进来的,还在这里大声说话,只怕不好。
  菁菁没心思看们他斗嘴,看到杜子华扔掉的那根棍子旁有个金属一般的东西,在阳光下闪耀。
  她走过去,拨开层层烧焦的杂物,从里里面拿出一个小铁盒。
  梁昕文等人都回了过来,菁菁打开盒子,里面是几张烧坏的照片,菁菁拿出一张只有两个人头的照片,是穆铁军跟一个男生的合影,男生的样子迅速在菁菁的脑子里旋转着。
  “这个……这个人我好像见过……”
  杜子华说:“这就是洺一,是穆将的养子,本来跟我们是一个队的。后来穆将将他调回去了,当时他还找过头,说不愿离开头,不过后来还是调回穆将的身边了。”
  菁菁思忖着子华的话,难怪好像在哪见过,原来那天她醉酒睡在军营里,就是端木楠让他送她回校的。
  菁菁又翻着手中的照片,都是穆将跟洺一的照片,看起来他们的关系还可以,最后一张照片也只是半张,两人的合照上多了一个女人,一个笑容憨厚60来岁的妇人。
  “这个人是谁?”梁昕文问子华。
  “这个……这个应该是穆将家里的保母。她在穆将家里好像做了十几年呢,穆将跟洺对她就像家人一样!”子华曾跟端木楠来过几趟,所以他才记得。
  梁昕文突然说,我们去找她。
  一个人在穆将家里工作十几年,肯定会了解一些事。
  保母是一个与他们接触较为亲密的职业,应该多少会了解一些鲜为人知的事情。
  说着大家想转移阵地。
  就在这时,杜子华大喊一声:“谁?”一个黑影飞快略过,杜子华身手极快,忙翻身飞出窗口,那道黑影早已无影无踪了。
  毁了这屋子的人是谁?
  那道黑影又是谁?
  为什么他们四人刚进屋里就有人盯上?
  坐在车上,梁昕文与菁菁思考着一个又一个难题。找到保母的住处对他们几个公职人员来说,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只是这件事到底牵扯了几方势力?怎么感觉越往下查就越复杂,越扑朔迷离。
  “再往向左拐个弯就到了,杜子华看着手机里的导航说。”
  这找保母的事全靠了他,心里有几分得意。小雨对他却冷哼哼的。
  他们来到一个90年代建起的小区,走上了二楼一个房间,房间虚掩着,有些黑,让人看不清楚,里面是什么样子,梁昕文敲了敲门问道:“有人在吗?”
  只听里面咣噹一声,梁昕文感觉有什么不对,杜子华飞快推门而入,看到保母被一根绳子勒住,吊在房梁上,正在自杀,那咣噹一声就是她踢掉椅子的声音。
  杜子华与梁昕文急忙将她救下。
  “老人家,您这是做什么?有什么这么想不开啊?”菁菁劝她。
  “不……不是,是有……有人要杀我……”保母吃力的说,嗓真干哑,痛的难受。还好他们抢救及时,不然她怕是遭遇了不测。
  这一句话出来,四人震惊,竟然有人要杀她?
  小雨急忙从窗外跳出,想去追那个人。
  菁菁给保母喝了点水,亏得抢救及时,休息了一下,也就并无大碍了。
  “你……你们是谁啊?真是太感谢你们了,今天要是没有你们,只怕……只怕我是要去见我老头子了……”
  “阿姨,您别这么说,刚刚那人你可认得?”
  保母回忆刚刚那一幕,还是心有余悸,平时她不曾跟人结怨,突然就进来个人,不由分说便将她拉起,在她脖子上绕了根绳子,就将她往梁上吊,任由她全力挣扎也抵不过那人,那人全身黑衣,未曾露出面容,但是力大无穷,动作麻利。
  保母将经过说了一遍,然后又与菁菁感谢了几句。
  这时小雨也从外面回来,一脸沮丧,看来是没追上。
  梁昕文向保母说明来意,问她在穆家做保母的最后一段时间,是否有发现什么异常?
  保母只模糊的记得子华,其他人感觉自己并未见过,子华找了个借口糊弄过去,保母觉得刚刚这几人救过自己的命,便也知无不言了。
  只是她的话并没有多大作重,都是些穆铁军与洺一两人的生活习惯。
  唠唠叨叨的说了一大串,杜子华耳都快起茧子了,绕来绕去就那几句。说自己有多尽责,当穆将身体不好时,她有多关心,只是他总是拒绝帮忙,又说洺一有多乖,对她有多好……
  “阿婆,您捡最不平常的说吧!”杜子华极力忍着奈性说。
  “哦哦,就是最后那段时间吧,我听到洺洺跟穆老吵的特别凶,他俩啊,平常都很亲的,洺洺很听穆老的话的,可就是那几天阴着个脸,都不怎么跟我说话呢,两人都黑着个脸,心事重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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