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一场巨大的恶梦（1）

  吴湘怡安静地凝视那双原本明亮的眼眸逐渐变得黯淡无光，思索着自己到底给对方带来了多大的伤害，他才会露出这样受伤的眼神。
  她望着窗外风景，试着釐清对他的感情与整理着自己的心情。知道这些日子以来韦凡对她的好，也不想要再继续这样曖昧不明，更不捨他为了这件事而感到痛苦，她势必得跨出第一步，才能改变目前两人的关係。
  「韦凡⋯⋯」沉默许久，她终于有勇气开口，「如果⋯⋯我说⋯⋯我愿意跟你交往了呢？」
  韦凡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故障了，「湘怡？我没有听错吧？」
  「还是你要再想⋯⋯」吴湘怡支支吾吾地低下头，担心自己是不是太过唐突，或许韦凡想先专心考大学，根本就还没打算要跟她在一起。
  「不用想！当然要啊！」他咧开嘴笑着，像极了拿到糖果的孩子。
  而缆车刚好到站了，服务人员将车门拉开让两个人下车。才一落地，吴湘怡就立刻被韦凡紧紧拥住，她被闷在他的怀抱里，她的身高根本让她吸不到氧气了：「韦凡⋯⋯⋯我⋯⋯我快不能呼吸了⋯⋯」
  韦凡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立即放开她并连忙道歉：「对不起，我一时高兴就⋯⋯这是真的吧！湘怡，你没有骗我吧？」他郑重地再次确认，深怕这只是梦一场。
  「是啊，我的男朋友，这样可以了吗？」闻言，韦凡原本黯然的眼神重新盛满光彩，止不住喜悦的咧开嘴笑着，从没想过她会答应与自己在一起，幸福未免也来得太过突然了吧。
  「对了，我们等等一起拍个照吧，我刚刚翻相机都没有我们的合照。」吴湘怡刚刚开始就有点在意这件事，总算找到机会要求了。
  他只是持续地露出傻笑并用力点点头，反正只要能和她交往，要他做什么都没有问题。
  韦凡主动地牵起吴湘怡的手，她的手掌比他想像中的更加柔软。对于突如其来的肢体接触，她虽然满脸緋红，但视线仍目不转睛地盯着两人紧握的手。
  「走吧，带你去吃饭。」他语气宠溺地说着，接着牵着她往附近餐厅走去。
  在前往吴湘怡家的回程路上，他们的相处就和平常一模一样，唯一不相同的是两人紧紧握着彼此的手，并肩而行。
  越来越靠近吴湘怡家时，韦凡忍不住停下脚步，吴湘怡也跟着停下，满脸疑惑的望着他，「怎么了吗？」
  两人相互凝视着彼此，韦凡拉起她的双手，轻轻地握紧又放松、握紧又放松，不断重覆循环着。
  「我⋯⋯」他一脸欲言又止，「我好害怕明天醒来这一切都消失了⋯⋯」
  「有这么不真实吗？」吴湘怡轻笑着，接着她放开韦凡的手，努力踮起脚尖并主动拥抱他，她的脸颊勉强靠在他的肩头，轻声低语着：「从你在公车上替我抓住那个色狼⋯⋯我的心就被你带走了⋯⋯」
  韦凡微微弯下腰，想配合她的身高，让她不用再那么辛苦的踮脚，他将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紧紧揽住她的纤纤细腰，内心既感动又害羞，「真的好不想就这样分开⋯⋯」
  终于，小俩口依依不捨地放开彼此，吴湘怡催促着韦凡赶快回家休息，毕竟现在的时间已经不早了。
  目送着吴湘怡进到家门以后，韦凡独自走在回家的道路上，不免俗地回想起这些年的点点滴滴，还有最初喜欢上吴湘怡的那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