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节
第二百一十九章 毁灭星辰
两大剑体的觉醒,并不能给自己带来多大的震撼,反而是花蛤蟆吞噬任太熙后吐出剑体石的神奇,使骆云惊讶不已,这货也可用无所不能来形容了,如果再次遇到其他剑体,只要有足够的晶石给它回复力量全满状态,那就意味着制造出一种剑体石来。
这吃人不吐骨头的作风甚至隐隐暗合了骆云心意,想要到了玄阶就让它干脆将玉琉璃给吞了,或许还真能吐出什么来。
接收了花蛤蟆随后吐出的,属于任太熙的空间宝袋,骆云持剑斩开了皇宫地底的通道。
经过一番周折,终于在密道中找到了底层的传送阵,摸索了半响,终于传送到了关押骆天的地方。
此时的骆天被数条锁链穿过身体,已是伤痕累累,且全身上下被下了数种禁制,骆云看着他奄奄一息的模样,对任家的恨意始终难以消除。不过现在任家早就没有可杀的人了,就算是有也不用再操心,等紫晶国大定后自然会有人替他肃清。
破除禁制,骆云给他做了简单的救治,便带着他飞上地面。
回到了地面,只觉得万里无云天空这时忽然就这么敞亮了起来,骆云才觉得这天比以往的要干净许多,心中也随之轻松起来。
而等看到宇文六道、骆辰等一群人站在王宫附近等待他时,骆云又忽有一种一切皆是值得的感觉。
想必是万年来,从未有过的苦尽甘来。
众人接过骆天,都是一副愤然和疲倦,但同时也多了一丝喜悦,看来一切都不算是太晚……
…………
荒凉的郊外,荒凉的庙宇,荒凉落魄的人。
白衣的中年男子蹲在庙宇天井的地上,拿着破烂的蒲扇,不停的给前面的灶台加风点火。而他身后的庙宇中,尚还躺着几个人,与中年男子的落魄好不到哪里去,衣衫褴褛风雨难避。
炉火烧得不旺,是因为这灶台简陋,简陋得只剩下两块青石砖,根本聚不了火。但瘦弱的中年男子却并没有想要添砖加瓦的意思,不知是真不懂煮饭还是如何,只是朝那火源扇风。铁锅黝黑,锅底积累了厚厚一层黑灰。
“喂,老兄呀,你这么煮,得煮到什么时候呀……饿疯了吧?加两块砖吧……好烧点……”破庙中的人不断劝他,也都闻着锅中飘来的肉香味咽下口水,只是他们都没要要去分一杯羹的意思,也不知白衣男子正煮着什么。
“我说……这东西你真要吃了?那可是毒得不行的,虽然给你说是好容易无意找到,但至少你也改洗一洗,弄去内脏才是,这直接煮了吃,可要死人的……”另一人好意说到。
“这又是洗,又是去内脏的,岂不是要轻耗很多斤两?”中年男子嘿嘿一笑,满不在乎。
“父亲!父亲!变天了!人命关天呀!”
正当庙宇内的人要再劝时,庙宇门外,有一少年闯了进来。这少年也是大袖白衣,比中年人更是清秀,只是也一样的削瘦。
“还没下雨呢!变什么天?变天了也要吃饭呀!天下万事,都比不上吃饭重要,也不看看我都饿成什么样了……”男子看了眼乌云覆盖下的天空,嘀咕几句,继续做事。
“哦。今天有吃的了?”原本还有些慌张的少年一见锅中羹汤已沸腾,顿时忘了变天之事,伸长脖子凑了过去。
“清水煮蛤蟆,盐呢?”中年人看也不看他,伸出脏手。
“没有盐……了。”少年舔舔舌头,拿起羹勺,浅尝一口,丝毫不介意这锅中是什么。
“疯了!这两父子我看是饿疯了!”庙宇众人皆是摇头直叹,暗道这一口下去,少年一会铁定要翻白肚子了。
“果然是变天了!此地不但空无一物,竟然盐都没有了?”中年人蒲扇一丢,站了起来,按了按肚子,显得自己是瘦得是风雨飘摇。
“是呀,父亲,这天南……变天了,我们正好去海边蒸点盐……”少年答道。
“天南离着几万亿里呢,你这少年……胡言乱语了都……唉,兵荒马乱多疯子,谁去救救他?我已经没力气阻止他了……”庙中老者要起身,却又复躺下,干柴一般的手已是吓得抖个不停。
而接下来少年的举动更是惊人,叽里咕噜几口,已是吃下锅中一半东西,想来饿得是狠了。
几个原本还半躺着节省消耗的人刷一下站起来,吓得是脸色苍白:“小兄弟,这很烫呀……难道饿得没知觉了?”
“你吃了,也要留点给你爹我呀!”中年人却不管自己儿子的举动,大手一卷,这大锅登时莫名来到了他手上,趁热已被他倒进肚中。
少年一阵无语,道:“不对呀父亲,这天南真发生大事了,我们再不去,恐怕就麻烦了。”
“知道了,先吃完……”
少年一愣,拉着中年人大袖,直接消失在原地。
这一幕彻底将庙宇中的人吓傻了,几人疾步出庙,面面相觑,都不相信眼前之事。
“姥爷,这……这两父子……”
“拿他的大锅……过来!快!”
众人互看一眼,狐疑将那大锅给老者拿过去。老者凝重一看,用手沾了点残渍放入口中,咽下。
半刻后,老者满面红光,精神奕奕的站起来,连连向中年父子所去方向跪下。
而那口大锅,在中年人走后,也变成了黄金铸成的金锅。
…………
与此同时的天南,晴空万里,但地面,却灿烂开着血色红花。
一切,对她来说却都晚了。
从太一平原赶回来的楚香霖摇摇晃晃飞落骆家的外城,举目看去,那里只有尸山血海,方圆几里内外也不知死了多少人。有被剑生生砍成两节的战舰,被大火焚烧得剩下瓦砾的宫阁,更有烧得焦黑的尸体,而原本时常串门的骆家,已再无一片完整之地。
“都死了……都死了……”楚香霖嘤嘤哭起来,跪下去,却发觉双膝如血水漫过,茫茫然时,却发现这是自己再不认识的世界。
“为什么会这样?”楚香霖站起来,疾步去寻找自己熟悉的人。
楚香霖的手颤抖得如垂垂老者,伸过去紧紧抓着父亲楚剑的袖子时,原本只是清泪两行,终于忍不住像断了线的珠子宣泄了下来。
楚剑死了,楚龙同样死了,楚氏参战的人,基本也都死在了战场上。