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我很想你（2）

  「宇杰……」肩膀被人轻拍了下，高宇杰才终于如梦初醒般的看着眼前的人。
  「想什么啊！都叫你好多次了。这是3桌的餐，麻烦你送一下，还有旁边的空桌记得收，谢谢。」语毕，韦萱将手上的餐点塞进他手中，又跑回柜台替其他客人服务。
  高宇杰制式化执行着韦萱交代的任务——送餐、收桌、带位、点餐，可是此刻他的魂魄却不在这里，只是一具行尸走肉的躯体，他的时间还停留在昨晚与薛乔分手的那一刻，感官彷彿被麻痺，失去表情与情感。
  「不好意思⋯⋯」留着一头鲍伯头的女孩向他招了招手。
  他踏着沉重的步伐缓缓走向13桌，拿出围裙口袋里的笔记本，口吻虽一如既往的客气，却面无表情：「请问需要些什么吗？」
  「这、这个⋯⋯」女孩有些紧张地递出淡紫色的小提袋，里头装着手写卡片与糖果，「新、新年快乐⋯⋯」
  高宇杰愣了愣，突如其来的礼物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但看见女孩殷殷期昐的眼神，不由得有些心软，不自觉放软表情与语气，「谢谢，但是我⋯⋯」话语突然哽在喉头，才想起自己昨天已经恢復单身了。声音顿时变得有些乾哑：「我们不能收客人的礼物。」
  女孩却像是没听见他的拒绝，俓自将蕴藏自己心意的纸袋塞进他手中，拿起椅子上的书包逃离现场。
  女孩慌乱的背影一下就消失在视线中，他低头看着怀中的提袋，不自觉叹了口气，随后将礼物塞进员工置物柜深处，直到离职前再也没看过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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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与薛乔分手后，高宇杰工作时总是心不在焉，每次总要喊他三四次以上才会有反应。久而久之，就连神经大条闻名的陈维翰也开始察觉到些许不对劲。
  某天平日晚上，两人站在柜台透过玻璃门望着因滂沱大雨导致人烟稀少的街道。
  「你最近怎么啦，感觉你有点怪。」陈维翰百般无聊地翻看着桌上的菜单，顺便将心中疑问拋了出来。
  高宇杰眼神空洞地注视前方大门，对于他的提问充耳不闻。
  「欸！高宇杰你有在听吗？」
  17岁的那年冬日，薛乔轻推他的肩膀，「欸！高宇杰！你有没有在听阿？」抬眼发现她正一脸不满地站在座位旁望着自己。
  就在那一瞬间回忆差点淹没了他，好不容易才找回些许理智看着一脸不解的陈维翰，「嗯？」
  「你该不会⋯⋯」他欲言又止，深怕踩到隐藏在地底下的地雷，只好又将话语全数吞入腹中，最后摆手表示算了，将视线重新埋进菜单，心中却忍不住臆测，这么反常的举动会不会是与薛乔有关係？毕竟他从没见过高宇杰如此悵然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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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员工聚餐那天，陈维翰与韦萱正好是收店人员，其他人则是先打完下班卡直接前往餐厅。
  等到两人抵达聚餐地点时已经是一小时后的事，气氛正热闹欢腾，其中有个特别显眼的身影，实在令他们特别吃惊。
  高宇杰正与其他同事谈笑风生，陈维翰这一个月来还没见过他露出过如此灿烂的笑容，况且他平常总是专注于眼前的食物，根本不太跟任何人攀谈。
  等他坐到高宇杰身旁的空位后才发现他似乎醉了，不但说话有点含糊不清，还会莫名发出呵呵笑声，跟平常的他简直判若两人。
  「欸，阿诚⋯⋯宇杰刚刚有喝酒吗？」陈维翰问了坐在自己左侧位置的沉俞诚。沉俞诚是店里的正职之一，为人幽默风趣，平常也挺照顾工读生们。
  「哈哈有阿，没想到这小子酒量不好欸！」沉俞诚忍不住调侃，明明只倒了一杯啤酒给他向老闆敬酒，没想到才一喝完，就开始眼神迷离，说话渐渐变得没什么逻辑。
  陈维翰也跟着笑了起来，没想到平常一本正经的人喝了酒就完全变一个人了。
  结束聚餐后，高宇杰已醉得不醒人事，趴睡在桌上任谁也吵不醒，最后还是由仍意识清醒的陈维翰与沉俞诚将他扛到计程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