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受觉醒了 第39节
“老陆你没在公司?”楚子钰满是意外。
“没。”
“咳,我顺路,顺便给你带了一盒蝴蝶酥。”楚子钰叹了一口气,“现在大雨倾盆,反而被困你公司了,只能自己解决了,这玩意儿凉了就是另一个味。那我挂了——”
“陆先生,您吃辣吗?”忽然一声熟悉的声音。
陆凛扭头,就看到晏鹤清从厨房里探出上半身。
他戴着围裙,黑色,上面是一只白色的绵羊。
黑发渐渐干了,真的不那么卷了,柔顺垂在他额头。
陆凛回,“不吃。”
晏鹤清点点头,回了厨房。
“卧槽——”楚子钰在电话那头鬼叫,“刚是不是小晏师傅的声音?肯定是!老陆你到底在哪儿?”
陆凛稍稍挪开手机,“朋友家。”
“你们到底什么情况?”楚子钰八卦欲望达到了顶峰,“我昨天去酒吧,听说小晏师傅辞职了,你让他辞的?”
陆凛看向厨房,他不知道晏鹤清辞职了。
上次在酒吧,他确实说过一句话,“你不适合在酒吧工作。”
但陆凛并不认为那句话能令晏鹤清辞职,这名少年是非常有主见的人。
“唉唉,你要带他到老谢的婚礼不?”楚子钰还在大呼小叫,“老谢给你留的一间套房,要不让他改单人床——”
陆凛掐断了电话,房间终于安静了。
过一小会儿,晏鹤清端着汤锅出来了,还有小小一只电磁炉。
电磁炉是晏鹤清在修电器的地方买的二手,被他擦得很干净很亮。
清汤里翻滚着大小均匀的猪肉圆子,几片鲜嫩的西红柿片,几朵十字蘑菇,还有翠绿的蒜叶子。
晏鹤清又回厨房端来两碗米饭,两碟花生蘸料,还有一篮子新鲜食蔬。
很简单的火锅,却很适合冬天的夜晚。
“您试试猪肉圆子,是我的拿手绝活。”晏鹤清推荐道。
陆凛工作忙,又独来独往,已经很久没有吃火锅了。
他果真夹了一只猪肉丸子,咬一口,浓郁的肉香和清脆的颗粒感,还爆了鲜甜的汤汁。
陆凛仔细咀嚼,“莴苣?”
晏鹤清眼眸弯弯,“是的,我加了一点点剁碎的莴苣,圆子口感会更有层次感,也不会太腻。”
“你还在酒店打工?”陆凛顺理成章问,虽然是简单的小火锅,也能吃出晏鹤清的厨艺不错。
“不算酒店,就路边的家常菜小馆。”晏鹤清端起碗,烫了一块生菜,笑容和青绿的生菜一样透亮,“基本家常菜我都会,那种高端菜品和西餐,我就不会了。”
“味道不怎么样。”陆凛吃了口米饭,意识到有歧义,他补充道,“那些所谓的高端创意菜。”
“我没吃过。”晏鹤清夹出生菜,“以后有机会去尝一次。”
汤锅翻滚,咕噜噜作响,两人吃饭都安静迅速,不一会儿就吃完了,陆凛吃了一碗,晏鹤清两碗。
陆凛帮着收碗筷去了厨房,狭小的厨房依旧收拾得干干净净,井井有条,窗台上还有几盆多肉,是陆凛见过开得最好的多肉。
“放水池就好。”晏鹤清端着汤锅随后进来。
厨房瞬间拥挤了。
陆凛放下碗,顺手洗了,也就两个碗,他意外地很会洗碗,洗完碗,他很熟练地取下干毛巾擦掉碗里的水,“你辞职了?”
晏鹤清看着碗,捞出锅里的残渣倒进垃圾桶,“酒吧吗?赚够了学车的报名费就辞了,咖啡店也是,做到年前就不做了。”
陆凛擦完碗,伸手要接汤锅,晏鹤清踌躇了一下,还是递过去了。“麻烦了。”
陆凛若无其事刷着汤锅,“看你在学外语,以后要出去深造?”
晏鹤清点头,“嗯。”
此时雨声小了,陆凛刷完锅,又用毛巾擦干,扫了一眼,挂到窗台边的钩子上,他从口袋掏出手帕一根一根擦着手指,“谢谢款待,我先走了。”
晏鹤清视线扫过垃圾桶旁的红色水桶,突然想到他酿的饵料,“我做了一些饵料,您要带一罐试试吗?”
陆凛果然停住,“什么?”
晏鹤清拉开抽屉,取出一只干净的透明罐子,蹲下打开水桶,一阵类似酒酿的味道飘了出来。
“我用高粱,大米,小麦加酵母酿的酒糟,是一个钓鱼的老人教的配方,我稍微改良了一下,还没实验过。”
晏鹤清装了满满一罐,拧紧盖子,起身递给陆凛,“饵料直接洒进水里,要觉得好用,我以后再给您带过去。”
陆凛定定看了晏鹤清一会儿,突然说:“我30。”
“嗯?”晏鹤清瞳孔微微张大,“您说什么?”
“称呼你就行。”陆凛接过饵料,“我还没那么老。”
陆凛离开了。
晏鹤清站在门口,楼道里的灯亮了,又灭了,直至脚步声消失。
晏鹤清眼里的笑意渐渐平静,他关上门,回到沙发,点开手机地图搜索松花酿春。
离咖啡店很近,地铁线直达,只需要三个站。
他听到了陆凛和楚子钰的电话。
松花酿春,是谢昀杰举行婚礼的地点,也是——
林风致脱光衣服,钻进陆凛房间想勾引他的地方。
原文这个时间点,离陆牧驰发现林风致爱的是陆凛,还有一年。
而这一次,晏鹤清要“帮”陆牧驰,提前知道。
*
隔天早上,晏鹤清七点出门,先搭地铁去了松花酿春。
松花酿春是首都首屈一指的五星级酒店,除了舒适豪华的房间,餐点也极为出名,是黑珍珠三钻。
大厅装修得极为古色古香,还有假山流水,晏鹤清走到前台,礼貌询问:“请问招临时工吗?我什么都能做。”
少年实在漂亮到过分,前台拒绝的话在嘴里转了个弯,她点头说:“后厨好像有招人,我帮你问问?”
晏鹤清微笑,“谢谢。”
前台拿起坐机拨了个号码,讲了几句,她放下电话,指向左边电梯,“你搭电梯到3楼,找一个姓杨的领班。”
晏鹤清谢过前台,抬脚走向电梯,前台目送他进了电梯才收回目光。
电梯徐徐上升,到3楼,开门是一个很大的自助餐厅。
晏鹤清出去,非就餐时间,餐厅里十分安静,只几个服务员在打扫卫生,晏鹤清判断了一下方位,往左边餐台走,到公开厨房,一个穿着制服的女人从里面出来。
女人约莫四十出头,拿着一长串钥匙。
“您好。”晏鹤清视线扫过女人胸前的铭牌,写着杨真。
猜测女人就是杨领班,他彬彬有礼说:“我来应聘。”
杨真打量着晏鹤清,“你会做什么?”
“配菜打荷切墩都可以。”晏鹤清微笑说,“还会简单的雕花。”
杨真有些意外,这个少年看着唇红肤白,十指不沾阳春水,竟然真懂后厨的活儿,她转身说:“跟我来。”
她领着晏鹤清进了后厨,大家都在有条不紊地准备午餐,杨真走到案台,拿了一根胡萝卜给晏鹤清,“雕朵玫瑰。”
晏鹤清接过。“好。”
低头熟练削皮。
也是这时候,杨真看到了晏鹤清的手,和他吹弹可破的脸判若两人,这双手一看便知经过生活的打磨,不只沾过阳春水,甚至是长期泡在阳春水里。
事实证明杨真没看错,很快一朵栩栩如生的玫瑰花在晏鹤清掌心成型。
“你很谦虚。”杨真评价。“这不是简单的雕花水平,你至少在后厨工作过五年以上。”
晏鹤清回想了一下,从小学到初中,他在小饭店工作的时间,的确超过了五年,他微笑,“您眼力真好。”
杨真却因为猜准了颇为惋惜,晏鹤清看着就刚成年,比她女儿大不了几岁,却拥有一双四十岁人的手。
她轻轻摇头,“暂时不招临时工,不过这周六有场婚宴,人手不够,你愿意可以来帮工,工资日结。”
晏鹤清微笑,“谢谢,我愿意。”
应聘结束,晏鹤清搭地铁回咖啡店上班。工作日的早上通常都很忙。
尤其晏鹤清会根据顾客的需求,拉出不同的漂亮花色,顾客都是要他做咖啡,晏鹤清忙得脚不沾地。
张青还好,可以收银,另一个男服务员基本没什么事做,他也乐得偷懒,拿着块毛巾偶尔擦擦桌子摸鱼。
这时店里的座机响了,男服务员磨蹭半天,见晏鹤清和张青都在忙,实在没空接电话,他才磨磨唧唧过去接电话。
“您好,光影咖啡。”男服务员懒洋洋拿过记外卖单的本子。
“您好,一杯黑咖啡和一块奶油小方,午休时送到陆氏81楼。”
听筒里,女人音色甜美,和听歌一样,男服务员态度马上好了,“没问题,很快为您送到!”
女人这时又说:“请晏鹤清送来哦。”
男服务员,“……”
男服务腹诽心谤,不情不愿接过晏鹤清的活儿。
晏鹤清视若无睹,做好一杯黑咖啡,又打包好一块奶油小方,提着去陆氏送外卖了。
黑咖啡加奶油小方,再加陆氏顶楼,晏鹤清知道是陆凛。
前台提前接了电话,礼貌微笑着领晏鹤清到了陆凛的专用电梯。
这部电梯在大厅另一侧,和午休拥挤的员工电梯不同,不需要刷卡,也没其他人用,到达顶楼只需要两分钟。
前台按开电梯,待晏鹤清进去了,前台才露出八卦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