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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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十三章 牡丹花下死
  他们心中各有所思,自然没有发现湖畔对岸有两人将这一幕看进眼里。
  宇文腾站在浓郁的树荫下,目光深遂幽深,一瞬不瞬地望着对面湖边站在垂柳下的一对男女,两人身影与树影相结合,好比那神仙眷属。他眉尖不由自主地微蹙了一下,身侧的拳头握的紧紧的,自己也不明白是什么缘故,竟然感觉到非常紧张。
  宇文莲看着那对沐浴在阳光下宛如金童玉女般的壁人,纤细的手指拼命搅着手中地锦帕,眼里迸射出强烈的恨意,精致的小脸上露出无情又狰狞的笑,阴森森扭曲的五官让一旁的丫鬟不寒而栗。
  ……
  却说宇文飞那日听了妹子的一席话,兴致勃勃的专程跑到紫薇院偷看美人。若樱正好有事出来院子里,感觉有人鬼鬼祟祟在周围偷窥,因而微微抬头,撩了那人的藏身处一眼。
  宇文飞顿时觉得一股气流瞬时流遍全身,浑身筋酥骨软,不由感叹:原来以为自己阅女无数,娇艳的、清纯的、风骚致极的都尝遍了,没想到女人中真正的极品居然在自己府中。
  从此以后,宇文飞既不上青楼了,也不和院子里的丫鬟们胡闹了,一门心思的就想着怎么将若樱弄到手。
  惹得他那帮狐朋狗友还以为他受了宇文腾的感化,就此改邪归正了。只可惜因他素行不良,宇文凤对他不假辞色,防范甚严。
  他找了好几个由头去宇文凤面前讨要若樱,宇文凤则理都不理,径真将他轰出紫薇院。
  正在他抓耳挠腮,一筹莫展之际,妹妹帮他想了个妙主意,让安夫人将那丫头召来静心堂抄经书,这样他得手的机会也就大大的增加了。
  今天他让一个丫鬟去静心堂找若樱,谎称大小姐有急事找她,让她快回紫薇院。
  他自己则躲在暗处,看着若樱同管事的嬷嬷报备了一声,便不紧不慢的出了静心堂,心中顿时窃喜不已,心急火燎地缀在若樱后面,只等机会一到,掳了人就走。
  谁知若樱一路上竟挑人来人往地方走,悠然自得的一直行到莲湖边才堪堪停住步伐。
  跟着她后面的宇文飞就没那么好命了,也不知怎么回事,从出了静心堂他浑身上下就感觉火辣辣的,起初他浑不在意,随手在身上抚了几下,谁知不抚还好,一抚之后全身疼痛难当。
  宇文飞是那种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人,虽然身上的痛楚令他难以忍受,但看着前面女子婀娜多姿,无比诱人的背影,他硬是忍常人之不能忍,一直跟踪到人烟稀少的莲湖才不支倒地。
  好在若樱还算有良心,听到他呼疼的呻吟声,连忙跑来扶住他。
  美人就在眼前,只可惜此时他疼的有心无力。更让他郁闷的是,那丫头一碰着他的身子,便惊惶失措的将他重重扔在地上,直道二少爷这是中了赤焰粉。
  宇文飞听闻“赤焰粉”不免一惊,他整日纵情声色,常混迹于市井之间,自是听说过“赤焰粉”这种歹毒无比的毒药。
  听说中者如果不立时泡在冷水中解掉药性,稍加延误便会令人危在旦夕。
  虽然他并不能肯定若樱的话是对还是错,但身上的痛楚令他不及细想,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还是保住小命要紧。
  于是,他心慌意乱想跳进湖水中解毒,但疼痛让他浑身无力,不得已,他只好让若樱将他扔下湖。
  可惜若樱身娇体弱,硬是拖不动他,但时间紧迫,性命攸关之际也由不得她去叫人,无法,只好狠狠心,牙齿一咬便将他踢下莲湖。
  宇文飞被救回去后,已经是头晕眼花精疲力竭了,湿淋淋的衣服脱下来后,全身冰凉冰凉的,打了好几个喷嚏。
  不过他这人好色花心是一回事,为人倒很怜香惜玉,生怕母亲不分青红皂白的问了若樱的罪,昏倒前和安夫人表明自己中了别人的暗算,若樱是为了救他才如此的,从而为若樱免了不少麻烦。
  ……
  二少爷因被湖水泡的太久,不慎感染了风寒,安夫人疼子心切,也顾不上和罗夫人的姐妹情深了。故而若樱和几个一起来抄经书的丫头便各回各院了。
  若樱每每一想到萧冠泓是那个黑衣人,想到他那一双如渊如墨、洞若观火的眸子,不免有些心惊肉跳。
  她和柳青娥自认做的天衣无缝,想不到却被别人在暗处看的清清楚楚。以湘王的实力和手段,怕是将她们两人的来历都摸了个一清二楚。
  令人费解的是,萧冠泓为什么不直接揭穿她们?或者是直截了当的抓了她们?
  当初西呈国的成王世子突发奇想,要在武林中找一个美貌又身手不凡的女子,以协助他们的细作到车遇国偷一封重要的书信。
  秦家既不想失去这次立功的好机会,又害怕此行凶险丢了小命,所以一直犹豫不决。
  他们之所以没有想到若樱,那是因为若樱一直武功平平,根本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然而若樱却令他们大感意外,不仅在成王世子的人面前露了一手高超的武功,并毛遂自荐,愿意前往车遇国。
  秦家人自然是想不到若樱除了修习秦家的武功,其实另有一个武功高强的神秘师傅。
  只是那时她虽年纪小,但也知道家人不喜欢她表现的优异,所以仅是暗中跟着师傅学,好在她在秦家住的地方也是偏僻的院子,倒也适合她偷习武功。
  其实现在想来,她也许是先天就没有安全感,想拥有超强的自保能力,所以才能死死瞒着众人刻苦练武。
  她十三岁那年,秦氏兄妹在她院子里泄了秘。
  于是她追踪至秦氏夫妇的卧房外,并且在秦氏夫妇的窗下偷听到自己身世的秘密,顿时如大梦初醒,以前很多不能解释的事现在也明明白白了。
  一时间她宛若重生,思想和心理都起了巨大的变化。
  这次之所以不惜暴出不凡的身手,正是因为她花了一年多的时间,经多方打听,成王世子手中有一样东西可能跟她的身世有关,所以她才借这个机会正大光明的离开居心叵测的秦家,再则亦可以接近成王世子。
  想到这里,若樱若有所思的皱紧了眉头,手也不由自主的摸向自已的后腰,那里已经开始……
  “若樱,在想什么?”正在这时,柳青娥娇滴滴的声音缓缓传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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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十四章 本将军收你入房
  若樱迎着款款走来的柳青娥望去,见她一身粉红裙衫,脸色红润粉白,嘴唇如涂了红色的口脂一般,很是娇美诱人,不由得会心一笑,看来她在宇文腾的身边将养的不错。
  天色还早,偌大的后花园里静悄悄的,太阳害羞地刚探出半张胖脸,轻轻的微风带有一丝的凉意拂过,令人不禁精神一振。
  柳青娥看着若樱手中拿着的小白玉瓶,提着帕子掩唇一笑道:“你也真是鬼精灵,居然骗你家小姐说露水可以养颜。”
  若樱似笑非笑的斜睨了她一眼,挪谕道:“这无非是个可以出门的借口罢了,比不得柳姑娘春风得意,可以随时出门。”现在整个将军府中皆知柳青娥忠心救主,她也从揽翠轩一个送夜宵的丫鬟一举调到宇文腾的身边,地位直追四仙女,深得宇文腾的信任。
  柳青娥闻言,神色有一瞬间的黯然,但很快又恢复如常,嗔道:“你这丫头就知道打趣我,还不是个服侍人的丫鬟而已。”话语中有些未尽之意和不甘,仿佛有满腔的幽怨在滋生。
  若樱不经意的扫了柳青娥强笑的脸庞一眼,心里霎时一惊,尔后轻轻叹息了一声:这柳青娥怕是没搞清立场吧?这副样子极像是对宇文腾动了春心。
  这样的神情,这样的眼神她以前在南宫辰身边看到的多了去。
  她掩下心里的那丝惊异,语气波澜不兴地道:“东西你应该拿到手了,此行我们可以功成身退了吧?”
  柳青娥一怔,沉默不语的低下头,手指无意识的揪着花囿中的树叶,一副欲言又止、神思不属的模样。
  若樱如墨玉般的眸子紧紧盯着柳青娥,轻柔的嗓音也随之变的清冷起来:“柳青娥,你要怎样是你的事,我无权干涉,但我的时间很宝贵,你只须告诉我拿没拿到就行了。”
  柳青娥被她周身不经意散发出的凌厉气势吓了一跳,不由自主的道:“拿是拿到了,但……”
  “但你喜欢上他了是不是?”若樱淡淡地道,微微顿了顿之后又低低的感慨:“自古情字最伤人,多情总被无情恼!这世间从来都不乏痴男怨女,只是……唉……”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周身瞬间笼罩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愁绪和感伤。
  不该奢求的东西真的就不能贪心,冥冥之中好像总有一双黑手安排好一切,这就是所谓的命中注定吧!
  柳青娥没想到自己小心翼翼掩藏的心思会被面前这个玲珑剔透的少女所堪破,粉脸不禁一红,言不由衷的道:“没有,我没有喜欢上他,我只是……。”
  “算了!你不必跟我解释。”若樱打断她断断续续的话,幽幽的垂下眼帘,长长的浓密眼睫遮住了她眸底的忧伤。“东西拿到了就行了,我近日就会回离开此地,你好自为之吧!”言罢,她轻轻挥一挥衣袖,转身就走。
  “若樱。”柳青娥喊住她,小心翼翼地道:“那我现在要怎么办?他长的那么俊美,对别人都冷冷的,不假辞色,唯独对我温柔体贴,笑如春风,我也只是一个平凡的小女人,希望有个男子将我捧在手心里疼……”
  若樱转过身来,初升的太阳照在她那倾国倾城的脸上,让她仿佛九霄之上的神女。
  她嘴角微微地牵出一抹笑意,轻轻地道:“你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答案,你的人生你做主,但愿你不后悔就好。”
  “那你离开这里是回西呈吗?”柳青娥也说不清自已为什么要打破沙锅问到底,是因为和若樱之间短暂的合作情谊吗?不!这个理由连她自己也不能被说服。
  心底有个答案呼之欲出,那便是她想确认若樱是不是真的会离开这里。
  自从上次宇文腾在紫薇院里欣然同若樱小酌后,她敏感的感觉到宇文腾对待若樱是不一样的。想到这些,她的心似泡在醋里的青梅一样酸。
  她真的、真的再也不愿意看到宇文腾将专注的目光放到若樱身上了。
  “未必!”若樱嫣然一笑,毫不在意的晃了晃手中的白玉瓶,似成竹在胸。
  尔后她看向缓缓升起的太阳,抬起一只柔荑放在额头遮住逐渐灿烂的阳光,全身上下散发出更为耀眼的自信,“我会倾尽全力找出自己的人生,无论这条路有多么艰难险阻,布满荆棘!”
  说完,她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柳青娥一眼,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后花园。
  若樱回紫薇院的途中一路上都在沉思,琢磨着离开将军府后是不是先去找成王世子,压根没注意到,小径的尽头一个人正神色莫名的看着她。
  “你这丫头走个路都不专心。”直到一道清清冷冷的男子声音突然响起,这才阻挡了她的前行的脚步。
  若樱讶然驻足,赫然看见宇文腾正站在她面前的小径上。
  她难得的有些脸热,自己真是太不小心了,随即收敛了心神,敛衽福一福身道:“见过将军。”
  “不必多礼。”宇文腾剑眉微蹙,这个丫头的礼数未免太周到了,周到的将所有人都排挤在她周身三丈之外,且不让人越雷池一步。
  若樱觉得既然见过礼了,便与宇文腾错身而过,依旧目不斜视朝前走着,耳朵却听着周围的动静,很快便感觉到身后有安静的脚步声,忍不住回头一看,却见到宇文腾跟在她后面亦步亦趋的行着。
  见她有些惊讶地看过来,宇文腾板着一张脸道:“怎地?这路就你能走?”
  他是个二十多岁的成熟男子,自然知晓自己对这个丫鬟有了极大的兴趣,而且每次只要经过她身边,就会闻到从她身上散发出一股优雅宜人的淡雅香气,惹得一向冷漠的他往往会做一些莫明其妙的事——比如像这样跟着她后面走。
  听出他话里似乎有些负气的成份在内,若樱忍不住浅浅一笑,道:“将军说笑了,只有奴婢不能走的路,怎会有将军不能走的路?”
  宇文腾的心脏在看到那一抹笑的时候漏跳了几拍,呆呆的看着她一展便逝的笑颜。
  几缕乌黑的发丝随风轻拂在她的脸上,越发趁得她肤若凝脂,美目盼兮。
  面对这样夺人魂魄的丽色,他嘴边的话便不受控制的冒了出来:“你来侍候我吧!本将军收你入房,这样也免得二少爷纠缠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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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字当中哪个字最酷?丁字裤(酷)
  “巾”对“币”说:儿啊。你戴上博士帽,也就身价百倍了。
  “尺”对“尽”说:姐姐,结果出来了。你怀的是双胞胎。
  “臣”对“巨”说:和你一样的面积。我却有三室俩厅。
  正文 第十五章 你不就是想嫁给湘王吗
  若樱闻言一愣,眼神闪了闪,紧接着眉头紧蹙,樱红的唇角被她死死的咬住,心中充满恼意和不知所措。然后她便驼鸟的假装没有听见,转回头加快离开的步伐。
  “你先站住!”宇文腾以为她害羞,对着她的背影极其认真地道:“这只是权宜之计,等过些时日我再抬你做姨娘可好?你亦无须害羞,我自会同你家小姐说清。”
  若樱闻言脚步骤停,霍地转身直视着他,目光冷然,“怎么?难道这诺大的府邸,将军会少了侍候的人?”她的声音清清淡淡,却有着明显的愤然。
  宇方腾上前几步,与她并肩,凝视着她阴睛不定的神色,眸色亦随之转深,有些不悦地道:“你是嫌名份低了?还是别的原因?难道你真想有一天落到二少爷手里吗?还是你觉得跟着他比跟着我强?”
  “我没有。”若樱气的连奴婢都省了,直言不讳地道:“将军与二少爷两人孰优孰劣,一眼可见,我也不是那种有眼无珠的人,只是我……。”她顿了顿,调整了一下过于激烈的情绪,然后一副黯然伤心的模样,欲言又止道:“奴婢只是暂时与父母失散了,先前爹娘帮……帮奴婢订过亲事的,所以,所以奴婢只能辜负将军的一片好意。”她低低的话语虽是道歉,但却有一股莫名的坚决。
  宇文腾听她说的煞有介事,心里顿时一窒,脸色也寒了下来,心里满不是滋味,说不出的郁结。他不甘心地盯着若樱,看到她娇艳的唇瓣抿的紧紧的,扇子似的长睫不停的颤动着,眸中水光潋滟,仿佛他要是还追根究底的话她就会掉下泪来。
  宇文腾一身寒气的站在那里,若樱也不敢轻易离去,两人都僵在那里无言以对。正在这时,远远的传来一道清凉如水的磁性声音:“两位这是怎么啦?要说悄悄话可不得找个避人眼的地方,光天化日之下,就这么大棘棘的似乎有些不妥啊?”
  两人随着这道声音望去,萧冠泓着一身银白色四爪蟒袍的亲王服饰,正站在不远处,如芝兰玉树般临风而立,那双比潭中水还要清澈的眸子,噙着甚浓的嘲意和冷意。不过令人费解地是,他修长的手中随意擎着一根长长的柳条,正百无聊奈地甩动着。固然攀柳折技对一介亲王来说乃是降尊纡贵的行为,但他身上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尊贵气息,这甩柳枝的行为亦做得极为天经地义。
  若樱不禁松了一口气,忙不迭的向两人施了一礼,不待两人发话便匆匆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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