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鳏夫三百年[女尊] 第87节
“不要走了,不要再离开我了好不好?”
“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想你。”
‘姜轻霄’闻言,面上流露出心疼之意,她倾头温柔地一点点吻净青年眼角的泪水。
声音愈发地轻柔,耐心哄道:“对不起乖乖,妻主不走了,阿绝不哭,妻主再也不走了。”
“别哭了,你一哭我心疼。”
闻听此言,站在二人身后的姜轻霄狠狠地蹙了下眉。
随即,她便听青年抽噎含混地乞求,“妻、妻主,我好想你,再、再亲亲我好不好......”
紧接着,姜轻霄便见‘自己’应声垂下了头。
一时间二人在她面前吻得忘情、难舍难分。
见此情景,姜轻霄倏地攥紧了长指,额角青筋直跳,旋即背过了身去。
几息过后,她便冷静了下来。
心中猜测这一幕应当是那只小蛇妖的幻想,所以才这般......荒唐!
想到这儿,姜轻霄再不顾身后情形如何,大步离去。
有了方才的经验,她很快便寻得了避开青年记忆碎片影响的关窍。
姜轻霄定心凝神直视前方,向着猰貐可能躲藏的地方寻去。
不多时,她便在远处瞧见了一片绒白。
见状,姜轻霄眉头稍展,可随即熟悉的一幕传来,周围的景物开始震颤扭曲。
片刻后眼前就变了一番景色。
天幕如墨,头顶玉兔皎洁、星子熠熠。
一阵沁凉的夜风吹过,姜轻霄发现自己正站在一处崖顶。
就在这时,身后的草地上蓦地传来一声男子啜泣一般的轻.吟。
声音中充斥着甜腻的爱意,“妻主再抱紧我一些好不好......”
姜轻霄敛眉,似有所感地转头。
视线定定地落在了柳惊绝身旁自己那张饱含着浓烈爱.欲与春.情的脸上。
第49章 四十九个鳏夫
刹那间, 风息声止。
望着那张与自己一般无二的面庞,女人肃丽的面容先是一怔,随即难以置信地皱紧了长眉, 茶色的瞳珠不住震颤着。
迅疾, 白皙的面颊涨红, 又逐渐变为了青白。
下一刻, 姜轻霄的元神陡然出了青年的灵台。
她微眯着双眼,神情有片刻的恍惚。
很快,姜轻霄便察觉到了异常, 自己不知何时被那只小蛇妖揽住了腰身。
对方面上爱意浓郁,正抬眸笑意盈盈地望着她。
见状, 姜轻霄的脑海中莫名地闪过方才看到的画面。
露天席地,草地上的二人赤.身紧缠,只用了一件黑色的披风做掩。
青年酡红潮热的面上, 亦如现在般爱意醇浓,如痴如醉。
“荒唐!”
如针刺一般,姜轻霄下意识地推开了身前的青年,面颊涨红, 胸口上下起伏着。
千百年来沉稳清冷的靖岚战神,在一只小蛇妖面前, 罕见地失了态。
柳惊绝察觉到了她情绪的异常,当即关切地问道:“妻主, 你怎么了?”
谁知他话音刚落, 便听面前的女子冷呵道:“收起你那腌臜心思!”
闻听此言,不明真相的青年颇有些委屈, 他眨眨眼,小心翼翼地问道:“妻主这是怎么了, 是阿绝哪里做的不对吗?”
姜轻霄冷冷地睨着他,“你好大的胆子,敢如此肖想意.淫本神!”
柳惊绝听罢,怔愣了一瞬,但瞧见她这般恼羞成怒的模样,心中蓦地有了一种猜测。
他抿了抿唇,面颊浮现淡淡的红晕,“妻主这是......看到我们恩爱交.合时的场景了?”
闻言,姜轻霄没料到青年竟会如此直白地将此事说出口,随即攥紧了长指,心中愠气更甚。
沉声怒道:“不知羞耻!”
可谁知,青年听了这话面上笑意愈盛,声音轻柔得不可思议。
“在妻主面前,阿绝何须羞耻?毕竟再羞耻的事我与妻主都做过。”
说着,柳惊绝缓步走上了前,柳眼一瞬不瞬地望着她,眸光炙热晶亮,“妻主可还记得,我们有一次在山崖之上,以天为铺、地为席,你紧紧地抱着我。”
青年的神情渐渐浮现出羞涩与眷恋。
“妻主的身上好热好热,还说若是疼了,就让我咬你......”
他话还未说完,便被满面寒霜的女子给倏然打断了。
“住口!”
姜轻霄垂眸看他,一字一句地说道:“自今日起,你需得日日抄诵《清心咒》,什么时候去掉了你这满身邪念,什么时候才能停,不得违抗!”
说罢,她拂袖离去。
就在殿外的濮蒙听到动静疑惑不解时,殿门突然被人大力推开了。
女人眉头紧蹙,周身拢着一层冰寒,威压甚重。
看得濮蒙当即心头一惊。
连忙问道:“神君,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姜轻霄闻言,侧头望了她一眼,蹙紧了长眉,“此法行不通,再寻新的来。”
濮蒙听罢,当即点了点头,“是,神君!”
翌日傍晚,负责看守监督柳惊绝的天兵,便将他抄诵好的《清心咒》给送了过来。
“神君,这是那小蛇妖抄好的《清心咒》,请您过目。”
说着,天兵便将那一沓的案纸双手捧到了女人面前。
姜轻霄随手拈起一张,垂眸瞧了几眼。
发现纸上的墨字,竟十分的工整好看。
垂笔圆浑有力、一撇一捺犹如闪雷撕碎云朵,劲力暗藏,气势俊迈、娟秀中又颇俱风骨。
意外的......令她眼熟。
就在这时,她蓦地瞧见案纸背面透出了一行小字。
【想轻轻、念轻轻、盼轻轻。】
旁边还勾着一个伤心哭泣着的简笔小人儿。
很显然,正是某人的手笔。
姜轻霄:“......”
不多时,濮蒙走了过来,瞧见她手中的案纸后,笑着感叹道:“垂露春光满,崩云骨气馀。神君的字真是一如既往的漂亮!”
闻听此言,姜轻霄蓦地一怔,抬眸瞧她。
“你觉得这字像本神写的?”
闻听此言,濮蒙不明所以地眨眨眼,“这难道不是您写的?”
她常为神君料理公文书册,对姜轻霄的字迹极其的敏.感熟悉。
既能持剑又能舞墨的,九重天唯有靖岚战神一位。
就连文昌帝君也曾夸赞过她筆墨飘逸。
自己怎可能认错呢!
姜轻霄听罢淡淡敛眉,随即挥了挥手示意她们先行退下。
随后独自望着手中的那张抄录着《清心咒》的案纸,沉思良久。
又一日傍晚,两位天兵照例来关押着青年的侧殿收取他今日抄录好的案纸。
柳惊绝将厚厚一沓案纸递过去后,并没有松手。
天兵皱眉抬头看他,刚想呵斥却听青年神情固执地说道:“我想见靖岚战神,带我去见她。”
闻听此言,天兵皱眉肃声,“没有神君的允许,你哪里都不能去,老实待着!”
说罢,她一个用力将那沓案纸给抽了出来,转身出了大殿。
柳惊绝见状想随着她们一同出去,可临到殿前,门便嘭的一声合上了。
任他如何摇晃,都纹丝不动。
好半晌,青年泄气一般塌了肩膀,落寞地站在门前。
自己真的好久、好久都没见到妻主了。
真的好想好想她。
想到这儿,柳惊绝心中一阵闷滞,眼尾也渐渐红了起来。
重逢之后,无尽的思念犹如虫蚁一般日夜啃噬着他的心房,强烈的痛痒令他坐立难安。
如果可以,柳惊绝每时每刻都想待在姜轻霄的身边。
《清心咒》不清心,他下笔的每一瞬,都在念着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