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成为蛇妈 第150节
许清月从来没有把“游戏只能活一个人”这句话放在心里,她一直在思考有什么办法带着大家一起离开。
从和童暖暖她们融为一团开始,这个想法每天盘踞在她的脑海里。
她有朋友,但没有像童暖暖像周洁婕她们这样的朋友,在许清月还不知道周洁婕的名字的时候,周洁婕就在提醒她小心佣人,小心佣人打小森蚺的主意。
在这种只允许一个人赢着离开的游戏里,她们极尽全力地让她活着。
许清月也想,让她们都活着。
“好。”
那晚,许清月答应了曾海蝶,带她去海边,换来了花海的位置。
“哗!哗!哗!”
沸腾的水声惊回了许清月的神。
她猛地抬眼,往水潭里一看,就看见一条白白胖胖的蛇在水潭里窜上窜下,像树上的猴子,只是它在水里窜。
“小蛇!”
她惊喜的叫。
“你长大了!”
水潭里活泼乱蹦的蛇陡然一停,而后,猛地扎进水里,再出来时,细细的一条身体扑到许清月的胸上,用那颗小小的三角头蹭许清月的胸口。
粉粉嫩嫩的蛇信一伸一缩,叫:“妈妈!”
第62章
许清月胸口一冰,下意识低头看,就看见小蛇端端正正长长条条地趴在她的胸口上,细细尖尖的小尾巴探进她的单薄的背心里面,卡在里面,还扫来扫去地摆尾巴!
一脸悠哉悠哉!
许清月一口气差些没呼得上去,憋在胸腔,差点哽过气去。
“你——!”
她气急败坏地叫,对上小蛇仰起的那双单纯而迷茫的瞳孔,那叫出来的气再次哽死了她。
就像她在和一个小崽崽计较什么!
这种哽气比刚才在水底憋得她还难受,憋得她恨不得原地去世。
她这边憋得脑袋充血,眼睛发花,小蛇那面看她,就见她满脸红红,想一颗红润润的甜苹果,眼里水汪汪的,漂亮至极。
它的妈妈就是好看,好看得它只要想着,就要一直盯着她看。
它心里一快乐,继续用颊窝蹭妈妈的胸口,粉粉的蛇信子探出来,欢欢喜喜地叫:“妈妈。”
一声“妈妈”让许清月的脑海直充血,大脑宕机,下意识就将卡在喉咙的话放嘴里一拐,喷出:“我不是你妈!”
“还有!你能不能从我的胸上滚下去!”
小蛇一顿,紧接着——不仅不滚,还扭了一下。
小小的尾巴尖尖在许清月的胸上划过,刺得许清月的胸一痒,痒得像被蚊子叮了一口。
许清月顿时炸了,脑海里像爆了一朵烟花,炸得天崩地裂,弹射出的硝烟几近淹没她。
她“刷”地抬起手,一把抓住它,扬起正准备扔进水里。手顿住。
“你……刚才说什么?”
她不可置信地盯着它的嘴巴,眼里的羞怒变成探究,好似不相信她刚才听见的话。
她的宕机的大脑渐渐恢复正常工作,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它。
小蛇张开嘴,给她看自己的嘴巴,然后,嘴巴对准她,一字一字小声地吐出:“妈、妈……”
嘭!
小蛇彻底被扔进了水里!炸起一圈水花,它在水里游了两下,翻身从水花里探出头,疑惑地望着她。
许清月已经裹好衣服,长袖半湿半干地套在身上,冰得她颤抖。
她蹲在台阶上,目色凝重地望着它,“你……是在说话?”
她还是不愿意相信,刚才,真真切切听见它在说人话,用人类的语言叫她“妈妈”。
先不论她如何成为妈的,单单是它——一条蛇,怎么说出人话?
小蛇很肯定地点头,并且还用那张嘴告诉她:“对。”
许清月眼睛一翻,差点一头栽进水里。
她的蛇,小蛇,真的说人话了……
后知后觉,许清月猛地响起最近的小森蚺也很奇怪,刚在草笼里苏醒的时候,发出细微的“嘤嘤”声,后来,时不时“嘻嘻”笑,和她分开的时候,还“呜呜”两声。
那时候许清月脑袋里装着事,它又是合着嘴巴悄咪咪地溢出来的,她没能精准捕捉。
现在想起来,当真有前兆!
“你和你的哥哥,都会说人话?”
她面色复杂地问。
小蛇“哼”出一口气,笨蛋哥哥怎么会,它们又不是同一个家族。
它说:“只有我会。”
说话利索,声音清晰,是清泠泠的,像水潭里的水那样凉凉的声线。
许清月怔了好半响,张嘴喃喃问它:“怎么会说……人类的话……?”
小蛇摆尾巴,细细的漂亮尾巴扫得水面涟漪。
“会就会。”
哪有怎么会。
学着学着就会了。
许清月
摊开手,小蛇瞬间从水花里跃出来,在快要落进她的手里时,它嘴巴一抿,“噗通”落进水里,偏开头去不看她。
典型地和她赌气,生气她刚才将它扔进水里。
许清月的手摊了许久,长长的“嗯……”一声,“蛇是不会说人类语言的,你刚才……吓到我了,以及……”她用手比划胸口一圈的位置,“以后你不能趴在这里。”
说这话的时候,许清月耳朵尖尖发着烫,看不见的黑暗里,耳朵红透了,像熟透的柿子那样红。
小蛇才不听,它以前经常趴她那里,虽然是在她睡觉的时候偷偷趴的,隔着衣服趴的。但她现在明白白地不让它趴,它便不太高兴。
它沉进水里,咕噜咕噜喝水。
这潭水它喜欢,清清爽爽的,很好喝。
“你别躲,我知道你听见了。还有,你现在长大了,不可以随便钻我衣服!”
她略带气急地和它说话。
“我刚才看见了,你长大了,有这么大——”
她伸出双手,十根手指圈出碗口大的圆形。
“……别以为你变成小小的,我就没有看见。我,看得清清楚楚!你休想骗我!”
她的语气好坚定,坚定得小蛇心虚。
它的身体确实长大了,但是它不想变大,变大了,不能再趴在她身上,她抱不起。它没有小森蚺那么傻,不知道变小。
但……她的眼睛怎么那么尖锐?
不是说,人类刚睡醒的时候,视线是模糊的吗?而且它在水里,又没有浮出水面。
小蛇烦恼地卷蛇信子,颊窝感知到她再次伸出手来,小蛇不甘愿就这般上去。
刚才她扔它,它还想着用这件事和她讨价还价让她给自己挠痒痒。
现在,谈不成了。
小蛇气,气到冒泡泡。挑起尾巴惩罚性地拍自己的脑袋,早知道她醒那么快,它就忍一忍,不去游泳。
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小蛇心中退一步,挠痒痒的事,稍后再议。
它顺从地爬上她的手,趴在手心,肚肚有些不舒服,它挪了挪,还是不舒服——她的手不软的,有薄薄的茧子。
小蛇缩起肚子,埋头一看,她的手心红红的,有些肿,是长时间撑杵树棍摩擦出来的痕迹。
这个妈妈真是……
不爱护自己。
小蛇爬到她的手臂上去,手臂上也有伤,深黑色的血痂。爬上脖子,脖子后侧也有一条细细的凝了疤的伤口。
耳朵后面也有,全是细碎的,被树枝枯草割出来的血痕。
浑身没有一个好地方。
小蛇越看越生气,气到肚子疼。
它不过是睡一次觉,怎么醒来尽是累累伤口?
“嘶!”
它气得忍不住,对着她的脖子猛嘶。
冰凉的蛇信弹在她的脖子上,又冷又痒。许清月一把摁住它,“说好不要乱爬,怎么爬那么快?”
她皱起眉来。
对身上的伤,毫不在意。
小蛇直接气红了眼,以前的妈妈又香又软,暖暖的,闻着就好吃。
现在的妈妈,一身丑陋的伤,浑身冰凉得像餐厅后厨房冻柜里的冰块。
比它还冰,她却一点反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