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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农女忙种田 第263节

  “可这这破的地儿太深了,还是上上药膏子放心,这般小的女娃娃,要留疤可咋办?”
  刘婶子急着翻箱倒柜,到处寻找,嘴里念念有词,“前几日我还用上了呢,这回咋还找不到呢?”
  海棠翻身下床,拦她道:“不碍事,婶子,留疤就留疤吧,丑些不是更好?”
  “你这孩子,说的啥话儿,哪有姑娘家不爱美的,等着婶子一会儿就找到啊”说完又是一阵翻箱倒柜。
  海棠叹口气,也不再拦她,默默坐在床前梳理头发。
  昨日一晚睡的并不踏实,一会儿做些旧日的美梦,一会儿又噩梦连连,此刻虽然清醒,却觉得满脑子混混沌沌,难受的紧。
  面前铜镜里的女子失魂落魄,一脸憔悴,嘴角边上结了块血痂,看着瘆人。
  视线渐渐凝聚,镜中女子眼睛里终于点亮几分光彩,似有熊熊烈火在燃烧。
  身后窸窸窣窣一阵动静,刘婶子欣喜叫道:“哎呀,总算找到这宝贝了!”
  “海棠啊,来来,婶子帮你上药”刘秋娥喜滋滋递了一盒药膏过来,笑着打趣道:“你这般标致的姑娘,要留着疤,那多可惜?”
  海棠盯着镜中人出神,呐呐道:“婶子,兵荒马乱的,好看有啥用,还不是祸害,还不如丑些稳妥”
  “傻孩子,你是真傻,可别说胡话了”刘婶子拉她转身,自顾自给她上药,边说道:“姑娘家,失了好相貌,哪里能说上什么好人家?可要听婶子的,别犯傻!”
  药膏冰凉,涂抹上后携着清香药味儿往鼻中钻去,甚是好闻。
  刘婶子检查一番,满意罢手,“现在好了,等上两日这疤就该消去了。”
  海棠挤出一丝笑意,道了谢。
  刘婶子摆摆手,又道:“今日你还去难民营?”
  海棠摇摇头,道:“今日我还是在药房帮忙,难民营那头,我以后都不去了。况且忙完这个月,我就走了。”
  刘婶子点头,感叹道:“你是个有本事的,早日回家去,也免得日日在这草药堆里,累死累活。”
  想到回家,海棠嘴角的笑意真切了许多。
  她起身给刘婶子作了个揖,说道:“婶子,这些日子你关照我不少,海棠身无长物,只能口头上谢谢了。”
  “哎呀,你这孩子,”刘婶子慌得站起来,扶着她责怪道:“跟婶子客气啥,咱不都是相互帮衬着吗?婶子只盼着啥时候也能快些回去,家里的老人孩子,也指望着我呢,哎!”
  海棠安慰道:“快了,仗打完,咱都能有好日子过了”
  中午时分,吃过饭,武大靠坐在柜台后头的靠背上打着瞌睡,海棠垂头梳理账目,刘婶子端了水来洗擦屋内的器皿桌案。
  正午的阳光从窗外投射进来,屋内一片和谐安宁。
  “快,快,武大,出大事了,南大街被烧了,被烧了”络腮胡子张大虎一把掀开帘子,拿着密密麻麻一大扎药方子进来,“啪”一声拍在桌案上,直喘粗气。
  武大惊得跳起来,叫道:“啥,说啥?”
  张大虎咬牙切齿道:“老子就说了,这群狗屁流民,都不是好东西,果然被那袭城的钻了空子,扮成流民进城,烧了一大片现在好,我这后卫司又该忙的跳脚了,快快方子都在这,武大你别给老子墨迹,赶紧的!”
  说完一通话,他急急忙忙一掀帘子,火急火燎往外跑了。
  海棠早骇得掉了手中毛笔。
  南街,南街被烧,她家不就是租住在南街吗?
  海棠心跳如鼓,哆嗦着手捡起笔,放进笔筒,强自镇静,对着武大道:“武叔,我今日要请假一天”
  武大正火烧屁股般清点药单子,听了海棠这话,眉毛都要跳起来:“啥,海棠啊,这节骨眼你给我添啥乱子啊?”
  刘秋娥手忙脚乱捡起掉在地上的抹布,急着插嘴道:“海棠啊,你还是别走啊,这么多药单子,我和你武叔,要整到明日去啊?”
  海棠现在是自由人,留在这帮忙完全是情分,武大不敢说重话,刘婶子更加不会。
  第260章:偶遇
  海棠深吸两口气,说道:“我还打理一个时辰,到未时末一定要走了,我家我家就在南大街”
  屋子里两人听了这话,都松了口气,又好生安慰她,吉人自有天佑,他家人都是本分的,不会出啥事。
  海棠强忍着心里的焦虑惶恐,一面仔细抓药,一面也不停安慰自己。
  申时初,海棠已经跑出了后卫司的大门,门口人来兵往,伤员又多了许多,武大忙的团团转,自然没空给她叫马车,海棠也明白,这节骨眼上,估计有车也是要接送伤员的,哪里能顾得上她这等芝麻小事。
  她刚刚留了一个心眼,出了药房,她拐脚就往后卫司病人堆里仔细查看过一遍,并未见到她家人面孔,心里虽然好受了许多,可毕竟事大,她总要亲眼看到家人平安才行。
  出了门,一辆马车都不见,想要坐个顺风车都难。
  海棠顾不得也等不起了,撒开腿往南大街方向狂奔而去
  路上流民多了许多,她这般年轻的,又收拾的还算干净齐整的姑娘并不多见。
  海棠一阵风似的往前跑,惹来不少人的注意,有些男人目光在她身上流连,故意朝她撞过去,
  四目相对,她一双眼凶神恶煞,狠厉无比似要吃人,男人们生生刹住脚跟,讪讪避开了。
  海棠心里着了火,飞奔着朝南大街跑,一路上不停有兵士往北区去,隔得这般远,依旧能闻到阵阵木头烧灼的焦味。
  昨夜的火,定然很大
  这一刻她心又提起,害怕的要命,重重念头如鬼怪般往她脑子里钻来钻去。
  离南街越近,她心里的不安越是强烈。
  她不敢想,万一张二娘躺在床榻上起不来,万一桩子缺胳膊少腿,万一阿福有个什么闪失,她该怎么办,她该找谁来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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