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炽烈 第8节

  徐若晴看他神情不快,不以为意笑笑:“我知道,我跟你只是床上关系,这一点我很清楚,你回去,我也不会纠缠你。几年前我没有,现在更不会。”
  “你不用把自己,把我们的关系说得那么不堪。”
  “不然呢?”徐若晴款步走来,上床,撑着手臂靠近他,面对面,几乎碰到唇,另一只手从脸颊往下下滑,是引火的线,攀连上关键处,停顿缠绕,兴风作浪,“阿年,她有这样碰过你吗?有让你这样快乐吗?”
  秦宜年呼吸急促,双目猩红:“没有。”
  他们没有做过,他不是没动过心思,但陈静安还是学生,性格内敛慢热,家里也是传统书香门第之家,她看起来太干净,太柔弱,他不愿意,他愿意将所有美好留在新婚夜。
  他们的新婚夜……
  秦宜年有些失神,徐若晴却没给他机会,亲吻他的唇,引领他,进入风暴中心,其余一切抛之脑后。
  遇到徐若晴是意外,秦宜年刹那胸口震颤,上车时仍有余韵,他当时在念大学,徐若晴是美术系学生,校园恋爱,单纯美好,他那时候不知天高地厚,带她回家见父母,一屋子鸡飞狗跳,所有人逼着他们分手。他不肯,但坚持的辛苦,之后两个人大吵一架,他失言,徐若晴人间消失。
  也不算人间消失,只是他没找,甚至觉得解脱,这样断了或许是最好结果。
  几年后再见,心境已经变了。
  第二次见面是他主动找过去的,徐若晴办起画展,他恭喜她如今事业成就,她淡淡一笑说也是最近得人赏识。
  秦宜年看完画展里每一幅画,想找到这几年时间流逝的痕迹。
  展览结束。
  徐若晴拨弄长发,询问他要不要去家里喝一杯。
  —
  陈静安决定还是选一份礼物——袖扣,小物件,价格或许她能承受。
  阮灵早上酒醒,知道昨晚因她发生的不少事,想要出一半的钱,她昨晚一条一直到拍摄结束都没能过,别人不说,她也能感受大家都窝着火,她心里不好受,出来遇见酒店的男人,对方看出来,主动提出请她吃饭,谈吐不俗,长相斯文,又在五星酒店入住,她觉得对方算得上是位绅士。
  两人相谈甚欢,男人一直在开导她,最后相邀酒吧买醉,她心里憋闷,酒量不好,醉得很快,酒吧太吵她没听到来电铃声,至于关机,她猜大概是喝醉不小心摁到了。
  袖扣是阮灵跟陈静安一块去挑的。
  阮灵趴在柜台前,目光扫过陈列,感觉大差不差,她不懂男士审美,转头问:“那位沈先生的看起来什么样?”
  昨晚醉眼模糊,她只记住了惊艳,却记不住到底长什么样。
  有钱有颜,品味应当不俗。
  陈静安被问题问住,她没办法形容,最后挑了款锁式袖扣,金属色泽,有种机械美感,看起来冷硬强势,几千的价格也在预算之中。
  结账走人,阮灵肉疼地看着手里的袋子,不比她包包大,礼盒放进去还显得空旷。几千块,买了个小指头大小的东西。
  礼物本该是两人一起的,但阮灵当天拍摄出乎意外就这么过了,导演请所有工作人员吃饭,她在电话那端的语气格外兴奋,只能拜托陈静安去送:“静安,拿到钱我要请你吃饭,吃十顿!!!”
  陈静安为她高兴:“好,那我从现在开始饿肚子,然后吃垮你。”
  “我不怕,你敞开吃!静安,导演在叫人了,我先不跟你聊,晚上见面说。”
  “好。”
  陈静安看着手中的礼袋,有些伤脑筋。
  礼物怎么送?陈静安昨晚留了心眼,主动留下沈烈司机的联系方式,为还人情做准备,两个人没什么交际,要还也需要途径。在地铁上思忖再三,她想将礼物交给司机,再经司机转交给沈烈。
  司机没收,有些为难:“陈小姐,这不合规矩的,收礼这种事我不敢擅自做主,这样吧,您等我问一下沈总,再看怎么处理?”
  “好。”
  “麻烦您了。”
  司机打完电话道:“沈总的意思,既然是送礼,于情于理也该当面赠与,但沈总还有工作,不知道陈小姐能不能等等,需要两个小时左右。”
  “能的。”
  陈静安点头。
  不到两个小时,有人下楼来接,对方看着眼熟,但陈静安不记得在哪见面,在电梯里聊几句才知道对方是沈烈的助理,姓纪,纪弘。对方和善客气,陈静安说他有些面善,他笑:“也许之前见过面呢?”
  到顶层,电梯门开,纪弘带她去往办公室。
  跟影视剧里看到的老板办公室一样,主色调是冷色,大理石地面,灰黑色墙面,金属质地落地台灯,一张诺大的办公桌,身后,是环面的玻璃幕墙,楼层高,视野极其开阔,如在云端。
  沈烈对她的到访并不意外。
  学生心思简单,还人情能想到的办法,无疑请吃饭送礼物,再其他,就不在他们能承受的范围,而陈静安清冷中或许还有些清高,这样的人,不太喜欢欠人东西,人情更是。
  “沈先生,这是我跟室友阮灵挑的礼物,我们都很感谢您那晚的帮助,不算贵重,希望您不嫌弃。”
  陈静安沉着气走过去,在桌前一步停下,双手握着礼袋,手指紧张用力,又要竭力克制。
  沈烈接过礼物,里面躺握着两小只袖扣。品牌一般,但眼光不错,他捏在手里把玩,金属的冷质感,抬眼:“倒也不用这么客气。”
  “应该的。”语气要更疏离客气。
  礼盒被合上,被沈烈放进抽屉里,闲闲地问:“你室友后来没事吗?”
  “阮灵只是喝太多,第二天酒醒也没事了。”
  “嗯。”
  陈静安作细微吞咽动作,她并不擅长聊天,礼物送到,她也想走,正想着要怎么开口,办公室的门再一次被敲响推开,纪弘道:“沈总,秦总来了。”
  “请秦总进来。”
  刚好,陈静安眼前一亮。
  她抿唇跟着道:“沈先生,那我先走了,祝您身体健康,万事顺遂。”
  “来人你认识,秦元明,秦宜年的大哥。”沈烈不紧不慢地开口,看到陈静安脸上的错愕,平静的很,“既然是熟人,也该打个招呼。”
  事实上,陈静安从未见过秦元明,又是哪门子的熟人。她想解释,又觉得这种事属于私事,没有必要。
  大概是读懂陈静安脸上神情,沈烈问:“你们不是有结婚的打算,怎么,他没带你见过他家人?”
  陈静安拧眉,结婚的事她不知道沈烈从何得知:“我想沈先生误会了。”
  沈烈手肘抵着桌面,食指抵着下颚,了然的样子:“也是,毕竟有前车之鉴,再想带去见家长也该谨慎。”
  “什么前车之鉴?”陈静安声线轻颤。
  “你不知情?”
  沈烈恍然,轻啧一声:“我想,是我失言了。”
  作者有话说:
  滴,新身份get——茶艺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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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章
  ◎我要你◎
  陈静安跟秦元明远远打了照面,对方跟秦宜年只是眉眼有几分相似,她低头垂眼,而对方偏头跟纪弘说话,他没看见她,两个人擦肩而过。
  从大楼出来到地铁站,陈静安回想办公室里的对话,沈烈口中的前车之鉴,或许是秦宜年的前女友。
  她知道秦宜年在她之前有过几任女友,具体几任怎么分手一概不知,只是不知道有一任已经到见家长,谈婚论嫁的地步。
  为什么分手?家里原因。
  如果不是感情问题,那么那份感情到现在,还有多少?阮灵时常说她谈恋爱平静理智的可怕,但在这件事上,她没办法做到毫不介意。
  如电话里所说,几天后,秦宜年回京城,下飞机便来见陈静安,风尘仆仆,他靠着车,敞开大衣,将陈静安拥抱在怀,下颚抵着她的肩,舒服喟叹一声:“让我好好抱一会,我可是连家都没回就赶来见你了。”
  陈静安仰头,有些当真:“这样是不是不好?”
  “是不好,抱得不够紧。”秦宜年笑笑,“反正家里不止我一个儿子,回不回去也不要紧。”
  两个人一同吃饭,吃到一半,陈静安提起那位前女友,秦宜年握筷动作一顿,很快被笑意掩饰,问她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些事了。
  陈静安停下,目光清明平静:“只是好奇,是不方便讲吗?”
  “这又什么不方便讲的,只是觉得都是过去的事,你不提,我都快忘记了,”秦宜年喝了口水,“怎么说呢,也不是初恋,大学时谈的一位,那时候是楞头小子,冒着傻气,就想着该带给家里看看。”
  “是因为父母反对才分手的吗?”
  “也不是,两个人本身也不合适。”
  “谁提的分手?”陈静安问。
  秦宜年抱着手臂撑上桌面,眯眼笑:“我怎么觉得你对我越来越上心了?只是问前女友这种容易踩雷的问题,不知道是不是该高兴。”
  陈静安怔愣:“我是不是问太多了?”
  “是以前问太少,我还不习惯,”秦宜年给她夹菜,“我提的分手,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跟她已经分了好几年,结束就结束,永远也没可能。”
  “在我这里,谁都比不过你。”
  陈静安握紧筷子,凝视着他面容,恍惚间觉得那位雪天从口袋里掏出暖水袋的少年还在,她心略安定些,重重点了下头。
  秦宜年展眉,道:“今天晚上陪我参加个商务活动,我大哥在,我想让你们先见面。别看他是个商人,身上还有点文艺特质,他肯定很喜欢你。”
  “只要将大哥拉入阵营,我们的事也就成了一半。”
  陈静安迟疑:“还是算了吧,以后再说,我还没做好准备。”
  “什么时候才能准备好?这事你听我的,我大哥人不错,到时候你要觉得不舒服,我们提前走。”
  陈静安看着他笃定的神色,想了会,最终点头同意。
  总是要到这一步,不是吗?
  —
  如果陈静安提前知道沈烈也会在,她就不会来了,但秦宜年已经牵住她手,两人站定,迎着秦元明与沈烈的目光时,这件事就已成定局。
  场面与秦宜年设想也有所出入,不适也只是一瞬,顾不上多想,便向秦元明介绍:“大哥,这是静安,陈静安,我跟你提过的。”
  又转向陈静安:“静安,这是我大哥。”
  提过,但没提会在今晚介绍。
  秦元明擅长交际,有面面俱到的妥帖,朝陈静安伸手:“陈小姐,你好,秦元明,听他提许多次,这次终于见到本人。”
  “大哥好。”陈静安回应,她感觉到沈烈的目光,感觉不太好,漆黑眸底下,或许藏有几分揶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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