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原来你始终朝着我的方向前进（2）

  韦凡仍背对她且沉默着，完全意想不到会被烧红的脸出卖了自己。吴湘怡猜测着各种可能性，但看着他的始终不发一语和刚刚他转身时一闪而逝的脸红，仍担忧着，「还是我陪你回家吧，我再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他急忙转过身并摇摇头，想用坚定的眼神与从容的微笑试图让她安心：「我没事的！真的！我送你。」
  但吴湘怡却始终放不下心：「可是⋯⋯」
  韦凡急切地想证明自己说的话全是真的，刻意配合吴湘怡的身高弯下腰，将脸凑近她的方向，并与她的眼睛平视：「不然你摸摸看我的额头。」
  过度近距离的对视反而换吴湘怡有些羞赧，她感觉到自己的脸立刻变得滚烫，心跳也莫名加快。
  她慌张地撇开头并退开一步藉此拉开两人的距离，有些不知所措，「我、我相信你了啦。」
  看着她的过度反应，终于察觉方才的行为已经超出平常刻意保持的安全距离了，吴湘怡那惊慌失措的神情也已深深烙印在他脑海里，内心一阵波涛汹涌，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化解这尷尬的气氛。
  两人不再开口，只能互相看着对方脸色并缓慢地迈出脚步往吴湘怡家的方向前进。
  当吴家透天厝已经出现在两人的视线范围时，韦凡却忽然停下脚步，支支吾吾地喊住她：「⋯⋯湘、湘怡！」闻声，她也停住脚步，轻抬起头，目光对上那藏不住慌乱的黑眸，「我⋯⋯我想问你⋯⋯」
  吴涌谚骑着脚踏车从韦凡的后方飞快地接近，接着发出尖锐刺耳的煞车声，成功将脚踏车停在他的身侧。
  他看着两人之间的异常安静的诡异气氛，有些匪夷所思，「你们站在这干嘛呀？」
  「你才是，这么晚了你去哪啊？」吴湘怡恢復平常兇巴巴的模样，没好气的对着吴涌谚嚷嚷。
  「我肚子饿了啊。」他一脸无辜地解释着，脚踏车的把手上还掛着一袋沉甸甸的塑胶袋，而两人只是望着他没有任何回应，只好又接着补充：「我正在转大人欸，不多吃一点怎么可以。」
  吴湘怡听完只是翻了个大白眼，毫不留情地扭头往自家方向离去。
  「欸⋯⋯你觉不觉得吴湘怡的脾气越来越糟阿？」
  韦凡没有任何回应，只是落寞地看着吴湘怡的背影远去，心情五味杂陈。
  要是吴涌谚没有打断对话就好了，他真的很想知道她此刻的想法是什么。
  吴涌谚却丝毫没察觉到任何的不对劲，开始自怨自艾：「果然都没有人懂我的苦啊⋯⋯」
  「不过你们到底站在这里干嘛啊？」他边说边望向韦凡，才发现他身上穿的居然是便服，疑惑道：「你为什么没穿制服啊？」
  「喔⋯⋯我今天发烧所以请假了。」
  「那你为什么不待在家就好，干麻浪费时间跟吴湘怡在这聊天阿？」吴涌谚就更加不懂了，虽然两人家的距离不算远，但他也没必要特地拖着生病的身体跑过来吧。
  「嗯⋯⋯所以我现在要回家了。」韦凡没有正面回应他的问题，他准备转身离开前又看了一眼吴涌谚，忍不住调侃道：「你就多吃一点，好好『转大人』吧，再见。」
  吴涌谚目送着韦凡的背影，并将银色脚踏车安置在家门口，拎着宵夜走进空无一人的客厅，而吴湘怡早已回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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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湘怡拿着睡衣准备前往二楼的浴室，脑袋还忍不住地思考着方才韦凡那句未说出口的话，原本平静无波澜的心变得有些心浮气躁，暗自责怪着吴涌谚出现的时机未免也太不凑巧，偏偏挑在这种重要时刻⋯⋯这样她今晚肯定要在意到失眠了啦！
  后来，两人再见面时，很有默契地闭口不提当天未说完的话题，虽然韦凡很想再重新提起那天未脱口而出的疑问，但经过时间沉淀后，那天的衝动已全都化作恐惧，再也没有勇气聆听她心里真正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