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每个人都可能变

  这世界谁都可能变，
  他也不例外……
  罗南怔愣片刻，比听到那句“回来了”时还要迷惘。
  她好像……一厢情愿的以为他还会等她，从没预设过在他这里一切已经画上句号的可能，但真的没可能吗？
  她跟许由旁敲侧击过，知道这几年俱乐部发展得很好，他在省队里也做的风生水起，能力财力人格魅力样样不缺，又怎么会缺少红粉佳人？
  他对她这么冷漠，真的只是因为生气？会不会、他也确实厌倦了和她纠缠，想过没有她的平静日子。
  “人人都可能变，”她固执地看向他，“爸爸也会吗？”
  “在爸爸看来我是不是不该回来？”
  罗南又想起他跟倪婉讨论的事，还承诺明天会告知许由，言之凿凿，完全没考虑过许小琪的感受和立场，是不是在他们心里都是一样的，就算曾经再怎么亲密，甚至彼此之间有血缘的牵绊，权衡过后也可以将过往彻底剥离。
  这些年她和许小琪见面次数不多，但也经常联系，知道她和许由两年前就已经分开。当时她心里是不信的，觉得如果两个人互相牵挂，怎么会彻底分开呢？她甚至想着回国后借机撮合他们重修于好。但事实是，她现在不确定了，而且自身难保。
  不说话就是默认
  罗南面色发白。
  他问她是不是后悔了，所以是自己已经后悔了吗？
  .
  罗南不知道那晚是怎么回房的，又几点才睡，只知道第二天起床时唇色发白，眼底满是浅淡青影。
  桂姨以为她生病了，吓了一跳，但罗胤坤和倪婉都外出，家里也没其他人，只能温声细语地安抚了罗南，再带她去医院。
  罗南没有拒绝，也确实该去医院检查了，等两人到了医院挂好号，琳达也到了，罗南让桂姨先回去，叮嘱她先别告诉其他人。
  等人走了，琳达没好气问，“昨晚做贼去了？”
  黑眼圈都出来了！
  罗南扁扁嘴，低头抹泪，委屈得像地里的小白菜。琳达见惯了她娇气的一面，哭的这么惹人怜还是头一次。真是又好笑又心疼！
  “怎么？”她挑眉，“色诱没管用？”
  罗南一听这话眼泪流得更凶了，跟珍珠似的，一串串往下掉。
  琳达停了话头，撇嘴道，“出息。”
  虽然两人认识的时候罗南已经成年了，性格塑造基本成型，但这么多年跟在她和骆女士身边就没一点点感悟？
  怎么也不该恋爱脑到这个地步吧。
  是的，恋爱脑，她觉得自己这个便宜外甥女多少沾点。
  “行了，别哭了，不就是个男人，”琳达嘴里嫌弃，声音却不自觉放低，“你要喜欢运动型的就朝那方面找，现在不都流行替身梗吗？说说他都有什么优点，咱一个优点找一个，找他百八十个替身！”
  “……”
  罗南抹了抹泪，抬头看她，“真的？”
  她眼睛红红的，还晶亮，像被水洗过。
  “真的，你喜欢的话一天换一个。”
  “好点了？姑奶奶。”琳达无语，“说说吧，谁又给您委屈受了。”
  罗南抿抿小嘴，没敢说自己没事，就是时间到了，该哭了，她也控制不住自己。
  “你怎么来这么快？”她才想起来，琳达今天有事的，就算开车也不应该这么快。
  “本来打算过去接你。”
  正好到了罗南的号，琳达送她过去，自己等在门口。
  她也没说谎，确实是来接罗南，按照她总结的规律，这位大小姐一周一小作，半月一大作的时间该到了，准备提前来候着，看今天又是什么情况，这可好，大早上给自己干进医院了！
  孕妇还熬夜？怎么就那么能呢！
  她现在真有些好奇罗南孩子的爸爸是谁了？这娇气爱作的毛病不会是他惯出来的吧？
  要真是这样，那人可真不是东西！把人宠坏了丢手就跑，现在还白得个未出生的大宝贝。美的他！
  一套检查流程下来，已经快中午了，现在琳达哪还敢催她进度，把招聘的事情派给助理，自己来对接春季秀场的相关事宜，至于罗南……既然感情这么丰沛，花点时间审稿最合宜。
  罗南也听话，让人把报上来的设计稿打印出来，一张张核查。
  冬装先不说，这季度只是试水，市场反响还不错，接下来的春款和夏款才是重头戏，也是她们公司接下来的工作重心。
  琳达进门的时候，就看到罗南拿着一沓稿纸，走来走去对比审视，看见她进来，眼睛倏地一亮，“我知道春夏款的主题定什么好了！”
  琳达：“……什么？”
  “旗袍！”
  旗袍？琳达不置可否，让她说说自己的观点。
  罗南也是从设计稿里得到一点启发，现在琳达问，她刚好又梳理了遍自己的想法，越说越觉得可行，甚至觉得和自己当初的想法不谋而合。
  果然，到最后琳达也神色舒缓，“挺好的，很有想法，等乔煜回国和他商量一下，毕竟不是小事。”
  乔煜……
  罗南点头，很多事是无论如何绕不过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