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节
一间囚室,诸葛大昌双手抓着铁栏,看着吴明,激动的哽咽道:“三桂!你终于来了。”
吴明走到铁窗边,双手握住诸葛大昌的手,叹道:“进去以后好好改造,争取减刑。”
“你妹!”诸葛大昌吼道:“快叫他们放了俺。”
“你说放就放啊?他们又不是我儿子,能听我的?”吴明没好气的道:“先说说,倒底怎么回事。”
诸葛大昌简单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他历尽千辛万苦下了山,偏偏手机没电了,联系不上吴明,好不容易走到有人烟的地方,拦到一部出租车,想去一个有华人的地方找人帮忙,由于语言不通,出租车司机鬼使神差的把他送进了警察局。
警察局里又没人会说英语,大家一起叽里呱啦半天,然后,他就稀里糊涂的被抓起来了,最后,比手划脚好久,才得到机会打了一个电话给吴明求救。
听完诸葛大昌的遭遇,吴明摇了摇头,笑道:“你可真够倒霉的。”
“可不是嘛!刚才来了一个会说英语的,说是明天要把俺给遣送回去……”诸葛大昌苦笑道:“你快想办法把俺弄出去吧,晚了就来不急的。”
“遣送?”吴明嘻笑道:“不错啊!机票都省了。”
“靠!别玩了。”
“等着,我跟他们交涉一下。”
……
诸葛大昌身上只带身份证,护照跟入境证明还留在阿尔卑斯山的度假村里,所以才会被警察扣下来,吴明提拱了一些信息,很快,警察就查到了他们的入境信息,核对无误后,他们终于将诸葛大昌放了。
两人走出警察局,诸葛大昌喃喃道:“不知道这里有没有小葱豆腐?”
“豆腐?什么豆腐?”
诸葛大昌回头冲着警察局撇撇嘴,笑道:“进了局子出来要吃小葱豆腐,表示清白做人,否则以后还进去。”
吴明不以为然的道:“拜托!这里是法国,小葱豆腐肯定没有,女人的嫩豆腐倒是有,要吃吗?”
诸葛大昌嘿嘿一笑,道:“那也不错啊!”
深夜的街头异常冷清,寒风灌进衣领里,吴明跟诸葛大昌不约而同的打了一个冷战,两人杵在路旁好一会儿,还是打不到车。
“冷死了!怎么没有车,你刚刚怎么过来?”
吴明翻起大衣的领子,道:“我刚从医院出来的,那外面有待客的出租车。”
“对了,冷总怎么样了?”
“没事了,不过还要再住院治疗几天……”吴明拽了拽诸葛大昌的衣服,道:“走了走了,先再找个地方避避风,冻死了。”
两人走了几条街,找到一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吃了一点面包跟热狗,感觉身子暧和一点后,他们再次走上寒风凛冽的街头,在一处幽暗的街道,他们看到路边站着一个花枝招展的美女。
浓妆艳抹的美女抗冻能力一流,大衣下面穿着超短裙,雪白的大腿暴露在寒风中,穿得如此性感杵在路边,她的职业已经呼之欲出。
吴明赞叹:“好敬业,这么晚了,又这么冷还做生意,真是让人敬佩!”
“人家可能急用钱,真是苦命的女人啊!”诸葛大昌挤挤了吴明,道:“你看我们是不是应该要帮帮她?”
“必须要帮!”
两个老油条迅速凑上去搭讪,刚刚谈好价钱,美女突然露出冷笑,就在这时,几个男人从暗处冲了出来,掏出了证件,喝道:“我们是警察!你们两个涉嫌不法交易,现在被捕了。”
诸葛大昌哭丧着脸,问道:“三桂!我们是不是又要倒霉了?”
吴明长叹一声,道:“是的!”
很快,吴明跟诸葛大昌就被带回到警察局,还是西里华拉警察局,盘问一番后,两人直接被关进拘留室。
吴明跟诸葛大昌可怜兮兮的扶着铁窗,一同唱起那熟悉的歌谣:“铁门啊!铁窗啊!铁锁链,手扶着铁窗我望外边……”
歌声真是无比凄凉,让人听了忍不住潸然泪下……
第61章:自由了
寒风吹起,细雪纷飞,一个形单影只的女人站在路灯下,她在等谁?她无助的身影触动了我,让我忍不住想去帮她,我不在乎别人怎么说,怎么看,我只想用自己的身体温暖她的心灵。
我是一个俗人,只会用金钱讨好抚慰她冷冰的心,是的,我喜欢她,哪怕只能做一夜的夫妻,我依然甘之如饴,可是,我发现我错了。
金钱换来的一夜姻缘与法理相悖,冷冰的手铐惊醒了我,这一刻,我终于大彻大悟。
我不应该用金钱换取她的感情,这是在亵渎人世间最美好的爱情,我悔了,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用自己的真诚去打动她,而不是用金钱。
我为自己的行为做出检讨,请原谅一个为爱迷途的小羔羊吧!
……诸葛大昌。
这是一纸感人肺腑的书面检讨,出自诸葛大昌的手笔,如果再加点台词进去,完全可以演成一初可歌可泣的爱情舞台剧。
所以说,舞刀弄枪的永远比不上舞文弄墨的,文人只需寥寥数语便可化腐朽为神奇,诸葛大昌用神圣的爱情掩饰卑劣的行径,三言两语就将自己漂白了,龌龊下流的贱人瞬间变成为爱痴狂的诗人。
诸葛大昌的检讨是用华文写的,一群警察看的是吴明抄袭的法文版本,当他们看完后全都乐了,明明干了坏事,却能把悔过检讨写得这么唯美动人,东方人真是太有幽默感了。
别看法国民风热情开放,可是这里召`妓同样是犯法的,只是处罚不算太重,关进拘留室写检讨,然后交罚款就可以走了。
最近西里华拉地区不太安宁,经常有阻街女郎被骗色劫财,所以才会有警探假扮妓`女守株待兔,吴明跟诸葛大昌算是误打误撞,自己往枪口上撞,只能说人倒霉的时候,踩到的狗屎都比别人大坨。
写完检讨,乖乖交了罚款,两个资深漂友终于无罪获释。
走出警务办工大楼,诸葛大昌颇有一丝自鸣得意,“一定是俺的检讨写得太好,所以他们才会这么快就放了我们。”
“写的确实不错!”吴明笑着竖起大拇指,赞道:“这个一定要当成范文,下次还这么写。”
诸葛大昌一脸讪讪:“别下次了吧?这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吴明轻咳两声,叹道:“地摊货真是不保险,看来以后只能去正规的地方消费。”
两人路过警察局的停车场,诸葛大昌鬼鬼祟祟的窜到一部警车旁边,吴明惊恐的叫道:“你要干嘛?”
“哼!敢叫老子写检讨,不给他们一点教训,难解俺心头郁闷……”诸葛大昌解开拉链后,招呼吴明,“快过来,我们一起帮他们洗个车。”
“我还以为你想偷警车呢……”吴明松了一口气,走到诸葛大是旁边,笑道:“我们并肩战斗。”
两个男人手倚着车门,用另类的方式宣泄心中的不满,良久,他们舒爽的打了一个寒颤,爽!
很快,他们得意的笑容就僵在了脸上,警车的门突然开了,一个胖胖的老警察打着哈欠下了车,笑吟吟的道:“年轻人,胆子不小哦。”
不会吧?能不能不要这么倒霉!吴明跟诸葛大昌在心里哀嚎。
胖警察掏出手铐将两个胆敢犯上作乱的顽固份子铐在了一起,厉声道:“我要告你们用……咳咳……用水枪袭警,你们准备找律师吧!”
“他说什么?”
“他要告我们袭警!”
一来二去,吴明跟诸葛大昌跟警局值夜的警察都混熟了,两个现行犯再次被带回拘留室,成为笼中鸟。
诸葛大昌一脸悻悻:“俺的话没错吧?出去不吃小葱豆腐,很快又进来了。”
吴明白眼一翻,哼道:“你还有脸说?非要帮人家洗车,就算忍不住了,尿在裤裆里会死啊?”
诸葛大昌讪讪道:“现在怎么办?袭警罪名可是够重的。”
“我们又没尿到他大腿上,袭个毛警……”吴明失笑道:“最多找个借口关我们两三天,不给我们吃饭。”
“不给吃饭?”诸葛大昌愤愤道:“他们眼里还有王法吗?”
“在这里,他们就是王法好吧!”
“呃……说的也是!”
折腾了一晚,天已经快亮了,两个身陷囹圄的男人长吁短叹一番后,躺到房间一张破垫子上,很快就睡着了。
……
冷冰冰醒来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四下一扫,依然没有看到吴明,不由的担心起来,不是说去去就回吗?怎么一晚都没回来?会不会出什么事?
可是又不知道他的电话,怎么办?冷冰冰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拿起床头的手机,在短信箱里找到了之前吴明发来的短信,立刻提号拨了过去……
电话那头说的是法语,冷冰冰顿时坠入云里雾里,直接用英语回道:“你是谁?可不可以让吴明接电话?”
“嘟嘟……”电话挂断了,冷冰冰拿着手机靠在床头,过了一会儿,她的手机响起,看着熟悉的号码,她急忙按下通话键,先声夺人,“你在哪?”
“呃……我在西里华拉警察局……”
冷冰冰直接打断道:“你怎么一个晚上都没回来,诸葛大昌倒底做了什么?为什么会被警察抓?”
“他没干啥坏事,只是警察怀疑他非法入境,所以才把他扣住了。”
冷冰冰点了点头,问道:“事情解决了吗?”
吴明干笑两声,道:“非法入境的问题倒是解决了,可是又出了一点其它的问题,大昌现在还出不来。”
“倒底什么问题?”冷冰冰疑惑道,想了想又接道:“那你先回来,我再想办法。”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后,吴明讪笑道:“现在的问题是,我也被抓了。”
“什么?”冷冰冰声音高了几个调,急道:“倒底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
“这个……这个一时也说不清楚……”吴明吞吞吐吐的的说道:“总之,一言难尽,你快想办法把我们弄出去吧!”
“你们倒底……”冷冰冰的话还没说完,吴明那边已经挂断了,她捏了一下眉头,尝试着拨了连丹腾的电话,依然还是无法接通,看来他们还在山上,随后又拨了另一个电话……
兜了几个圈,冷冰冰联系到了花连企业法国分公司格拉斯地区负责人,对方答应她很快就可以把问题解决,挂了电话,冷冰冰还是有点不放心,随后拔掉了输液针头,下床换起了衣服。
……
来到西里华拉警察局,了解到吴明跟诸葛大昌犯下的劣行后,冷冰冰气得七窍生烟,差点想扭头就走,这两个混蛋,就不能安份一点吗?
花连企业格拉斯地区的负责人是一个法国人,他跟警察交涉一番后,终于将吴明跟诸葛大昌保了出来。
一辆黑色的加长林肯上,吴明跟诸葛大昌低着头,不敢直视的坐在对面的冷冰冰,特别是吴明,他感觉如坐针毡,心里莫名其妙的觉得发虚,就像被妻子捉奸的丈夫一样。
从警察局出来没说过一句话的冷冰冰虎视眈眈的看着吴明,冷冷的开口了,“公司的脸都让你们丢光了,召……咳……是谁的主意?”
“他!”两个男人不但异口同声,而且还互相指着对方。
吴明恶声道:“猪哥,你真是没人性啊,做了坏事还要让我替你背黑锅。”
“彼此彼此……”诸葛大昌阴测测的道,说着看向冷冰冰,舔着脸笑道:“冷总,您是知道的,俺不会说法语,想花钱找妹子都比较困难。”
完蛋!吴明脑中炸了一下,这下就算跳到岩浆里都洗不清了。
偷偷瞪了诸葛大昌一眼后,吴明看着一脸严肃的冷冰冰,露出一脸轻快的笑容,转移话题道:“对了,你的病好点了吗?”
冷冰冰哼了一声,没有说话,听到吴明花钱找妹子,她感觉自己快要气炸了,心里就像堵了什么东西一样。
气氛陷入一种莫名的尴尬中,谁也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