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8一碰就碎

  林千筱觉得江亦宸有病，竟然要她把他们二人相识相恋再分手的过程事无巨细地讲一遍。
  她其实并不想回忆那些往事，尤其是那些比较甜蜜的时刻，因为那会像一面镜子，映照出自己愚蠢。
  到底是年轻不懂事，什么人都敢上。
  “就这些？”
  二人相对而坐，林千筱坐在沙发上，江亦宸坐在凳子上，明明坐得更舒服，但林千筱总觉得被凝视得浑身不自在，只想找个传送门把自己送走。
  “真的就这些，你想结婚，我不想结婚，然后对一些事的意见也有分歧……”林千筱原本想控诉一些自己遭受的非人待遇，但是话到嘴边又觉得算了，懒得去回忆。
  她只求眼前这尊大佛越快离开越好。
  “当然，事实肯定没有听起来这么轻描淡写，我们会吵架，也有很多矛盾，总之，分手对我们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好的。”林千筱诚恳地望着江亦宸，希望他能够少一些追问，就此放下过往，开启自己的新生活。
  江亦宸紧盯着她的脸，没有放过任何一丝情绪波动，他看得出，她是在极力克制什么。
  果然有问题。
  接下来是很久的沉默，林千筱看了好几次对面的男人，完全摸不透他到底要干嘛，又开始心跳加速了。
  她必须得承认，自己如今是没有办法很冷静地面对江亦宸的。
  “你很紧张。”良久，江亦宸开口道。
  就是这句话瞬间击溃了林千筱，他凭什么，如此肆无忌惮地出现在自己家门口，又肆无忌惮地来「审查」她，凭什么以这种姿态出现，令她陷入不安。
  “对，我很紧张，你走吧，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了。”
  林千筱从沙发上坐起来，做出要赶人的架势。
  “你紧张什么？”
  眼前男人有一种残忍的真诚，明明自己做了很多可怕的事，但是因为一朝失忆，竟然就可以摆出这种脸色来，还问她为什么。
  林千筱最后一丝克制的弦也断了。
  “紧张什么？你莫名其妙出现在我家门口，还知道我家密码，你说我紧张什么？”
  “还有，你以前做的那些事，桩桩件件，哪一件不让人觉得害怕？”
  “算我求你了，你别来找我了。”
  林千筱眼睛泛红，握拳的双手微微颤抖，似要哭泣，她记忆里浮现了很多从前的事，被江亦宸关小黑屋的，被他监控凝视的，被他扼住喉咙的……全都冲上脑门。
  江亦宸依旧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看着她颤抖控诉，她此刻那种一碰就要碎的感觉令他有些着迷。
  林千筱看他依然坐着无动于衷的样子，更加气愤了，这还是正常人吗？
  她心里一直有莫大的委屈，原本这些委屈可以随着时间的流逝而缓慢淡去，可江亦宸的出现就像是特意来揭她伤疤的，他用一种近乎残酷的冷静在观摩她的委屈。
  “你还嫌害我害得不够吗？还是说，你准备再杀我一次？”
  江亦宸眼皮微跳，对于一个失忆了的人来说，这种控诉依旧是严重的，只是毕竟想不起什么清晰的画面，所以也谈不上对此有什么情绪。
  紧接着是一阵沉默，良久，江亦宸才缓缓开口：“也许你说的都是真的，可是我已经没什么印象了，所以——。”
  “没印象？没印象你做过的事就能一笔勾销吗？”林千筱气得发抖，恨不能抬手一耳光扇过去。
  江亦宸的视线下移，落到了她紧握的拳头上，心道：还真是容易生气呢。
  明明前一刻还那么害怕的样子，一气起来就这样了？
  他忍不住伸手去牵起了林千筱的拳头，林千筱像被踩了爪子的猫，瞬间挣扎起来，“你干什么？！”
  江亦宸顺势把人拉向自己，他老早就想做点什么了，从在门外她拼命往后缩的时候开始，不，或许更早，从那个春梦开始。
  比起他们之前的感情纠葛，他如今似乎更好奇林千筱对他的吸引力到底在哪儿。
  可能，得再一次吃到嘴里才清楚。
  “你放开！”林千筱对着男人拳打脚踢起来，“放手！”
  “乖别动，让我抱抱。”江亦宸完全没顾林千筱的挣扎，硬生生将人按进了自己怀里。
  “再动，我就扒你衣服了。”
  林千筱很快安静下来，任由江亦宸抱着自己。
  “我想，我知道我以前为什么会喜欢你了。”
  不知道是肌肉记忆按时她真的有什么魔力，江亦宸越是抱着林千筱，就越是觉得心情安定，可是除此之外还是不够，他很想再进一步做点什么，比如把她衣服脱了，摸一摸她胸前的软肉，嗅一嗅她颈窝的气味。
  察觉到江亦宸的动作越来越放肆，林千筱低头对着他胳膊就是一顿咬，江亦宸原本不把这点反抗放眼里，但林千筱下嘴实在狠，迫不得已松开了手。
  “呀，真是一点不留情。”江亦宸看着自己手臂上的牙印赞叹，这印子三五天肯定是消不掉的了。
  “你再随便动手动脚的，我就报警了。”
  江亦宸看着牙印露出了一丝耐人寻味的微笑，“如果我真想做点什么，你觉得你会有报警的机会吗？”
  言外之意，现在你还能说出报警这种话，那都是我给你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